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李瓶儿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李瓶儿 李瓶儿对生存与死亡的思考,是文明人心智发展的一个永恒的主题,但是这个问题留给不同时代的民族或群体的心理投影却很不一样。对长期浸淫于中国文化的古代文人来说,生死问题往往被纳入纲常道德的范畴,使人成为责任和操守的一种形式,所以在他们的意识中,如果生死问题不涉及纲常道德——在男人是气节,在女人是贞操——那么几乎是没有讨论意义的。除此之外,他们对生死问题就基本采取一种超然或者说回避的态度。反映在文学上就是生命意识淡化和抒情化,以造境代替写实,喜欢抒写人生的空漠和悲凉之感,不大愿意直接涉及死亡的严酷现实。即使是小说不可避免地写到死亡,也大多强调其道德意义,有意无意地回避个体的感性心理,用不同方法转移对死亡的观照。这和基督教文化那种直面死亡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照。西方近代作品,比如莎士比亚的悲剧喜欢凸出死亡的生理痛苦与恐怖场面,强调个体对死亡的体验; 托尔斯泰的三巨著,围绕着死亡与复活来作文章,引导人们直面现实的思考,不用一点含蓄和朦胧,在中国是很难找到的。如果说有例外,那么《金瓶梅》倒可以算一部,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金瓶梅》是以人物死亡为结构线索并试图通过死亡来探讨人生终极意义的一部小说。《金瓶梅》写了那么多死事: 武大、花子虚、宋惠莲、官哥、李瓶儿、西门庆、潘金莲、陈经济、春梅……作者常常通过死亡来总结人生,并不厌其烦地向我们介绍他们死亡的过程和情状,强迫我们体验人生和死亡的痛苦。这对我们的接受系统来说,无疑是一种刺激和挑战。在这其中,除了西门庆之死,大概就数李瓶儿之死的描写最容易令很多读者反胃了。 ☚ 潘金莲 庞春梅 ☛ 李瓶儿 李瓶儿小说《金瓶梅词话》中人物。原为梁中书小妾,梁死,嫁花子虚。后与西门庆勾搭成奸,气死其夫。恰值西门庆受亲家陈洪奸党案牵连,李遂与医生蒋竹山成亲。西门庆讼事了结,派地痞殴打竹山;李亦翻脸,将其赶出家门。嫁西门庆后,为第五妾,性格由凶悍狠毒变为懦弱、退让,颇得下人爱戴。后其子官哥为潘金莲所驯之猫惊吓而死,又悲又气,得痨病而终。 ☚ 潘金莲 庞春梅 ☛ 《李瓶儿》李瓶儿是《金瓶梅》“淫妇”列传中的第二号人物,是作者用来与潘金莲对比、“抗衡”的主要角色。 她同潘金莲相近的是: 长得漂亮,生性贪淫,因淫作孽。她长着“细弯弯两道眉儿,且自白净”,“身软如棉花,瓜子一般好风月”。可是命运安排她的是,先嫁给了“夫人怀甚嫉妒”的梁中书做妾,因畏惧夫人,“只在外边书房内住”。后来名义上嫁给了花子虚,实际上被花太监霸占着。请看第十七回她与西门庆的一段对话就露了这个天机: 这不是很清楚吗?花子虚一直在外边鬼混,李瓶儿“等闲也不和他沾身”,“老公公在时,和他另在一间房睡着”。花太监到广南去,竟带她去“住了半年有余”(第十回)。花公公死时,把遗产不给四个侄子而就给了她。到西门家后,连丫环们也公开取笑她与花公公有暧昧的关系。但是,花公公毕竟是个没有性功能的太监,其结果只能给瓶儿的性苦闷火上加油。这正如第三十二回李桂姐被薛公公“掐拧的魂也没了”后所谈的感受一样:“吃他奈何的人慌。”这样一个长期处于性饥渴和性苦恼中的李瓶儿,一旦遇上了西门庆的“狂风骤雨”,自然会感到心欢意畅,真如得到了灵丹妙药,故她一再对西门庆说:“你是医奴的药一般,一经你手,教奴没日没夜只是想你。”她满心希望西门庆这帖“药”永远能除却她的心病,“真心要娶我”,以后能“并头相守”,百年偕老。谁知她遇到的是一个薄倖的西门庆。西门庆一去后“朝思暮盼,音信全无”。在人生痛苦的旅途中刚得到的满足和希望一旦失落,其痛苦倍加万分!正是在其人性受到严重的摧残之下,她病了。小说写道: 这种病,中医称之为“鬼交之病”。《医心方》卷二十八《断鬼交》引《玉房秘诀》云:“由于阴阳不交,情欲深重,即鬼魅假象,与之交通。”在西方笃信鬼怪的中古时代,也常常把这类性梦“归咎到鬼怪身上,认为是鬼怪的诱惑或刺激的结果”,于是有种种淫魔的名称,例如专与女子交接的淫魔(Incubus),或专与男子交接的淫妖(Succubus)(潘光旦译《性心理学》第三章中的《性爱的睡梦》)。其实,据现代心理学家的分析,归根到底,“鬼交之病”还是由于性压抑而造成的心理障碍引起的。《玉房秘诀》说:“若得此病治之法,但令女与男交。”西方宗教改革的祖师马丁·路德也认为此病“对症发药的方子就是婚姻”(潘光旦译《性心理学》同上)。这时李瓶儿遇到了“轻浮狂诈”的蒋竹山,只是胡乱地要他“有甚相知人家亲事举保来说,无有个不依之理”(第十七回),一无自己的主见,结果被蒋竹山轻易地骗到了手。然而蒋竹山性能低下,“腰里无力”,是个“腊枪头,死王八”,“往往干事不称其意”,远不能满足李瓶儿的性欲。重新陷入性苦闷之中的李瓶儿不得不企求再度投入西门庆的怀抱。但西门庆回报她的是娶过门后故意“一连三夜不进他(她)房来”。这对于罄其所有、一心追求性和谐的李瓶儿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正是在一种对于性的绝望之中,她对人生也绝望了。于是她“饱哭了一场,可怜走在床上,用脚带吊颈,悬梁自缢”了。因此,她的自缢就是人性被压抑、被摧残的直接结果。后来,她尽管“情感西门庆”,两人重归于好,但生活在那样一个妻妾矛盾重重的家庭中,特别是面对着一个“霸拦汉子”的潘金莲,自己在生理上又被西门庆蹂躏后得了“血崩症”,远不能适应心理上的需要,于是这个原来一心贪图床笫间“暴风骤雨”的“淫妇”,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撺掇汉子到潘金莲房里去,那帖“医奴的药”实际上并未能医她的心病。第六十一回写她又一次硬把西门庆推到潘金莲那边睡去后,忍不住伤心地哭了: 这“无限伤心事”中最重要的无非是伤子之痛和性的压抑。而这两者又是相互联系的。因此可以说,李瓶儿的一生,是性苦闷的一生。她的病,她的死,莫不与人性被长期的压抑和摧残紧密相连。古人说:“人失交接之道,故有伤残之期。”(《神仙传·彭祖》)李瓶儿这个形象实际上也就是中国古代小说中最成功的“性压抑”的形象之一。不过,她在寻求解决“郁结于中”的“不遂之意”时,实无个人明确的主见(第十七回)。后来她之所以倾倒于西门庆,主要也就是领教了他的“狂风骤雨”,真正使她的性欲得到了满足。因此,李瓶儿尽管也“偷情”,但她只是停留在原始本能的层面上,缺乏自我意识和明确的追求,与潘金莲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不但如此,李瓶儿不像潘金莲那样无法无天,个体的自觉而不顾社会的规范,即使亲手毒死了丈夫,一转眼就被新的追逐和欢乐冲得无影无踪,在良心上没有留下任何阴影。李瓶儿却不然。她的个体意识即是社会的规范意识,她的主体性是完全消融在客体之中的。在她的头脑里,还是将不忠于那个不喜欢的、甚至只是形式上的丈夫作为深重的罪孽。气死花子虚,虽然使她得到了西门庆,但同时使她背上了沉重的负罪感。她的死,实际上就是被社会道德所压垮的。当然,小说写她是病死的。她的病,据一位医生诊断说,其起因是“精冲了血管起,然后着了气恼,气与血相搏则血如崩”(第六十一回)。特别是官哥夭折后,悲伤之极,又不时受到工于心计、阴险毒辣的潘金莲的欺侮,“着了这暗气暗恼,又加之烦恼忧戚,渐渐心神恍乱,梦魂颠倒儿,每日茶饭都减少了”(第六十回)。但她病情加重而致死,显然与她的不能自拔的负罪感有密切的关系。当年,她在与西门庆合谋抵盗财物气死花子虚时,决定“不与男子汉一心”,一切都做得比较绝,活活将花子虚气死。这时,她沉醉在挣脱一种羁绊的亢奋之中,况且花子虚的死毕竟有异于武大郎的死,她可以不负什么法律的责任。但是时过境迁,特别是到西门庆家,遇到种种不如意之后,回首往事,免不了要觉得自己有负于过去的丈夫,升腾起一种负罪感。她的这种内心深处的苦恼,被善于通过梦来描写心理的作者刻画得是何等的精微。在她病重时,恍恍惚惚、几次三番地梦见花子虚来催命,这显然是她一种内疚心理的折射。特别是第五十九回写道: 梦,是她潜意识的反映。实际上,她一嫁到西门家,受尽羞辱,思想上就起过波折。西门庆骂她:“淫妇,你既然亏心,何消来我家上吊!……”(第十九回)“亏心”两字,正点着她的痛处。后来,官哥生病、夭折,她更怀疑这是遭到了报应,因此常常梦见花子虚来夺她的孩子。西门庆对此倒是很清醒,告诉她这是“旧时梦境”,每一次李瓶儿向他诉说梦境时,每一次都劝她“把心放正着,休要疑影他”(第六十二回),即是要她从对花子虚的负罪感中解脱出来。可是沉重的道德压力,伴随着因果报应的意识,总究使她喘不过气来。一直到临死前,她还是梦见“那厮领着两个人,又来我跟前闹了一回,说道: ‘你请法师来遣我,我已告准在阴司,决不容你!’发恨而去,明日便来拿我也”(第六十二回)。“告准在阴司”一语,也正反映了她内心有亏,自觉罪孽深重。她请王姑子在她死后“多诵些《血盆经》,忏我这罪业”,深深地感叹说:“还不知堕多少罪业哩!”(第六十二回)因此,李瓶儿的死,可以说最后不是在法律,而是在道德的重压下走向了绝路的。 李瓶儿带着沉重的道德包袱和伤子之痛,在潘金莲的进逼下很快地死了。她不像那个强横的潘金莲死于刀下,而是死得那么凄凄惨惨、缠绵动人。临死前,她给身边的贴身丫头迎春、绣春,奶子如意儿,一一安排妥帖,就是从小跟她而如今攀附新人的冯妈妈,赶来占便宜的王姑子,乃至久已不来的干女儿吴银儿,都留下了纪念物品及银两。请看她嘱咐迎春、绣春道: 人之将死,其言亦哀。这是多么令人心酸的充满着人情味的一幕啊! 是的,李瓶儿不像潘金莲那样无情无义。她是重情的。李瓶儿追求西门庆的基础尽管只是生理上的满足,但她一旦嫁给西门庆后,其爱情是专一的、真诚的。她病重时同西门庆的几段对话,都是动人肺腑的。最后一夜,她那“银条似”的双手搂抱着西门庆脖子,呜呜咽咽,悲哭半日,哭不出声,说道:“‘我的哥哥,奴承望和你并头相守,谁知奴家今日死去也!趁奴不闭眼,我和你说几句话儿。你家事大,孤身无靠,又没帮手,凡事斟酌,休要那一冲性儿。……今后也少要往那里去吃酒,早些儿来家,你家事要紧。比不的有奴在,还早晚劝你。奴若死了,谁肯只顾的苦口说你。’西门庆听了,如刀剜心肝相似,哭道: ‘我的姐姐,你所言我知道,你休挂虑我了。我西门庆那世里绝缘短幸,今世里与你夫妻不到头,疼杀我也,天杀我也。’”李瓶儿死后,西门庆“哭了又哭,把声都呼哑了。口口声声只叫: 我的好性儿,有仁义的姐姐!”人非木石,孰能无情?这个“打老婆的班头,坑妇女的领袖”实在被李瓶儿的真情所感动了! 欲海茫茫。李瓶儿因欲作孽,最后以孽死;欲又生情,真情能动人。这个曾经摧残别人而最后又被别人逼死的女人,究竟给人以怜,还是恨? 李瓶儿 李瓶儿西门庆第六房妾。是作者用来与潘金莲对比、抗衡的主要角色,也是金、瓶、梅三女主角中虽淫而感情较专注于西门庆的人物。她原是大名府梁中书妾,因李逵大闹翠云楼而携一百颗西洋大珠等物往东京投亲,被花太监替侄子虚娶为正室(第十回)。这花太监在世时与她关系暖昧,从广南告老回清河县,正好住在西门庆紧隔壁。花太监死,他手中极大一份家财就交在了李瓶儿之手。西门庆与花子虚系“会友”,对这个标致出众、且手握巨财的娘子早心怀不良。而她早就对丈夫终日在外飘风不满,经与西门庆勾搭,遇着了他的“狂风骤雨”,在性生活上深深地感到满足,便罄其所有,越墙转财来就他(第十四回)。后花子虚的叔伯兄弟们为财诉讼,将花子虚拘入狱中,花了银子卖了房,待子虚归家一看,家财早被瓶儿转移殆尽,因而一气丧命(第十四回)。李瓶儿此后与西门庆议就了过门之事。不意此时适逢杨戬被参事发,西门庆是他手下亲党,也在查办之列,于是终日将大门紧闭,一面差来保去东京干事,一面把瓶儿那里荒了。瓶儿相思成疾,遇郎中蒋竹山,看视得愈,便招赘蒋做了女婿(第十七回)。西门庆得知消息,使两个恶徒将蒋竹山痛打一顿。而李瓶儿因蒋是个“中看不中吃蜡枪头,死王八”,一心还在西门庆身上,最终仍归入西门庆之宅(第十九回)。李瓶儿进来,对潘金莲夺宠西门庆是个威胁;因她长得漂亮,“细湾湾两道眉儿,且自白净,好个温克性儿”,深可西门庆之心,小说不止一次写到西门庆爱其体白软绵,而枕上风月有她的独到处;其次,她压倒众妾地富有,转来之财使西门庆家室顿时改观,西门庆接连翻房造室,打开门面各处开店等,很大程度上系赖瓶儿之力;尤其重要的是,她为西门庆生了个传宗接代的宝贝儿子,官哥刚落地,西门庆即平白得了官职,于是更相信“李大姐养的这孩儿甚是脚硬”(第三十回),是他家发迹显赫的福星。由于这一切,李瓶儿在西门庆众妻妾中,很快地上升到了独宠的地步,这就使潘金莲狠得必欲除之而后快。金、瓶 梅三妇,金瓶之争是小说浓笔重彩铺写的主要内容,其间处处以瓶儿与金莲相对照:金莲恶毒尖刻、瓶儿谦让大度,金莲工于心计、瓶儿拙于争斗。虽然在西门之宅,金莲失道寡助,讲金莲好的人微乎其微,而瓶儿赢得了宅上宅下一片声的夸赞,甚至连金莲的生身母亲也极口褒瓶贬金,但由于瓶儿有着性格软弱的根本弱点,在步步进逼的金莲面前,一味委曲求全,忍让退缩,即使在床第间也不敢向西门庆提一声,反一次又一次地撺掇汉子往金莲房去睡,因此,她未能保住自己的儿子,自己则引发了血崩之症,终于身亡。亡时年仅二十七岁(第六十二回)。围绕瓶儿病重至亡一节,牵动了西门庆爱她舍不得相离的真情,也是小说写得最有人情味的一幕。瓶儿一死,西门庆哭了又哭,把声都呼哑了,绝食使性,无人敢相劝。他不顾一切地把瓶儿只看作是正妻之亡,丧仪之隆重,寿材之讲究,都极一时之盛(第六十二至六十六回)。与不久西门庆自己之死,恰成了鲜明对照。小说多次写到花子虚阴魂入瓶儿之梦,要去告她抵盗财物给西门庆,这实是李瓶儿一生精神痛苦的一处隐疾。她因欲作孽,最后,以孽而为人逼死,也正是西门庆奸巧敛财、荒淫蓄妇的一个牺牲品。 ☚ 潘金莲 西门大姐 ☛ 李瓶儿Li Ping ’erone of the three main female figures in Golden Vase Plu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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