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雨作

 

杨万里

 双燕冲帘报禁烟，唤惊昼梦耸诗肩。晚寒正与花为地，晓雨能令水作天。桃李海棠聊病眼，清明寒食又来年。老来不办雕新句，报答风光且一篇。
 
 寒食是中国古代传统节日，与清明相联。其时江南多雨，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也。
 首联写春晓好睡，醒来见梁燕双双飞回，记起是寒食节，引发诗兴。诗云双燕报信，唤惊昼梦，就有趣味。次联是全诗警策。春暖时节，花则早开易谢；春寒料峭，花开的时间则较长，故出句说晚寒正是与花为地步(作打算);次句说春雨涨池，水天相映的景色极佳。“正与花为地”、“能令水作天”铸对工稳，为绝妙好辞。陈衍说“三四天，地作对，工而自然”,其所以工，是因为这一联语中地虚而天实，故颇灵妙。“与花为地”这种说法来自口语，特别生动。
 三联说今年清明寒食是在病中度过，桃李海棠草草看过，未知来年也若何。末联说年岁大了，写不出新奇的诗句，为了报答风光，姑且写这一篇。这个结尾是诚斋式的，所谓笔端有口，但也有凑句之嫌。前四作截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