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生乐府序
元杨维桢撰。见于《东维子文集》(有《四部丛刊》本)及《宋金元文论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等。此序由宋人张耒对贺铸词的评语引申开去,阐述了作者对词人“才情”的看法。作者先列出张耒的论点:“张右史尝评贺方回乐府,谓其肆口而成,不待思虑雕琢。又推其极至,华如游金、张之堂,冶如揽嫱、施之袂;幽洁如屈、宋,悲壮如苏、李。”然后就此抒发己见:“具是四工,夫岂可以肆口而成哉!盖肆口而成者,情也;具四工者,才也。情至而此,贺才子妙绝一世;而文章巨公,不能擅其场者,情之不至也。”这意味着在作者看来,结撰佳作的妙诀,全在“才情”二字;而“情”之功用,尤过于“才”;倘若“情至”,则可以“妙绝一世”。贺铸词即为显证。作者又进而以其“才情”说来检验本朝词人的创作。序中指出:“我朝乐府,辞益简,调益严,而句益流媚不陋。自疏斋、酸斋以后,小山局于方,黑刘纵于圆。局于方,拘才之过也;纵于圆,恣情之过也。二者胥失之。”这就是说,词人在发挥其“才情”时,应注意把握尺度,既不能“拘才”,也不应“恣情”,否则,很难臻于佳境。作者认为,本朝词人之失,正在于此。作者对序主“沈生”的“才情”颇为推许:“披其帙,见其情发于成□才者亦似矣。”作者勉励沈生说:如果“益造其诣,以小山之拘者自通,黑刘之恣者自□。生之乐府,不美于贺才子者,吾不信矣”。一篇之旨,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