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大叔于田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大叔于田 大叔于田《诗经·郑风》篇名。赞美贵族出猎之作。《诗序》以为刺郑庄公,谓叔不义而得众,庄公不加禁抑,盖以叔指庄公弟叔段。当据《左传》解《诗》加以附会。全诗三章,以赋为主,间或用比,记叙贵族出猎、初猎、猎中、猎毕全过程,次第井然。清姚际恒曾谓其“描摹工艳,铺张亦复扬厉,淋漓尽致,为《长扬》、《羽猎》之祖”。 ☚ 将仲子 风雨 ☛ 大叔于田 大叔于田《诗经·郑风》篇名。此为赞美猎人的诗,“将叔无狃,戒其伤女”,充满了爱怜的感情,与《叔于田》诗意相同。但该诗侧重描写打猎的具体场面,突出猎人的勇武,使人如见其人,如临其境。全诗三章,章十句。一章写其搏虎的雄姿,二章写其驱车逐兽的精良技艺,三章写其打猎结束的从容。“描摹工艳,铺张亦复淋漓尽致,便为《长杨》、《羽猎》之祖”(姚际恒《诗经通论》)。据《诗经》命题之惯例,此诗本应作《叔于田》,加一“大”字,是为区别于短篇的《叔于田》。大,有“长”的意思。 ☚ 叔于田 清人 ☛ 大叔于田《诗经·郑风》第4篇。全诗3章、章10句。这是1首反映猎人田猎生活的诗,描写一个英武的猎手赤膊打虎、善驭善射和猎罢而归的情状。诗意甚明。《毛诗序》认为是“刺庄公”之作。朱熹《诗序辨说》虽以为此诗并非刺庄公;但又认为《毛诗序》所作“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的分析是正确的;看法自相矛盾。清人大多从《毛诗序》。今人高亨《诗经今注》亦然。他们都把诗中的“叔”坐实为郑庄公之弟大叔段,“公”坐实为郑庄公,再用《左传》隐公元年的“郑伯克段于鄢”加以附会,铸成误解。实则此诗与《诗经·郑凤》第3篇《叔于田》是姊妹篇,或为“同出于一母题之歌谣”(陈子展《诗经直解》),以其篇幅较长,故题《大叔于田》加以区别,与京城太叔毫无相干。两诗相较,《叔于田》系虚写,《大叔于田》乃实赋,后者细腻生动。姚际恒说此诗“描摹工艳,铺张亦复淋沥尽致,便为《长杨》、《羽猎》之祖”(《诗经通论》)。 大叔于田叔于田, 乘乘马。 执辔如组, 两骖如舞。 叔在薮, 火烈具举。 襢裼暴虎, 献于公所。 将叔勿狃, 戒其伤女。 叔于田, 乘乘黄。 两服上襄, 两骖雁行。 叔在薮, 火烈具扬。 叔善射忌, 又良御忌。 抑磬控忌, 抑纵送忌。 叔于田, 乘乘鸨。 两服齐首, 两骖如手。 叔在薮, 火烈具阜。 叔马慢忌, 叔发罕忌, 抑释掤忌, 抑鬯弓忌。 叔去野外燎猎,驾着四马高车,手握缰绳娴熟调整如编织丝带,两旁的边马奔走扭动步伐整齐像跳舞。叔在湖边草地上,猎火一齐燃起。赤膊空拳打老虎,擒虎献给公爵,请叔不要因为熟练而大意,小心老虎伤着你。 叔去野外燎猎,驾着四匹黄马高车,中央两匹辕马昂头领前奔,两旁边马好像飞雁紧随排成行。叔在湖边草地上,一片猎火高扬,叔精射术啊,又精驾车啊。一会儿勒马停车,一会儿纵马奔腾。 叔去野外燎猎,驾着四匹花马高车,中央两匹辕马头并头,两旁边马好似左右手。叔在湖边草地上,猎火正旺一齐高高烧起。叔马步伐渐缓,叔箭射得渐稀。打开箭筒盖儿,把弓装进弓袋里。 古来关于《大叔于田》的理解与《叔于田》大体相近,人们认为这两篇作品是同一母题的姊妹篇。古代经师仍是认为诗中之“叔”即郑庄公之弟共叔段,此诗仍是讽刺庄公未能及时教化其弟共叔段。《毛诗序》说:“刺庄公也。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也。”孔颖达《毛诗正义》发挥《序》意说:“叔负才恃众,必为乱阶,而公不之禁,故刺之。”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言“三家无异义。”然又引《汉书·匡衡传》匡上书言:“郑伯好勇,而国人暴虎。”匡衡习齐诗,可知齐诗以为好勇暴虎者泛指国人,非必指共叔段。姚际恒《诗经通论》、陈子展《诗经直解》皆据此疑《序》。有的学者则以为是郑人赞美共叔段,如朱熹《诗集传》说:“盖叔多材好勇,而郑人爱之如此。”今人多以为此诗是对武士勇猛善猎的赞美。 诗凡三章,每章十句。《叔于田》与《大叔于田》同是对武士善猎的赞美,但在内容、写法及艺术效果上颇有不同。前者写私人游猎,后者写从公燎烈; 前者侧重侧面烘托虚写,后者侧重正面铺陈实写;前者是宽泛朦胧,雾里看花,隔了一层;后者是形象传神,栩栩如生,如在目前。前篇诗人性别难断,尚可看作是男女欢悦之词,阿妹赞美阿哥;而此篇则非亲随燎猎者不可道出,非深闺阿妹所能为。论据如下:“叔”可“饮酒”,“乘乘马”,而这些在当时是唯有贵族阶层方能享用的奢侈品,民间猎人不敢企求,品其语气,既没有“想象夸饰”的必要,也没有“想象夸饰”的迹象,虽然我们知道“想象夸饰”是民歌惯用的技巧,很难根据诗中所写判断主人公的阶级地位。但在《诗经》时代人们还崇尚如实地反映,还较少夸饰的成分,特别是此诗中反复对叔驾驭四马高车的娴熟技巧进行描写,其真切细腻的程度恐非“想象夸饰”者所能为。故“叔”若不是指共叔段,至少是贵族阶层中的武士,而不是下层民间的猎人。共叔段之妻妾自不待言,武士之妻或爱慕武士之女子虽未必各个是“锁在深闺人未识”,但也仅仅是从事养蚕织帛而已。而此诗所写皆为亲临野薮燎猎的人才可能看到的壮观场面,别说是女子,就是没有亲临燎猎的男子也很难描写得如此真切细腻:“叔在薮,火烈具举。”荒郊野外,无边无际的沼泽,一片猎火熊熊燃起。“襢裼暴虎,献于公所。”脱去上衣,赤膊上阵,挥舞双拳,擒获老虎,献给国君。“叔善射忌,又良御忌。”叔又善射术,又善驾驭。若是车左,一般驾车人,只会驾车,不善射术;若是车右,一般士卒,只善射术,不善驾车,而叔是全才。特别是诗中对叔驾驭技巧的赞美更是只有亲自驾驭过车马的人才能获得的独特感受。“执辔如组”,古代驾车除口令外,主要靠用缰绳控制车马的方向速度,要向左转,拉拉左侧骖马(行话称之为里马)的缰绳;要向右转,拉拉右侧骖马(外马)的缰绳;要停车或放慢速度,就将缰绳一齐向后拉;要加速,就用缰绳抽打马。驾驭技巧高的人要随时根据路面的凸凹及野兽出没的情况频繁快速地交替调整缰绳,高速奔驰时,驾车人要全神贯注,稍有不慎,拉错缰绳,不是颠覆误车,贻误时机,就是四马狂奔,无法控制,而造成车毁人伤。故“执辔如组”之“组”,并不是形容缰绳光滑如丝带,而是名词动用,是描写叔娴熟地交替调整缰绳就像编织丝带。“两骖如舞”、“两服上襄,两骖雁行”、“两服齐首,两骖如手”都是身居车上,手持缰绳,居高临下俯视四马时才可能产生的联想。“两骖如舞”,是写四马慢行时,步伐驰缓一致,好像舞者踏着节拍;是写四马的头随着整齐的步伐,一齐微微向左向右,低下抬起,特别是从车上往下看四马脊背曲线的变化,腰肢臀部的左右扭动,真似舞者腰肢臀部的扭动。“两服上襄,两骖雁行”是写四马疾驰时的神态,马快速奔跑时,大都高昂着头,身体不是左右摇摆如舞,而是僵直向前。四马并不是整齐的一字排列,为了方便转弯,里外骖马都稍稍向后一点,而且辕马大都选高大健壮的,骖马选体小灵活的,所以在快速奔跑时,从车上往下看,两匹辕马领前奔跑,两边骖马紧随其后,真有如大雁飞行时排成的“人”字队形。“两骖如手”是写车马向左右转弯时的心理感受。叔驾驭左右骖马转弯,就像使用自己左右两手一样的娴熟自如,可见驾驭技术之高。所有这些,别说是创作联想,就是欣赏品味; 也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若没有几年赶大车的生活体验也很难感受其中的情韵。由此可知,此篇非女人所能为。若不是两性之间的倾慕赞美,同性之间更多的是阿谀,那么诗人会去阿谀社会下层的猎人或者赶车人吗? 由此篇是否也可推知前篇出于叔手下随从之手的可能性更大些。我总以为,不要因为是《国风》就总往男女之事上牵合。《国风》也未必都是下层平民的作品。 诗人对四马缓行、疾驰、频繁左右转的描写顺序,恰恰是燎猎的初始、高潮及收获的完整过程,也恰恰吻合了胡承珙由猎火所作出的推断:“初猎之时,其火乍举;正猎之际,其火方扬;末章猎毕将归,持炬照路,火当更盛,故曰阜也。”由此可知,诗人是以燎猎的纵向过程为线索,突出描写了初始、高潮、收获三个横断面,而且是将壮观的全景与细腻的特写交融起来,自始至终将焦点对准诗中主人公,突出叔“赤膊暴虎”的力大无比,“两辔如组”的驾驭技巧,“叔善射忌”的射术高超。 《大叔于田》是中国诗歌史上最早描写畋猎壮观场面的作品,是按田猎内容铺张排比的。表现形式对后世辞赋的创作产生很大的影响。姚际恒评《大叔于田》说:“描摹工绝,铺张亦复淋漓尽致,便为 《长杨》、《羽猎》之祖。”(《诗经通论·卷五》) 《大叔于田》
叔于田, 乘乘马, 执辔如组,两骖如舞。 叔在薮, 火烈具举。 袒裼暴虎,献于公所。 将叔无狃,戒其伤女。 叔于田, 乘乘黄, 两服上襄,两骖雁行。 叔在薮, 火烈具扬。 叔善射忌,又良御忌。 抑磬控忌,抑纵送忌。 叔于田, 乘乘鸨, 两服齐首,两骖如手。 叔在薮, 火烈具阜。 叔马慢忌,叔发罕忌。 抑释拥忌,抑鬯弓忌。 ——《诗经·郑风》 这首诗以热烈钦慕的口吻,颂扬了一位青年猎手的勇武雄豪。诗歌以正面铺叙为主,辅以比拟、夸饰和侧面烘托,成功地完成了一个英雄猎手的形象刻画。 三章诗歌的头四句,都是对猎手驱车出猎情景的具体描写:“三哥去打猎,四马拉车排成行。手握缰绳如丝组,两旁骖马像跳舞。”乘马:四匹马。黄:黄马。鸨:杂色的马。第一章的“如组”“如舞”,及二、三章的“雁行”“如手”,用形象化的比拟夸饰地叙写出车马行进和谐中节,显示猎者御术的高超娴熟。接下去的“叔在薮,火烈具举。”“叔在薮,火烈具扬。”“叔在薮,火烈具阜。”则通过三章重叠中个别字的更换,既生动地写出了猎手进入泽薮,燃起猎火宵夜围猎的壮观场面,又次序分明地表现出了狩猎的完整过程:“此诗自是宵田用燎。初猎之时,其火乍举;正猎之际,其火方扬;末章猎毕将归,持炬照路,火当更盛,故曰阜也。”(胡承珙《毛诗后笺》) 三章诗的末四句,分别从不同的观察角度叙写了猎者的精神风度。第一章的“袒裼暴虎”,即赤膊空手搏虎,渲染了猎手的雄武;第二章用“抑磬控忌,抑纵送忌。”(《毛诗》:骋马曰磬,止马曰控,发矢曰纵,从禽曰送。)忌:语助词。——忽而勒马急停车,忽而纵马任骋驰——两句工稳对称的诗句,描叙了猎手的善射、良御;第三章则以排列整饬的四句诗:“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拥忌,抑鬯弓忌。”——三哥的车马走慢啦,射箭的次数稀少啦。打开箭壶盖子收好箭啦,硬角弓儿也装进了弓袋里啦。——掤(bing):箭壶盖。鬯(chang):弓袋。这里指把弓装进了袋里。从侧面铺叙烘托猎毕收场时猎者的从容风度。 清人姚际恒曾这样指出本诗的创作影响: “描摹工艳,铺张亦復淋漓尽致,便为《长扬》、《羽猎》之祖。”(《诗经通论》)确实如此,这首诗铺叙夸饰、刻摹工细的写作特色,可以说是开了汉代辞赋“铺采摛文”的先声。 大叔于田叔于田,乘乘黄。两服上襄,两骖雁行。叔在薮,火烈具扬。叔善射忌,又良御奇,抑磐控忌,抑纵送忌。 叔于田,乘乘鸨。两服齐首,两骖如手。叔在薮,火烈具阜。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棚忌,抑鬯弓忌。 《毛诗序》说:“《大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也。”认为这首诗是讽刺郑庄公纵弟肆行,致使其最后起兵造反的事; 也有人认为这是太叔段的拥护者赞谀段行猎的诗。其实,这些解释都是缺乏证据的。(参见前而《叔于田》的评析文章) 从内容上看,《大叔于田》与《叔于田》是表现同一主题的姊妹篇,我们可以把这两个叫做“叔”的主人公看作是同一个人,或者看作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为了能更好地分析作品,我们不妨采取前一种观点。 “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骖如舞。”诗一开始就极写“叔”的御术之娴熟。“乘乘马”,上乘字,驾也; 下乘字,指四匹马拉的车;辔,马缰; 组,丝带; 骖,车辕两边的马。“如组”、“如舞”,言其动作和谐中节,是形象化的比拟,握着缰绳犹如提着丝带,显得驾轻就熟,潇洒自如; 拉车的马整齐而又轻捷,仿佛在翩翩起舞,从而衬托出驭马之人的技艺高超。这里有“夸其事而饰其能”的意味。 “叔在薮,火烈具举。”表现了在一片浅水湖边宵夜围猎的盛大场面。《毛传》把“烈”解释成“列”; 《郑笺》注云:“列人持火俱举”,意思是猎人举起火炬,焚烧草木,令鸟兽惊骇而出。短短两句话,给我们以丰富的想象余地。应该说,这是对围猎场面的宏观描写,是全景性的概述。 诗中关于“暴虎”的场面,是具体细致的刻划,可以说是局部描写。也最足以显示“叔”之勇武,试看,在熊熊的火光映照下,“叔”越众而前,和猛虎展开搏斗。“襢裼”,即赤膊,写其搏斗之激烈;“暴虎”,即空手搏虎,见其气概之无畏。“献于公所”写“叔”品德之高尚,可以作为《叔于田》 中“洵美且仁”的最好注释,他奋勇杀虎,却把所获献给公家,足见其宽仁爱民,难怪包括作者在内的人们会发出“将叔无狃,成其伤女”这样发自肺腑的劝诚之语。将,作请解; 狃,可理解为习以为常或掉以轻心; 女,通汝,作你解。意思是“请叔不要掉以轻心,提防猛虎会伤害你。”这既表现了作者对“叔”的爱戴之情,又从一个侧面烘托出了“叔”的雄豪,给人以强烈的印象。 《大叔于田》与《叔于田》不同,采用的是正面描写的手法,或直接状事,或侧面烘托,或点染比拟,令笔下人物栩栩如生,所叙之事细致明确。 为了加强作品的艺术效果,诗在每一节正面描写的同时,采用叠唱的形式,连续三节铺叙狩猎的三个过程。第一节讲的是“叔”的近身搏虎。第二节讲的是射猎纵禽;“叔于田,乘乘黄。两服上襄,两骖雁行,”指的还是“叔”的高超骑术。黄,指黄色的马; 服,指马; 襄,即骧,可理解为“马头昂起”、“上襄”、“雁行”写的是拉车之马的秩序和适意,其实是为了衬托“叔”的驭马本领。“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馨控忌,抑纵送忌,”描述的是打猎的具体过程。这四句诗不仅整齐对称,用语工稳,并且后两句所谓“馨”、“控”、“纵”、“送”,恰是对“善射”、“良御”的具体刻划。《毛传》说:“骋马曰馨,止马曰控,发矢曰纵,从禽曰送。”四字相连,分别道出四个不同而又贯申一气的动作,不仅描写很有条理,深合生活本身,而且节奏明快,富有动感。“馨控”为双声,“纵送”为叠韵,增加了诗的音律和修辞美。 第三节写的是狩猎结束的场面。“两服齐首,两骖如手”。写的仍是“叔”的马术之精湛。“齐首”、“如手”极言他指挥马匹得心应手。“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棚忌,抑鬯弓忌。”指的是狩猎的最后几个动作。忌,语气词; 发,射箭; 罕,即少; 抑,语气词; 棚,指箭筒的盖子;鬯,为放弓的袋。因此这四句的意思是: 叔放慢了马的速度,叔发的箭渐渐稀少,他解下箭筒的盖子,他把弓放进袋子。这四句诗的排列整饬而具有节奏感。“马慢”、“发罕”、“释棚”、“鬯弓”,逐次把几个相关连贯的动作逶逶写来,错落有致,犹如图画,已近于古代辞赋的写法。清人姚际恒谓《大叔于田》“描摹工绝,铺张亦复淋漓尽致,便为《长扬》《羽猎》之祖,”(《诗经通论》第五) 实为有识之见。 从上面的分析中,我们已经看出,这首诗在描写上很有特色,在铺叙事情的次序上极有条理。正如胡承珙在《毛诗后笺》中指出:“此诗自是宵田用燎,初猎之时,其火乍举; 正猎之际,其火方扬; 末章猎毕将归,持炬照路,火当更盛,故曰阜也。”这里讲的是首章“叔在薮,火烈具举,”二章“叔在薮,火烈具扬”,三章“叔在薮,火烈具阜”,次序分明地体现了“叔”往狩猎的全过程。这里有章节间的反复重叠,同时却又在主要位置上换用了几个词性相近,而又含义相异的字,因而就增加了铺叙成分,并带有讲究词藻的特点。 我们在谈到《诗经》的艺术特色时,总觉得它语言简洁,形式朴素,并直接反映生活本色; 其实《诗经》中的部分作品,不仅在内容上带有理想色彩,而且在表现手法上多有夸饰的特点: 或工于描摹刻划,或工于铺采陈文,或工于点染比拟,富有文采,《大叔于田》便是这方面的典型。 大叔于田
【注释】①乘马:四匹马。②两骖:两旁驾车的马。③薮(sǒu):草泽之地。④袒裼(tǎn xī):赤膊。暴虎:空手搏虎。⑤狃(niǔ):习以为常,粗心大意。⑥黄:指黄马。⑦两服:中间夹辕的两匹马。上襄:在前面驾车。⑧雁行:像飞雁的行列。⑨抑:或者。磐控:掌握马速,控制其快慢。磬,纵马驰骋。控,止马不前。⑩纵送:开弓射箭。(11)鸨(bǎo):黑白间杂的乌骢马。(12)齐首:齐头并进。(13)阜:火势旺盛。(14)释掤(bīng):解下箭筒的盖子。(15)鬯 (chàng)弓:把弓装在囊中。 【鉴赏】这也是赞美猎人之诗。 《叔于田》与此诗是属于同一题材的姊妹篇。上篇重在抒情,概略抽象,单纯短小,而此篇重在叙事,描写入微,辞藻繁富,篇幅较长。为了以示区别,故此篇名之为《大叔于田》。 全诗三章。首章写叔徒手搏虎。叔去野外打猎,他乘坐四匹马拉的车子。他手执的缰绳如同丝组,两匹骖马奔驰若舞。叔在草泽旁边,猎火熊熊燃起。突然窜出一只老虎,叔脱去上衣,徒手跟老虎搏斗,最终打死老虎,将它献给公侯。请叔不要粗心大意,当心老虎伤着你。二章写叔车上逐射。叔去野外打猎,他乘坐四匹黄马拉的车子。两匹服马在前面套车,两匹骖马像雁列分在两旁。叔在草泽旁边,猎火纷纷扬扬。叔既善于射箭,又善于驾车。他在车上调度车速,时徐时疾,一边还引弓搭箭,追逐野兽。三章写叔猎毕还归。叔去野外打猎,他乘坐四匹乌骢马拉的车子。两匹服马在前面齐头并驰,两匹骖马像双手分在两旁。叔在草泽旁边,猎火烧得很旺。到了最后,他放慢了车速,箭也射得少了。他一边解下箭筒的盖子,将箭收起,一边将弓装进袋中。一场紧张的狩猎活动就此宣告结束了。 此诗描写了叔出猎的全过程。全诗用笔细腻,刻画入微,使读者仿佛可见叔超绝的技艺和无畏的英姿。后世写田猎的诗赋,多受它的影响。姚际恒《诗经通论》说:“(此诗)描摹工艳,铺张亦复淋漓尽致,便为《长杨》《羽猎》之祖。”这话是有道理的。 《诗序》说是“刺庄公”。并说“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这显然是一种附会。据《左传·隐公元年》记载,共叔段怀有政治野心,图谋篡国夺权。郑庄公一派兵讨伐,其封地之民便立即背叛了他,最后只落得一逃至鄢,再逃至共的下场。可见共叔段并未“得众”。因此,诗中的“叔”断非“共叔段”,而应是一位技艺高超而又英武豪迈的猎人。 大叔于田叔于田,乘乘马。②执辔如组,两骖如舞。③ 叔在薮,火烈具举。④襢裼暴虎,献于公所。⑤ 将叔无狃,戒其伤女。⑥ 叔于田,乘乘黄。⑦两服上襄,两骖雁行。⑧ 叔在薮,火烈具扬。⑨叔善射忌,又良御忌。⑩ 抑磬控忌,抑纵送忌。(11) 叔于田,乘乘鸨。(12)两服齐首,两骖如手。 叔在薮,火烈具阜。(13)叔马慢忌,叔发罕忌。(14) 抑释棚忌,抑鬯弓忌。(15) 【注释】 ①大:“长”的意思,以区别前面短篇的《叔于田》。②前“乘”(cheng 程):驾。后“乘”(sheng):古时四马车为一乘。③组:丝织的带子。执辔如组:手执马缰整齐如丝带。两骖:一车四马边上 的两匹。④薮:低湿而多草木之地。烈:“迾”的借字,“遮”的意思。打猎时放火烧草,遮断野兽逃散的路,叫火烈。具举:齐起。⑤襢裼(tan xi坦希):赤膊。暴虎:空手搏虎。公所:官府。⑥狃(niu扭):习以为常。⑦戒:警惕。女,通“汝”,指叔。⑧两服:一车四马当中的两匹。襄:同“骧”,马头昂起。⑨扬:飞起。⑩忌:语助词。(11)抑:发语词。磬控:磬借为“劲”,用力的意思,磬控即用力止马前进。纵送:松缰驱马前驰。(12)鸨(bao宝):通“駂”,毛色黑白相间的马。(13)阜:旺盛。(14)发:放箭。罕:少。(15)释:打开。掤(bing冰):箭筒盖。鬯(chang唱):通“”,弓袋。 【译文】 我叔打猎上郊外,四马一车真威武。手拉缰绳如丝带,骖马奔驰似起舞。车马停在草场边,猎火齐燃兽路阻。袒身赤手搏猛虎,擒得兽王献公府。提请我叔莫大意,防备恶虎伤肌肤。我叔打猎上郊外,一车四马黄灿灿。中间两马头高昂,两边排列如雁行。车马停在草场边,火势熊熊烈焰扬。我叔弯弓如满月,驾车驭马技精良。忽儿立马车急停,忽儿纵马往驰荡。我叔打猎上郊外,四匹花马跑得快。中间两马头并头,骖马如手两边排。车马停在草场边,火光炽炽烤天外。我叔信马悠悠走,箭已少发兽不来。打开箭筒收起箭,弓儿装进弓袋袋。 【集评】 《毛诗序》:“《大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也。”(《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四) 明·钟惺:“看来叔无大志,一驰马试剑,轻肥公子耳。其徒作诗夸美,亦不过媚于狎客从臾游戏者。”(《评点诗经》) 明·孙鑛:“气骨劲峭,傲然有挟风霜意,便是战国后侠气发轫。诵之,想见其豪举自肆状。”(《孙月峰先生批评诗经》) 清·胡承珙:“此诗自是宵田用燎。初猎之时,其火乍举;正猎之际,其火方扬;末章猎毕将归,持炬照路,火当更盛,故曰阜也。”(《毛诗后笺》) 清·姚际恒:“上章言暴虎,夹入亲爱语意。此章言射猎,词调工绝。下章言射猎,描摹尤妙。”“描摹工绝,铺张亦复淋漓尽致,便为《长杨》《羽猎》之祖。”(《诗经通论》卷五) 【总案】 这首诗可以作为前篇《叔于田》的姊妹篇来看。如果说《叔于田》是用虚拟的手法来颂扬男子的阳刚之美,那么这一篇则是在打猎的具体行动中来显示男子的阳刚之美。打猎,是一项充满惊悸、风险的活动,但又是最能表现力的壮美、生命的强悍的活动。那风驰电掣的车马,烈焰烤天的大火,豕突狼奔的群兽,疾如飞蝗的羽箭,该是一幅多么壮观、多么撼人心魄的人生图画,一首何等雄豪、何等气势磅礴的生命交响曲。阳刚之美不在花前月下,不在小桥流水。生命的潜能,青春的爆发力,只有在风急、火猛、虎啸、马鸣中才能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应该说,《大叔于田》给了我们这样美的享受和对于生命的感悟。读了它,一种对人的生命、对人力的无限赞美之情,会从心中油然而生。 大叔于田 大叔于田〔原文〕 ☚ 叔于 田 清人 ☛ 大叔于田dàshū-yútián〔其他〕 虽不义,但得人心。语出《诗·郑风·大叔于田序》:“大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也。”[例]他身为审判长,按法律惩治了自己的父亲,有如古代的~,是深得民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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