字词 | 潘金莲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潘金莲 潘金莲荒诞川剧。魏明伦编剧。发表于《戏剧与电影》1986年第2期。副题为“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的故事”。这是一部新颖奇特的探索戏曲。作者站在今天的时代高度,透过潘金莲形象对民族文化、戏曲观念作了一次历史的内省反思,对艺术形象“侧重翻理,不重翻案”。全剧采用荒诞与非荒诞的双线结构,主线讲述潘金莲与四个男人——“佛面善心”的张大户、“懦弱善心”的武大郎、“铁面冷心”的武松、“粉面狼心”的西门庆的关系,通过具有悲剧冲突的具象描写,写出潘金莲的一部沉沦史。副线则采用具有喜剧论辩色彩的荒诞手法,牵进一批古今中外的历史人物,如施耐庵、贾宝玉、武则天、红娘、吕莎莎、安娜·卡列尼娜、人民法庭庭长等,通过他们与潘金莲的感情交流、命运比较,展开法律、道德上的辩论,从而揭示这一悲剧后面深刻的历史内涵。 ☚ 秋风辞 魂归故里 ☛ 潘金莲 潘金莲从作品中几个主要人物的名字中各抽出一个字组成书名,这无疑是中国小说家利用汉字特点的一个小小创造。这一创造似当归于《金瓶梅》的作者,以后《平山燕冷》 、《吴江雪》之类的作手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罢了。《金瓶梅》 书名的首字取自潘金莲的名字,可见作者是如何看重潘金莲在小说中的地位的。《新刻金瓶梅词话》第一回,作者又是这样介绍他的作品的: ☚ 西门庆 李瓶儿 ☛ 潘金莲 潘金莲本为《水浒传》中人物。后在《金瓶梅词话》中成为主要人物之一。原为张大户小妾,后嫁武大,旋与西门庆勾搭成奸,鸩杀武大,嫁西门庆为妾。因嫉妒李瓶儿,设法吓死其子官哥;曾激使西门庆怒打孙雪娥,又设置圈套诱使西门庆将家奴来旺押解徐州,致其妻宋惠莲自缢身死。后与女婿陈经济私通,又与王婆之子王潮儿通奸。武松遇赦妇来,被杀。这是一个凶残狠毒又谄媚恭顺,刻薄嫉妒又心直口快的淫妇形象。 ☚ 西门庆 李瓶儿 ☛ 《潘金莲》在《金瓶梅》中,西门庆固然是一个中心人物,但这部书的名字就是三个女性名字的组合——“金、瓶、梅”。在笑笑生的心目中,恐怕还是把它作为一部“淫妇”列传来看待的。在诸“淫妇”中,要数潘金莲最“淫”,故事也最多。不但如此,她在整个古代小说、戏曲的“淫妇谱”中,可能名气最大,所以有人就说她是“古今第一淫妇”。 潘金莲之所以被称为“淫妇”,无非是说她不顾社会普遍的道德规范,既在婚外“好偷汉子”,又在家内“霸拦汉子”,性欲亢奋,行为过度。用孙雪娥对她的评价说:“说起来比养汉老婆还浪,一夜没汉子也成不的,背地里干的那茧儿,人干不出,他干出来。”(第十一回)她的“淫”,固然使她走向“恶”,走向人性的扭曲,走向犯罪的深渊,但我们不难发现: 她的原欲的冲动,多少催发了一种主体独立意识的萌生,使她去极力寻找自我,主宰自己。 潘金莲的“好偷汉子”,是从当上武大的老婆后开始的。她之所以萌发偷情的念头,是与她意识到自己的美貌与才干所分不开的。她本来就长得漂亮,不要说西门庆见了她失魂落魄,就是女性见了她也赞叹不已。第九回写吴月娘仔细定睛观看她时道:“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论风流,如水晶盘内走明珠;语态度,似红杏枝头笼晓日。看了一回,口中不言,心内暗道: ……果然生得标致,怪不得俺那强人爱他。”而更突出的,她机变伶俐,能说会道,多才多艺,敢作敢为,正如她自己说的:“我是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叮叮噹噹响的婆娘。”(第二回)与她的“风流伶俐”相比,其丈夫武大则猥琐无能,显然不般配。于是她强烈地感到:“他乌鸦怎配鸾凤对?……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普天世界断生了男子,何故将奴嫁与这样个货?”只是觉得“奴心不美”,“端的那世里晦气,却嫁了他,是好苦也”。应该说,这种“姻缘错配”是客观存在。假如她压抑自我,承认这种客观的命运,也就罢了。但潘金莲就是一个不想忍受社会给她这样的安排,而要靠个体微弱而懵懂的努力去改变目前的局面,于是“打扮光鲜,只在门前帘儿下站着,常把眉目嘲人,双睛传意”,以“好偷汉子”出了名。 她偷的汉子中,最重要的是西门庆。西门庆给她的第一印象是“风流浮浪,语言甜净”,临去时回头看了她七八遍,敏锐地感觉到这人对自己“有情”(第二回)。当西门庆在王婆家正式“勾搭”她时,即不失时机地表示“你有心,奴亦有意”(第四回),十分主动、及时地把握自己的命运。她对西门庆说:“奴家又不曾爱你钱财,只爱你可意的冤家,知重知轻性儿乖。”(第八回)假如不论她所爱非人,她所追求的并非完全是“淫”、是“恶”,而是对方“可意”的“性儿”。她后来作为西门庆的妻子又与她的仆人琴童与女婿陈经济偷情,其动因已不是婚姻不配,而是由于丈夫的不专一而使她在精神上与肉体上感到压抑,以图报复。西门庆一连半个多月在院中“留恋烟花,不想回家”,她在房中“捱一刻似三秋,盼一时如半夏”,盼不到西门庆来家,就“将琴童叫进房”,灌醉了他,“两个就干做在一起”(第十二回)。这里,一切都是出于她的主动与安排。她明明知道西门庆是一个“打老婆的班头,坑妇女的领袖”(第十七回),但当她一旦为了追求个体的满足,就“不顾纲常贵贱”,“管甚丈夫利害”,“正是色胆如天怕甚事”(第十二回),独立地去面对现实。她是勇敢的,但又是盲目的。这只是停留在粗野的性报复与性发泄的层次上,并没有一丝感情的交流,毫无真善美的内涵,但确实也表现了她的反抗性。至于她所追求的陈经济,最后也没有辜负她,直到最后,陈经济还把搬取父亲灵柩的事放在脑后,首先想方设法凑上一百两银子,向他的“六姐”表示:“一顶轿子,娶到你家去,咱两个永远团圆,做上个夫妻。”(第八十六回)因此,从潘金莲的“偷情”的情况看来,我们虽然不能排斥这里存在着一种原始性欲的冲动,不排除在异性浪子诱惑下存在的迷惘和无奈,但无论如何也夹带着一个女性对自己个体能力和价值的自我认定,并在这基础上用自己的实践对客观社会认同的价值观念作出否定,努力以自己的意愿去改变自我的命运,明显地表现了一种个体主体意识的觉醒。 潘金莲作为“淫妇”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霸拦汉子”。这里不仅是一个“欲”的问题,还由于“气”的驱使。她处在一个妻妾成群、等级分明的家庭里,明显地感到地位的不平等。在西门庆家里的小妾,对奴才而言是主子,但在主子之中实为奴才。西门庆稍不愉快,就可以对潘金莲“赶上踢两脚”。她与正妻吴月娘口角,西门庆二话不说即站在吴月娘的一边。聪明的孟玉楼劝她:“你我既在檐底下,怎敢不低头?”潘金莲再要强,也不得不忍气吞声,“插烛也似与月娘磕了四个头”(第七十六回)。这种不平等,无疑使她在精神上感到压抑与痛苦,感到“气不愤”。而与其他众妾相比,她的排名本在后面,又没有李瓶儿、孟玉楼那么多的钱财;就是以色相论,尽管被吴月娘叹为“果然生得标致”,但其他几位也并非都长得不美,且潘金莲在翡翠轩里亲耳偷听到西门庆特爱李瓶儿皮肤白,后来如意儿就评论潘金莲虽然长得好模样,但由于“红白肉色儿”,比起“白净皮肉儿”的李瓶儿来,只能算是“中中儿的”(第七十五回);更何况李瓶儿后来又生了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潘金莲在西门庆家里寻求权利平等,追求出人头地的障碍。假如她承认这种种不平等和放弃个人应有的人身权利,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也就罢了。但潘金莲素来看重自己的人生价值,不愿落在人后,这又不能不给她平添了几分“气”。而她要平这份“气”,在这里显示出她的人生价值,最有效而直接的办法就是“霸拦汉子”,乃致征服汉子。于是她软硬兼施,耍尽手段去勾住西门庆的魂。当然,潘金莲“霸拦汉子”的最重要的武器是“好风月”,“到夜里,枕席鱼水欢娱,屈身受辱,无所不至”(第十二回),使西门庆深深地体验到“这色系子女(绝好),妙不可言”(第四回)。实际上,这也是没有财产、没有地位、没有子女的潘金莲在妻妾斗争的漩涡中能取胜的最重要的本钱,也是投西门庆之好的最佳路径。潘金莲就是主要靠它才得宠于西门庆。“妇人云雨之间,百媚俱生”(第七十二回),虽然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她在家庭中的地位,但总算确使西门庆对她最为迷恋,用西门庆的话来说:“怪油嘴,这一家虽是有他们,谁不知我在你身上偏多。”这使潘金莲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得到了满足,一定程度上实现她所认定的自我价值,但同时也使她更加背负了“淫妇”的恶名。 潘金莲追求自我的价值本来是无可非议的,但她在追求的过程中,却将她的所有聪明才智转化成了无耻、阴险和狠毒,演出了一幕幕反人性的活剧。假如说,从她与张大户的朝来暮往,到与西门庆的如胶似漆,都是有亏于道德的话,那么,她为了与西门庆“长做夫妻”,而亲手将砒霜灌进丈夫的喉咙,就完全跌进了罪恶的深渊。在整个谋害武大的过程中,她表现得是那么的镇定果敢、心狠手辣: 当听得武大来捉奸时,西门庆自知理亏而心怯,“便仆入床下去躲”,她却“先奔来顶住门”,又激发西门庆来打武大:“你闲常时只好鸟嘴,卖弄杀好拳棒,临时便没些用儿,见了个纸老虎儿也吓一交!”于是让西门庆开拴打出,飞起一脚,踢倒武大。武大病倒在床上,“要汤不见,要水不见”,她却每日“浓妆艳抹了出去”,与西门庆“做一处,只指望武大自死”。当武大被灌进了毒药,她又“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终于使丈夫“喘息了一回,肠胃迸断,呜呼哀哉”。其心肠之狠毒,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私欲的膨胀,使她完全丧失了人性,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罪犯。 第二任丈夫西门庆同样也死于她的“淫”。就是她逼着疲惫不堪的西门庆乱饮淫药,终于使西门庆油枯灯尽,药不可治。而在西门庆将死之时,她一方面将责任赖得精光,对他毫不关心,甚至连“对天发愿”也唯独她与李娇儿不肯做,显得一无情义,而另一方面,到了晚上,还不顾死活的“骑在他上面”,弄得西门庆“死而复苏者数次”,十足地暴露了这个性虐狂的嘴脸。作者两次用了“骑在上面”的笔法,大有深意在焉: 两个丈夫虽然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但都是被潘金莲的“骑在上面”送上了西天! 潘金莲的欲火不但烧死了两个丈夫,同时使她也容不得丈夫身边的所有女性。争宠,嫉妒,乃至想方设法地置人于死地。自从她嫁到西门庆家中后,凭着自己的风骚,又施展了贿赂小厮、写曲道情、送物致意等种种伎俩,很快地扫清争宠道路上的障碍,李娇儿、孙雪娥、孟玉楼,乃至吴月娘,都不是她情场上的对手。她的妒忌心理,甚至容不得丈夫与娼妓胡混,与仆妇偷情。她几乎驾驭住了那个不老实的男人,“宠爱愈深”。然而,正当她春风得意之时,在西门庆的妻妾队伍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有财有色的六娘李瓶儿,竟使她一下子在各方面处于下风。特别是当第二十七回“私语翡翠轩”时,亲耳偷听到西门庆“夸奖李瓶儿身上白净”和李瓶儿自己说怀有身孕时,她似乎感到全军覆没了。但是,潘金莲决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她立即发起了反击。在她的明枪暗箭的不断夹攻下,李瓶儿终于很快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作为李瓶儿“前车”的宋惠莲夫妇,也被她逼得“男的入官,女的上吊”。潘金莲本是个有才有貌的“女强人”,然而,她为了自我的满足,私欲恶性膨胀,人性被扭曲与泯灭。她在残害别人的同时,也吞噬了自我,毁灭了人间美好的一切。她成了一个十足的“淫妇”、罪恶的化身。 潘金莲是有罪的,且罪孽深重,但她的情欲为何会恶性膨胀?是谁使她沦为“淫妇”?是谁将她送上了绝路? 潘金莲本是一个裁缝的女儿,虽“生得有些颜色”,但应该说也天真无邪。可惜九岁那年就被卖进了骄奢淫逸的王招宣府里,浸染熏陶,将她的天性向淫纵的方向引发。年方十八,正当寻求正常的夫妇生活的时候,却被张大户“收用”,“美玉无瑕,一朝损坏;珍珠何日,再得完全”?她的贞操观,从此被轰毁了。以后又被迫嫁给了武大郎,张大户却仍与她朝来暮往,公开厮会,作为玩物。张大户一旦身故,她面对着“人物猬”的丈夫,不免感到“奴心不美”,心里受到压抑,处在一种性的苦闷之中。因此一遇到西门庆的诱惑,马上就上钩。但西门庆本是一个“玩女人的领袖”,根本不可能对她有什么专一的爱情,常使她“粲枕孤帏,凤台无伴”,“捱一刻似三秋,盼一时如半夏”,这就难免又使这个“青春未及三十岁”的她在性的压抑中“不顾纲常贵贱”,与小厮琴童“做在一处”(第十二回)。假如说与琴童、王潮儿之类的勾搭,是在寂寞中的潘金莲比较主动的话,那么与陈经济的私通,就离不开这个“色胆如天”的小女婿的挑逗和诱惑。因此,潘金莲性欲的恶性膨胀,人性的畸形扭曲,不能不说与男人们有着密切的关系。男人们的淫,从正面或反面逼着她一步一步地成为被男人们诅咒的“淫妇”。 至于潘金莲的死,是不是死于有罪,罪有应得?本来,“谋杀亲夫”这个罪名,不论是在明代还是在现在,在东方还是在西方,恐怕都是为刑法所不容。从这个意义上看,潘金莲的死是罪有应得。但问题在于她为什么会走上“谋杀亲夫”这条道路?这当然与当时社会的制度、传统的道德也大有关系。男女不平等的法律与思想,无疑阻隔了女性追求爱情自由的道路。在明代,男性自亲王至庶人,皆有权娶妾,而妻妾不得事二夫,违者以奸论。潘金莲憎嫌丈夫,而“和西门庆做一处,恩情似漆,心意如胶”(第四回)。她对西门庆说:“奴家又不曾爱你钱财,只爱你可意的冤家,知重知轻性儿乖。”(第八回)这从她的角度来看的话,似乎也是在追求一种“灵与肉”相结合的婚姻。但当时的法律与道德都不允许她有外遇,不允许她有自由的追求,于是一旦事情败露,就铤而走险。从这一点来看,也可以说是罪在社会。于是,从“五四”以来,不时会看到人们对潘金莲充满着同情,一时间将她与安娜·卡列尼娜,乃至朱丽叶等相提并论。这种同情无疑是用现代的意识来观照古代的结果。但是,我们假如同样用现代的意识从另一方面来考察的话,她与西门庆的偷情与谋杀,毕竟是一己之肉欲恶性膨胀的结果。她自恃“有些颜色,所禀伶俐”而觉得丈夫不配,那曾经有过挣脱这个不美满的婚姻锁链的表示和举动吗?没有!而只是一味地“好偷汉子”,“勾引”那些风流子弟(第一回)。男性在当时有权娶三妻四妾固然丑恶,那女性事二夫三夫就是美事吗?当西门庆“十挨光”第一次捏她脚时,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勾搭我”而并非是什么爱情。其实,武大还是比较宽容的。他挨了一脚,躺倒在床上,只是希望潘金莲“可怜我”,“扶得我好了”,以后就“都不提起”(第五回)。可是潘金莲一味追求的是与西门庆“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似水如鱼,取乐欢娱”,以致“贪欢不管生和死”(第六回),把丈夫活活的毒死。她个人的私欲得到满足了,但这是以他人的生存权作为代价的。在明代后期,鼓吹人欲,张扬个性,对封建礼法发动冲击,自有它的积极意义,但凡事过了头,完全不顾任何一个正常的社会所必须维护的正常秩序,也必然为社会所不容。因此,潘金莲的死,是“淫”与“法”冲突的结果。既不能把一切归结为她的“淫”,也不能盲目地同情她的“淫”。她的死,社会有责任,她个人同样也有责任。社会不能超越不平的礼法,她个人也不能克服人性中的弱点。在膨胀的私欲与社会的法制的严重冲突中,这个似花如玉的青年女子就不可避免地成为刀下之鬼。 悲哉金莲,罪起私欲的膨胀;悲哉社会,罪在礼法的不平。个人的欲与社会的法,什么时候才能摆平?什么时候才能和谐? 潘金莲 潘金莲西门庆第五房妾。人物从《水浒》借衍而来,然在本书中,其经历、性格等得到了多方面重要的充实,从而塑造成一个既聪明伶俐、美貌风流,又心狠手辣、搬弄是非、淫欲无度的典型。她出生在一个裁缝家庭,排行第六,幼年丧父,九岁即入王招宣府习学弹唱;王招宣死后又被转卖到张大户家,十八岁时被主人收用;主家婆不容她存身,倒赔房奁把她嫁给了猥𤠠懦弱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第一回)。应该说,她少小时的这段经历是不幸的。然而,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潘金莲自幼埋下了一颗贪淫的种子。她憎嫌武大,日逐站在门前勾引几个奸诈浮浪子弟,甚至在武松来到后,竟也使手段诱引,恨不能与他成双(第一回)。后虽遭武松斥诫,但她不思悔改,在武松出行东京时,勾搭上了西门庆,药杀亲夫武大郎,一顶轿子进了西门宅中。潘金莲在西门庆众妻妾中,是个出名“专爱咬群”的主儿,她利嘴巧舌,机变伶俐,说话“似淮洪也一般”,尤其与那恃宠逞娇的丫环庞春梅撺合在一起,日常搬是弄非,人都怕她三分。她惯常手段之一是听篱察壁,安插耳目,即所谓设“影子”。当西门庆与来旺妇宋惠莲勾搭,在藏春坞弄奸之时,被她潜身在月窗下站听,听到如意说她不过也是个后婚的人来,“露水夫妻”,便气得“两只肐膊都软了,半日移脚不动”,恨道:“若教这奴才淫妇在里面,把俺每都吃他撑下去了。”(第二十三回)日后来旺醉谤西门庆之言,被来兴告到她的耳中,她便咬牙切齿道: “我若饶了这奴才,除非是他就㒲下我来!”(第二十五回)并终于说动西门庆陷害来旺,惠莲也无活路,上吊自尽(第二十六回)。当西门庆与李瓶儿在翡翠轩私语,她又“走在翡翠轩槅子外潜听”,听得西门庆爱瓶儿“好个白屁股儿”,以及瓶儿已怀身孕(第二十七回),便刻意把话拿捏他俩,又常将茉莉花蕊儿搅酥油淀粉,“把身上都搽遍了,搽的白腻光滑,异香可掬,使西门庆见了爱她,以夺其宠”(第二十九回)。至于其他,如安插平安探听西门庆与书童狎事(第三十四回),拿捏并安插玉箫专一探听吴月娘上房消息(第六十四回)等等,不一而足。此外她又心狠手辣,善直接置人于死地。最典型的是当李瓶儿生下官哥之后,她眼看西门庆日益专宠瓶儿,“把汉子调唆的生根也似的,”便数次惊吓小儿,甚至训练了一只“雪狮子”猫,用红绢裹肉令它扑而挝食,终于得隙扑到了官哥的身上,将官哥吓得风搐起来,不久夭亡(第五十九回)。李瓶儿受了这一精神打击,一病不起,潘金莲便乘胜追击,日逐指桑骂槐,气得她病上加病,又不敢和她争执,于是也一命呜呼了(第五十九至六十二回)。如果说,《金瓶梅》一书中西门庆是个专一“弄人的刽子手”的话,那么潘金莲也称得上是第二。书中好几个人的死,都与她直接有关——武大、惠莲、官哥、瓶儿、甚至西门庆,至于像激打孙雪娥、恶打丫环秋菊、扯打如意儿之类,都只能算是小事一桩。潘金莲在西门庆宅中惯于“咬群”的根本目的,其实在于争宠夺爱,以满足她“欲火难禁一丈高”(第十二回)的肉欲需要。按孙雪娥的说法: “你不知淫妇(潘金莲),说起来比养汉的老婆(娼妓)还浪!一夜没汉子也成不的。背地干的那茧儿,人干不出,他干出来!”(第十一回)潘金莲平日在家,一味“霸拦汉子”,凭着她生得标致,又会诗赋词曲、琵琶弹唱,“枕边风月,比娼妇尤甚。”这几件都可在西门庆的心上,因此西门庆极宠爱她。尤其此妇肯接溺尿、吊双足、行后庭花,兼最善品箫,故西门庆把她视作性虐泄欲的工具,每有这方面需要,便入她房来。而书中大描大写的淫乐场面,亦多与她有关。但是,潘金莲并不以此为满足,一旦西门庆“旷”了她几日,或是外出远行,她便难熬孤身永夜,就会干出玩小童(第十二回)、私女婿的勾当。为了笼络住西门庆之心,她除了配合西门庆摆弄淫具、制作绫带、按宫中春图行房、施展枕边风月以外,还惯于当“窝主”。她腾地方教西门庆在她眼皮底下奸耍春梅;她明知西门庆与惠莲、王六儿、如意儿等有奸,也不管,只要他凡事不瞒她,行一次向她说一次,有一人向她说一人即可。用她自己的话说:“你主子既爱你(如意儿),常言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那好做恶人?你只不犯着我,我管你怎的?我这里还多着个影儿哩。”(第七十四回)在性生活上西门庆以她为玩物,她则反将西门庆作泄欲工具,无丝毫夫妻恩爱可言。最终,西门庆在外搞了王六儿回来,她明见他瘫软无力,却给他灌下过量的淫药,不顾死活地骑在他上面,弄得他“精尽继之以血,血尽出其冷气”,当下昏死过去,不日油枯灯尽,髓竭人亡(第七十九回)。西门庆一死,潘金莲即与女婿陈经济打得火热,两人在库房中、在花园中私会,甚至大白天隔着窗扇也会弄事(第八十二回)。她全不顾廉耻,一日被春梅撞破,竟教经济当她又面耍了春梅(第八十二回)。自此主仆打成一家,与这小伙儿暗约偷期。她弄出了肚子,趁月娘去泰山酬愿进香而私行打胎,将已成形的“一个白胖的小厮儿”倒进毛厕里(第八十五回)。然而这一切,终于被受尽她折磨的丫环秋菊所揭发,月娘便教王婆来将她领出去变卖。然而金莲不但毫无悲意,而且,“次日依旧打扮乔眉乔眼,在帘下看人”,晚间则拿王婆的儿子王潮儿来解渴(第八十六回)。这个淫妇最后命丧武松之手,落了个割胸剜心、尸陈街头的最惨的下场,亡年三十二岁(第八十七回)。她是金、瓶、梅三者中罪孽最深的人物。 ☚ 孙雪娥 李瓶儿 ☛ 潘金莲 潘金莲明代后期兰陵笑笑生所作长篇小说《金瓶梅》中的人物。《金瓶梅》书名即是该书中三个女性:潘金莲、李瓶儿、春梅名字的合称。潘金莲出身贫寒,父亲早逝,9岁被母亲卖到王招宣府中。王招宣死后,又被转卖张大户家做使女。18岁即被张大户纳为妾。后因“正房”不容,被嫁给忠厚老实,外貌猥琐的武大,暗里仍是张大户的外室。西门庆遇潘金莲后二人勾搭成奸,并谋死武大,武松景阳岗打虎回来拜见哥嫂,潘金莲就想方设法勾引他,遭武松严词拒绝,搬到县衙去住。后知县让武松押解礼物进京,武松闻知武大被毒杀,寻西门庆报仇,错杀了李外传,被刺配孟州。西门庆趁机娶了潘金莲作五房。以后又奸骗了有夫之妇李瓶儿,并收了金莲的婢女春梅。西门庆靠贿赂蔡京,加官为副千户,勾结官府,贪赃枉法,霸占妇女,淫逸无度。潘金莲在西门府中,最感兴趣的就是争风吃醋。李瓶儿生子名官哥儿,西门庆愈加宠李瓶儿。潘金莲心生妒嫉,驯养雪狮子猫抓伤官哥儿,致使夭亡;后又指桑骂槐,气死李瓶儿。西门庆因淫欲过度身亡后,潘金莲淫乱如初,与西门庆女婿陈敬济偷情,并拉春梅同乱。西门庆的正妻吴月娘知其奸情,逐出陈敬济,将潘金莲、春梅卖与人家。武松得赦归来,佯娶潘金莲而杀之祭兄。《金瓶梅》通过这些描写,暴露了明代社会政治的黑暗,道德风尚的堕落,伦理关系的严酷。潘金莲是个被侮辱,被蹂躏的女子,同时她也以毒辣凶残的手段欺压,残害别人。她被男人欺凌、玩弄,同时她也以姿色勾引玩弄男子。她的行为和遭遇都体现了封建社会的罪恶,她的死是受封建制度毒害的结果。 ☚ 桃花扇 杜十娘 ☛ 《潘金莲》荒诞川剧。兼容昆、高、胡、弹等数种声腔,大幕。魏明伦新编,剧本见 《戏剧与电影》 1986年第12期。1986年自贡市川剧团首演。张大户欲纳婢女潘金莲为妾,并以将潘许配又矮又丑的武大郎相威逼。潘宁嫁武而不从张,终被张奸后嫁武。潘嫁武后以卖饼度日。因大郎天性敦厚软弱,常遭恶人欺凌。大郎弟武松打虎后前来投兄,恰逢泼皮寻衅。武二郎怒打刁顽,长兄之志气,潘金莲钦羡英雄暗生爱意。一日,二郎公差辞别,大郎卖饼未归,金莲备酒为之饯行。酒过三杯,金莲难抑倾慕真情,继而借酒调叔。二郎顾念兄弟情分,冷面告诫后愤然离去。金莲失意,孤守寂寞。后被西门庆窥破其情,乘机与王婆合谋引诱成奸。西门庆为长期独占金莲,进而威胁利诱,逼潘金莲毒死武大郎,终使金莲罪死于武松的复仇刀下。该剧保留了传统川剧 “挑帘”、“打饼”、“调叔” 等表演技艺,而在全剧的立意、构思、手法等方面却打破常规,刻意求新。剧中穿插施耐庵、武则天、贾宝玉、红娘、七品芝麻官、安娜·卡列尼娜、吕莎莎、人民法庭庭长等入场议论,旨在引起社会问题的历史反思。相继有 《新华文摘》、《文汇报》、美国华文《时代报》 等近10家报刊杂志发表该剧剧本,数十个不同剧种的表演团体先后移植演出。尤其是在北京、上海、南京、香港等地上演后,在全国文艺界引起褒贬不一的 “轰动效应”。 潘金莲Pan Jinlianone of the three main female figures in Golden Vase Plum 《潘金莲》pan jin lianPan Jinlian→欧阳予倩 (Ouyang Yuqian) |
随便看 |
|
文网收录3541549条中英文词条,其功能与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牛津高阶英汉词典等各类中英文词典类似,基本涵盖了全部常用中英文字词句的读音、释义及用法,是语言学习和写作的有利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