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滪堆赋
辞赋名篇。北宋苏轼作。《宋文鉴》、《苏东坡集》见载。据其自序,世以瞿塘峡口滟滪堆为天下至险,凡覆舟者,皆归咎此石,故作者认为:江汇百川,势易骄逞,不以滟滪为阻,尽其快锐,为害斯大。感作此赋。文章分三层,先从水性写起,言江海之深之大,“唯其不自以为形,而因物以赋形,是故千变万化而有必然之理,”立下全篇根本。继以铺叙之笔描写滟滪堆“开峡而不去者,固有以也”的情势:“蜀江远来兮,浩漫漫之平沙。行千里而未尝龃龉兮,其意骄逞而不可摧。忽峡口之逼窄兮,纳万顷于一杯。方其未知有峡也。而战乎滟滪之下。喧豗震掉,尽力以与石斗,勃乎若万骑之西来。 忽孤城之当道,鉤援临冲,毕至于其下兮,城坚而不可取。矢尽剑折兮,迤逦循城而东去。于是滔滔汩汩,相与入峡,安行而不敢怒。”最后,以感叹作结,深拓题旨:“物固有以安而生变兮,亦有以用危而求安。得吾说而推之兮,亦足以知物理之固然。”兹赋托物咏怀,巧借滟滪堆表达政治见解:当国家丰享豫大之时,必有风靡波荡之俗,倘若没有正人法家出气力以扞之,则末流有不可救药者。全篇以杂文之笔,议论带出描写,语言畅达,构思新异,其辩证地阐明安与危的关系,以小见大,颇多哲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