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淮南子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淮南子 淮南子书名。西汉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等撰。刘安,沛(今属江苏省)人,汉高帝孙,武帝叔父,袭父封为淮南王。善为文,曾招致宾客方士数千人,编著《内书》、《外书》及《中篇》,今仅存《内书》,世称《淮南鸿烈》,即今之《淮南子》。凡二十一篇。书中以道家思想为主,并杂有儒、法、阴阳家观点。该书善于运用历史传说和神话寓言说理论辩,因而不仅保存了古代不少珍贵的神话故事,也创作了《塞翁失马》、《亡秦者胡》、《狐捕雉》、《西家之子》、《卢敖游北海》等许多优秀的寓言。 ☚ 晏子谏诛颜邓聚 塞翁失马 ☛ 淮南子 淮南子诸子散文名著。西汉刘安集合门客编撰。又称《鸿烈》、《淮南鸿烈》。原五十四篇,其中《内篇》二十一篇论道,《外篇》三十三篇为杂说。今仅存《内篇》。内容庞杂,大体以道家思想为主,兼及儒、法、阴阳等各家思想,系杂家重要著作。常借历史传说与神话故事论事说理,保存不少珍贵古代神话资料。通行注本有后汉高诱注本。有《诸子集成》本、中华书局《四部备要》袖珍本等。近人刘文典撰《淮南鸿烈集解》,可参考。 ☚ 吕氏春秋 盐铁论 ☛ 淮南子 淮南子《淮南子》一书共二十一卷,为汉高祖之孙淮南子所撰。原名为《唯南鸿烈》,后因增《别录》、《七略》而改名为《淮南子》。 ☚ 淮南子▷ 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 ☛ 刘安前179—前122沛(今江苏沛县东)人。西汉思想家、文学家。汉高祖刘邦之孙,武帝之叔父。始封阜陵侯,后袭父封为淮南王。因谋反事泄自杀,受株连者达数千人。原有集二卷,已佚,今存《屏风赋》一篇。又主持编撰《淮南子》(亦名《淮南鸿烈》),今存二十一篇。 淮南子 《淮南子》又名《淮南鸿烈》,汉淮南王刘安召集门客编著而成,以道家思想为核心,兼取先奉儒、法、阴阳等名家思想。全书文繁辞富,气魄宏大,显示出汉代美学的特色。 ☚ 修辞立其诚 服习积贯 ☛ 《淮南子》《淮南子》
西汉初淮南王刘安召集门客编撰。又称《淮南鸿烈》。“鸿烈”意为“大明道之言也”。原书有《内篇》21篇,《外篇》33篇。颜师古称其“内篇论道,外篇杂说”,现仅《内篇》尚存。西汉末刘向、刘歆父子校订群书,将其定名为《淮南子》置于《诸子略》中,后世因称其为《淮南子》或《淮南鸿烈》。刘安《汉书》有传,史称他“为人好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聘”,有“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该书编撰时,正值汉初“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文帝、景帝及大臣“不得不读《黄帝》、《老子》,尊其术”之时,黄老道家思想成为当时的统治思想。该书体系十分庞杂,包含有阴阳家、道家、儒家、法家等各家思想及流派,而其中心思想则是发挥《老子》、《庄子》的道家学说,主张淡泊自然,无为而治。是对西汉前期道家思想的系统总结,也是研究“文景之治”时期政治思想的重要文献。该书《要略》篇自述说:“道论至深,故多为之辞以抒其情。万物至众,故博为之说以通其意”。“故著书二十篇,则天地之理究矣,人间之事接矣,帝王之道备矣”。汉高诱《淮南子叙》也称赞它是:“淡泊无为,蹈虚守静,出入经道。其言大也,则焘天载地。说其细也,则论于无垠,及古今治乱存亡祸福,世间诡异瓌奇之事。其义也著,其父也富,物事之类,无所不载”。书中包含有丰富的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此外还保留有十分丰富的古代神话传说,如《天文训》中叙述共工神话说:“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本经训》中也说:“舜之时,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于汉武帝建元元年(前140)编成献之于朝廷。注本有东汉高诱注和许慎注两种,流传至今的只有题名高诱注并有高诱《叙》的一种,据后人考证,其中《原道》、《俶真》、《天文》等13篇为高注,《缪称》、《齐俗》、《诠言》等8篇为许注。通行版本有《诸子集成》本等。近人刘文典有《淮南鸿烈集解》,以庄逵吉校本为底本,汇辑王念孙、孙诒让等20余家校注说解,又遍引《艺文类聚》等唐宋类书为佐证,校正诋误,疏通文义,书后附校补169条,逸文29条,是目前较好的注本,有1989年中华书局本,为《新编诸子集成》之一。此外,清吴承仕有《淮南旧注校理》,有1985年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本;陈广忠有《淮南子译注》,1990年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有《诸子百家丛书》影印本,可并参考。 淮南子 全书共有原道,俶真、天文、坠形、时则、览冥、精神、本经、主术、缪称、齐俗、道应、泛论、诠言、兵略、说山、说林、人间、修务、泰族、要略等二十一篇。但根据汉书艺文志的说法,上述二十一篇,只是内篇而已。其他还有外篇三十一篇,可惜已不知在何时亡佚了。 此书内容以道德为经,以儒家思想为纬,杂驳之学贯穿全书,是一本研究汉朝思想、学术不可或缺的典籍古书。汉朝高诱所注的《淮南子鸿烈解》,是诠释《淮南子》最为真切的一部。 淮南子 又名“鸿烈”或“淮南鸿烈”。汉初黄老学派著作。二十一卷。西汉皇室贵族淮南王刘安招致宾客,在其主持下编著。参加著作的有“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被、伍被、晋昌等八人,及诸儒大山、小山之徒,共讲论道德,总统仁义,而著此书。”其成书年代,史无明载,但从《史记》、《汉书》有关记载及高诱《淮南子叙》看,当在景、武之间。 刘安,生于汉文帝元年(前179年),卒于汉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年)。沛郡丰(今江苏丰县)人。汉高祖刘邦的少子淮南厉王刘长的儿子。刘长死后,袭父爵为淮南王。他“为人好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亦欲以行阴德拊循百姓,流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黄白之术,亦二十余万言。”但留传下来的只有《内书》二十一篇,即现《淮南子》。 《淮南子》又名《鸿烈》或《淮南鸿烈》。“鸿”是广大的意思,“烈”是光明的意思。作者自认为此书包括了广大而光明的道理。其书内容庞杂,它将道、阴阳、墨、法和一部分儒家思想揉合起来,但其中心内容倾向于先秦道家。《汉志》将它列为杂家。据《汉志》著录的《内篇》即《淮南子》二十一卷,其篇目次第:一《原道训》、二《俶真训》、三《天文训》、四《地形训》、五《时则训》、六《览冥训》、七《精神训》、八《本经训》、九《主术训》、十《缪称训》、十一《齐俗训》、十二《道应训》、十三《汜论训》、十四《诠言训》、十五《兵略训》、十六《说山训》、十七《说林训》、十八《人间训》、十九《修务训》、二十《泰族训》、二十一《要略》。 全书的序论和总结《要略》,简略概述了全书的主题和著书宗旨:“言道”和“言事”。“言道”就是以“道”为“纪”(根本),掌握自然界运动的规律;“言事”就是以“德”为“纲”(纲要),考究社会历史变化的规律。“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从而达到天下大治的目的。 《要略训》中还概述了先秦诸子学派的起源和兴衰,对孔子、墨子、管子、晏子、纵横修短之术,申子刑名之书以及商鞅之法等都作了评论,其特点是用阴阳五行说配合于道家,以道家理论为纪纲总统百家之言,是“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的道家黄老代表著作。 《要略训》在总结《淮南子》全书的基本思想时说:“欲一言而寤,则尊天而保真;欲再言而道,则贱物而贵身;欲叁言而究,则外物而反情。”“尊天”指尊重自然。“保真”指保养精神。“贱物”指鄙弃物质生活和欲望。“外物”指屏除礼乐文化。“反情”指反于质朴。表达了《淮南子》鄙视权势、追求精神自由、清心寡欲的思想主张。 “道”是贯穿《淮南子》通篇的一大主题。《淮南子》论道,主要集中于《原道训》、《精神训》、《俶真训》、《览冥训》等篇中,认为“道”包含宇宙生成演化的全过程,是万物的总根源,这是《淮南子》的理论核心。《原道训》作为《淮南子》的第一篇,首先对先秦论“道”各家“弃其畛契,斟其淑静”作出自己的解释,故名“原道”。《原道训》中阐述了作为宇宙万物总根源的“道”,包含了各种矛盾,认为阴阳、刚柔等矛盾运动是宇宙万物发展的内在原因。详细叙述了事物间、主客观之间的各种矛盾关系。赋予老子“无为无不为”命题以崭新的涵义,提出“不先物为”,“因物之所为”以及“用于数命合于时”,“执道理以耦变”等深刻思想。在《淮南子》看来,“道”是一种抽象的“原则”,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任意变化,高深莫测,宇宙间的各种事物变化都是按“道”的“法则”来运动变化的。认为天地未形之前的宇宙演化阶段,名为“太昭”,它的状态是“冯冯、翼翼、洞洞、”。由“虚霩”而有时空,由时空中的气运动变化产生万物、天地、阴阳、四时。 《淮南子》有阴阳刑德之说,强调阴阳五行和天人感应以人的自然化为前提,指出阴、阳分别表示事物矛盾的双方,德、刑是指阳气、阴气具有促进和消减万物生长的性质。《淮南子》认为,一年四季的形成是阴阳两气相互作用的结果。《天文训》中明确地说明:昼夜的变化就是阴阳的交替,季节的变化是由阴阳的胜负决定的。《淮南子》还把气分为精气和烦气,指出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具有精神智慧,禀受精气,动物禀受烦气。认为“精通”,“神气相应”是天人感应的基础,具有泛神论思想的特点。 《淮南子》的“无为无不为”的思想是对黄老道家“无为无不为”理论的典型概括。《原道训》中指出:“达于道者,反于清静;究于物者,终于无为。”即要达到“道”的最高境界,就要返回到清静,穷究万物之理,以“无为”作为终极。“所谓无为者,不先物为也,所谓无不为者,因物之所为。所谓无治者,不易自然也,所谓无不治者,因物之相然也。”在《修务训》中还批评了消极“无为”的思想,提出了积极“无为”理论。在《淮南子》看来,真正的“无为”并不是寂寞无声,漠然不动,感而不应,推之不往,并不是在客观事物面前束手无策或任意妄为,因此而在《修务训》、《原道训》、《诠言训》、《主术训》、《氾论训》等篇中突出强调了“因资”和“待时”的思想。 《淮南子》中还具有“法治”思想。《主术训》中说:“法者,天下之度量而人主之准绳也。”强调法比君主还重要,君主的行为要以符合众人心意的“法”为准绳。和“道”、“法”、“礼义”等结合起来。《淮南子》主张对社会政治制度进行改革,要求“法度制令,各因其宜”。认为“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氾论训》中特别强调“因时变而制礼乐”,“先王之制,不宜则废之”;“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的做法。 《淮南子》提出了“安民”、“利民”的“民本”思想。主张统治者要“节欲”、“省事”、“勿夺农时”,发展生产以做到“足用”。《主术训》中指出:“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国之本也,国者君之本也。”这同时也是立国和显君的根本。《淮南子》认为,这主要是经过体会“道德”、“节用”、“省事”,同时又采用“仁义礼乐”、“法”等“治之具”来实现的理想统治。另方面,《淮南子》强调通过“神明”、“道德”,适当满足人民的简朴的欲望,使人民“心返其初”,恢复臣民纯朴寡欲的“善性”,以制止暴乱,达到强国安邦的目的。 《淮南子》以道家的自然天道观为中心,反映了先秦、道、法、阴阳和辩察之学,是汉代学者对汉以前古代文化的一次最大规模的汇集和综合。它的道原学说是西汉前期道家文化融合的理论结晶,反映了独尊儒术以前汉代学术的面貌,具有时代特点。《淮南子》的“无为”政治学说和法治思想,强调按客观规律办事,提倡统治者要清心寡欲,勿夺民时。它的“民本”思想,“以实从事于宜”的自然观,影响了两千多年的中国历史。其宇宙论和阴阳五行思想,对汉代宇宙论的形成有不可忽视的促进作用。另外,《淮南子》书中,收集了大量的弥足珍贵的天文、地理、医学等资料,保存着若干相当有价值的神话传说,是原始神话文字资料的宝库。这些资料,在先秦书籍大量佚失的情况下,具有特别珍贵的价值。 《淮南子》有一百六十余种版本和注本。其中许慎注辑本以孙冯翼《淮南子注》一卷,清嘉庆中承德孙氏刻《问经堂丛书》本最好。高诱注本,以明万历八年(1580年)九华山房刻朱墨套印本《淮南鸿烈解》二十一卷为最佳;以清光绪二年(1876年)红杏山房刻民国四年(1915年)蜀南马湖卢树楠修补印《增订汉魏丛书》本流传最广。清刻本中以清庄逵吉校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武进庄氏刻本《淮南子》二十一卷为佳。近人刘文典《淮南鸿烈集解》搜集了前人注解的成果,后又作《三余札记》对这部集解做了补充。此外,《淮南子》还收入民国八年(1919年)上海扫叶山房石印《百子全书》本;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上海世界书局排印《诸子集成》本;清光绪中浙江书局刻《二十二子》本,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上海中华书局排印、缩印《四部备要》本等丛书中。 淮南子 道家哲学名著。因其为西汉淮南王刘安主持编撰,故名。《淮南子》 与 《吕氏春秋》一样,不是个人论著,而是集体编撰的著作。据 《汉书·淮南王传》,淮南王刘安好读书鼓琴,善为文辞,不喜弋猎狗马驰骋,曾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据 《汉书·艺文志》著录: “《淮南内》二十一篇”,“《淮南外》三十三篇”。注: “《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本 《淮南子》 就是《内书》 二十一篇。这部书称为《淮南鸿烈》,“鸿” 为大,“烈”为明,意为此书包括广大而光明的道理。《淮南子》一书体系非常庞杂,大抵以道家思想为主,杂糅儒法阴阳诸家,故《汉书·艺文志》 将其列在 “杂家”,而 “道藏” 又将其作为道家著作收入。《淮南子》 的哲学思想不是几句话能概括的,其中谈到过许多哲学话题,如 “道”、“气”、“阴阳”、“太一”等,也谈到许多其它的问题,如古代的神话传说和四时月令等,可以说是一部包罗万象、网罗古今的大书。 淮南子 [原文] (节选) 卷十五 兵略训 古之用兵者,非利土壤之广而贪金玉之略,将以存亡继绝,平天下之乱,而除万民之害也。凡有血气之虫,含牙带(戴)角,前爪后距,有角者触,有齿者噬,有毒者螯,有蹄者跌,喜而相戏,怒而相害,天之性也。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居杂处,分不均、求不澹则争,争则强胁弱而勇侵怯。人无筋骨之强、爪牙之利,故割革而为甲,铄铁而为刃。贪昧饕餮之人,残贼天下,万人搔动,莫宁其所。有圣人勃然而起,乃讨强暴,平乱世,夷险除秽,以浊为清,以危为宁,故不得不中绝,兵之所由来者远矣。黄帝尝与炎帝战矣,顼尝与共工争矣。故黄帝战于涿鹿之野,尧战于丹水之浦,舜伐有苗,启攻有扈,自五帝而弗能偃也,又况衰世乎! 夫兵者,所以禁暴讨乱也。炎帝为火灾,故黄帝擒之。共工为水害,故 顼诛之。教之以道、导之以德而不听,则临之以威武; 临之威武而不从,则制之以革。故圣人之用兵也,若栉发耨苗,所去者少,而所利者多。杀无罪之民而养无义之君,害莫大焉;殚天下之财而澹一人之欲,祸莫深焉。使夏桀、殷纣有害于民而立被其患,不至于为炮烙;晋厉、宋康行一不义而身死国亡,不至于侵夺为暴。此四君者,皆有小过而莫之讨也,故至于攘天下,害百姓,肆一人之邪而长海内之祸,此大 (天)伦之所不取也。所为立君者,以禁暴讨乱也。今乘万民之力,而反为残贼,是为虎傅翼,曷为弗除! 夫畜池鱼者必去猵獭,养禽兽者必去豺狼,又况治人乎!将霸王之兵,以论虑之,以策图之,以义扶之,非以亡存也,故以存亡也。故闻敌国之君有加虐于民者,则举兵而临其境,责之以不义,刺之以过行。兵至其郊,乃令军师(帅)曰:毋伐树木,毋抉坟墓,毋损五谷,毋焚积聚,毋捕民虏,毋收六畜。乃发号施令曰: 其国之君,傲天侮鬼,决狱不辜,杀戮无罪,此天之所以诛也,民之所以仇也; 兵之来也,以废不义而复有德也,有逆天之道、师(卫) 民之贼者,身死族灭; 以家听者禄以家,以里听者赏以里,以乡听者封以乡,以县听者侯以县! 克国不及其民,废其君而易其政,尊其秀士而显其贤良,振其孤寡,恤其贫穷,出其囹圄,赏其有功。百姓开门而待之,淅米而储之,唯恐其不来也,此汤武之所以致王,而齐桓之所以成霸也。故君为无道,民之思兵也,若旱而望雨,渴而求饮,夫有谁与交兵接刃乎?故义兵之至也,至于不战而止。 晚世之兵,君虽无道,莫不设渠堑傅堞而守。攻者非以禁暴除害也,欲以侵地广壤也。是故至于伏尸流血,相支以日,而霸王之功不世出者,自为之故也。夫为地战者,不能成其王; 为身战者,不能立其功。举事以为人者,众助之;举事以自为者,众去之。众之所助,虽弱必强; 众之所去,虽大必亡。 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强; 将失道而拙,得道而工; 国得道而存,失道而亡。所谓道者,体圆而法方,背阴而抱阳,左柔而右刚,履幽而戴明。变化无常,得一之原,以应无方,是谓神明。夫圆者天也,方者地也。天圆而无端,故不(可)得(而)观[其形];地方则无垠,故莫能窥其门。天化育而无形象,地生长而无计量,浑浑沉沉,孰知其藏?凡物有朕,唯道无朕;所以无朕者,以其无常形势也。轮转而无穷,象日月之运行,若春秋有代谢,若日月有昼夜,终而复始,明而复晦,莫能得其纪。 制刑而无刑,故功可成。物物而不物,故胜而不屈。刑,兵之极也;至于无刑,可谓极之[极]矣。是故大兵无创,与鬼神通;五兵不厉,天下莫之敢当;建鼓不出库,诸侯莫不慴㥄沮胆其处。故庙战者帝,神化者王。所谓庙战者,法天道也;神化者,法四时也。修政于境内,而远方慕其德,制胜于未战,而诸侯服其威,内政治也。 古得道者静而法天地,动而顺日月,喜怒则合四时,叫呼而比雷霆,音气不戾八风,诎伸不获五度。下至介鳞,上及毛羽,条修叶贯; 万物百族,由本至末,莫不有序。是故入小而不逼,处大而不窕,浸乎金石,润乎草木; 宇中六合,振豪之末,莫不顺比。道之浸洽滒淖,纤微无所不在,是以胜权多也。 夫射,仪度不得则格的不中;骥,一节不用而千里不至。夫战而不胜者,非鼓之日也,素行无刑久矣。故得道之兵,车不发轫,骑不被鞍,鼓不振尘,旗不解卷,甲不离矢,刃不尝血,朝不易位,贾不去肆,农不离野,招义而责之,大国必朝,小城必下。因民之欲,乘民之力,而为之去残除贼也。故同利相死,同情相成,同欲相(助)[趋]。顺道而动,天下为向; 因民而虑,天下为斗。猎者逐禽,车驰人趍,各尽其力,无刑罚之威而相为斥堙要遮者,同所利也。同舟而济于江,卒遇风波,百族之子捷捽招杼船,若左右手,不以相德,其忧同也。故明王之用兵也,为天下除害,而与万民共享其利,民之为用,犹子之为父,弟之为兄。威之所加,若崩山决塘,敌孰敢当! 故善用兵者,用其自为用也; 不能用兵者,用其为己用也。用其自为用,则天下莫不可用也; 用其为己用,所得者鲜矣。 兵有三诋(柢)。治国家,理境内,行仁义,布德惠,立正法.塞邪隧,群臣亲附,百姓和辑,上下一心,君臣同力,诸侯服其威而四方怀其德,修政庙堂之上而折冲千里之外,拱揖指为而天下响应,此用兵之上也。地广民众,主贤将忠,国富兵强,约束信,号令明,两军相当,鼓錞相望,未至(兵交)[交兵]接刃,而敌人奔亡,此用兵之次也。知土地之宜,习险隘之利,明奇正之变,察行陈解(赎)[续]之数,(维枹绾)[绾枹]而鼓之,白刃合,流矢接,涉血属肠,舆死扶伤,流血千里,暴骸盈场,乃以决胜,此用兵之下也。今夫天下皆知事治其末,而莫知务修其本,释其根而树其枝也。 夫兵之所以佐胜者众,而所以必胜者寡。甲坚兵利,车固马良,畜积给足,士卒殷轸,此军之大资也,而胜亡焉。明于星辰日月之运、刑德奇该之数、背向左右之便,此战之助也,而全亡焉。良将之所以必胜者,恒有不原之智、不道之道,难以众同也。夫论除谨,动静时,吏卒辨,兵甲治[此司马之官也。]正行伍,连什伯,明鼓旗,此尉之官也。前后知险易,见敌知难易,发斥不忘遗,此候之官也。隧路亟,行辎治,赋文均,处军辑,井灶通,此司空之官也。收藏于后,迁舍不离,无淫舆,无遗辎,此舆之官也。凡此五官之于将也,犹身之有股肱手足也。必择其人技能其才,使官胜其任,人能其事,告之以政,申之以令,使之若虎豹之有爪牙,飞鸟之有六翮,莫不为用: 然皆佐胜之具也,非所以必胜也。兵之胜败,本在于政,政胜其民,下附其上,则兵强矣。民胜其政,下畔其上,则兵弱矣。故德义足以怀天下之民,事业足以当天下之急,选举足以得贤士之心,谋虑足以知强弱之势,此必胜之本也。 地广人众,不足以为强; 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 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 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为存政者,虽小必存; 为亡政者,虽大必亡。昔者楚人地: 南卷沅湘,北绕颖泗,西包巴蜀,东裹邳;颖汝以为洫, 江汉以为池;垣之以邓林, 绵之以方城; 山高寻云[霓],溪[深]肆无景;地利形便,卒民勇敢;蛟革犀兕,以为甲胄;修铩短鏦,齐为前行;积弩陪后,错车卫旁;疾如锥矢,合如雷电,解如风雨。然而兵殆于垂沙,众破于柏举。楚国之强,大 (支)地计众,中分天下,然怀王北畏孟尝君,背社稷之守而委身强秦,兵挫地削,身死不还。二世皇帝,势为天子,富有天下,人迹所至,舟楫所通,莫不为郡县。然纵耳目之欲,穷侈靡之变,不顾百姓之饥寒穷匮也,兴万乘之驾而作阿房之宫,发闾左之戍,收太半之赋,百姓之随逮肆刑、挽辂首路死者,一旦不知千万之数; 天下教然若焦热,倾然若苦烈,上下不相宁,吏民不相谬。戍卒陈胜兴于大泽,攘臂袒右,称为大楚,而天下响应。当此之时,非有牢甲利兵劲弩强冲也,伐棘枣而为矜,周锥凿而为刃,剡摲筡,奋儋钁,以当修戟强弩,攻城略地,莫不降下。天下为之麇沸蚁动,云彻席卷,方数千里。势位至贱而器械甚不利,然一人唱而天下应之者,积怨在于民也。 武王伐纣,东面而迎岁,至汜而水,至共头而坠,彗星出而授殷人其柄; 当战之时,十日乱于上,风雨击于中; 然而前无蹈难之赏,而后无遁北之刑,白刃不毕拔,而天下得矣。是故善守者无与御,而善战者无与斗; 明于禁舍开塞之道,乘时势,因民欲,而取天下。 故善为政者积其德,善用兵者畜其怒;德积而民可用,怒畜而威可立也。故文之所(以)加者浅,则势之所(胜)[服]者小;德之所施者博,而威之所制者广。威之所制者广,则我强而敌弱矣。故善用兵者,先弱敌而后战者也,故费不半而功自倍也。汤之地方七十里而王者,修德也;智伯有千里之地而亡者,穷武也。故千乘之国行文德者王,万乘之国好用兵者亡。故全兵先胜而后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德均则众者胜寡,力敌则智者胜愚,智侔则有数者禽无数。凡用兵者,必先自庙战:主孰贤?将孰能?民孰附?国孰治?蓄积孰多?士卒孰精?甲兵孰利?器备孰便?故运筹于庙堂之上,而决胜乎千里之外矣。 夫有形埒者,天下讼见之;有篇籍者,世人传学之:此皆以形相胜者也,善(形)者弗法也。所贵道者,贵其无形也。无形则不可制迫也, 不可(度量)[量度]也,不 可巧计也,不可规虑也。智见者,人为之谋; 形见者,人为之功; 众见者,人为之伏; 器见者,人为之备。动作周还,倨句拙伸,可巧诈者,皆非善者也。善者之动也,神出而鬼行,星耀而玄(逐)[运];进退拙伸,不见朕垠; 鸾举麟振,风飞龙腾; 发如秋风,疾如骇(龙)[电]; (当)以生击死,以盛乘衰,以疾掩迟,以饱制饥; 若以水灭火,若以汤沃雪,何往而不遂?何之而不(用)达?在中虚神,在外漠志,运于无形,出于不意; 与飘飘往,与忽忽来,莫知其所之; 与条出,与间入,莫知其所集;卒如雷霆,疾如风雨,若从地出,若从天下,独出独入,莫能应圉; 疾如镞矢, 何可胜偶, 一晦一明, 孰知其端绪?未见其发, 因已至矣。故善用兵者,见敌之虚,乘而勿假也,追而勿舍也,追而勿去也; 击其犹犹,陵其与与;疾雷不及塞耳,疾霆不暇掩目;善用兵若声之与响,若镗之与鞈,眯不给抚,呼不给吸。当此之时,仰不见天,俯不见地,手不麾戈,兵不尽拔,击之若雷,薄之若风,炎之若火,凌之若波。敌之静不知其所守,动不知其所为。故鼓鸣旗麾,当者莫不废滞崩阤,天下孰敢厉威抗节而当其前者?故凌人者胜,待人者败,为人杓者死。 兵静则固,专一则威,分决则勇,心疑则北,力分则弱。故能分人之兵,疑人之心,则锱铢有余,不能分人之兵,疑人之心,则数倍不足。故纣之卒,百万之心;武王之卒三千人,皆专而一。故千人同心,则得千人力; 万人异心,则无一人之用。将卒吏民,动静如身,乃可以应敌合战。故计定而发,分决而动;将无疑谋,卒无二心;动无堕容,口无虚言,事无尝试; 应敌必敏,发动必亟。故将以民为体,而民以将为心; 心诚则支体亲刃,心疑则支体挠北。心不专一,则体不节动;将不诚心,则卒不勇敢。故良将之卒,若虎之牙,若兕之角,若鸟之羽,若蚈之足,可以行,可以举,可以噬,可以触,强而不相败,众而不相害,一心以使之也。故民诚从其令,虽少无畏;民不从令,虽众为寡。故下不亲上,其心不用;卒不畏将,其形不战。守有必固而攻有必胜,不待交兵接刃而存亡之机固以形矣。 兵有三势,有二权。有气势,有地势,有因势。将充勇而轻敌,卒果敢而乐战,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志厉青云,气如飘风,声如雷霆,诚积逾而威加敌人,此谓气势。硖路津关,大山名塞,龙蛇蟠,(却)[簦]笠居,羊肠道,(发)[鱼]笱门,一人守隘而千人弗敢过也,此谓地势。因其劳倦怠乱饥渴冻喝,推其摇摇,挤其揭揭,此谓因势。善用间谍,审错规虑,设蔚施伏,隐匿其形,出于不意,敌人之兵无所适备,此谓知权。陈卒正,前行选,进退俱,什伍(搏)[抟],前后不相然,左右不相干,受刃者少,伤敌者众,此谓事权。权势必形,吏卒专精,选良用才,官得其人,计定谋决,明于死生,举错得失,莫不振惊,故攻不待冲隆云梯而城拔,战不至交兵接刃而敌破,明于必胜之数(攻)也。故兵不必胜,不苟接刃; 攻不必取,不为苟发。故胜定而后战,(铃)[钤]悬而后动;故众聚而不虚散,兵出而不徒。唯无一动, 动则凌天振地,抗泰山; 荡四海, 鬼神移徒,鸟兽惊骇。如此则野无校兵、国无守城矣。 静以合躁,治以持(待)乱。无形而制有形,无为而应变,虽未能得胜于敌,敌不可得胜之道也。敌先我动,则是见其形也;彼躁我静,则是罢其力也。形见则胜可制也,,力罢则威可立也。视其所为,因与之化;观其邪正,以制其命; 饵之以所欲,以罢其足;彼若有间,急填其隙;极其变而束之,尽其节而仆之。敌若反静,为之出奇,彼不吾应,独尽其调;若动而应,有见所为,彼持后节,与之推移;彼有所积,必有所亏,精若转左,陷其右陂; 敌崩而走,后必可移,故迫而不动,名之曰奄迟。击之如雷霆,斩之若草木,耀之若火电,欲疾以遫;人不及步鋗,车不及转毂,兵如植木,弩如羊角。人虽众多,势莫敢格。诸有象者,莫不可胜也;诸有形者,莫不可应也。是以圣人藏形于无,而游心于虚。风雨可障蔽,而寒暑不可(开)[关]闭,以其无形故也。夫能滑淖精微,贯金石,穷至远,放乎九天之上,蟠乎黄卢之下,唯无形者也。 善用兵者,当击其乱,不攻其治。(是)不袭堂堂之寇,不击填填之旗。容未可见,以数相持,彼有死形,因而制之。敌人执数,动则就阴,以虚应实,必为之禽。虎豹不动,不入陷阱;麇鹿不动,不离置罘; 飞鸟不动,不挂网罗; 鱼鳖不动,不擐(蜃)[唇]喙。物未有不以动而制者也。是故圣人贵静,静则能应躁,后则能应先,数则能胜疏,(博)[搏]则能禽缺。 故良将之用卒也,同其心,一其力; 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止如丘山,发如风雨; 所凌必破,靡不毁沮; 动如一体,莫之应圉。是故伤敌者众,而手战者寡矣。夫五指之更弹,不若倦手之一侄; 万人之更进,不如百人之俱至也。今夫虎豹便捷,熊罴多力,然而人食其肉而席其革者,不能通其知而一其力也。夫水势胜火,章华之台烧,以升勺沃而救之,虽涸井而竭池,无奈之何也。举壶磕盆盎而以灌之,其灭可立而待也。今人之与人,非有水火之胜也,而欲以少耦众,不能成其功亦明矣。兵家或言曰: 少可以耦众。此言所将,非言所战也。或将众而用寡者,势不齐也;将寡而用众者,用力谐也。若乃人尽其才,悉用其力,以少胜众者,自古及今未尝闻也。神莫贵于天,势莫便于地,动莫急于时,用莫利于人。凡此四者,兵之干植也。然必待道而后行可一用也。夫地利胜天时,巧举胜地利,势胜人,故任天者可迷也,任地者可束也,任时者可迫也,任人者可惑也。夫仁勇信廉,人之美才也,然勇者可诱也,仁者可夺也,信者易欺也,廉者易谋也,将众者有一见焉,则为人禽矣。由此观之,则兵以道理制胜,而不以人才之贤,亦自明矣。是故为麋鹿者则可以置罘设也,为鱼鳖者则可以网罟取也,为鸿鹄者则可以矰缴加也。唯无形者无可奈也。是故圣人藏于无原,故其情不可得而观; 运于无形,故其陈不可得而经。无法无仪,来而为之宜; 无名无状,变而为之象。深哉睭睭,远哉悠悠;且冬且夏,且春且秋;上穷至高之末,下测至深之底; 变化消息,无所凝滞;建心乎窈冥之野,而藏志乎九旋之渊: 虽有明目,孰能窥其情? 兵之所隐议者天道也,所图画者地形也,所明言者人事也,所以决胜者钤势也。故上将之用兵也,上得天道,下得地利,中得人心,乃行之以机,发之以势,是以无破军败兵。乃至中将,上不知天道,下不知地利,专用人与势,虽未必能万全,胜钤必多矣。下将之用兵也,博闻而自乱,多知而自疑,居则恐惧,发则犹豫,是以动为人禽矣。 今使两人接刃,巧拙不异,而勇士必胜者何也?其行之诚也。夫以巨斧击桐薪,不待利时良日而后破之;加巨斧于桐薪之上,而无人力之奉,虽顺招摇、挟刑德而弗能破者,以其无势也。故水激则悍,矢激则远。夫栝淇卫箘簵,载以银锡,虽有薄缟之幨,腐荷之橹,然犹不能独(射)[穿]也。假之筋角之力,弓弩之势,则贯兕甲而径于革盾矣。夫风之疾,至于飞屋折木;虚(举)[舆]之下大(迟)[逵]自上高丘,人之有所推也。是故善用兵者,势如决积水于千仞之堤,若转员石子万文之溪。天下见吾兵之必用也,则孰敢与我战者! 故百人之必死也,贤于万人之必北也,况以三军之众,赴水火而不还踵乎?虽铫合刃于天下,谁敢在于上者! 所谓天数者,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所谓地利者,后生而前死,左牡面中牝。所谓人事者,庆赏信而刑罚必。 动静时,举错疾,此世传之所以为仪表者固也,然而非所以生。仪表者,因时而变化者也,是故处(于)堂上之阴而知日月之次序,见瓶中之水而知天下之寒暑。 夫物之所以相形者微,唯圣人达其至。故鼓不与于五音,而为五音主; 水不与于五味,而为五味调; 将军不与五官之事,而为五官督。故能调五音者,不与五音者也; 能调五味者,不与五味者也;能治五官之事者,不可揆度者也。是故将军之心,滔滔如春,旷旷如夏,湫漻如秋,典凝如冬,因形而与之化,随时而与之移。 夫景不为曲物直,响不为清音浊,观彼之所以来,各以其胜应之。是故扶义而动,推理而行,掩节而断割,因资而成功。使彼知吾所出,而不知吾所入;知吾所举,而不知吾所集。始如狐狸,彼故轻来;合如兕虎,敌故奔走。夫飞鸟之挚也俯其首,猛兽之攫也匿其爪,虎豹不外其(爪)[牙]而噬[犬]不见[其]齿。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为之以歙而应之以张,将欲西而示之以东; 先忤而后合,前冥而后明,若鬼之无迹,若水之无创。故所向非所之也,所见非所谋也,举措动静莫能识也。若雷之击,不可为备;所用不复,故胜可百全; 与玄明通,莫知其门,是谓至神。 兵之所以强者民也,民之所以必死者义也,义之所以能行者威也。是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威(仪)[义]并行,是谓至强。夫人之所乐者生也,而所憎者死也。然而高城深池,矢石若雨,平原广泽,白刃交接,而卒争先合者,彼非轻死而乐伤也,为其赏信而罚明也。 是故上视下如子,则下视上如父;上视下如弟,则下视上如兄。上视下如子,则必王四海;下视上如父,则必正天下。上(亲)[视]下如弟,则不难为之死;下视上如兄,则不难为之亡。是故父子兄弟之寇不可与者,积恩先施也。故四马不调,造父不能以致远; 弓矢不调,羿不能以必中;君臣乖心,则孙子不能以应敌。是故内修其政,以积其德;外塞其丑,以服其威;察其劳佚,以知其饱饥;故战日有期,视死若归。故将必与卒同甘苦、(俟)[并]饥寒,故其死可得而尽也。故古之善将者,必以其身先之。暑不张盖,寒不被裘,所以程寒暑也。险隘不乘,(上)[丘]陵必下,所以齐劳佚也。军食熟然后敢食,军井通然后敢饮,所以同饥渴也。合战必立矢(射)[石]之所及,[所]以共安危也。故良将之用兵也,常以积德击积怨,以积爱击积憎,何故而不胜? 主之所求于民者二: 求民为之劳也,欲民为之死也。民之所望于主者三:饥者能食之,劳者能息之,有功者能德之。民以赏其二(积)[责],而上失其三望,国虽大,人虽众,兵犹且弱也。若苦者必得其乐,劳者必得其利,斩首之功必全,死事之后必赏: 四者既信于民矣,主虽射云中之鸟而钓深渊之鱼,弹琴瑟,声钟竽,敦六博,投高壶,兵犹且强,令犹且行也。是故上足仰则下可用也,德足慕则威可立也。 将者,必有三隧、四义、五行、十守。所谓三隧者: 上知天道,下习地形,中察人情。所谓四义者,便国不负兵,为主不顾身,见难不畏死,决疑不辟罪。所谓五行者: 柔而不可卷也,刚而不可折也,仁而不可犯也,信而不可欺也,勇而不可陵也。所谓十守者,神清而不可浊也,谋远而不可(慕)[篡]也,操固而不可迁也,知明而不可蔽也,不贪于货,不淫于物,不嚂于辩,不推于方,不可喜也,不可怒也。是谓至(于)[精]. 窈窈冥冥,孰知其情! 发必中(铨)[钤],言必合数;动必顺时,解必中(揍)[腠];通动静之机,明开塞之节; 审举措之利害,若合符节; 疾如纩弩, 势如发矢;一龙一蛇,口无常体; 莫见其所中, 莫知其所穷;攻则不可守, 守则不可攻。 盖闻善用兵者,必先修诸己而后求诸人,先为不可胜而后求胜。修己于人,求胜于敌。己未能治也,而攻人之乱,是犹以火救火,以水应水也,何所能制?今使陶人化而为埴,则不能成盆盎; 工女化而为丝,则不能织文锦; 同莫足以相治也,故以异为奇。两爵相与斗,未有死者也,鹯鹰至则为之解,以其异类也。故静为躁奇,治为乱奇,饱为饥奇,佚为劳奇。奇正之相应,若水火金木之代为雌雄也。善用兵者,持五杀以应,故能全其胜;拙者处五死以贪,故动而为人擒。 兵贵谋之不测也,形之隐匿也,出于不意、不可以设备也。谋见则穷,形见则制。故善用兵者,上隐之天,下隐之地,中隐之人。隐之天者无不制也。何谓隐之天?大寒甚暑,疾风暴雨,大雾冥晦,因此而为变者也。何谓隐之地?山陵丘阜,林丛险阻,可以伏匿而不见形者也。何谓隐之人?蔽之于前,望之于后,出奇行陈之间,发如雷霆,疾如风雨,搴巨旗,止鸣鼓,而出入无形,莫知其端绪者也。 故前后正齐,四方如绳,出入解续,不相越凌,翼轻边利,或前或后,离合散聚,不失行伍,此善修行陈者也。明于奇(正)赅阴阳,刑德五行,望气候星,龟策机祥,此善为天道者也。设规虑,施蔚伏,见用水火,出珍怪,鼓噪军,所以营其耳也。曳梢肆柴,扬尘起竭,所以营其目者,此善为诈佯者也,錞钺牢重,固植而难恐,势利不能诱,死亡不能动,此善为充干者也。剽疾轻悍,勇敢轻敌,疾若灭没,此善用轻出奇者也。相地形,处次舍,治壁垒,审烟斥,居高陵,舍出处,此善为地形者也。因其饥渴冻喝、劳倦怠乱、恐惧窘步,乘之以选卒,击之以宵夜,此善因时应变者也。易则用车,险则用骑,涉水(多)[用]弓,隘则用弩,昼则多旌,夜则多火,晦冥多鼓,此善为设施者也。凡此入者,不可一无也。然而非兵之贵者也。 夫将者,必独见独知。独见者,见人所不见也; 独知者,知人所不知也。见人所不见谓之明,知人所不知谓之神。神明者,先胜者也。先胜者,守不可攻,战不可胜,攻不可守,虚实是也。上下有隙,将吏不相得: 所持不直,卒心积不服,所谓虚也。主明将良,上下同心,气意俱起,所谓实也。若以水投火,所当者陷,所薄者移,牢柔不相通,而胜[败]相奇者,虚实之谓也。故善战者不在少,善守者不在小,胜在得威,败在失气。 夫实则斗,虚则走,盛则强,衰则北。吴王夫差地方二千里,带甲七十万,南与越战,栖之会稽; 北与齐战,破之艾陵; 西遇晋公,擒之黄池; 此用民气之实也。其后骄溢纵欲,拒谏喜谀,憢悍遂过,不可正喻,大臣怨怼,百姓不附,越王选卒三千人,擒之干隧,因制其虚也。夫气之有虚实也,若明之必晦也。故胜兵者非常实也,败兵者非常虚也。善者能实其民气以待人之虚也,不能者虚其民气以待人之实也。故虚实之气,兵之贵者也。 凡国有难,君自宫召将,诏之曰: 社稷之命,在将军即 (身),今国有难,愿请子将而应之。将军受命,乃令祝史太卜斋宿三日,之太庙,钻灵龟,卜吉日以受鼓旗。君入庙门,西面而立。将入庙门,趍至堂下,北面而立。生亲操钺持头,授将军其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操斧持头授将军其柄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将已受斧钺,答曰:“国不可从外治也,军不可从中御也。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以受制于前矣,鼓旗斧钺之威,臣无还请,愿君亦(以)[无]垂一言之命于臣也。君若不许,臣不敢将。君若许之,臣辞而行。”乃爪鬋,设明衣也,凿凶门而出; 乘将军车,载旌旗斧钺,累若不胜;其临敌决战,不顾必死,无有二心。是故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 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利合于主: 国之(实)[宝]也,上将之道也。如此,则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如驰骛。是故兵未交接,而敌人恐惧。若战胜敌奔,毕受功赏,吏迁官,益爵禄,割地而为调,决于封外,卒论断于军中。顾反于国,放旗以入斧钺,报毕于君曰:“军无后治。”乃缟素辟舍,请罪于君。君曰:“赦之。”退斋服,大胜三年反舍,中胜二年,下胜期年。兵之所加者,必无道国也,故能战胜而不报,取地而不反。民不疾疫,将不夭死,五谷丰昌,风雨时节。战胜于外,福生于内,是故名必成而后无余害矣。 [鉴赏] 《淮南子》,亦称《淮南鸿烈》。西汉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伍被等著。《汉书·艺文志》将其列入杂家,著录内21篇,外33篇。内篇论道,外篇杂说。现只流传内21篇。 刘安(公元前179年-公元前122年),西汉思想家、文学家。沛郡丰(今江苏丰县)人。汉高祖之孙,袭父封为淮南王。好读书鼓琴,善为广辞,才思敏捷,奉武帝令作《离骚传》。后以谋反事发自杀。 《淮南子》一书内容以道家的自然天道观为中心,综合先秦道、法、阴阳等各家思想,认为宇宙万物都是“道”所派生的,“道”是“覆天载地”,“高不可际,深不可测”的东西。归结到“达于道者,反于清静,究于物者,终于无为”(《原道训》)。在政治上主张“无为而治”。但提出了“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汜论训》)的观点。攻击儒家为“俗世之学”。 《淮南子·兵略训》是一篇博采先秦各家兵书,综合而成的一篇军事哲学著作,在战争观问题上,立论比较鲜明正确。在战略、战术上则多继承而少创见。 它认为战争的起源是:“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居杂处,分不均,求不赡则争,争则强胁弱而勇侵怯。”这就是说战争起源于物质利益的分配不均而引起的暴力争夺。这比《吴子》“凡兵之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恶;四曰内乱;五曰因机”。要深刻得多。 它还认为:战争的目的是“禁暴讨乱”。“导之以德而不听,则临之以威武”。“兵之来也,以废不义而复有德也”、“故义兵之至也,至于不战而止”。明确地区分了“义战”与“不义战”。 它还认为:胜败的关键在于“道”。“顺道而动,天下为响”、“善用兵者,用其自为用也(为其自身利益而战);不能用兵者,用其为己用也(为君主的私利而战)”。而且进一步把军事胜利的根本因素归结于政治。它说:“兵之胜败本在于政,……为存政者,虽小必存;为亡政者,虽大必亡”。 所有这些对战争起源,战争目的,战争性质和战争胜败主要因素的论断,既继承了前人,也在某些地方超过了前人。 在具体的战略、战术问题上,《兵略训》继承了前人虚实、奇正、分合、示形等军事辩证法,并归结为“神莫贵于天;势莫贵于地;动莫急于时;用莫利于人”、“上将之用兵也,上得天道,下得地利,中得人心”。只是提法不同而没有什么新的发展,这是因为刘安等人,本身缺少战争实践经验,所以只能在理论上进行较深入的钻研,在哲理上加以提高,而不可能有新的创造和发展。 淮南子 淮南子书名。亦称《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伍被等著。《汉书·艺文志》著录内二十一篇,外三十三篇。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仅存内篇。书中以道家思想为主,但揉合了儒、法、阴阳五行等先秦各家学说。从唯物主义观点提出了关于“道”、“气”的学说,也包含不少自然科学史材料。书中还数处提及古代气功资料。如《精神训》:“若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凫浴蝯躩,鸱视虎顾,是养形之人也。”指出了吐纳导引的锻炼方法与健身作用。 ☚ 吕氏春秋 太平经 ☛ 淮南子本名《淮南鸿烈》。文集。西汉刘安(前179—前122)及其门客撰,古注仅存东汉高诱注。二十一卷。安沛(今江苏沛县)人,汉高祖孙,袭父封为淮南王。后谋反,事泄自杀。安好读书鼓琴,善为文辞。与门客编撰《内篇》、《外篇》后外篇亡佚,今所存为《内篇》二十一篇。以道家思想为主,糅合儒、法、阴阳、五行等各家学说。从天道自然出发,主清静无为。惯用神话传说论证说理,许多神话传说赖此得以保存。女娲补天、羿射九日、共工怒触不周山等,皆为是书名篇。所录寓言故事七十余则,改编历史故事一百余条。比喻夸饰,铺张排比,具有浪漫色彩。文字奇奥丰腴,保留战国诸子之风。“说山”上承韩非内、外储说,下启扬雄连珠,是文体发展继往开来之作。文艺思想散见于全书,尤以“要略”、“泰族”、“本经”最为集中。披情论文的研究方法,宣乐饰喜的功能观,对古代文论发展起推动作用。有《四库全书》本。近人刘文典《淮南鸿列集解》可参考。 淮南子亦称《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主持编纂。史载“淮南王安,为人好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亦欲以阴德拊循百姓,流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为《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黄白之术,亦二十余万言。”(《汉书·淮南、衡山、济北王传》现存《淮南子》二十一篇即系《内书》,经汉代刘向校订并命名。汉高诱《淮南子·序》讲:刘安有文才,“天下方术之士,多归往焉。于是遂与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被、伍被、晋昌等八人,及诸儒大山、小山之徒,共讲论道德,总统仁义,而著此书。”其学以道家天道自然立说,杂揉儒、墨、法、阴阳等。所集思想、资料较庞杂,但也经过一定加工改造。书中《原道训》、《俶真训》、《缪称训》、《齐俗训》、《汜论训》、《诠言训》、《修务训》、《泰族训》等篇有较多伦理思想。 《淮南子》又称《淮南鸿烈》、《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宾客方士苏飞、李尚、左吴等8人集体编著。旨在以道家思想总结先秦诸子学说,属杂家著作。本书与司马迁的《史记》是西汉时期篇幅最大的两部书。内容包括《淮南内》21篇,《淮南外》33篇。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仅流传内21篇。其中收集了许多历史传说和神话故事,如女娲补天、嫦娥奔月、大禹治水、神农尝百草等等。约成书于汉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该书最早有许慎、高诱注本,今通行刘文典的《淮南鸿烈集解》点校本。 淮南子 185 淮南子西汉杂家著作。一称《淮南鸿烈》,由淮南王刘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集体编撰而成。《汉书·艺文志》著录内书21篇,中书8篇,外书33篇。本书思想以老子学说为宗,又吸收儒、法、阴阳各家主张,基本上反映了刘安的思想。在政治上,从“法与时变,礼与俗化”、“法度制令,各因其宜”的观点出发,认为法令度量和治国施政应顺乎自然,因而主张“无为而治”,强调君主应“动静循理”,以主逸臣劳,君无为而臣有为的“主术”驾驭臣下;同时又提出“为治之本,务在安民”的主张,认为统治者要“节欲”、“省事”。这含有“限制”君权之意。本书有多种版本传世。 ☚ 中庸 春秋繁露 ☛ 淮南子 169 淮南子又名《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苏飞、李尚等集体编著。据《汉书·艺文志》载,内篇论道,21篇;外篇杂说,33篇,现仅有内篇21篇流传。据高诱《叙》说: “其旨近老子,淡泊无为,蹈虚守静。”该书以道家思想为基本宗旨,又博采先秦儒、法、阴阳五行诸家之说,“纪纲道德,经纬人事,上考之天,下揆之地,中通诸理。”(《要略》) 内容广泛而博杂,各篇思想倾向也不尽一致,还有相互抵牾之处。在本体论方面,该书运用当时自然科学成果,对道体和宇宙生成等问题,作了多方面解说,尽管其说法有不少缺点和神秘性,但基本上遵循唯物主义原则,对中国古代唯物论思想有重要影响。书中还保存不少自然科学史料。《隋书经籍志》载,有许慎注本和高诱注本,现只有东汉高诱注本流传。通行版本有《二十二子》、《诸子集成》本。 ☚ 公羊传 春秋繁露 ☛ 淮南子 163 淮南子西汉杂家著作。淮南王刘安与其门客苏非、李尚、伍被等著。本书以道家思想为主,兼糅儒、法、阴阳诸家之思想,“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在伦理上,从人禀“精气”而生,天道无为,人性恬静的人性论出发,主张个人应顺从自然之性而行,节制贪欲,淡泊恬静;肯定道德礼仪乃先王“因民之所好而为之节文者也”。强调“法与时变,礼与俗化”,指出道德是与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相联系的,“夫民有余即让,不足则争。让则礼义生,争则暴乱起。”在此基础上,指出为治之本在于废除苛政,使民皆有养,在能“安民”。认为只有先得道、全性、原心、修身,然后才能治家、有国、有天下。本书思想有不少是相互矛盾的。 ☚ 吕氏春秋 春秋繁露 ☛ 淮南子 092 淮南子西汉刘安及其门人集体所编撰的。他们吸收了秦汉之际的新经验和新科学知识,并继承了先秦以墨家为代表的唯物主义逻辑传统,认为客观事物“异形殊类”,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所以,必须“知类”,按“物类”的本性进行推理。《淮南子》首先指出可以由已知到未知,可以“观小节”而“知大体”,比如,“尝一脔肉,知一镬之味; 悬羽与炭,而知燥湿之气,以小明大也”(《说山训》)。“见一叶落,而知岁之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以近论远也”(《说山训》)。“见鸟迹而知著书”(《说山训》),这是“以类取之”。其次又提出“类不可必推”的思想,“物固有似然而似不然者……,类不可必推。”(《说山训》),认为事物的情况复杂,有名同而实异,名异而实同;有异而同功,有相类而殊异的,因此,不可必推。如“狂者东走,逐者亦东走。东走则同,所以东走则异。溺者入水,拯者亦入水,入水相同,所以入水则异。”(《说山训》)。所以《淮南子》进一步强调要具体来考察事物产生的原因以及事物之间的不同因果联系。比如“铅之与丹,异类异色,而可以为者,得其数也。故繁称文辞,无益于说,审其所由而已矣”。(《人间训》)因此,《淮南子》说: “得隋侯之珠,不若得事之所由。”(《说山训》) 在这方面,他们发展了归纳逻辑。 ☚ 吕氏春秋 论衡 ☛ 淮南子 《淮南子》huainanzi西汉论说文集。淮南王刘安与门客集体编著。《汉书·刘安传》称刘安“招致宾客数千人,作为《内书》21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8卷,言神仙黄白之术。”《外书》、《中篇》久佚,《内书》初号为《鸿烈》,又称《淮南》、《淮南鸿烈》,《隋书·经籍志》始称《淮南子》。“鸿,大也;烈,明也,以为大明道之言也”(高诱《淮南子叙》)。书中内容极为广泛,诸如世界本原、天文地理、月令四时、治乱风俗、异闻奇说、法制兵略等几乎无所不包。其观点也颇驳杂,故《汉书·艺文志》将其列入杂家。但思想倾向仍以道家为主,“其旨近老子,淡泊无为,蹈虚守静,出入经道,……物事之类无所不载,然其大较,归之于道”(同上)。这种倾向反映了汉初推重黄老、融汇百家的学术特点。 ☚ 赵壹 史记 ☛ 淮南子 淮南子西汉哲学著作。亦称《淮南鸿烈》。西汉刘安(约前179一前122)主持编纂。刘安为汉高祖刘邦之孙,文帝时袭封淮南王,是西汉贵族中博学多才的人物。“好读书鼓琴”,以“辩博善为文辞”著称于世。因博雅好古,招贤纳士,天下方术之士多闻而趋归,门下宾客达数千人。在其主持下,宾客、术士、诸儒“共讲论道德,总统仁义”(《淮南鸿烈·高诱序》),“各竭才智,著作篇章,分造辞赋,以类相从”(王谟识语),作《内书》二十一篇,《外书》三十三篇,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黄白之术,最后由其定稿,至东汉班固著《汉书·艺文志》时,《外书》与《中篇》已佚,只有《内书》留传下来,即《淮南鸿烈》。“鸿”言广大,“烈”喻光明,刘安自诩此书所述为广大而光明的道理(“大明道”),故定名《鸿烈》。后经刘向校定,改称《鸿烈》为《淮南》。又称《淮南鸿烈》或称《刘安子》(《西京杂记》)。习惯上称为《淮南子》。 ☚ 新书 春秋繁露 ☛ 淮南子 《淮南子》Huainanzi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宾客苏非、李尚、伍被等著。亦称《淮南鸿烈》、《鸿烈》。原分“内书”、“外书”、“中篇”。《汉书·艺文志》录内21篇,外33篇。内篇论道,外篇杂说。现只流传“内书”21篇。作者自称此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实际上是以道家思想为主,杂糅阴阳、儒、法诸家。书中认为道是浑沌而含阴阳的气。指出“气有涯垠,清阳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天地之袭精为阴阳,阴阳之专精为四时,四时之散精为万物。”(《天文训》)这种宇宙生成说对古代唯物主义和自然科学有重大影响。书中保存了许多自然科学史材料。《隋书·经籍志》中记载《淮南子》有东汉许慎注本和高诱注本。现流传下来的是高诱注本:《淮南鸿烈注》(但也杂有许慎注文)。近人刘文典有 《淮南鸿烈集解》。 ☚ 孝经 颜氏家训 ☛ 淮南子 《淮南子》书名,又称 《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伍被等著。《汉书·艺文志》著录内21篇、外3篇,分在杂家类。内篇论道,外篇杂说。现只有内21篇流传。 ☚ 搜神记 世说新语 ☛ 淮南子对先秦美学思想,特别是对美和美感性质的论述有所发展。肯定美的客观性,提出美丑的相对性。认为美丑在于整体形象。论述了美的多样性与艺术表现形式的多样性。人类利用工具生产能创造出美的事物。其表述虽较朴素,但具有较高的概括性。参见“哲学”中的“淮南子”。 淮南子西汉淮南王刘安集宾客苏非、李尚等人著作而成。亦称《淮南鸿烈》。原有内篇二十一篇,外篇三十三篇。现存内篇二十一篇。以道家思想为主干,杂糅阴阳、儒、法诸家之说,以道为气,以气为万物之本根。另有自然科学方面的论述。现存《二十二子》、《诸子集成》等版本。 淮南子 淮南子西汉思想著作。汉淮南王刘安与门客集体编写。《汉书·刘安传》载刘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内书》21篇,《外书》甚多;又有《中篇》8卷,言神仙黄白之术。《外书》、《中篇》已佚,今存《淮南子》21卷。该书以道家思想为主,综合儒、墨、道、法、阴阳各家思想。《汉书·艺文志》将其列为杂家。其文多采用旧有材料重组而成,保存了不少神话传说和史料,是研究古代神话传说的一部重要资料。《淮南子》本名《鸿烈》,刘向校定后称《淮南》,《隋书·经籍志》后始称《淮南子》。近人刘文典有《淮南鸿烈集解》。 ☚ 史记 汉书 ☛ 淮南子 《淮南子》该书为西汉淮南王刘安招集门客撰著。书中大旨原本道德,而纵横蔓延,多所旁涉。其于养生,多尊老庄之训,主张“静漠恬澹”,“和愉虚无”,即人要保持清静平淡、温和愉快、无杂念的心境,才能有利于养生。“静”字是其养生的思想核心。他强调人应摆脱名利的诱惑,戒除不良的生活、饮食习惯,保持情绪平稳,不思虑过度,以达到一种以理性来控制情欲,使人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不受损害的目的。此外,还将治身养性的要点归纳为“节寝处、适饮食,和喜怒、便动静”几个方面,其实这几点都是其养生思想的具体体现。 ☚ 黄帝内经 论衡 ☛ 淮南子 《淮南子》21卷。(汉)高诱注。书中多谈论道家自然天道,收集和保存了部分神话故事。语言夸诞,富于想象。有《四库全书》本。 ☚ 刘安 淮南子 ☛ 淮南子 《淮南子》21卷,(汉)高诱注,(清)庄逵吉校。《诸子集成》本。《四部备要》本。 ☚ 淮南子 淮南子 ☛ 淮南子 《淮南子》2卷。(明)归有光辑评。《诸子汇函》本。 ☚ 淮南子 淮南子 ☛ 淮南子 《淮南子》1卷。(明)焦竑注释,(明)翁正春评林,《注释九子全书》本。 ☚ 淮南子 淮南子 ☛ 淮南子 《淮南子》1卷。张之纯评注,《评注诸子菁华录》本。 ☚ 淮南子 淮南子 ☛ 淮南子 《淮南子》沈雁冰选注。上海商务印书馆1926年版。 ☚ 淮南子 淮南子旧注整理 ☛ 淮南子 《淮南子》又称《淮南鸿烈》。由汉高祖刘邦之孙淮南王刘安(前179~前122)主持,他的门客集体编写。该书的注释者高诱在《叙目》中说:刘安“与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被、伍被、晋昌等八人及诸儒大山、小山之徒,共讲论道德,总统仁义,而著此书。”“持以道德,辅以仁义”是全书的主旨。。全书以道家思想为主,兼采先秦法、阴阳等各家学说,也承袭儒家的一些观点。它继承了道家和管子的“气”的学说,从元气自然论的哲学观出发,提出了“形”、“神”、“气”三位一体的思想。“夫行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伤矣。”(《原道训》)作者认为“形”是人的身体(“形骸”),“气”是充斥于人体中的“血气”,即生命力;而“神”则是为人所独有的感觉、意志、情感、思维的总和。在这三者中,作者又特别强调了“神”对“形”的制约作用,“神贵于形也。故神制则形从,形胜则神穷。”(《诠言训》)作者虽重在阐发养生理论,但也涉及了美与艺术。从文学艺术的角度看,“形”是客观摹写对象,“神”是作者的主旨,“气”则是作家的内在精神,文艺就是形、神、气三位一体的融合,强调“神”对“形”的制约,正是突出了“神”的主宰地位。无神之“形”和无形之“神”都是不足取的。“形”、“神”、“气”后来成了古代散文美学的三个基本范畴。在《本经训》中,还提出了“文”与“质”的关系,认为“文者所以接物也,情系于中,而欲发外者也”,“必有其质,乃为之文”。肯定了“文”与“质”的对立统一关系,并突出了“质”的重要地位。《淮南子》反对过分的雕琢,但又不是一概反对文饰。它反对的只是那种没有“质”之美作为基础和前提的虚伪的文饰。“饰其外者伤其内,扶其情者害其神,见其文者蔽其质”(《诠言训》)。《淮南子》中的这些主张,对文学内容和形式的深入研究,对后代散文发展中不假雕琢的自然质朴文风的形成,起着一定的作用。 ☚ 韩非子 太史公自序 ☛ 淮南子huái nán zǐ《本草纲目》序例第1卷历代诸家本草(61)。杂家著作。西汉刘安主编,21卷,杂采先秦诸子之说,以阴阳五行和道家天道自然之论立说,杂糅儒、法、刑、名。所集思想资料较为庞杂,但亦经一定的加工改造,保先秦原始资料甚多。 淮南子二十一卷。刘安(前179—前122)撰。刘安生于汉文帝元年,卒于汉武帝元狩元年。他被汉文帝册封为淮南王,是“以道绌儒”的汉代黄老学派代表人物。他很有文才,喜好典籍,曾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著书立说。《淮南子》就是他组织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披、伍被、晋昌等八人及 “诸儒大山、小山之徒”合编的一部对抗 “独尊儒术”的作品。关于刘安著书的情况,在《汉书·淮南衡山济北王传》中有一段记载:“淮南王安为人好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亦欲以行德拊循百姓,流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为《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黄白之术,亦二十余万言。”关于书名,《淮南子》这个名称始见于 《隋书·经籍志》,在汉代称之为 《内篇》 或 《淮南》 或 《淮南鸿烈》。汉高诱在《淮南注·序》中说:“此书……大较归之于道,号曰 《鸿烈》。鸿,大也; 烈,明也,以为大明道之言也。”并说:“刘向校定撰具,名之 《淮南》。”至今《淮南子》与《淮南鸿烈》并称于世。《淮南子》即是 《汉书·艺文志》著录的 《内篇》或《内书》二十一篇,每一篇为一卷,即二十一卷。《淮南子》思想主要倾向道家。正如高诱在序目中所说:“其旨近老子,淡泊无为,蹈虚守静,出入经道。……其义也著,其文也富,物事之类,无所不载。然其大较,归之于道。”作者中,除了刘安外,大约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披、伍被、晋昌等八人都是道家人物,他们在作者中占优势,书中多数篇章是由他们撰写的。高诱已经指明,作者中的大山、小山之徒是儒者,《修务训》、《泰族训》的作者可能出自儒者手笔。所以说 《淮南子》是以道家学者为主,儒道合作而写成的。关于思想史料来源,《淮南子》最重视《老子》,采撷它的思想最多。清人校定 《老子》文句,多与 《淮南子》的引文对勘。全书对《老子》天道自然无为和道化生万物的思想详加发挥,形成系统的宇宙观,这是全书的理论基础。书中反复论述不为物先、以无为用、清心寡欲的思想。政尚简易、“无为而治” 乃是黄老治术的核心,也是《淮南子》政论的基点。另外,《淮南子》对 《庄子》内篇外篇杂篇都有所吸收。《俶真训》的宇宙演化论借用《齐物论》中“有始者……”一段文字,但有新义。《齐俗训》上承《齐物论》的同异观,将其相对主义改造为承认事物的差别。书中关于人性各有修短,人性和愉宁静,治万物应顺其性、因其俗以达乎性命之惰的思想,来自 《天道》、《天地》、《天运》、《骈拇》诸篇。养生以神为主形为次的思想,以及豁达的生死观,来自《大宗师》、《德充符》和若干外杂篇。《淮南子》引 《诗》约三十次,引 《易》十余次,并数称 《书》、《乐》、《春秋》等儒家经典。《主术训》提出治国必先修身,修身要以仁义为本,这是典型的儒家公式。《缪称训》讲孔子首倡的义利之辨,以明君子与小人之分;又论举贤才的重要。《修务训》通篇发挥荀子《劝学》中强调学习的思想,用儒家积极进取的精神,重新解释“无为”,重视后天努力与道德教化。以法治国,法不避贵。不以君意行赏罚,不以私志入公道。不因循守旧,要因时变法,反对贵古而贱今。这些法家的主张,在 《主术训》 和《泰族训》 中表现最为充分。阴阳五行思想在 《淮南子》中所占篇幅不少,但不是其主体思想。《览冥训》、《本经训》、《泰族训》皆论阴阳气化、天人感应。《天文训》讲人副天数及灾异说。《精神训》也有类似内容。《淮南子》中察辩之学中的“类不可必推”和名实关系若干论述,显然是受墨家和名辩思潮的影响。节俭和薄葬的主张来自墨子。《主术训》关于瞽师有以言白黑,无以知白黑的话,是截取 《墨子贵义》 的文句。《说山训》关于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的观点,《说林训》关于五行相胜要有数量条件的说法,皆采自墨经。总的来说,墨家思想在《淮南子》中影响较小。此书的注解和版本流传很广泛。汉魏隋唐时期的注解: 主要有马融《淮南子注》、司马彪《淮南子注》、许慎《淮南子注》、高诱《淮南子注》。其中马融注已经佚失,并无辑本。许慎注亦佚失,但有辑本,高诱注尚存。《淮南子注》一卷,汉刘安撰,汉许慎注,清孙冯翼辑。清嘉庆中承德孙氏刻《问经堂丛书》本。《淮南鸿烈解》二十八卷,汉刘安撰,汉许慎记。明正统中刻万历中续刻《道藏》本。民国十二年癸亥(1923)至十五年丙寅(1926)上海商务印书馆据明正统刻万历续刻本影印《道藏》本。民国间上海商务印书馆据明正统刻、万历补刻影印《道藏举要》本。宋元明清时期,为《淮南子》作注的主要是明归有光、焦竑;清刘台拱、俞樾等人。《淮南子》二卷,汉刘安撰,明归有光辑评。明天启六年丙寅(1628)刻《诸子汇函》本。《淮南子》一卷,汉刘安撰,明焦竑注释,明翁正春评林。明书林詹圣译刻《注释九子全书》本。《淮南内篇评议》四卷,清俞樾撰。清光绪二十五年己亥 (1898年) 刻 《春在堂丛书》本。近代《淮南子》注解主要有:《淮南鸿烈集解》二十一卷,民国刘文典撰,民国十二年癸亥(1923)上海商务印书馆排印本。《淮南子要略篇释》一卷,民国方元撰,民国十七年辛卯 (1928) 惠阳方氏山山馆刊 《国学别录》 本。《淮南子证闻》杨树达撰,1953年中国科学院排印本等等。 淮南子 淮南子汉代著作,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伍被等撰,本名《鸿烈》,刘向校定后称《淮南》。原书分内外篇,内篇21,外篇33。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仅存内篇。该书杂糅先秦各家学说,大旨归于道家的自然天道观。书中保存了较多的秦汉思想文化、自然科学史料,是研究汉初思想以及政治、经济、文化的重要资料之一。东汉马融、延笃、高诱、许慎先后为其作注,今存有高诱注本《淮南鸿烈解》。 ☚ 新语 新书 ☛ 淮南子 淮南子亦称《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宾客合著。今存21篇。作者自称此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 “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全书在老庄哲学基础上,融会儒、法、阴阳各家的思想而形成,主要倾向是道家。提出了朴素唯物主义的宇宙生成说,保存了不少自然科学史的材料。通行本有《诸子集成》等。 ☚ 吕氏春秋 抱朴子 ☛ 淮南子 《淮南子》杂家著作名。原名《鸿烈》,刘向校书,始名《淮南》; 以后人们又称之为《淮南鸿烈》。原书分内外篇,今存为其内篇,共21卷,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集体所撰。刘安,沛(今江苏沛县)人。刘邦之孙,袭淮南王。后以谋反罪自杀。曾作《离骚传》、赋82篇,今多亡佚。《淮南子》一书内容庞杂,以道家为主,兼采儒、法、兵等诸家之说。其文论说有条有理,析理明畅深刻,继承了先秦散文的传统,而行文排比铺陈,夸张渲染,又见辞赋的影响。书中还引用了不少神话故事、古史传说,既有史料价值,又使文章带有恢宏谲怪的色彩。 ☚ 祢衡 史记 ☛ 淮南子huai nan zia piece of work of eclectic learning compiled by Prince Huainan and others of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淮南子》huai nan ziHuainan Zi→刘安(Liu An) 淮南子书名。西汉淮南王刘安(前179—前122)与其门客集体编著而成。《淮南子》又名《淮南鸿烈》。全书“持以道德,辅以仁义”,“兼儒墨,合名法”,儒道墨法,纷然杂陈,故称“杂”家,但“其旨近老子,淡泊无为,蹈虚守静,出入经道”,主要思想是道家的宇宙观。《淮南子》因其杂,历来不为人所重,但书中确有不少精辟的创见,而从会通儒道这一点来讲,实在是开了魏晋玄学的先河。《淮南子》对文艺论述不多,但却常用文艺现象(其中涉及音乐尤多,《淮南子》的作者对音乐颇有研究)来说明道家思想,即用道家思想解释文艺,使文艺理论加强了思辨色彩。道家思想对中国古代文论发生过深刻的影响,而《淮南子》是首先把道家思想同文艺现象直接联系起来的,对推动古代文艺理论的发展是有巨大功绩的。其关于文艺的认识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崇尚自然无为,贬抑礼乐。《原道训》言:“无为为之而合于道,无为言之而通乎德。”“天下之事不可为也,因其自然而推之。”强调无为,反对礼乐,则为儒家的礼乐是衰世之物,“仁者,所以救争也;义者,所以救失也;礼者,所以救淫也;乐者,所以救忧也。”亦即社会衰败,道德沦丧,才需仁义礼乐来“救败”,但终“非通治之至也”。但是,尚无为,贬礼乐,又绝非对老庄观点的一味延承,《淮南子》认为无为决非无所作为,而是顺应自然、合于规律的作为,“若吾所谓无为者,私志不得入公道,嗜欲不得枉正术,循理而举事,因资而立功,推自然之势,而曲故(巧诈)不得容者,事成而身弗伐,功立而名弗有,非谓其感而不应,迫而不动者”。如果礼乐合乎自然,那么也是合乎无为的,因此礼乐也是需要的,民有“好色”、“饮食”、“喜乐”,“悲哀”之性,所以“先王制法因民之好而为之节文者也”礼乐制度是因民之天性而建立了,道家的无为儒家的礼乐就这样统一起来了。同时《淮南子》还吸收墨家的观点,反对繁文缛节的礼和奢侈糜费的乐,又吸收法家“事异则备变”、“便不法古”的思想,提出“因时变而制礼乐”,体现了《淮南子》杂家的特点。其二,崇尚虚无,并用以说明其对于文艺的认识。“夫无形者,物之大祖也;无音者,声之大宗也”(《原道训》),“至味不慊,至言不文,至乐不笑,至音不叫……听有音之音者聋,听无音之音者聪,不聋不聪与神明通”(《说林训》)等等,可以看出这是对老庄虚无论的推衍。其三,强调文艺中情感的作用。人的喜怒哀乐,都是有所感而自然流露出来的感情现象,因而“强哭者虽痛不哀,强亲者虽笑不和,情发于中而声应于外”(《齐俗训》),音乐、舞蹈都是抒发人的感情的,“中有本主,以定清浊”,“必有其质,乃为之文”,情为“本主”为“质”,足见《淮南子》对艺术中情感作用认识的深刻。《淮南子》强调情,但也不废文,《缪称训》说:“文者,所以接物也;情,系于中而欲发外者也。以文灭情,则失情;以情灭文,则失文。”情要通过“文”的物质媒介才能传达,所以既然重“情”,也应该重“文”,这种看法较全面。其四,在形神问题上提出神贵于形的观点。“万乘之主卒,葬其骸于广野之中,祀其鬼神于明堂之上,神贵于形也。故神制则形从,形胜则神穷,聪明虽用,必反诸神,谓之太冲”(《诠言训》)。将这观点用于文艺:“画西施之面,美而不可悦;规孟贲之目,大而不可畏,君形者亡焉。”(《说山训》)君形者,即神;文学艺术要传神,《淮南子》最早接触到了这个文艺创作中的重要问题。其五,关于美丑,《淮南子》也提出了重要观点。他接受老庄的美丑有相对性的思想,认为刻意求美,反而不美,应该听其自然,“不求美又不求丑”,进入“无美无丑”的“玄同”境界。《淮南子》承认美丑都有质的规定性,美丑有区别,纳于污泥之中,美玉自美;置于茵席之上,破罐自丑。但是,美丑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毛嫱西施,天下美人,但若“使之衔腐鼠,蒙蝟皮,衣豹裘,带死蛇”,则布衣韦带之人过者,莫不左右睥睨而掩鼻,而如果“施芳泽正娥眉,设笄珥,衣阿锡,曳齐纨,粉白黛黑,佩玉环等”,则“虽王公大人有严志颉颃之行者,无不惮悇痒心而悦其色矣”。《淮南子》对于美和丑的观点是辩证的,仍值得我们今天借鉴综上,《淮南子》以道家思想为核心,融合了儒家的观点,同时对道家思想作了修正和发挥,肯定了艺术美和艺术,对后世文学理论有重要影响。 淮南子又称《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苏飞、李尚、田由及其诸儒大山、小山之徒编著。西汉刘向校定。包括内篇二十一,外篇三十三。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只存内篇。注本有东汉高诱《淮南鸿烈解》、近人刘文典的《淮南鸿烈集解》等。通行有 《诸子集成》本。 淮南子书名。西汉刘安等撰。西汉文帝、景帝时期,淮南王刘安招纳宾客诸生,共同著书立说。其中内篇二十一,外篇三十三;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仅存内篇。内容大旨归于道家,但亦融合先秦各家学说,故《汉书·艺文志》著录入杂家。此书原名《鸿烈》,自刘向校定后,称《淮南》, 《隋书·经籍志》始题作《淮南子》。汉代有马融、廷笃、高诱、许慎注,今仅存高诱注。清代孙冯翼有《许慎淮南子注辑本》。近人刘家立撰有《淮南集征》,刘文典撰有《淮南鸿烈集解》,后又成《三余札记》,以补充《集解》。 淮南子 淮南子亦称《淮南鸿烈》。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伍被等著。《汉书·艺文志》著录内21篇,外33篇。内篇论道,外篇杂说。现只流传内21篇。以道家思想为主,糅合了儒、法、阴阳五行等家思想,一般认为它是杂家著作,是中国古代集哲学、政治学、伦理学、天象学、地理学、经济学、军事学、心理学的综合性著作。全书对《老子》天道自然无为和道化生万物的思想详加发挥,形成系统的宇宙观,这是全书的理论基础。书中论述不为物先、以无为用、清心寡欲的思想。心理学思想涉及形神观,主张“志与心变,神与形化”;在心物观方面提出“知与物接,物至神应”;在情欲心理方面提出感而自然说、以内乐外说、情中形外说;在人性问题上提出天人相分论;此外还涉及感知规律、错觉问题、智能的后天发展论等。 ☚ 学记 论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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