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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无衣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无衣

无衣

《诗经·秦风》篇名。军歌。描写战士勇于反对外来侵略,团结战斗,同仇敌忾。情调激昂,语言慷慨。《诗序》说是“刺用兵”之作,与诗意不符。今人或以为秦哀公出兵救楚时作,据《左传》定公四年记载,楚申包胥以楚被吴所破,至秦乞兵,秦哀公既允其求,“为之赋《无衣》”,可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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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

无衣

❶《诗经·唐风》篇名。此诗意颇深微,古今解说纷纭。《毛诗序》说是“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晋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认为曲沃武公杀死晋君吞占晋国,他的大夫请求周王正式任命武公为晋侯,并作此赞美诗。朱熹《诗序辨说》力驳《序》妄,认为武公弑君篡国,为王法所必诛,《序》却以为美之,“其颠倒顺逆,乱伦悖理,未有如此之甚者。”今人多从方玉润《诗经原始》之说:“此盖诗人窥见武公隐微:自恃强盛,不惟力能破晋,而且目无天王,特以晋人屡征不服,不能不借王命以慑众心。故体其意而为是诗。”是一首借武公自述的表现方式以讽刺武公强傲无礼请命封侯的诗。诗共两章六句,为三百篇中最短诗篇之一。章法奇特,首句突兀而起,二三句转承而讫,洗练紧凑,机锋冷峻。
❷《诗经·秦风》篇名。此为颂扬战士友爱情谊和抗敌爱国精神的秦地军歌。《汉书·赵充国辛庆忌传赞》:“山西天水、陇西,安定、北地,处势迫近羌胡,民俗修习战备,高上勇力、鞍马骑射。故秦诗曰:‘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其风声气俗,自古而然。”说明了此类诗歌诞生的特定社会地理条件。而《毛诗序》所释:“《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与诗意不符。至于诗的作者,清王夫之《诗经稗疏》认为是春秋后期的秦哀公。其根据为《左传·定公四年》楚大夫申包胥赴秦求救,“秦哀公为之赋《无衣》”的记载。今之研究者则以为,秦哀公不过是“赋诗言志”,诗的作者应是秦国军民。诗三章,章五句,以重章叠唱、回环复沓的形式加强艺术效果,使英雄豪爽之气升华至崇高无私的精神之巅。被前人赞为“英壮迈往,非唐人出塞诸诗所能及”(吴闿生《诗义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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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

无衣

(秦风)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梁启超谓陆放翁诗“集中十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究其乐观无畏的战争精神,可以追溯到这一首古代的军歌。这显然是下层士兵之歌。尽管处于“无衣无褐,何以卒岁”的艰苦之中,一旦外敌入侵,民族矛盾上升,他们就想尽办法克服困难,解衣推食,慷慨从戎。诗中将他们的同仇敌忾抒写得凛然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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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

 〔原文〕
 岂曰无衣七兮?
 不如子之衣,
 安且吉兮?
 (七、吉,脂部。)
 岂曰无衣六兮?
 不如子之衣,
 安且燠兮?
 (六,燠,幽部。)
 〔译文〕
 难道是没有七章之衣吗?只是不如您的衣服那样穿起来觉得又舒适又吉利。
 难道是没有六章之衣吗?只是不如您的衣服那样穿起来觉得又舒适又暖和。
 〔评介〕
 “岂曰无衣七兮? 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这首诗两章共三十字,章数、字数与《魏风·十亩之间》同,是《诗经》中最短的诗。而《十亩之间》每章三句,共六句,本诗则每章两句,只四句。因此,又可以说是短中之短了。但是,篇幅虽短,从古到今,解法却多,这也可以说是这首诗的特点之一吧!
 《毛序》说: “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其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据孔《疏》记载:“晋侯缗立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晋侯缗灭之,尽以其宝器赂周僖王。僖王命曲沃武公为晋君,列为诸侯。”按照周礼规定:“侯伯之礼七命,冕服七章。”(《毛诗注》)晋国为侯国,当然是冕服七章,即服饰为七种彩色。武公灭晋篡国,想要获得合法的地位,于是用贿赂周天子的办法,来获得七章之命。按照当时正统宗法制度来看,武公弑君篡国,周王违礼加封,是不可能肯定的,又哪有值得赞美的地方呢?所谓“美晋武公”之说显然值得怀疑。同时,按当时的礼的规定,“为人臣者无外交,虽容或有周使适晋,晋大夫不得与天子之使交通,且出自天子,又不得私相干请。”(《王先谦《诗三家义疏》引陈奂说)诗中以“子”称周大夫,把晋武公想得到的天子制命的七章之服说成是周大夫之服,是有些说不通的。陈奂勉为其难地要将《毛序》中 “天子之使”改为“天子之吏”以圆其说,则更为削足适履,不能使人信服。尽管直到现在,还有人宗《毛序》之说,但并不一定可取。朱熹不从《毛序》,他在《诗集传》里说:“子,天子也。”“史记曲沃桓叔之子武公,伐晋灭之。尽以其宝器赂周僖王,王以武公为晋君,列于诸侯。此诗盖述其请命之意。”这里说武公直称天子为“子”,显然是说不通的。今人解《诗》者,有以诗中之“七”“六”为指七件衣服、六件衣服的,也有把 “七”“六”说成是表不定的多数的。这些说法也很难说是稳妥。仔细玩味诗意,我觉得诗写晋武公以赂求天子服命之事是可信的,诗中的“七”、“六”也只能说成是“七章之衣”、“六章之衣”。只是作诗者既不是晋武公本人,不可能是他本人向周王讨封;也不是晋大夫为之请命于天子之使而作,更谈不上什么“美晋武公”,它应该是一首讽刺诗。原来诗作者是一位站在晋武公对立面的人。他可能既不满意晋武公的篡弑行为,更鄙弃他那以赂求封来取得合法地位的自欺欺人鬼把戏。所以他在诗中说“岂曰无衣七兮”,难道晋国不是侯伯之国,你篡夺了晋国难道还没有七章之衣吗?只是你觉得穿上那种标有篡弑印记的衣服不像穿着新从周王那里得来的衣服感到吉利、舒适、暖和罢了。这明明是对晋武公的挖苦与讽刺。
 全诗以设问提出问题,在自问自答中揭露嘲讽对方。诗中不直斥对方那种欲盖弥彰的丑恶行为,而以穿上这种衣服以后的感到吉利、舒适、暖和的比喻象征来揭露他的心灵的丑恶。貌似平和,实则锋利,绵里藏针,简短的四句话,表现了诗人天才的讽刺能力。

《诗经》-《无衣》原文||鉴赏|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这首诗的主旨是什么呢?《诗序》云: 无衣,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晋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朱熹的《诗集传》云:“史记曲沃桓叔之孙武公,伐晋,灭之。尽以其宝器赂周厘王,王以武公为晋君,列于诸侯,此诗盖请命之意。”推敲诗句可知,说是“美晋公”恐太牵强,不过说它是学武公得晋以后,向周天子请命封为晋侯的言词是对的。
 诗第一章中的“七”指七章之服即侯伯的官服,因为“侯伯之礼七命,冕服七章”,可见“七”指官服级数为七的侯伯之服。第二章的“六”指天子驾前为卿的官服。“子”指天子。燠音郁,义为暖和。
 诗的意思是:
 难道说没有级数是七的官服吗?
 但不如穿您赏赐的官服,
 平安而且吉利啊!
 难道说没有级数是六的官服吗?
 但不如穿您赏赐的官服,
 安全而且暖和啊!
 由于武公弑君而有国,但不得天子之命则不能成为国君,而天子封诸侯为君必赐官服,所以诗里才说: 难道晋国没有侯伯之服吗?有是有啊,但只有天子赏赐的官服穿起来才名正言顺,踏实心安,因而才觉得安全而吉利。第二章又写请赐级数为六的官服,只是表示不敢自比侯伯的谦虚说法,实际仍是向天子请赐侯伯之服以为国君。
 诗中没有比、兴,而是采用了“赋”的手法,开门见山,直陈其事。并以反诘开篇,可谓起笔不凡,既使语言富于波澜,又能诗一出口就扣人心弦,增强了表达效果。

古代民歌《无衣》全文、鉴赏和深度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豈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脩我戈矛,与子同仇。
 豈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脩我矛戟,与子偕作。
 豈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脩我甲兵,与子偕行。


 本篇当是秦地军中歌咏士卒御侮抗敌的歌谣。
 本篇共分三章,三章首句都提问:“豈曰无衣?”此言,难道说我没有军衣?接着三章在第二句中分别回答: “与子同袍”; “与子同泽”; “与子同裳”。“与子同袍”,和你伙着穿战袍。“与子同袍”,或解作:和你一样穿着战袍;和你穿起同样的战袍。“同袍”、“同泽”、“同裳”均表示士卒之互助友爱。三章的第三句都是“王于兴师”即国王调兵去打仗。三章的第四句分别为“脩我戈矛”; “脩我矛戟”; “脩我甲兵”。“脩”同 “修”,修理。戈、矛、戟,古兵器名。甲,古代作战用以护身的甲胄,即铠甲和头盔。兵,兵器,三章的末句分别为“与子同仇”;“与子偕作”;“与子偕行”。与子同仇,你的仇敌就是我的仇敌。偕作,大家一同行动起来。“偕行”,大家一同出发前往。
 本篇三章各五句,皆作赋体。其形式结构为重章迭咏,各章基本上相同,而只换了几个字。这种递进式的复沓,把士卒们为国御侮从军的慷慨激昂之情表现得更加强烈而动人。本篇复沓迭咏既有加强抒情的作用,又增加了音韵和谐之美。
 本篇的另一特点,是以士卒自问自答的口吻抒情。如问:“豈曰无衣?”答:“与子同袍。王于兴师,脩我戈矛,与子同仇。”显然是以自问自答的形式表现士卒们的豪爽、乐观、团结互助以及同仇敌忾、勇敢无畏的爱国激情。这种独特表现形式,直截了当,朴实无华,生动有力。读之如见其人,如闻其声。正是这种精神品格才使古今长期传诵不衰,极大地鼓舞了人们的爱国激情与抗敌斗志。

《无衣》鉴赏、赏析和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诗经·秦风》

这是一首慷慨激越的秦地军歌,着重歌颂战士的友爱情谊和抗敌爱国精神。

在《诗经》众多的战争题材作品中,控诉不义之战诗歌的比重极大,而如本诗的拥护正义战争、踊跃投军参战之作,则可说是绝无仅有。这是因为此诗的诞生有着特殊的社会、地理条件。地处西北边界的秦国,常遭游牧部落戎狄的侵袭骚扰。被迫奋起抗戎的秦人,在长期频繁的战争过程中,培育了强毅果敢、尚勇轻生的习俗气质,这就为本诗的产生提供了肥土沃壤。班固《汉书·赵充国、辛庆忌传赞》中的一段文字可供我们参阅:“山西天水安定北地,地势迫近羌胡,民俗修习战备,高尚勇力,鞍马骑射。故秦王曰,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其风声气俗,自古而然。今之歌谣慷慨,风流犹存耳。”

对此诗的作者,清人王夫之认为是秦国君主秦哀公(《诗经稗疏》),根据是《左传·定公四年》记载的史实:吴王伐楚,楚大夫申包胥赴秦求救,“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然而,从本诗的语调口气、情感内容来看,秦哀公不过是“赋诗言志”,真正的作者还应是秦国的广大军民。

诗共三章,以重章叠唱的形式、战士相语的第一人称“我”的口吻,铺陈抒写。

首二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袍”,似斗篷的长衣。二、三章的“泽”、 “裳”分指内衣、战裙),用设问的方式,亲切地相告对方,彼此是有难同当、生死与共的战友。三、四句的“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则用直白的语句,斗志昂扬地表达了挺身卫国的决心。全诗的结句更为豪迈潇洒: “与子同仇” “与子偕作” “与子偕行”——与你携手并肩、共同杀敌、冲锋上战场。英雄豪爽的气概、同仇敌忾的襟怀,通过回环复沓的艺术形式,最终升华到了崇高无私的精神之巅。从而使本诗获得了前人的高度评赞:“英壮迈往,非唐人出塞诸诗所能及。”(引自《诗义会通》)


诗词作品《无衣》鉴赏和精讲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二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三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这首《无衣》选自《诗经·秦风》,同题诗,还有《唐风·无衣》。原《诗序》说:“《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人同欲也。”这与本诗的内容不符。其实,这首诗,正是赞成战争,赞成卫国战争。它反映了当时人民在与西方的入侵者(按指西戎)作战时,战士们团结友爱、同仇敌忾的大无畏精神。


 * * * *


 下边先解诗中几个难词——
 岂曰:即谁说。子:士兵相互之称呼。《集疏》云:“子者,秦民相谓之词。”同袍:袍,长衣。“同袍”,即士兵穿同样的军服。
 王:指周天子,也是代表国家。于:此作“曰”解,即发布命令。兴师:师,指军队,“兴师”,即出兵。
 戈矛:古代两种长柄武器。戈,平头而旁有枝;矛,尖头而锐。与子同仇:即我们都有一个共同敌人。
 泽:借为“𫌲(zé)”,即亵衣,穿在贴身的内衣。
 戟:古戟形似戈,横直两锋,可直刺,又可横击。偕作:即共同奋起之意。
 裳:战裙。古代以上衣为“衣”,下裙为“裳”。甲兵:是指甲胄与兵器。
 偕行:偕,借为“皆”。古代偕、皆通用。行,即行走,出发。


 * * * *


 分章语译如下——
 (此处权用余冠英译诗,略有改动,以下均同。)
 一
 谁说没有衣裳?我们不是穿着同样的战袍!
 国家出兵打仗,且把武器修好;
 共同敌人,别让他跑掉!
 谁说没有衣裳?汗衫轮着穿,你穿了我穿。
 国家出兵打仗,咱们快快修好枪杆;
 大伙起来,你干我也干!
 三
 谁说没有衣裳,裳裙啊,你有我也有。
 国家出兵打仗,咱们修好武器与甲胄;
 同是一个队伍,你我一块儿走!

《诗经》-《无衣》原文||鉴赏|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本诗出于《秦风》,《秦风》大多是东周时代秦国的诗。西周孝王封其臣非子于秦 (今甘肃清水县东北),以后疆土逐渐扩展,西周末年,庄公迁都于犬丘 (今陕西兴平县东南槐里城)。后申候勾结犬戎灭西周,周平王东迁洛邑时秦襄公因护送有功,被封为诸候,迁都湃城(今陕西陇县南),此时西周王畿和幽地 (今陕西枸邑、邠县一带) 皆归秦所有。《汉书·地理志》称秦地“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狄,修习战备,高上气力,以射猎为先。”朱熹在《诗集传》中也说“秦俗强悍,乐于战斗”,“秦人之俗,大抵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其实秦人尚武乃是时势使之然也。秦国位于中国的西北边疆,和那时华族最紧急的外患犬戎相邻,而对强敌的不断入侵,只能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得以生存。秦襄公那时对抵御犬戎是极有战功的,护送平王东迁后,平王一方面封他为诸候,另一方面命他攻逐犬戎,因是周天子之命,所以此诗便称“王于兴师”。这首诗的背景当如上述。
 《左传·定公四年》记载:“申包胥如秦乞师……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杜注指出秦早有此诗,秦哀公赋之以表示将要出师。王夫之的《诗经稗疏》据《左传》此条推定此诗为秦哀公所作,其实秦哀公赋此诗是公元前505年,已是春秋之末了,此时的周王朝早已徒有虚名了,不可能再有“王于兴师”之事了。况《左传》中赋诗之例大多都不过是借诗言志而非真是作诗,故王夫之的说法是不可靠的。此诗为秦襄公时代的作品是王先谦在《诗三家义集疏》中提出的,他说“秦自襄公以来,受平王之命以伐西戎”,“西戎杀幽王,于是周室诸候为不共戴天之仇,秦民敌王所忾,故曰同仇也”。这里,王先谦进一步指出此诗为“秦民”所作,即老百姓中从军的士兵而非国君,这一点也是合理的。《诗序》称“《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这种解说显然与诗中的气氛不符。其实,此诗的主旨并不是反对用兵,而正相反,它是一首慷慨激昂的从军歌。
 此诗的“岂日无衣,与子同袍”,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 谁说没有衣裳穿,我与你同穿一袍”。当然同袍并非是同时共穿一件衣服,那本是不可能的事,这里可以把“同袍”理解为友爱互助之释,余冠英先生在《诗经选》中翻译成“伙着穿”是有道理的。“袍”即长袍,也就是今天所谓披风,斗蓬,“泽”是指内衣;“裳”是裤子。戈、矛、戟都是兵器,三章的“甲兵”,“甲”是指铠甲,“兵”是兵器的总称。“与子同仇”即和你有共同的仇敌。二章“偕作”是说一块作起来,三章的“偕行”是说大家一同出发。这首诗三章五句,各章皆作赋体,如一章,起句为“岂曰无衣”,然后答之“与子同袍”,这是写战争将要爆发,士兵们已整装待发。“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写东周天子已下命令,士兵们立即修理兵器,末句“与子同仇”写士兵们同仇敌忾,已经对异族的入侵仇恨满腔了。这首诗从全篇看是用复沓体制,辛志贤先生在《复沓是否是歌谣的突出艺术特点辩》一文中指出,“章节复沓,似是古今中外民歌的共同艺术特点。所谓复沓,就是一篇多章的民歌,各章在形式的结构上基本相同,思想内容亦基本相同或略有变化,只是更换其中相应的几个字。这样几章反复咏唱,可以充分抒发诗人内心的激情。突出诗的中心主题。增强‘一咏三叹’的韵味和悦耳动听的音乐美,起到很好的艺术作用。”《无衣》中的三章,各章仅有三处四个字的不同,“袍”、“泽”、“裳”字虽不同但所指皆为士兵的服装。“戈矛”、“矛戟”、“甲兵”大多都是指兵器,只是三章的“甲”是指铠甲,也是与作战有关的。意义上有较大变化的是“同仇”、“偕作”、“偕行”,从表达同仇敌忾的激情到彼此召呼行动起来到大家一起出发上战场,意义上是有递进关系的。这种递进式的复沓,把士兵们那种共同御侮为国从军的慷慨激昂之情表现得更加强烈、更加动人,而且又富有一种音韵合谐之美。从这首诗里,我们完全可以感受到春秋时代在祖国的边疆、我们的先人那种豪爽、那种乐观、那种彼此互助的情谊,那种舍生忘死保卫家园的勇气。正是这些可贵的品质,我们的民族才得以生存、得以发展。每读此诗,从秦人高唱着这《无衣》歌奔赴抗击犬戎的战场,我不禁想到数十年前我们的人民高唱《义勇军进行曲》迎着日寇的炮火前进那振奋人心的情景。“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豪迈坚强不向强盗屈服的民族精神,我想是世代相传永远不会消亡的。

历代诗词精品之《无衣》鉴赏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诗经·秦风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一首军歌,也可以叫“无衣进行曲”。是秦国的战士唱着上前线与入侵者(西戎)打仗的鼓舞士气的战歌。歌曲可以协调步伐、振作士气,素为善于用兵之道者所重视。现代史上的抗日战争、援朝战争中,《义勇军进行曲》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所起的作用,非枪炮所能代替,听到军乐奏起它们的曲子,战士就会热血沸腾,抱定今天就死在战场上的决心,去同敌人顽强拚搏。因此,对《无衣》这首最早的军歌,理当刮目相看。
 “与子同袍”,通常的解释是“同穿一条战袍”,解释者甚至说,对于来自人民的战士,“无衣”未尝不是真实情况,遭到外族侵略的时候,流血牺牲都不怕,无衣又何在话下!其说虽振振有词,但并不符合事实。军队要有战斗力,着装不是一件小事,古装片和小人书中的古代军队的服装都是整齐的,这并非没有依据,只要看看秦始皇兵马俑的阵容就清楚了。“岂曰无衣”在当时是一句熟语,《唐风》同名诗的开篇是:“岂曰无衣?七兮”,衣服都七件了,还说无衣,是为了从反面引起与衣服有关的话。所以“与子同袍”的翻译应是“同穿一样战袍”。两句大是名言,旧时军人相称“同胞”,称相互间友谊为“袍泽之谊”,即本于此。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国家要出兵了,快整好手中的刀枪,奔向民族斗争的战场。王在诗中是国家的代号,表现的是很强的国家民族意识,很强的责任感。它基于一个简单的事实: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哪有我,没有家哪有你。最后推出一个奇句:“与子同仇!”强调的是一个共同的目标,强调的是精诚团结,强调的是铁哥们儿。团结就是信心,就是力量,就是胜利的保证。
 语言越是单纯明快,就越有力,越容易被迅速接受,越能立竿见影地产生效果,这正是军歌的本色。

诗词《无衣》原文、译文、翻译和鉴赏点评 - 先秦两汉诗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注释】 ①于:语助词。同仇:共同对敌。②泽:贴身内衣。③偕作:一同行动起来。
 
 【译文】 谁说没有军衣?和你合披这件征袍。国王要发兵作战,赶快修整咱的锐戈长矛,和你齐心御敌把国土保。谁说没有军衣?和你共穿这件衬衣。国王要发兵作战,赶快修整咱的长矛利戟,和你一致行动赴阵抗敌。谁说没有军衣?和你同穿这件裳衣。国王要发兵作战,咱赶快把盔甲兵器修理,我们一同奋勇杀敌。
 
 【集评】 《毛诗序》:“《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征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六)
 宋·朱熹:“秦人之俗,大抵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故其见于诗如此。”(《诗集传》卷六)
 元·陈绎:“《秦风》,秋声朝气。”(《诗谱》)
 清·王夫之:“《春秋》:申包胥乞师,秦哀公为之赋《无衣》。刘向《新序》亦云然。《吴越春秋》亦曰桓公(当作哀公)为赋《无衣》之诗。……则此诗哀公为申胥作也。若所赋为古诗,如子展赋《草虫》之类,但言赋,不言为之赋也。其言王者,因楚之僭号,对其臣而王之也。子者,斥指申胥也。于,曰也。言楚王命我兴师也。与子偕行,言随申胥而往也。其为答申胥而救楚之诗明矣。”(《诗经稗疏》)
 清·姚际恒:“小序谓‘刺用兵’,无刺意。《集传》仿之,谓‘秦俗强悍,乐于战斗’。诗明有‘王于兴师’之语,岂可徒责之秦俗哉?观其诗词,谓秦俗强悍,乐于用命,则可矣。”(《诗经通论》)
 清·方玉润:“秦人乐为王复仇也。……(一章)起极矫健。”(《诗经原始》卷七)
 今·余冠英:“这诗是兵士相语的口吻,当是军中的歌谣。史书说秦俗尚武,这诗反映出战士友爱和慷慨从军的精神。”(《诗经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
 
 【总案】 本诗之旨,余冠英的见解最为简明贴切。其它如“刺用兵”、“复王仇”等说,都有主观附会之嫌,难以信从。全诗风貌呈现朴茂劲健的特色,充溢一股慷慨豪迈的勇武激情,对后世的从军诗、边塞诗有一定的影响。

《诗经》篇文之《无衣》赏析|解读|阅读理解答案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注释】①袍:战袍。②于:语助词。兴师:起兵。③同仇:共同对敌。④泽:内衣。⑤偕作:共同行动。⑥甲兵:铠甲,兵器。⑦偕行:一起前往。
 【鉴赏】这是秦国的军歌。
 秦国地处陕西、甘肃一带,常常受到西方少数民族的骚扰侵犯。因此,秦国借着周天子的名号,发布命令,动员人民,抵抗外来的侵略。此诗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而写成。
 全诗三章。每章首二句采用问答的形式。一章说:“难道说没有衣裳?与你同穿一件战袍。”二章说:“难道说没有衣裳?与你同穿一件内衣。”三章说:“难道说没有衣裳,与你同穿一条裤子。”先说“袍”,次说“泽”,再说“裳”,其意是说内外、上下衣物,都可以与战友共用。这表现了士兵们同甘共苦、团结一致的战斗意志和乐观精神。每章后三句写国王一旦起兵,士兵们便修整各种武器,共同对敌,同赴战场,英勇杀敌。这表现了士兵们同仇敌忾,慷慨从军的爱国热情。此诗今天读来仍给人以鼓舞的力量。
 此诗形式整齐,节奏明快,音调铿锵。每章结句富于鼓动的力量,很适合出征行进中歌唱。认定它为秦国的军歌,是可信的。
 《诗序》说:“刺用兵也。”朱熹《诗集传》说:“秦俗强悍,乐于战斗。”这些说法与诗意不符。从诗中不仅难以体会出讽刺之意,而且强烈感受到一股慨慷豪迈的战斗激情。承王命,卫家乡,本属正义之举,故诗中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诗词《无衣》原文、译文、翻译和鉴赏点评 - 先秦两汉诗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注释】 ①七:七章之衣。诸侯的服饰。《周礼·春官·典命》:“侯伯七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七为节。”子:您。安:安然舒适。吉:吉祥。②六:六章之衣。天子卿士的服饰。《周礼·春官·典命》:“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筹,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
 
 【译文】 难道我没有七章之衣?但总不如您的服饰,您的衣裳既舒适又吉利。难道我没有六章之衣?但总不如您的服饰,您的衣裳既温暖又舒适。
 
 【集评】 《毛诗序》:“《无衣》,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晋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六)
 宋·朱熹:“此诗若非武公自作以述其赂王请命之意,则诗人所作以著其事而阴刺耳。《序》乃以为美之,失其诗旨。且武公弑君篡国,大逆不道,乃王法之所必诛而不赦者……是以为美,吾恐其奖奸诲盗,而非所以为教也。”(《诗序辨说》)
 清·方玉润:“此盖诗人窥见武公隐微,自恃强盛,不惟力能破晋,而且目无天王,特以晋人屡征不服,不能不藉王命以慑服众心。故体其意而为是诗。”(《诗经原始》卷六)
 
 【总案】 公元前716年,晋武公称初袭立曲沃,其后曲沃日益强大,武公先后弑晋哀侯、小子侯。前678年,“伐晋侯缗,灭之,尽以其宝器赂献于周鳌王。鳌王命曲沃武公为晋君,列为诸侯,于是尽并晋地而有之。”(《史记·晋世家》)此诗盖为诗人摹仿武公语气述其赂王请命之意。阳为美之,实阴刺之,而历代说诗者“美”、“刺”之辨不待而解也。

《诗经》之《无衣》译文、翻译、鉴赏和赏析 - 可可诗词网

无衣

 [原文]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予,
 与子同仇!(韩仇作雠。)
 (衣、师,脂部。袍、矛、仇,幽部。)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齐泽作𫌲。)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齐偕作皆。)
 (衣、师,脂部。泽、戟、作,鱼部。)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衣、师,脂部。裳、兵、行,阳部。)
 [译文]
 难道说没有军服吗? 没有关系,我和你同穿一件战袍。王要兴兵出征了,赶紧修理好我们的短戟长矛,我与你一起去消灭共同的敌人。
 难道说没有军服吗? 没有关系,我和你同穿一件内衣。王要兴兵出征了,赶紧修理好我们的长矛短戟,我和你一起去战斗。
 难道说没有军服吗? 没有关系,我和你共穿一条战裙。王要兴兵出征了,赶紧修理好我们的铠甲兵器,我和你一起上战场。
 [评介]
 《毛序》说:“《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郑《笺》并举例证明秦康公好攻战,认为此诗所刺者就是秦康公。但所谓刺、或者刺秦康公说显然与诗意相背。当然更不能证明此诗作于秦康公之时。王夫之据《左传》、《史记》等史书记载春秋后期吴楚之战时,申包胥乞师于秦,秦哀公“为之赋《无衣》”的事,认为此诗为秦哀公所作 (见《诗经稗疏》)。朱熹不同意《诗序》说法,只是说:“秦人之俗,大抵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故其见于诗如此。” (《诗集传》),他不去管其成诗年代。姚际恒同意朱熹的说法,并进一步提出:“《伪传》说谓‘秦襄公以王命征戎,周人赴之,赋此。’近是。然不必云周人也。犬戎杀幽王,乃周人之仇,秦人言之,故曰同仇。‘子’,指周人也。”(《诗经通论》) 姚说确定的内容和时代应该说是对的,只是所谓“子”指周人,是秦人对周说话则不一定正确。今人则一般认为是一首参军歌,或谓是一首秦兵奋勇杀敌的战歌。综上所述,我觉得说它是一首广大人民勇于参军的战歌。其写作时代似应为东周初秦襄公之时,当时犬戎杀幽王、灭西周,平王被迫东迁,秦襄公受平王之命,率秦地之兵,征伐犬戎,这是一场反抗侵略,保家卫国的正义战争,因此得秦民的积极支持和拥护,因此,他们积极参军、同仇敌忾。这正是秦之所以兴、所以立国的根本原因。正因为如此,它成为秦军的军歌,直到秦哀公要出兵时,也要赋此诗。
 诗分三章,章四句。三章内容基本相同,只是重章迭唱,回环复沓,以增强其感情的表达。诗纯用赋体,直抒其情。每章开头,都以参战者自问自答的设问开始,“岂曰无衣?”而回答则是十分肯定的“与子同袍”、“与子同泽”、“与子同裳”,这些诗句表明,在当时的情况下,战斗条件极其艰苦,物质装备极其缺乏。去当兵,是要发给军装的,现在却军装也没有,其他装备当然更别提了。但是,对参军参战的人来说,却认为这没有什么关系。我与你共同穿一件战袍,一件军内衣,一条军裤就可以了。当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共穿一件是不可能的,但这应是一种比拟的说法,它的内含就是说,我要与你同甘苦、同患难、同生死。这是在表示自己的决心。每章后三句则是进一步说明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因为王要兴兵出征,要消灭侵略者,要收复失地,要保卫我们和平安定的生活,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让我们赶紧准备好武器,去一起杀敌、共同战斗吧! 由于他们明确了战争的目的,因此他们面对出征,具有高度的自觉性。踊跃参战,积极乐观,显示出高度的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
 这首诗感情激越、积极奋发、激昂慷慨。吴闿生说它“英壮迈往,非唐人出塞诸诗所能及。”(《诗义会通》) 信然!
无衣

无衣

〔原文〕
岂曰无衣七兮?
不如子之衣,
安且吉兮?
(七、吉,脂部。)
岂曰无衣六兮?
不如子之衣,
安且燠兮?
(六,燠,幽部。)
〔译文〕
难道是没有七章之衣吗?只是不如您的衣服那样穿起来觉得又舒适又吉利。
难道是没有六章之衣吗?只是不如您的衣服那样穿起来觉得又舒适又暖和。
〔评介〕
“岂曰无衣七兮? 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这首诗两章共三十字,章数、字数与《魏风·十亩之间》同,是《诗经》中最短的诗。而《十亩之间》每章三句,共六句,本诗则每章两句,只四句。因此,又可以说是短中之短了。但是,篇幅虽短,从古到今,解法却多,这也可以说是这首诗的特点之一吧!
《毛序》说: “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其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据孔《疏》记载:“晋侯缗立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晋侯缗灭之,尽以其宝器赂周僖王。僖王命曲沃武公为晋君,列为诸侯。”按照周礼规定:“侯伯之礼七命,冕服七章。”(《毛诗注》)晋国为侯国,当然是冕服七章,即服饰为七种彩色。武公灭晋篡国,想要获得合法的地位,于是用贿赂周天子的办法,来获得七章之命。按照当时正统宗法制度来看,武公弑君篡国,周王违礼加封,是不可能肯定的,又哪有值得赞美的地方呢?所谓“美晋武公”之说显然值得怀疑。同时,按当时的礼的规定,“为人臣者无外交,虽容或有周使适晋,晋大夫不得与天子之使交通,且出自天子,又不得私相干请。”(《王先谦《诗三家义疏》引陈奂说)诗中以“子”称周大夫,把晋武公想得到的天子制命的七章之服说成是周大夫之服,是有些说不通的。陈奂勉为其难地要将《毛序》中 “天子之使”改为“天子之吏”以圆其说,则更为削足适履,不能使人信服。尽管直到现在,还有人宗《毛序》之说,但并不一定可取。朱熹不从《毛序》,他在《诗集传》里说:“子,天子也。”“史记曲沃桓叔之子武公,伐晋灭之。尽以其宝器赂周僖王,王以武公为晋君,列于诸侯。此诗盖述其请命之意。”这里说武公直称天子为“子”,显然是说不通的。今人解《诗》者,有以诗中之“七”“六”为指七件衣服、六件衣服的,也有把 “七”“六”说成是表不定的多数的。这些说法也很难说是稳妥。仔细玩味诗意,我觉得诗写晋武公以赂求天子服命之事是可信的,诗中的“七”、“六”也只能说成是“七章之衣”、“六章之衣”。只是作诗者既不是晋武公本人,不可能是他本人向周王讨封;也不是晋大夫为之请命于天子之使而作,更谈不上什么“美晋武公”,它应该是一首讽刺诗。原来诗作者是一位站在晋武公对立面的人。他可能既不满意晋武公的篡弑行为,更鄙弃他那以赂求封来取得合法地位的自欺欺人鬼把戏。所以他在诗中说“岂曰无衣七兮”,难道晋国不是侯伯之国,你篡夺了晋国难道还没有七章之衣吗?只是你觉得穿上那种标有篡弑印记的衣服不像穿着新从周王那里得来的衣服感到吉利、舒适、暖和罢了。这明明是对晋武公的挖苦与讽刺。
全诗以设问提出问题,在自问自答中揭露嘲讽对方。诗中不直斥对方那种欲盖弥彰的丑恶行为,而以穿上这种衣服以后的感到吉利、舒适、暖和的比喻象征来揭露他的心灵的丑恶。貌似平和,实则锋利,绵里藏针,简短的四句话,表现了诗人天才的讽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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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

无衣

[原文]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予,
与子同仇!(韩仇作雠。)
(衣、师,脂部。袍、矛、仇,幽部。)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齐泽作𫌲。)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齐偕作皆。)
(衣、师,脂部。泽、戟、作,鱼部。)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衣、师,脂部。裳、兵、行,阳部。)
[译文]
难道说没有军服吗? 没有关系,我和你同穿一件战袍。王要兴兵出征了,赶紧修理好我们的短戟长矛,我与你一起去消灭共同的敌人。
难道说没有军服吗? 没有关系,我和你同穿一件内衣。王要兴兵出征了,赶紧修理好我们的长矛短戟,我和你一起去战斗。
难道说没有军服吗? 没有关系,我和你共穿一条战裙。王要兴兵出征了,赶紧修理好我们的铠甲兵器,我和你一起上战场。
[评介]
《毛序》说:“《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郑《笺》并举例证明秦康公好攻战,认为此诗所刺者就是秦康公。但所谓刺、或者刺秦康公说显然与诗意相背。当然更不能证明此诗作于秦康公之时。王夫之据《左传》、《史记》等史书记载春秋后期吴楚之战时,申包胥乞师于秦,秦哀公“为之赋《无衣》”的事,认为此诗为秦哀公所作 (见《诗经稗疏》)。朱熹不同意《诗序》说法,只是说:“秦人之俗,大抵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故其见于诗如此。” (《诗集传》),他不去管其成诗年代。姚际恒同意朱熹的说法,并进一步提出:“《伪传》说谓‘秦襄公以王命征戎,周人赴之,赋此。’近是。然不必云周人也。犬戎杀幽王,乃周人之仇,秦人言之,故曰同仇。‘子’,指周人也。”(《诗经通论》) 姚说确定的内容和时代应该说是对的,只是所谓“子”指周人,是秦人对周说话则不一定正确。今人则一般认为是一首参军歌,或谓是一首秦兵奋勇杀敌的战歌。综上所述,我觉得说它是一首广大人民勇于参军的战歌。其写作时代似应为东周初秦襄公之时,当时犬戎杀幽王、灭西周,平王被迫东迁,秦襄公受平王之命,率秦地之兵,征伐犬戎,这是一场反抗侵略,保家卫国的正义战争,因此得秦民的积极支持和拥护,因此,他们积极参军、同仇敌忾。这正是秦之所以兴、所以立国的根本原因。正因为如此,它成为秦军的军歌,直到秦哀公要出兵时,也要赋此诗。
诗分三章,章四句。三章内容基本相同,只是重章迭唱,回环复沓,以增强其感情的表达。诗纯用赋体,直抒其情。每章开头,都以参战者自问自答的设问开始,“岂曰无衣?”而回答则是十分肯定的“与子同袍”、“与子同泽”、“与子同裳”,这些诗句表明,在当时的情况下,战斗条件极其艰苦,物质装备极其缺乏。去当兵,是要发给军装的,现在却军装也没有,其他装备当然更别提了。但是,对参军参战的人来说,却认为这没有什么关系。我与你共同穿一件战袍,一件军内衣,一条军裤就可以了。当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共穿一件是不可能的,但这应是一种比拟的说法,它的内含就是说,我要与你同甘苦、同患难、同生死。这是在表示自己的决心。每章后三句则是进一步说明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因为王要兴兵出征,要消灭侵略者,要收复失地,要保卫我们和平安定的生活,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让我们赶紧准备好武器,去一起杀敌、共同战斗吧! 由于他们明确了战争的目的,因此他们面对出征,具有高度的自觉性。踊跃参战,积极乐观,显示出高度的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
这首诗感情激越、积极奋发、激昂慷慨。吴闿生说它“英壮迈往,非唐人出塞诸诗所能及。”(《诗义会通》) 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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