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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欧阳修《蝶恋花》鉴赏、赏析和解读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欧阳修《蝶恋花》鉴赏、赏析和解读

【原文】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鸂鶒滩头风浪晚。 露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著江南岸。

【鉴赏】

欧阳修的《六一词》,有的是自我抒情的,如同小诗;有的是用以应歌的,如他在《采桑子·西湖念语》中所说:“因翻旧阕之辞,写以新声之调,敢陈薄伎,聊佐清欢。”这首词写越女采莲,当系依古乐府《采莲曲》的旧题写成,以供演唱。以词的形式写采莲的,在《花间集》中有皇甫松的《采莲子》、李珣的《南乡子》,但前者是七言绝句体,中间伴以“举棹”、“年少”作为和声;后者才是长短句,但只单片。南唐冯延巳有《菩萨蛮》“欹鬟堕髻摇双桨,采莲晚出清江上”一首,分上下片,情节已稍丰富。欧阳修此首,其曲折深婉,又过于冯词,可以看出唐、五代至宋词的发展。

由于题材的规定,此词的特点是形象鲜明,语言通俗,节奏明快,动作性强,极适于歌女们载歌载舞。起首三句即点明人物身分和活动环境,仿佛令人看到一群少女在美丽的荷塘里,用灵巧的双手采撷莲花。她们的衣着颇与文献记载相符,据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一四六《乐考》云:宋时教坊有采莲舞队,舞女们均“衣红罗生色绰子(套衫),系晕裙,戴云鬟髻,乘彩船,执莲花”。这里词人只是抓住舞女服饰的一部分,便把她们的绰约丰姿、婀娜舞态勾勒出来,笔法至为简练。“暗露双金钏”一句写得更好,意境如同牛峤《女冠子》的“臂钏透红纱”。它们都富有一种含蓄的美、朦胧的美。玉腕上的金钏时隐时露,闪闪烁烁,便有一种妙不可言的美感。若是完全显露出来,即毫无意味了。以下两句分别写采莲姑娘的动作和表情,在明白晓畅的语言中蕴藏着美好的形象和美好的感情,做到语浅意深,以俗为雅。我们仿佛看到采莲女们像荷花一样娇艳,简直就如李白所说的“荷花娇欲语”,或另一位诗人所说的“乱入花丛看不见”,美丽的姑娘和美丽的荷花交叉在一起,使你分不清何者为花,何者为人。以荷花比女子,在唐宋词中屡见不鲜。李珣《临江仙》云:“强整娇姿临宝镜,小池一朵芙蓉。”陈师道《菩萨蛮》云:“玉腕枕香腮,荷花藕上开。”但它们都离开了荷塘的特定环境,没有具体的形象作为陪衬,而且格调不高。这里的“照影摘花花似面”,俗中见雅,形象逼真。王国维《人间词话》评欧阳修、秦观词云:“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以之衡量本句,极为恰切。它的精神实质是较高雅的,可以娱悦和陶冶人们的性情。就意义来讲,这句话还含有多种层次:采莲女子先是临水照影,这是第一层;接着伸手采莲,这是第二层;然后感到花如人面,不忍去摘,这是第三层。由于层次多,动作性也就很强,非常适合于组织舞蹈的手势、身段,也很容易揭示人物的内在感情。“芳心只共丝争乱”一句,便是表现人物的内心矛盾。芳心,是形容姑娘们美好的心灵。“丝”字前面虽未有说明,但从上句的“摘花”联想,人们可以理解这是采摘莲花拗断莲梗时从断口中拉出来的丝,即温庭筠《达摩支曲》所云“拗莲作寸丝难绝”的丝。随事生发,信手拈来,以此丝之乱拟彼心之乱,构想绝妙。这一句和上一句一样,都带有民歌色彩。由于感情挖得深,写得真,所以很容易化为舞蹈语言(动作)。

然而此词并不停留在舞姿的描绘和感情的刻画上,它还有简单的情节,情节还有所发展,这在一般的唐宋词中是见不到的。如果说上片是群舞,场面比较欢快;那么下片就是独舞居多,场面渐渐变得紧张。天晚了,起风了,荷塘上涌起阵阵波涛。采莲船在风浪中颠簸、挣扎,有的竟被风浪冲散,场面上似乎只剩下一个采莲姑娘。 这样紧张的情节,我们都可以从“鸂鶒滩头风浪晚”七个字中体会到。鸂鶒是一种类似鸳鸯的水鸟,而色多紫,性喜水上偶游,故又称紫鸳鸯。李珣《南乡子》云:“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情境差为近之。池塘上既有荷花,又有紫鸳鸯,再加上荷花也似的采莲姑娘,画面上真是美不胜收。如此优美的情境,忽然笼上暮色,被风浪破坏,情节自然紧张起来。于是词笔转而写采莲姑娘寻找失散的伙伴。“露重烟轻”,是具体地描绘暮色。此时天幕渐渐暗下来,暮色苍茫,能见度极低,也许失散的伙伴相去不远,但采莲姑娘却找不到她们。其焦急之情,仓皇之状,令人可以想见。这里面可以产生许多寻人的动作,化成许多优美的舞蹈身段。从全词的结构来看,这一段也是情节发展的高潮。

在结尾之前,词情有一个跳跃,在章法上叫做空际转身。上面说姑娘在寻找伙伴,但到底找到了没有,词人未作具体交代。然而根据“隐隐歌声归棹远”一句来看,她们已快乐地回家,当然是找到了;而“离愁引著江南岸”,则似若有所失,又像是没有找到。境界迷离惝恍,启人遐想。这在词来说,正是一个理想的结尾。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云:“长调要曲折矫变,短调要辞意惝恍。”沈祥龙《论词随笔》云:“小令须突然而来,悠然而去,数语曲折含蓄,有言外不尽之致。”此词从广义上讲可算是短调、小令。采莲姑娘唱着采莲曲归去了,歌声伴着桨声,由近而远,悠然而去。人虽离去,莲塘上却洒下一片愁情,留下一曲优美的画外音,久久地吸引着读者。真是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情意绵绵,牵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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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蝶恋花》鉴赏、赏析和解读

【原文】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鉴赏】

这首词亦见于冯延巳的《阳春集》。清人刘熙载说:“冯延巳词,晏同叔得其俊,欧阳永叔得其深。”(《艺概·词曲概》)在词的发展史上,宋初词风径承南唐,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欧与冯俱仕至宰执,政治地位与文化素养基本相似。因此他们两人的词风大同小异,有些作品,往往混淆在一起。此词据李清照《临江仙》词序云:“欧阳公作《蝶恋花》,有‘深深深几许’之句,予酷爱之,用其语作‘庭院深深’数阕。”李清照去欧阳修未远,所云当不误。

此词写闺怨。词风深稳妙雅。所谓深者,就是含蓄蕴藉,婉曲幽深,耐人寻味。此词首句“深深深”三字,前人尝叹其用叠字之工;兹特拈出,用以说明全词特色之所在。不妨说这首词的景写得深,情写得深,意境也写得深。

先说景深。词人像一位舞台美术设计大师一样,首先对女主人公的居处作了精心的安排。我们读着“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两句,似乎在眼前出现了一组电影摇镜头,由远而近,逐步推移,逐步深入。随着镜头所指,我们先是看到一丛丛杨柳从眼前移过。“杨柳堆烟”,写柳枝重叠若烟。着一“堆”字,则杨柳之密,宛如一幅水墨画。随着这一丛丛杨柳过去,词人又把镜头摇向庭院,摇向帘幕。这帘幕不是一重,而是过了一重又是一重。究竟多少重,他不作琐屑的交代,一言以蔽之曰“无重数”。“无重数”,即无数重。秦观《踏莎行》“驿寄梅花,鱼传尸素,砌成此恨无重数”,与此同义。一句“无重数”,令人感到这座庭院简直是无比幽深。可是词人还没有让你立刻看到人物所在的地点。他先说一句“玉勒雕鞍游冶处”,宕开一笔,把你的视线引向她丈夫那里;然后折过笔来写道:“楼高不见章台路。”原来这词中女子正独处高楼,她的目光正透过重重帘幕,堆堆柳烟,向丈夫经常游冶的地方凝神远望。这种写法叫做欲扬先抑,做尽铺排,造足悬念,然后让人物出场,如此便能予人以深刻的印象。

再说情深。词中写情,通常是和景结合,即景中有情,情中有景,但也有所侧重。此词将女主人公的感情层次挖得很深,并用工笔将抽象的感情作了细致入微的刻画。词的上片着重写景,但“一切景语,皆情悟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在深深庭院中,人们仿佛看到一颗被禁锢的与世隔绝的心灵。词的下片着重写情,雨横风狂,催送着残春,也催送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风雨无情,留春不住。于是她感到无奈,只好把感情寄托到命运同她一样的花上:“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这两句包含着无限的伤春之感。清人毛先舒评曰:“词家意欲层深,语欲浑成。作词者大抵意层深者,语便刻画;语浑成者,意便肤浅,两难兼也。或欲举其似,偶拈永叔词云‘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王又华《古今词论》引)他的意思是说语言浑成与情意层深往往是难以兼具的,但欧词这两句却把它统一起来。所谓:“意欲层深”,就是人物的思想感情要层层深入,步步开掘。且看这两句是怎样进行层层开掘的。第一层写女主人公因花而有泪。见花落泪,对月伤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触。此刻女子正在忆念走马章台(汉长安章台街,后世借以指游冶之处)的丈夫,可是望而不可见,眼中唯有在狂风暴雨中横遭摧残的花儿,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禁伤心泪下。第二层是写因泪而问花。泪因愁苦而致,势必要找个发泄的对象。这个对象此刻已幻化为花,或者说花已幻化为人。于是女主人公向着花儿痴情地发问。第三层是花儿竟一旁缄默。花本不能语。词人说它“不语”,以见自己的苦闷无可告语。紧接着词人写第四层,花儿不但不语,反而像故意抛舍她似的纷纷飞过秋千而去。人儿走马章台,花儿飞过秋千,有情之人,无情之物对她都报以冷漠,她怎能不伤心呢? 这种借客观景物的反应来烘托、反衬人物主观感情的写法,正是为了深化感情。毛先舒评曰:“人愈伤心,花愈恼人,语愈浅而意愈入,又绝无刻画费力之迹,谓非层深而浑成耶? 然作者初非措意,直如化工生物,笋未出而苞节已具,非寸寸为之也。”(引同上)词人一层一层深挖感情,并非刻意雕琢,而是像竹笋有苞有节一样,自然生成,逐次展开。在自然浑成、浅显易晓的语言中,蕴藏着深挚真切的感情,这是本篇一大特色。

最后是意境深。词中写了景,写了情,而景与情又是那样的融合无间,浑然天成,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境。我们读此词,总的印象便是意境幽深,不徒名言警句而已。词人刻画意境也是有层次的。从环境来说,它是由外景到内景,以深邃的居室烘托深邃的感情,以灰暗凄惨的色彩渲染孤独伤感的心情。从时间来说,上片是写浓雾弥漫的早晨,下片是写风狂雨暴的黄昏,由早及晚,逐次打开人物的心扉。过片三句,近人俞平伯评曰:“‘三月暮’点季节,‘风雨’点气候,‘黄昏’点时刻,三层渲染,才逼出‘无计’句来。”(《唐宋词选释》)暮春时节,风雨黄昏;闭门深坐,情尤怛恻。个中意境,仿佛是诗,但诗不能写其貌;是画,但画不能传其神;唯有通过这种婉曲的词笔才能恰到好处地勾画出来。尤其是结句,更臻于妙境:“一若关情,一若不关情,而情思举荡漾无边。”(沈际飞《草堂诗余正集》)近人王国维认为这是一种“有我之境”。所谓“有我之境”,便是“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人间词话》)。也就是说,花儿含悲不语,反映了词中女子难言的苦痛;乱红飞过秋千,烘托了女子终鲜同情之侣、怅然若失的神态。而情思之绵邈,意境之深远,尤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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