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小重山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小重山 小重山词牌名。一名《小冲山》、《小重山令》、《柳色新》。双调五十八字,上下阕各四平韵。另有添字、减字、押仄韵等变体。又曲牌名。南曲入双调引子,字句格律与词牌上阕同。 ☚ 夜游宫 临江仙 ☛ 小重山 小重山又名《小重山令》、《小冲山》、《柳色新》、《群玉轩》、《璧月堂》、《玉京山》。见《花间集》录晚唐韦庄词。《宋史·乐志》录宋太宗赵匡义新制乐曲亦有《小重山》,注入双调(夹钟商),盖借旧曲名另制新声。《词律》卷八、《词谱》卷一三均列有此调。《词谱》以五代薛昭蕴“春到长门春草青”一首为正体,双调,五十八字,上、下片各四句四平韵。又列减字、添字、押仄韵之别体三种。按,宋张先词集中有两首《感皇恩》,一首五十八字,知不足斋丛书本题作《感皇恩》;彊村丛书本《张子野词》题作《小重山》,入中吕宫(夹钟宫)。一首六十字。两首词首句均为七字句,且押平声韵,其字数、句度、声律与《小重山》全同而与《感皇恩》迥异。参见《感皇恩》条。 ☚ 小冲山 小庭花 ☛ 小重山古寺寒林缀晚鸦。南溪排雁阵,下平沙。牛羊归去夕阳斜。渔歌缓,短棹没芦花。 沽酒到西家。朔风初作雪,晕微霞。忽闻商女拨琵琶。含情望,江上暮云遮。 千古文章重白描,诗歌语言贵质朴。《冬日即景》这首词的语言风格就具有这种质朴的美。在这首词中,作者以饱含感情的笔触,对冬日田园晚景作了生动的描绘和传神的刻划,细致地表达了他那高士的孤怀、隐居的幽致和心绪的惆怅。 整首词围绕“冬晚”展开描写。上片偏于客观景物的渲染,下片偏于主观心理的描绘。然而,景物的渲染中即带有浓厚的主观色彩,而主观心理的描绘,又糅合在客观景物之中,因而从整体上来说,情与景、主观与客观,又能融成一片。 这首词选择的时间是一个残阳衰柳,四望萧条的冬日黄昏。起句“古寺寒林缀晚鸦”,诗人首先从大处着墨,描绘出了一幅古寺之外,鸦宿寒树,烟敛疏林的图画,传达出了一种寥廓苍茫、衰飒零落的气氛,它起到了笼罩全篇的作用。接下去,诗人再把视野放开: “南溪排雁阵,下平沙。”只见青冥远净,溜泉鸣玉,整齐的雁阵,正迅急地落在平沙之上,准备在这里过夜。从这里可以看出诗人在这旷野郊外,凝望、留连之久。紧接着,诗人又把眼光投向近景:“牛羊归去夕阳斜”,落日衔山,暮霭越来越浓,牧童正赶着牛羊向村落走去。作者在描写了极其静谧的环境之后,又描写了声音: “渔歌缓,短棹没芦花。”从附近的江上传来了一阵阵低缓的渔歌,循声看去,只见打渔归来的小船,已经隐没在芦花深处。上片宛如一幅水乡冬晚图,写出了牛羊下山,倦鸟归林,渔歌唱晚的情景,把视觉和听觉所及范围内的冬晚的景色写得尽情尽致。其中的几个动词“缀”、“下”、“缓”、“没”的提炼和穿插,不仅把一些孤立的景物钩连起来,写出了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而且使词中的山水景物飞动、传神,给人一种流动感,诗人就是这样用清新的情致、匀润的色调,渲染出了古寺旁、清溪边的一角幽境。 下片立足于主观感受。在这雁影冥蒙,渔棹归晚的环境中,诗人正急匆匆地要去办一件事:“沽酒到西家。”这一方面说明诗人心情较好,兴致较高,一方面也因为天色骤变:“朔风初作雪,晕微霞。” 风搅长空,酿出一天雪意,西边的一抹淡淡晚霞已显得模糊不清了。可诗人沽酒以后,却又没有急着回家去,因为他“忽闻商女拨琵琶”,在这朔风乍起、昏昏雪意的清冷氛围里,被琵琶声所吸引,他又一次循声找去: “含情望,江上暮云遮。”琵琶声是那样使他动情,他多么希望能看到那江船上弹琵琶的商女,但是辽阔的江面上惟见水天茫茫,雾霭沉沉,他只好惆怅而返。 这首词初读似乎是纯吟山水,而无关乎情。其实不然。诗人的感情倾注景中,岁暮天寒、野况萧条的环境里,一个孤独、寂寥的诗人形象已经跃然纸上。作者缘情布景,以景出情,凭借对外界物象的描绘和气氛的渲染,细致地传达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受。从语言看,整首词不刻划,不雕琢,浑然而就,意境自呈,真正做到了 “不诡其词而词自丽,不异其趣而趣横生”。作者喜欢用意象多于物象的疏笔,而不喜欢用造境止于诗境的画面; 喜欢用色淡神寒的字眼,而不喜欢用剪红刻翠的艳语,读来自有一股内在的动人心魄的艺术力量。因此我们说,这首词语言的质朴美乃是美学上难能可贵的语言风格,是语言艺术高超、成熟的一个重要表现,经得起咀嚼玩味,吟诵不厌。 小重山碧艾香蒲处处忙,谁家儿共女,庆端阳?细缠五色臂丝长,空惆怅,谁复吊沅湘! 往事莫论量,千年忠义气,日星光。《离骚》读罢总堪伤,无人解,树转午阴凉。 这首词借庆端阳、吊屈原抒发自己怀念故国的感情。它运用层层对比的手法,融吊古与伤时、怀人与自伤为一体,抒情委婉,寄慨遥深,非一般泛咏节物之词所可比拟。 按照中国古代习俗,端午节那天,人们为了禳毒避邪,要把碧艾编成虎形,把香蒲(一名菖蒲)编成小人,悬挂在门上,佩戴在身边。“碧艾香蒲”四字,写端午节特有之物,入手擒题。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说:“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名长命缕。”“细缠五色臂丝长”,准确地写出了庆端阳的儿女们的心态与装饰。首四句以倒装手法,由物及人,集中描叙庆端阳的热闹情景,为后两句议论做好了铺垫。“空惆怅”二句写无人吊屈的感慨。据《续齐谐记》:“屈原五月五日,投汩罗而死,楚人哀之,每至此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而今人们却只知过节,无人吊屈,面对这严酷的现实,自己又无能为力,一个“空”字,把作者伤时怀古的惆怅心情集中描写出来了。在这里,作者以庆端阳的热闹景象同无人吊沅湘的冷落世情作对比,形成极大反差,庆端阳写得越热闹,就愈显得人们对屈原的冷落,也就愈能表达作者怀念屈原的深厚感情。 下片写世无知己的哀痛。清刘体仁说:“中长调转换处,不欲全脱,不欲明粘,如画家开阖之法,须一气而成,则神味自足。”(《七颂堂词绎》)“往事”句承“吊沅湘”而发,但又不直接“吊沅湘”而说,而是用莫论往事宕开一笔,但“吊沅湘”又是“往事”之一,因此这句词既不同上片粘皮带骨,又没断了曲意,似断实续,过渡极为自然。“莫论量”三字看似达观,实际是反语,是气话,故接下去仍“论量”往事。屈原是我国古代伟大的爱国诗人。《史记》说他志行高洁,“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千年”二句,化用《史记》评语,说明屈原不顾个人安危荣辱,系心祖国,其“忠义”之气,光照千秋,令人景仰,表达了作者对屈原的钦慕之情。“《离骚》”三句写世无知己的苦闷。《离骚》是屈原以自己的理想、遭遇、痛苦、热情以至整个生命铸成的宏伟的爱国诗篇。诵其诗,同情其不幸,故作者说“《离骚》读罢总堪伤”。“总堪伤”三字,语义是极为丰富的。屈原为人正直,但“信而见疑,忠而被谤”,一堪伤;屈原既逐,“颜貌憔悴,形容枯槁”,最后不得不沉江而死,二堪伤;既死之后,吊之者代不乏人,而今却被人冷落,三堪伤;《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頔不忘故国之恩,为出处之正;不掩新朝之美,亦是非之公。”其实,他对故国的感情是远远超过新朝的,他吊屈原实际是怀念故国,但他这一片苦心却无人理解,而自己也只有坐在树阴之下熟读《离骚》,以寄托自己的哀思,四堪伤。合此四者,故曰“总堪伤”。在这里,作者以屈原光照千秋的爱国精神赢得历代人的尊敬,同自己系心故国却无人同情作比,反衬出自己对故国怀念之深沉,却不明说,而以“无人解,树转午阴凉”的景语作结,语淡情深,含蓄有味。 小重山南京作为明朝地位显赫的南都,文官武僚、富商大贾、公子王孙、名士才子麕集,豪华竞逐。秦楼楚馆、舞榭歌台应运而兴。所谓“六代金粉,艳说当年;南都烟花,盛传明代”,正是当时南京烟花窟、风月场的写照。在这表面繁荣的背后,埋下了亡国的祸根。明末崇祯在北京自缢,清兵入主中原,福王朱由崧称帝南都,建立了南明弘光政权。虽然殷鉴不远,但朱由崧无心理会,依然兴土木、征美女,纵情声色,终日醉生梦死。其骄奢荒淫的程度,与南朝亡国之君陈后主(叔宝)相伯仲。整个士大夫封建统治集团竞相仿效,南京依然一派歌舞升平景象。然而好景不长,才一年左右时间,清军南下,铁蹄蹂躏南京,宫室残破,繁华梦醒,弘光政权覆灭,朱由崧以被俘而告终。这段明末遗恨,此词作者是深谙其味的。 宋征舆是江南名士,早年参加陈子龙为首的几社,指陈时事,流连文酒,长期频繁活动于南京一带。世风所染,加上名士风流,在追欢买笑上他似乎也未能免俗。陈寅恪先生《柳如是别传》记载他与当时名妓柳如是有密切关系,就是一个掠影。这首《小重山》词上片所描述的旖旎情事,无疑是他在明亡前一段时期花前月下生活的自供状。除了解剖自己外,更重要的它有代表性,所以也可视为那时期上层社会绮靡生活的一个缩影。 上片具体描摹一次从凤皇台到秦淮河的夜游,通过个别揭示一般,概括反映了“十年”的春色醉人生涯。凤皇台在南京凤皇山下,相传南朝宋元嘉十六年有凤皇翔集山间,时人因筑台,山与台也由此得名。台的声名大噪,是由于李白《登金陵凤皇台》那首绝唱的传扬,骚人墨客更是喜欢聚此吟风弄月,举行文酒诗会。词首句从凤皇台发端,切合作者几社才子的身分。一二句看似空疏清雅,骨子里很绮丽浓艳。它用写景写物(金杯)的侧笔替代了翠眉红粉的正面描写,增加了让人想象补充的空间。“春流”、“花月夜”,依次出现,正巧构成陈后主吟唱亡国之音《春江花月夜》的背景。联系下片内容来看,这恐怕并非仅仅是巧合。风流岁月举成数必言“十年”者,大抵受杜牧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的影响。以上两句写在凤皇台畔吟花醉月的游宴。后三句写豪兴未尽,转换场所,“移棹”到秦淮河去。用笔仍很含蓄,仅对画船稍作描绘,从那一缕呜咽的玉箫声中,令人想见船内饮酒作乐清歌雅奏的豪纵。去秦淮干什么?词中没有说,因为这是不言而喻的。十里秦淮,画舫如梭,两岸绿窗朱户,酒楼妓院林立,向来是南京最繁华的脂粉场。点到即止,用墨少而蕴量大,是此词的一个特色。上片用“春流”领起并贯串于各句,向人展示了夜生活的美好春光。这种展示,并无赞赏的意思,而是带有暴露和忏悔的性质。明政权的衰亡,重要原因之一是上上下下太迷恋这种春光了。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秋云无觅处”,下片写春梦醒后,秋雨中的萧瑟凄凉情怀。换头“客梦”二字虚实兼到,概言上片十年美梦与此夕五更寒梦,意境之转接十分高明。“客梦五更回”,充满了李后主(煜)《浪淘沙令》词“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的悲凉况味。接着用最警动人心的砧声雁声加以烘托。秋夜捣寒衣的砧声,使人想到天涯游子和即将来临的可怕寒冬;春去秋来,北雁南飞,倘是失群孤雁的嘹唳声,更加萦人离绪。“清砧迎塞雁,渡江来”,有没有象征意义?诗人兴寄无端,托喻非一,说它含有清军渡江南下的意思,因而使上文“客梦”、下文“景阳宫井”的含义都有了着落,我看未尝不可。结尾三句极言景阳宫井的寂寞荒凉。景阳井一名胭脂井,又名辱井,在台城内。隋军攻占金陵,陈后主偕张贵妃、孔贵嫔投景阳井避难,均被活捉。词暗用《南史·陈后主本纪》这个典,显然借指弘光帝被清军俘获事。明清之际诗人多有将弘光帝比作陈后主的,如吴梅村《读史杂感·咏南都事》之五“闻筑新宫就,君王拥丽华”,就是一例。 此词下片用“秋雨落宫槐”与上片“十年花月夜”形成强烈的今昔盛衰对比,寓亡国之痛于身世感慨之中,表达了一种总结亡国教训的检讨与反思,写得低回幽咽,是一篇触及现实主题很深的佳作。 弘光帝于顺治二年(1645)在芜湖被俘,次年被杀于北京。宋征與于顺治四年(1647)春进京考取进士,以后忠勤为清廷效力,官至都察院副都御史。从以上的时间表推测,写作此词的时间似应在顺治二年或三年的秋季。 小重山策马平桥落照寒,浊河流水急、下桑干。黄沙影里望西山,风起处,白草暗雕盘。 渐觉鬓毛斑。眼前多少泪、向谁弹。短衣孤剑度榆关,云漠漠,何处是江干? 古代的知识分子,很多是不得志的。他们无法发挥自己的才能,怀着强烈的不遇之感,常常借诗词来抒发自己的抑郁与哀愁。这类作品,字里行间,往往流露出对年华易逝的悲叹、老大无成的感伤,富于艺术感染力。这首词是这类作品中比较成功的篇章。 词一开头,即将一幅关塞出行的图画展示在读者眼前: 黄昏时候,残阳还在西天照临大地,却已带着一股寒意; 河中浊浪滚滚,水流急急向桑干河奔去; 黄沙遍地,远处隐约可见耸立的山峰; 灰色的大雕在天空盘旋。行人就在这种环境中扬鞭策马而行。桑干河源出山西省马邑县桑干山,流入河北,最后流入永定河。古人常以桑干河一带代表北方边塞。唐骆宾王《送郑少府入辽》诗云: “边烽警榆塞,侠客度桑干。” 唐雍陶《渡桑干水》云:“南客岂曾谙塞北,年年唯见雁飞回。”这首词,题为“次芦沟桥”,视野却更为开阔,它浊流滔滔,白草暗雕等,都一望而知描写的是典型的北方关塞景象。这种北国黄昏景象,是足以引起行人的忧伤的。上片看似完全写景,实际上所写的一派灰暗景物,正是主人公的心理写照。行人感觉到“寒”,既有生理的因素,也有心理的因素,可见低沉压抑的情调贯穿于写景之中。 下片着重表现情绪。“渐觉鬓毛斑。眼前多少泪,向谁弹。”这是直抒其情。年华流逝,头发斑白的主人公心事无人能领会,所以泪也无处可弹。究竟是为了年华流逝,还是为了功业未就,抑或是遭遇不幸而情绪哀伤?词中没有交代,然而一种凄切感伤、低回抑郁的情感却表露得极其充分,这正是其含蓄不尽之处。结句“短衣孤剑度榆关,云漠漠,何处是江千?”完成了对主人公的形象刻划。“榆关”即山海关,在芦沟桥的东北方,是北方重要关隘。“江干”即江边,这里并非实指江岸,而是以此比喻征途的结束,事情的了结。山海关一过,就是通常所称的关外,就更是北方了。主人公“短衣孤剑”,独身一人去关外何干?词中也没有交代,只是描写了他那种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形态与心境。 这首词犹如一幅孤身出塞远行图。词人以白描勾勒山水天地诸远景,以工笔细描风吹草低、暗雕盘旋、人物远行等动景。他善于把抒情化入写景之中,透过词作灰暗的色彩,其凄凉心情不难体味。这与元代马致远小令《天净沙·秋思》的写法极为相似。词中不用典实,完全采用白描手法来表现主人公凄凉寥落的心境,这一点也和《天净沙·秋思》相近。 小重山离别相思是古代诗人惯写的主题。但他们能从不同的角度,运用不同的方法加以表现,而能各具面貌,并不雷同。贺方回的这阕小词写来颇有特色。上阕写热烈的相会。他们相会的地点是花院之中碧纱窗下,谓“花院深疑无路通”,这是一个花木繁茂的幽静环境,人迹罕至之处。就在这优美的环境中,与自己相会的是“玉芙蓉”一般的佳人,古代诗人惯以“芙蓉”形容女子之娇美,白居易谓杨贵妃是“芙蓉如面柳如眉”(《长恨歌》)。在这里,谓“芙蓉”已美,谓“玉芙蓉”则更美,着一“玉”字,则令人想见其雪肤花貌,光采照人。“当时偏恨五更钟”以下三句转写分别。谓“五更钟”意为一夜过去了,到了分手之时。前面着“偏恨”二字,则是欢娱恨夜短之意。只一“恨”字概括多少缠绵之情事,亦省略多少欢娱之文字。只此一字可唤出许多留连之场面,方回用字带有启示性,亦是行文经济之处。一般都于正面描写,津津乐道,但方回于此处却以潜词说过了。能唤起读者以自己积累的欢聚印象去丰富其词境,手段何其高超。歇拍则点明分手之处,真真切切,谓斜月帘栊,此景亦含凄凉之感。“斜月”承“五更钟”,“小帘栊”承“碧纱窗”。 上阕从相会写到分手,彼景彼情,历历在目。未料过片“楚梦冷沉踪”五字突然闪现,令人恍然大悟,亦如梦初醒。原来上阕着力描绘的相会这热烈场面,不是现实,而是梦境。于此又知方回先将梦境写成现实,让人相信不疑。而于过片转捩处一语翻转,便造成强烈的感人效果,愈觉梦境之美好可恋。“沉踪”即谓幽梦已消失。“冷”字暗示上阕梦中之热烈场面已化为乌有,亦预示下阕梦后之冷寞气氛将相继出现,则构成前后热与冷的强烈对比。楚梦即指宋玉《高唐赋》所云楚怀王游高唐,梦得巫山神女姚姬荐枕事。刘筠《槿花》有云:“吴宫何薄命,楚梦不终朝。”此以借指上片所写梦中男女情事,十分吻合。过片一句唤醒,后以“一双金缕枕,半床空”二句点明,为“冷”字注脚,如李白所谓:“唯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梦游天姥吟留别》)煞是凄凉,正与前阕梦中情事鲜明对比。古代诗家常以物之成单、床空一半暗示人之孤单。沈佺期《独不见》:“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温庭筠《菩萨蛮》:“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李白《清平乐》:“夜夜长留半被,待君魂梦归来。”方回此词合用二法,怀人之意自在其中,如此写实,则说得最明白不过了。不料篇末又用飘忽之笔,转入想象之境,由自己之独居推及女子之独居作结。但又不肯直说,只说在京城之东女子所居的楼前有临水的画桥,桥边的柳树几度在秋风中凋零。古人有折柳赠别的习俗,而折柳之处亦即送别之处,忆柳亦即怀人。白居易《忆江柳》:“曾栽杨柳江南岸,一别江南两度春。遥忆青青江岸上,不知攀折是何人! ”这里谓女子居在凤城之东,则知离人远在天涯。此时天涯之客念及楼前之柳,则必然忆起惜别之情景以及女子年年秋天柳下望人之情景,望之不归,人亦憔悴。说柳,要说“秋风”,因秋风可使柳树凋零。不言凋零,而言“憔悴”,分明借柳言人。故“憔悴”一语双关。以柳之凋零象征女子怀人之苦。此即“想君思我锦衾寒”(韦庄《浣溪沙》)之意。故结笔“楼前柳,憔悴几秋风”此一景语,既含女子怀人之苦,则怀人之苦者,其情更苦。如此以景结情,化景物为情思,耐人玩味。 小重山春流半绕凤凰台。十年花月夜,泛金杯。玉箫鸣咽画船开。清风起,移棹上秦淮。 客梦五更回。清砧迎塞雁,渡江来。景阳宫井断苍苔。无人处,秋雨落宫槐。 这词上片首写“春流半绕凤凰台”,点出所写时间、地点。春流即春水,一条小溪在凤凰台下流过。凤凰台,即李白《登金陵凤凰台》所咏之地。“十年花月夜”是忆金陵多少年来原是花月繁华之地。“泛金杯”,人们擎着金杯饮酒。可是现在呢?“玉箫呜咽画船开。”画船游览,人在吹箫。箫声呜咽,如泣如诉,不是高亢,而是低沉。“清风起,移棹上秦淮”,牵动愁思。情绪是很不佳的。下片写“客梦五更回。”萦绕在词人脑际的是什么呢? “清砧迎塞雁,渡江来。”北雁南飞,一幅秋景。这萧瑟的气候带给词人的又是什么呢? “景阳宫井断苍苔”。景阳宫是南朝的宫殿名,这里说的自然不是南朝,而是词人借古喻今。苍苔是春日景象。苍苔前着一“断”字,说明绝不见春意,宫中春梦杳然。“无人处,秋雨落宫槐。”这寥落行宫只落得一片萧瑟景象而已。人去楼空,只闻宫槐秋雨淅沥而已,不胜怅惘! 词中提到凤凰台、景阳宫、秦淮、宫槐,在这地理环境中词人所感受的是什么呢? “玉箫呜咽”、“宫井” “无人”,惟闻 “秋雨” 淅沥而已。南明弘光帝在南京度过一段“玉树后庭花”的生活。明社覆亡,词人游览至此,触景生情,惹起愁思,感从中来。词写得委婉真切,感情细腻深挚,启人情思,耐人寻味。全词一气呵成,读之催人泪下。 小重山 小重山词牌名。又名小冲山、小重山令、柳色新、群玉轩、璧月堂。双调。《宋史·乐志》:“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双调: 《小重山》。”始见于《花间集》韦庄词。 ☚ 一斛珠 踏莎行 ☛ 小重山【同义】总目录 小重山柳色新 小重山 小重山词牌名。又名 《小冲山》、《小重山令》、《柳色新》、《群玉轩》、《璧月堂》。双调。《宋史·乐志》:“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双调: 《小重山》。”始见于《花间集》韦庄词。 ☚ 一斛珠 临江仙 ☛ 小重山 小重山曲牌名。属南曲双调。字句格律与词牌五十八字体前半阕同。用作引子。 ☚ 调笑令 收江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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