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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惜往日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惜往日

惜往日

楚辞《九章》篇名。屈原作。写于晚年流放江南时。诗中首句为“惜往日之曾信兮”,篇题取此,意思是哀惜和追叙他早年曾得到怀王信任时的往事。诗中叙写他当初辅佐怀王,刷新政治,修明法度,反对心治,从而一度使国家富强,给楚国带来希望;但不久就遭谗人嫉妒,楚王不省是非,使革新大业毁于一旦,自己亦蒙冤被逐。最后诗人表示自己将从容沉渊而死,而所痛惜的是“壅君之不识”!此诗比较明确地写出了屈原的政治主张和早年的一段政治经历,是了解诗人进步思想的一篇重要作品。纪事与抒情合一,明白晓畅,语言激切,很有打动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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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日

 
 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
 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
 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娭。
 秘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而弗治。
 心纯厖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激其然否。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
 信谗谀之溷浊兮,盛气志而过之。
 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
 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11)
 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12)
 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13)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14)
 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15)
 独鄣壅而蔽隐兮,使贞臣为无由。(16)
 闻百里之为虏兮,伊尹烹于庖厨。(17)
 吕望屠于朝歌兮,甯戚歌而饭牛。(18)
 不逢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19)
 吴信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20)
 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21)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22)
 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23)
 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24)
 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25)
 芳与泽其杂糅兮,孰申旦而别之?(26)
 何芳草之早殀兮,微霜降而不戒。(27)
 谅聪不明而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28)
 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29)
 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30)
 虽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31)
 愿陈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32)
 情冤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33)
 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34)
 乘汜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35)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无异。(36)
 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37)
 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38)

 
 【注释】 ①曾信:曾得到信任。命诏,诏命,王命。昭时:明时,使时代光明。②先功:祖先的功业。照下:烛照和昭示下民(人民)。明:明确。嫌疑:法令中含糊之处。③属(zhu嘱):托付。贞臣:忠贞之臣。日:日日,天天。娭:同“嬉”,娱乐,游戏。④载心:放在心上,即操心,挂心。弗治:不惩治。⑤纯厖 (pang庞):纯洁而厚重;厖,厚大、敦厚。泄:漏也。⑥澂:同“澄”;清澂,即清澄、澄清。然否:是非,是不是这样。⑦蔽:蒙蔽。晦:昏暗,使昏暗。虚:无中生有。惑:把真说成假。误:误人误事误国。欺:欺骗,虚、惑、误、欺,叠字义近,说明谗谀之辈是怎样蒙蔽楚王视听的。⑧参验:参较验证。考实:考察事实真相。远迁:指远迁江南。⑨盛气志:盛怒。过之:督过,责罚。⑩被:应读作“反”,见闻一多《楚辞校补》。离谤:遭谤。见尤:受责罚;尤,罪尤。(11)光景:光与影。景,“影”本字,这里指日光月影,即日月。诚信:忠诚信实,指日月运行有常,遵一定规律进行。身幽隐:退身于幽僻隐蔽之处。备:应读作“避”,见闻一多《楚辞校补》(12)玄渊:深渊。忍:忍心。(13)壅君:受蒙蔽的国君。不昭:不明(道理)。(14)无度:没有尺度,心无标准。薮幽:大泽深处。薮(sou),草泽;幽,深也,草丛深处。(15)焉:何。舒:申抒。抽信:陈述忠信。恬:安,平静。不聊:不聊于偷生。(16)鄣:同“障”。鄣壅,障阻闭塞。蔽隐:遮蔽掩盖。无由:无路可行,欲报国而不得其门。(17)百里:百里奚,春秋时虞国大夫。晋献公虏虞君与其大夫百里奚,以百里奚为秦穆公夫人媵,百里奚亡走,楚人执之。穆公闻其贤,以五羊皮赎之,释其囚,与语国事,大悦。乃授以国政。为虏:即指上事。伊尹:商汤贤相,曾经做过厨师。(18)吕望:即所谓姜太公,传说本是屠户,周文王看出他是贤人,因而重用他。朝歌:殷代都城。甯戚:春秋时人。他在喂牛时唱歌,齐桓公看出他是贤人,因而用他作辅佐。甯,今作“宁”。(19)汤武:商汤和周武王。桓缪:齐桓公和秦穆公。(20)吴:吴王夫差。味:玩味,辨别。子胥:伍子胥,吴王夫差听信太宰嚭的谗言而不辨别是非,把伍子胥逼死之后,吴国就连遭亡国忧患。(21)介子:春秋时晋国贤臣介子推。他随晋文公流亡十九年。文公归国后,大家争功,子推独逃绵山藏身。后来,文公想到他的功劳,找他不着,就叫人烧山,希望他能出来。结果子推抱树被烧死。立枯:立时烧为枯焦。文君寤而追求:晋文公觉悟后就四处寻求(介子)。(22)优游:形容功德之广大。(23)久故:故旧,多年旧交。亲身:贴身,近身,追随左右的人。缟素:白色丧服。(24)訑谩(tuo man拖蛮):欺诈。(25)省察:考察。按实:审核实情,据实行事。虚辞:虚假不实之辞。(26)申旦:旦旦,天天。(27)殀:同“夭”。不戒:不警戒。(28)谅:的确,诚然。聪:听。日得:一天天得势。(29)若:杜若,香草名。(30)佳冶:美丽,指人。嫫母:传说中的奇丑之女。(31)自代:以己之丑,代替美好。(32)白情:表白行为。(33)情冤:真情和冤屈。列宿:罗列在天空的星宿。错置:措置,安放;错,通“措”。(34)辔(pei配):马缰。衔:马嚼子,用以制马。自载:自己设置。(35)汜(fan饭):同“泛”,浮起。泭(fu浮):筏子。楫:桨。(36)心治:凭个人主观意志管理国家大事。辟:通“譬”,譬如。(37)溘(ke客):忽然。(38)不毕辞:话还没有说完。
 
 【译文】 追惜往日我曾得到国王信任啊,禀承王命,我使政治内外修明。发扬先祖的功业来昭示下民啊,明确法律条文,使之无疑可存。国家得到富强,法纪得到确立啊,国事交付我办理,国王欢欢喜喜。我把国家的机密时刻记在心里啊,即使有小的过失,国王也不惩治。我心纯厚,从不泄漏国家机密啊,不料遇到谗佞之人对我嫉妒不已。君王信谗,忽然对我大发脾气啊,也不辨别,说我的坏话是否真实。奸佞者蒙蔽了国王的耳目啊,一任其信口雌黄地玩弄骗术。国王也不查证事实如何啊,把我放逐到远处竟然不加思索。谗谄之人和谗谄之事真肮脏啊,国王信谗盛怒,一气斥责了我!为什么忠贞之臣分明没有罪过啊,却好端端遭到诽谤而受到惩处?见日光月影运行有常而感到自羞啊,就退居到幽僻隐蔽之处来藏躲。面对沅湘二江那黑色的深渊啊,就这样自己忍心做出投水的决断。最终沉没肉体而使声名云散啊,只可惜闭目塞听的国君不识治乱!国君没有准则而不能明察事物啊,他使鲜美的芳草沦落在大泽深处。如何陈述我忠贞,申抒我情愫啊?我将安于死亡而绝不会蝇营狗苟。奸佞者阻障和隔绝国君的耳目啊,使忠贞之臣想报国而无路可投!听说贤臣百里奚曾经被虏而为奴啊,商汤贤相伊尹也曾经烹调于庖厨。周代功臣吕望曾经在朝歌当屠户啊,甯戚唱歌喂牛,齐桓公用他作辅佐。不遇商汤、周武、齐桓与秦穆啊,世上又有谁能知道他们的智和谋?吴王夫差听信了谗言不作辨别啊,他逼死了伍子胥之后就连遭国忧。介子推忠心于文公却被烧焦枯啊,晋文公终于觉悟而为他四出寻求。为此封介山为禁地不叫打柴放牛啊,为报子推的大恩大德而永祭茔墓。思念左右近臣,朝夕相处的故旧啊,晋文公穿上白色的素服而为之痛哭。有人忠贞诚厚而死于不变的操守啊,有人欺瞒拐骗却被国王用作左右手。不进行认真考察,也不把实情考求啊,只凭谗人的假话来判断是非和美丑。香料和臭物被混杂在一起啊,谁能天天花精力加以辨识?为什么芳草如此早早枯死啊?微霜降落,未曾引起戒备和警惕!果真耳目不明而受到蒙蔽啊,使进谗奉承的人一天天得了势。自从前代早就开始妒贤嫉能啊,硬说蕙草和杜若不可佩带在身。妒忌美人鲜花般芬芳的脸孔啊,丑女嫫母自称她比谁都齐整!纵然有美女西施那样的面容啊,谗妒之人也会挤进来争夺荣宠,愿陈情述志,表白自己的行为啊,没料想又因此而获罪遭到指控。我的真情和冤屈一天天显露无遗啊,就像罗列在天空的星星各有其安置。骑上快马纵情地驰骋东西啊,却没有配备马缰和马嚼来控制。搭乘浮游在波涛上的筏子顺流急行啊,却没有配备篙和桨在急流中驾御,违背法度而凭主观臆想治理国事啊,同以上所比一样危险,毫无二致。我宁愿快一点死去而随流水消逝啊,只怕灾难又一次降临,难以逃避。假如我的话没有说完就投入深渊啊,只痛惜闭目塞听的君王不识事理。(按:这就点明了所以写作本篇的缘由。)
 
 【集评】 宋·洪兴祖引述前人:“此章(《惜往日》)言己初见信任,楚国几於治矣。而怀王不知君子小人之情状,以忠为邪,以僭为信,卒见放逐,无以自明也。”(《楚辞补注·九章第四》)
 清·蒋骥:“《惜往日》,其灵均绝笔欤?夫欲生悟其君不得,卒以死悟之,此世所谓孤注也。默默而死,不如其已,故大声疾呼,直指谗臣蔽君之罪,深著背法败亡之祸,危辞以撼之,庶几无弗悟也。苟可以悟其主者,死轻于鸿毛。故略子推之死而详文君之悟,不胜死后余望焉。《九章》唯此篇词最浅易,非徒垂死之言,不暇雕饰,亦欲庸君入目而易晓也。呜呼!又孰知佯聋不闻也哉?”(《山带阁注楚辞·九章·惜往日》)
 清·胡文英:“《惜往日》篇,垂死之音,作于今之湖南者。”(《屈骚指掌·九章·惜往日》)
 今·姜亮夫:“《惜往日》就是跳江时的最后绝笔,我是用蒋骥的看法。林云铭从文章结构来看,认为是临终绝笔,这话是可信的。从文章内容来看,‘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不毕辞以赴渊兮,恐壅君之不识。’后人根据这四句话认为屈原既跳下水去了(赴渊),怎么还能作这篇文章呢?故认为《惜往日》不是屈原的作品,这种以一个字词来加以否定的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但应该看到,先明死志,把死后的话先说完,然后才去死,这在古人的文章中是经常有的现象……‘不毕辞以赴渊’,并不是说‘赴渊以不毕辞’。而是说‘(假如)不毕辞而赴渊’的意思。……我仍然承认《惜往日》是屈原的作品,因为我找到了证据。”(《楚辞今绎讲录· <九章>新论》)
 今·马茂元:“本篇以首句‘惜往日’名篇。综括叙述生平的政治遭遇,痛惜自己的理想和主张受到谗人的破坏而未能实现,说明自己不得不死的苦衷,并希望以一死刺激顷襄王的最后觉悟。通篇语意明切,可以肯定是作于《怀沙》以后的绝命词。”(下引蒋骥语,见前,此略) (《楚辞选·九章·惜往日》)
 
 【总案】 本篇系作于《怀沙》之后、投湘之前的绝命词。篇中写到“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并不是说“话还没有说完就投水(赴渊)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怎么会有本篇洋洋大文呢?文章写到的话同文章本身岂不是有点自相矛盾吗?无怪乎有人根据“不毕辞”这样一句话而怀疑本篇文章非屈原所作。但这是一个假定句,楚辞学家姜亮夫明确指出:“‘不毕辞而赴渊’,并不是说‘赴渊以不毕辞’,而是说‘(假如)不毕辞而赴渊’的意思。”我们同意这一看法,并对原句作如下译述:“假如我不把话说完就投渊而死,只可惜闭目塞听的君王还是不识其中的道理”——所以“我”要写作本篇,综述生平的政治遭遇,说明“我”治国的理想受到谗人的破坏,而国君却一再受人蒙蔽,如果再不觉醒,国破家亡的日子即将到来。正如蒋骥所说:“夫欲生悟其君不得,卒以死悟之,此世所谓孤注也。默默而死,不如其已,故大声疾呼,直指谗臣蔽君之罪,深著背法败亡之祸,危辞以撼之,庶几无弗悟也。苟可以悟其主者,死轻于鸿毛。”所以,这可以说是一篇“死谏”时的宣言书,又岂只是“绝命词”呢?作者死前声明自己从受怀王信任到被谗人挑拨,受朝廷“远迁”的过程。受信任时,他曾“受命诏以昭时”,“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从而使“国富强而法立”的政治理想,得以树立;但不久即“遭谗人而嫉之”,国君受到蒙蔽和欺骗,只知“含怒而待臣”,不“清澂”、不“参验”、不“考实”,便“远迁臣而弗思”。贞臣无罪,离谤见尤,见日光月影之“诚信”而自惭,居幽僻隐蔽之穷荒以避身;障壅蔽隐,报国无门,理想破灭,政治绝望,作者决定沉渊。“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所以作者才在临死的时候,大声疾呼地写这篇文章。然后历数古来贤臣,有的遇到圣主,发挥了巨大作用,有的被谗人所害,从而危及君国;有的君主知人善任,有的“信谗而弗味”,所以连遭国忧,也有的终于醒悟,“因缟素而哭之”,“报大德之优游”。古来人臣遇合无常,不断发生“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的事情。屈原自己的遭遇也正是这样:闭目塞听的国君“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从而使“芳草早殀”,“谗谀日得”,“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他的遭谗而被“远迁”,也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他正视这种悲剧结局的必然性,但仍然正告国君,“背法度而心治”,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正如“骑上快马纵情地驰骋啊,却没有配置马缰和马嚼子来控制;搭乘浮游在波涛之上的筏子顺流急行啊,却没有配备篙和桨在急流中撑持和驾御。违背法度而凭主观臆想治理国事啊,同以上所比一样危险,毫无二致”。最后明确点明“毕辞以赴渊”,也即写作本篇的缘由。胡文英释“不毕辞”句云:“言我之为此哓哓,非畏死而不早决,实恐所怀未尽而死,君将终于壅蔽,而不能识真伪矣。然则臣之毕辞而死,君倘能察,则臣虽死犹生也。”(《屈骚指掌·九章·惜往日》)

楚辞《惜往日》翻译|注释|赏析 - 可可诗词网

《惜往日》

 
 惜往日之曾信兮,想起过去的时日, 曾被你所信任,
 受命诏以昭时。 我承受你的命令,掌握光明,普照着当时。
 奉先功以照下兮, 遵守先人遗留下来的制度,照顾万民,
 明法度之嫌疑。 明确我们的政策,使人们不至于误解。
 国富强而法立兮, 政策确定了,我们的国家也就富强起来,
 属贞臣而日娭。① 一切大事都付讬给正直的人,正直的人感到愉快。
 秘密事之载心兮, 国家的机密,都记录在这些人的内心,
 虽过失犹弗治。 纵或有些许差错,你也不苛求追究。
 心纯庬而不泄兮, 我的心是纯朴厚道的,发言是谨慎的,
 遭谗人而嫉之。 这样,也不免遭受到爱说小话的妬嫉。
 君含怒而待臣兮, 君王因而怒气不息地对待着我,
 不清澈其然否。② 他也不辨别一下是非。
 
 蔽晦君之聪明兮, 君王啊,你的聪明被遮蔽了——多么阴黯,
 虚惑误又以欺。③ 你听信不实在的话,受到欺骗。
 弗参验以考实兮, 你不能作很实际的、细心的比较,
 远迁臣而弗思。 你从来不想一想被放逐在远方的人。
 信谗谀之溷浊兮, 你糊涂,你听信谀媚的小话,
 盛气志而过之。 你是那般盛气凌人地坚持你的错误。
 
 何贞臣之无罪兮, 忠贞的臣子,并没有罪过,
 被离谤而见尤。 为什么遭受到怨恨毁谤?
 惭光景之诚信兮, 看到运行有恒的日月,我心难受,
 身幽隐而备之。 我虽流放在这偏僻的地方,还要小心提防。
 临沅湘之玄渊兮, 我曾站在沅湘的水边,那流水好深啊!
 遂自忍而沉流。 我是有勇气忍受个人的痛苦,自沉在这滚滚的洪流里。
 卒没身而绝名兮, 我并不计较,纵使身体和荣誉都湮没了,
 惜壅君之不昭。 我担心的是君王被蒙蔽了,糊里糊涂。
 
 君无度而弗察兮, 君王,你心中既无分寸,又不能仔细考察,
 使芳草为薮幽。 你弃置美好的芳草,使之处在荒凉的水边。
 焉舒情而抽信兮, 我怎么能舒散我的委屈,拔出我的诚心?
 恬死亡而不聊。 还是安然地死去,我不能这样无聊地苟且偷生。
 独障壅而蔽隐兮, 我孤独地被隔绝,被遗忘在这荒凉的地方,
 使贞臣而无由。 使得忠贞的人失去了竭尽心力的道路。
 
 闻百里之为虏兮,④ 我听说秦穆公的臣子百里奚曾经做过俘虏,
 伊尹烹于庖厨。⑤ 伊尹未显时在厨房里烹调羹汤。
 吕望屠于朝歌兮,⑥ 姜太公在朝歌那地方,挥着屠刀,
 宁戚歌而饭牛。⑦ 宁戚一面喂着牛,一面不平地歌唱。
 不逢汤武与桓缪兮,⑧ 设使他们没有遇见商汤、周武和齐桓、秦穆,
 世孰云而知之! 那么世界上有谁会谈到他们有惊人的才智和主张。
 吴信谗而弗味兮,⑨ 吴王相信谗言,不能分辨是非,
 子胥死而后忧。⑩ 等到伍子胥死后,已来不及追悔。
 介子忠而立枯兮,(11) 忠贞的介子推,孤独地久久地站在那里,
 文君悟而追求。(12) 晋文公突然想起他的功绩,才开始搜求。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 为了悼念他,把绵山改称为介山,并且禁止采樵,
 报大德之优游。(13) 这算是报偿那无法报偿的德惠。
 思久故之亲身兮, 文公思念起故旧为他割
 舍着自己的身体,
 因缟素而哭之。 因而穿着白色的丧服,禁不住放声痛哭。
 
 或忠信而死节兮, 有的是因为忠信的缘故而死难,
 或訑谩而不疑。(14) 有的是因为欺骗而受到信任。
 弗省察而按实兮, 如果不仔细地考察,按照事实的真象,
 听谗人之虚辞。 那末只有听信众小所扯的谎。
 芳与泽其杂糅兮, 芬芳和光采多么美好地混合在一起,
 孰申旦而别之? 谁能有判断力地把它鉴别得很清爽?
 何芳草之早殀兮, 为什么芳草这么早的凋零?
 微霜降而下戒。 哦,你瞧,地面上铺着一层寒霜。
 谅聪不明而蔽壅兮, 因为你听不清,许多事都不明不白,
 使谗谀而日得。 所以,在你面前得意的是阿谀者对善良的毁谤。
 自前世之嫉贤兮, 贤者被小人嫉妒,从前一辈子起就是这样,
 谓蕙若其不可佩。 他们都说不值得佩戴的是蕙草和杜若。
 
 妒佳冶之芬芳兮, 妒嫉别人打扮得停当芬芳,
 𡠜母姣而自好。(15) 丑女𡠜母自以为长得美好,造作妖媚的模样。
 虽有西施之美容兮, 纵使具有象西施那么的美丽,
 谗妒人以自代。 小话和妒嫉走进来会篡夺了她的漂亮。
 
 愿陈情以白行兮, 我愿意陈述我的感情,表明我的行径,
 得罪过之不意。 我会获罪,真是出乎我的意外。
 情冤见之日明兮, 真情和冤屈的样子,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
 如列宿之错置。(16) 正有如被钉在天上的亮亮的星星。
 
 乘骐骥而驰骋兮, 我驾着骏马的车子而飞驰啊,
 无辔衔而自载; 可是我没有勒马的韁。
 乘汜泭以下流兮, 我乘着竹筏浮水向西飘流,
 无舟楫而自备。(17) 可是我没有划船的桨。
 背法度而心治兮, 不依照法则,只按着主观去办事,
 辟与此其无异。 那么,和上面的譬喻不会有两样。
 
 宁溘死而流亡兮, 我宁可早些死去,或者让灵魂去飘泊吧,
 恐祸殃之有再。 我担心灾难再一次的来到。
 不毕辞而赴渊兮, 我说不完的语言,我走向前面的那条河流,
 惜壅君之不识。 悼惜我得不到糊涂的君王的了解。

 

(文怀沙译)


 
 【注】 ①娭(xi): 《说文》,“娭,戏也”。②清澂:澂同“澄”,清澂,此处作动词,言人之明察。③虚惑误:为虚惑所误。以无为有曰 “虚”,以假为真曰 “惑”。④百里:百里奚,春秋时贤人,曾为奴隶。秦穆公用五张羊皮将其赎出,任为大夫,成就了霸业。⑤伊尹:传说伊尹原是商汤妃子有华氏的陪嫁奴隶,曾做厨子,后得商汤重用,委以国政。⑥吕望: 即姜尚,传说他曾在朝歌做屠夫,后辅助周武王灭商。⑦宁戚:春秋时卫人,家贫,为人挽车,至齐,于车下饭牛,扣牛角而歌,齐桓公闻而异之,拜为上卿。⑧缪:同穆,指秦穆公。⑨吴: 指吴王夫差。⑩子胥: 伍子胥,吴国的贤臣。吴王夫差不纳伍子胥的忠告,听信太宰伯嚭的谗言,竟亡于越。(11)介子:介之推,春秋时晋国贤臣。(12)文君: 即晋文公。文君做晋国国君之前,流浪在外十九年,介之推从其行,途中曾割股肉为之充饥。文君回国后做了国君,群臣争功求赏,介之推偕母隐于绵山。后来文公终于想起了他,派人寻找。介子躲在山里不肯出来,文公令人三面放火烧山,诱他出来,结果介子抱树被烧而死。文公着素服亲往吊唁,改绵山为介山,禁采樵。(13)优游:此重言德之大。 (14)𫎔谩:𫎔(yi) ,欺也;谩,诳也。(15)(mu)母:传说黄帝的妃子, 容貌最丑。(16)列宿(xu) 错置: 群星交错。蒋骥注: “言著而且多也。”(17)自备:意指不用船桨而自恃人力。
 
 本篇以首句名篇。《九章》中的《惜往日》、《悲回风》等篇的真伪问题,自南宋以迄当代,在学术界颇有争议,以为伪者虽然提出种种理由,却未能将屈原著作权剥夺。其写作时间,篇中有云: 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 又云“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蒋骥注:“《惜往日》,其灵均绝笔欤。夫欲生悟其君不得,卒以死悟之,此世所谓孤注也。” (《山带阁注楚辞》) ,现代楚辞学者郭沫若、游国恩等均从此说。本文亦从之。
 “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诗人追忆往日曾经得到楚怀王的信任,授其左徒官职,让其整饬朝纲,昭明国是,以振兴楚国时,便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慨,故而痛惜。“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诗人自谓尽责尽职,凡内政外交,必审慎缜密,不敢苟且; 修明法度,必严格遵奉先王遗训,条斟句琢,明确无误,不存疑义,以昭示众庶。据史实,距屈原前七十余年,楚国有吴起变法。其内容: “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养战斗,要在强兵……” (《史记·吴起列传》) 。可以认为诗人的“奉先功”,当指上述楚悼王启用吴起变法的祖制,造为的宪令中必有侵犯公族权益的内容。《列传》记载:上官大夫进谗言说屈平“伐功”,显然是诋毁,但亦可佐证诗人修明的法度已付诸施行,并且取得了显著的政绩,故而出现了“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娭”的兴盛局面。国家富强兵力强大是由于法制确立的结果; “法立”是国富强的首要条件。这里“贞臣”乃屈原自谓。楚怀王委任得人,屈原为政竭忠尽智,即使稍有失误,怀王亦不予苛求,君臣各得其乐。这是诗人最得意最值得骄傲的时期,追忆起来还口角留馨,但是,好景不长。“心纯庬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澂其然否。”这里,诗人把他遭谗蒙冤见疏的原因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诗人心地纯厚,严守国家机密; 上官大夫因嫉妒而进谗言; 楚怀王不明察事实真象,信而发怒并疏远屈原。诗人将冤情寓于事实、寓于事理的陈述之中,词语浅显,然是非分明,其悲愤之情,灼然自现。然诗人遭受的打击迫害接踵而至:秦昭王诳怀王会兰田,屈原谓秦不可信,力谏王勿行; 怀王听信稚子子兰的意见,遂入秦,“竟死于秦而归葬”。顷襄王立,子兰为令尹。兰因前嫌,使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王怒而将其放逐。故诗人又再次直指谗佞人壅君之罪: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屈原在怀王时期,上官大夫曾进谗言,因而见疏,这是第二次,所以说“又以欺”。
 “屈原放于江南之野,思君念国,忧思罔极” (王逸《楚辞韵·九章序》) ,尚图返国以竭忠尽智,然而谗言日笃,终不见纳。于是诗人悲愤地喊道: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信谗谀之溷浊兮,盛气志而过之。”诗人将矛头直指顷襄王,指斥他对上官、靳尚之徒以往虚饰的罪状不作检验考实,错误地将己放逐,之后又不作反思; 对其现在散布的种种流言蜚语,轻信不疑。这里,诗人不仅指责谗人壅君之罪,还重言顷襄王愚昧昏庸。面对楚国的黑暗现实,诗人进一步质问:“贞臣”而“被离谤”,“无辜”而“见尤”,“诚信”者需要躲避、提防——这种忠佞倒置,是非不明的溷浊局面,其责任应该由谁承当?诗人的回答是清醒的: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独障壅而蔽隐兮,使贞臣而无由”。君王胸无准则尺寸,于冤不作省验核实,障壅蔽塞,情不上达,故而使贞臣遭谗被黜,欲谏不得,报国无由,又哪能舒展情感拔出诚信呢?诗人对己身死名灭不足惜,只痛惜谗人壅君之罪不能大白于天下。
 以上几章,诗人沉痛陈述其遭谗被黜及其沉湘的缘由。其用意不在昭雪已之冤,而在痛惜怀、襄两君不能明察谗佞人壅君之罪。
 “闻百里之为虏兮,……因缟素而哭之。”诗人临近沅湘之深渊,步彭咸之志向已决,面对楚国的现实忧心如焚,故而颠倒重复,不厌其烦地引用史实,希冀昏君知人善用,举贤用能。百里、伊尹、吕望、宁戚等均出身卑贱,然汤、武、桓、缪不因其卑贱而忽视其才能,举而用之,终成霸业。诗人以史实苦谏顷襄王即便不能象汤、武、桓、缪贤德明智,亦得要如晋文公知错必改,尚不失为仁义之君。至于夫差应引以为戒。诗人于楚国之忠,于君王用心之苦,于斯可见。
 承上所述,诗人认为历史上的或忠信者死于节烈,或奸佞者重用不疑的情况之所以存在,同样是君王弗参验而考实,情不上达,赏不应赏,罚不应罚。这种香臭不分,好坏混杂,谁能将其申辩明白而给予区别呢?
 “何芳草之早殀,微霜降而下戒。”这两句诗诸解纷纭,各言其是。如洪兴祖注云: “芳草殀,言贤臣被谗,命不久也; ” “微霜降,严刑卒至,死有时也” (《楚辞补注》)。“戒”,多注“戒备”。本文以为:“芳草殀”、“微霜降”,为诗人言其在怀王时期所取得的政绩及理想很快遭到了摧折和失败,只是遣词的感情色采不同,陈述的角度不同。“芳草殀”,诗人以惋惜、爱憐的语气,言己的失败; “微霜降”,诗人言己方试改革,楚国的黑暗势力就敏感到气候寒冷,虚饰罪状进行诋毁。于是怀王降敕令,改革遂遭失败。谗佞人阴谋得逞,遂朋比为奸,同恶共济,忠贞之士无立锥之地,故而诗人悲愤地喊道: “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楚国的妒贤害能从怀王时期便开始了,到了顷襄王已发展到“𡠜母姣而自好” “谗妒人以自代”的地步, 诗人纵有西施之美容,谁还肯垂青呢! 朝纲废弛,国是日非,诗人的“罪状”越积越多,即使想澄清事实,还其清白,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诗人仍自叹自慰: 罗列的“罪状”再多,终是冤情,自有昭雪之时。
 “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 乘汜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以此其无异。”这六句诗极其重要。这是诗人对楚国每况愈下,国惫民艰,君死臣辱的惨痛历史教训的理性的概括; 是诗人从亲身遭际中得出的结论,具有哲理性的美。也是本篇的诗眼。诗人将背法制主心治的危害比喻得如此中肯、精辟、深刻、触目惊心,意在以危言动君听,希其接受历史教训,改弦易辙; 同时也说明诗人主张法制,反对心治,具有法家思想。其后的韩非子也云: “释法术而任心治,尧不能正一国; 去规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正一轮。” (《韩非子·用人》) 而屈原在这之前,就主张法为立国之本。
 尾章四句显志,表明赵渊作赋的缘由。诗人为何宁愿投河呢?怕“国亡身虏也” (蒋骥《山带阁注楚辞》); 诗人何以反复陈词呢?怕谗人壅君之罪世人不明也。结束两句,旧注纷纭。洪兴祖注: “陈言未尽,遂自投也。”郭沫若将这两句译为: “不等歌辞唱完,我要跳下深渊。”其实按文意诗人是把话说完了,才去跳江的。“不毕词以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系为设问句式。意谓: 我如果不把话说完了就去赴渊,那么谗人壅君之罪,谁能明白?诗人显然在反躬自问兼问他人,肯定自己责无旁贷。《列传》云: “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诗人光明磊落,志比天高,虽放逐犹眷顾祖国,故临死仍殷切陈词,以危言动君听,希其主法制背心治,免“祸殃之有再”,不胜死后之余望,故此被誉为千古爱国诗人。
 综观全篇,《惜往日》词直而激,语浅而意深,叙事议论成分较多,然而抒情性也强,一开始便有往日不堪回首之慨。诗人追述始终,感怀王始之信任,已方有作为,楚国几乎治矣! 然中道遭谗被逐,前功尽弃,国势濒危,祸及君身,故而大声疾呼,据理剖析,直指谗臣壅君之罪,说明自己不得不死的苦衷,并以死来刺激顷襄王,希其翻然悔悟。“故九章惟此篇词最浅易,非徒垂死之言,不暇雕饰,亦欲庸君之目而易晓也” (蒋骥《山带阁注楚辞》) ,其用心之凄苦,于此可见。
惜往日

惜往日

辞赋名篇。《九章》第七篇。战国楚屈原作。《楚辞》见载。写作背景,见《九章》条下。蒋骥《山带阁注楚辞》说:“夫欲生悟其君不得,卒以死悟之,此世所谓孤注也。默默而死,不如其已;故大声疾呼,直指谗臣蔽君之罪,深著背法败亡之祸,危辞以撼之,庶几无弗悟也。苟可以悟其主者,死轻于鸿毛。故略子推之死,而详文君之悟;不胜死后余望焉。《九章》惟此篇词最浅易,非徒垂死之言,不暇雕饰,亦欲庸君入目而易晓也。”依蒋氏所说,此篇当为屈子绝命之作,这看法或者是正确的。本篇文辞浅易质直,文理畅达,艺术上较它篇略逊。

☚ 惜誓   悼艰赋 ☛

惜往日xī wǎng rì

楚辞篇名。《九章》中第七篇,也是《楚辞》中争议最大的一篇作品。王逸以来大多认为该篇为屈原所作。至南宋初年,李壁(1159—1222)在《王荆公诗注》中的《闻吕望之解舟》注所附《诗后漫记》中较早怀疑《惜往日》、《悲回风》非屈原所作。文中所附诗云:“《回风》、《惜往日》,音韵何凄其! 追吊属后来,文类玉与差。”说《惜往日》、《悲回风》之文风与宋玉、景瑳(也作“差”)相类。魏了翁《鹤山渠阳经外杂钞》卷二录其文,也表赞同。其后明代许学夷,清代曾国藩、吴汝纶,近人闻一多、刘永济等皆怀疑本篇非屈子所作。本篇说:“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显然是他人的口吻,非屈子所自道。况且,屈原虽然抱怨怀王的所信谗言,但仍说是“哲王而不寤”,有时也称怀王为“灵修”或“美人”,对顷襄王,则因为没有过君臣共处的关系,也说不上“识”与“不识”。故当为他人悼屈子作无疑。篇中提到吕望、宁戚等人,同《离骚》中所反映思想不同,提到介之推是赞扬的口吻,也与屈原思想不一致。而“冤情見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也完全是屈原死后之人的口吻。同时,在一些词语的运用上,也同《离骚》等屈原的作品在理解上不一致。可证此非屈原所作。本篇所表现明显的法家思想,同宋玉、唐勒均不一致,当为景瑳所作(见赵逵夫主编《历代赋评注·先秦卷·惜往日》)。本篇为景瑳悼念屈原之作。作者对屈原在楚怀王前期“受命诏以昭时”、“奉先功以照下”的政治上的作为,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明法度之嫌疑,国富强而法立。”同时诗人联系个人遭遇及所处环境而对屈原所受不公正的待遇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所以,“愿陈情而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等语,既可以看作是述说屈原的遭遇,也可以看作是景瑳自道。

惜往日

《楚辞·九章》之一。此以首句“惜往日”三字名篇。王逸注:“此章言己初见信任,楚国几于治矣。而怀王不知君子小人之情状,以忠为邪,以僭为信,卒见放逐,无以自明也。”本篇以对往日受信任于怀王的痛苦回忆,再一次表明了自己进步的政治主张。“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这是诗人自沉汨罗江前写的悲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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