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吊屈原赋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吊屈原赋》 辞赋。贾谊作于公元前177年。作者在赋中对爱国主义诗人屈原表示了深切的哀悼,同时对屈原遭“群小”排挤与打击表示同情和愤慨,运用多种比喻来暗示贤者遭谗的命运,作者在赋中既悼念屈原, “亦以自谕”,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封建制度的不合理。全文音调急促,感情激越,语句形象,深切感人。 吊屈原赋恭承嘉惠兮〔2〕,俟罪长沙〔3〕。侧闻屈原兮〔4〕,自沉汨罗〔5〕。造托湘流兮〔6〕,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7〕,乃殒厥身。 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8〕,鸱枭翱翔〔9〕。阘茸尊显兮〔10〕,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11〕,方正倒植〔12〕。世谓随夷为溷兮〔13〕,谓跖蹻为廉〔14〕。莫邪为钝兮〔15〕,铅刀为铦〔16〕。吁嗟默默〔17〕,生之无故兮〔18〕。斡弃周鼎〔19〕,宝康瓠兮〔20〕。腾驾罢牛〔21〕,骖蹇驴兮〔22〕。骥垂两耳,服盐车兮〔23〕。章甫荐履〔24〕,渐不可久兮〔25〕嗟若先生〔26〕,独离此咎兮〔27〕。 讯曰:已矣,国其莫我知兮〔28〕!独壹郁其谁语〔29〕,凤漂漂其高逝兮〔30〕,固自引而远去〔31〕。袭九渊之神龙兮〔32〕,沕深潜以自珍〔33〕。偭𫌂獭以隐处兮〔34〕,夫岂从蝦与蛭螾〔35〕?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骐骥可得系而羁兮〔36〕,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37〕,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相其君兮〔38〕,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兮〔39〕,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征兮〔40〕,遥曾击而去之〔41〕。彼寻常之污渎兮〔42〕,岂能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43〕,固将制于蝼蚁〔44〕。 〔1〕作者介绍见《过秦论》注〔1〕。本篇是作者赴长沙过湘江时作。苏轼《贾谊论》说:“应邵《风俗通》曰:贾谊与邓通俱侍中,同位,数廷讥之,因是文帝迁为长沙太傅。及渡湘水,投吊书曰:阘尔尊显,佞谀得意。以哀屈原离谗邪之咎,亦因自伤为邓通等所诉也。观其过湘,为赋以吊屈原,萦行郁闷,趯然有远举之志。”本篇选文据李善注《文选》胡克家校本。 〔2〕恭:敬。惠:赐予。此处“嘉惠”指皇帝的旨意。 〔3〕俟罪:待罪。为作官的谦词。长沙:在今湖南东部,汉长沙国。高祖封吴芮为长沙王。贾谊所傅为吴芮的玄孙长沙靖王吴差。 〔4〕侧闻:从旁听说。谦词。屈原因主张政治改革、制定宪令遭楚国旧贵族的打击排挤,曾放于汉北,顷襄王初立,即放于江南之野(洞庭、沅、湘一带),最后投汨罗江而死。 〔5〕汨(mi)罗江:在湖南东北部。 〔6〕造:到,临。托:托咐。西汉时湘水在今湘阴以东北行,在临湘以西径入长江,汨罗江为湘江的支流,故托湘流以吊屈原。 〔7〕罔极:无道。罔:无。极:中心,定准,准则。“罔极”即无中正之道。《诗·小雅·青蝇》:“谗人罔极。” 〔8〕伏窜:隐藏逃避。 〔9〕鸱(chi):即鸱鸺,俗名猫头鹰。为猛禽,古以为不祥之物。枭(xiao):又名鸺鹠。传说枭食母,故古人以为恶鸟。“鸱枭”《汉书》本传作“鸱鸮”。 〔10〕阘茸(ta rong):卑贱猥微。 〔11〕逆曳(ye):被倒拖。此言迫其逆行,不得于正道。 〔12〕倒植:(使其)倒立。言受侮辱且不得安身。 〔13〕随:卞随。汤时廉士,汤以天下让之而不受。夷:伯夷。商末周初贤士,孤竹君之子,与其弟叔齐互让君位而出奔。曾谏止武王伐纣。商亡;不食周粟而死。溷(hun):浊。此句《汉书·贾谊传》引无“世”字,《艺文类聚》卷四十引无“为”字。《史记·贾生传》作“世谓伯夷贪兮”。 〔14〕跖(zhi)蹻(qiao):《汉书》注引李奇曰:“跖,秦大盗也。楚之大盗为庄蹻。”廉:廉洁。此句《艺文类聚》卷四十引无“谓”字。 〔15〕莫邪:宝剑名,见《吴越春秋》。 〔16〕铅刀:喻无用之物。铅软不能作利刀。铦 (xian):锋利。 〔17〕吁嗟:感叹之词。默默:不得意的样子。 〔18〕生之无故:犹言人生无常。实指执政者黑白颠倒、赏罚无由,故觉人生浮沉无常。故:素常。 〔19〕斡(wo):转。此处指流徙。斡弃:迁移丢弃。周鼎:周朝传鼎国之。春秋战国以至西汉都看作神圣君权的象征,为历朝珍视的无价之宝。 〔20〕宝:意动用法,犹“以……为宝”。康瓠(hu):破瓦壶。康:空。“瓠”通“壶”。 〔21〕腾驾:此处意为“让……驾着跑”。罢(pi):通“疲”。 〔22〕骖(can):驾在车辕旁边的马。此处为使动用法,犹“让……作骖马”。蹇(jian):跛足。 〔23〕“骥垂”二句:用《战国策·楚策》中寓言典故。汗明曰:“夫骥之齿至矣,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折,尾湛胕溃,漉汁洒地,白汗交流,中坂迁延,负辕不能上。伯乐遭之,下车攀而哭之,解纻衣以冪之。” 〔24〕章甫:殷时冠名,即缁布冠。春秋时用为礼冠。荐:垫。履:鞋。 〔25〕渐(jian):慢慢浸透,习染。此句言黑白颠倒的风气终不会长久。 〔26〕若:原作“苦”。胡克家《考异》云:“茶陵本校语云:苦,五臣作若。陈云:苦,当从《汉书》作若,更有颜延年《祭屈原文》可以互证云云。案:所言是也。苦字但传写误,盖误以注中‘劳苦屈原’,以为正文有苦字耳。今《史记》亦作苦,误与此同。”今据改。 〔27〕离:同罹(li),遭受。咎:灾祸。自“吁嗟默默”至此十二句,《史记》作“吁嗟嚜嚜兮,生之无故。斡弃周鼎兮,宝康瓠。腾驾罢牛兮,骖蹇驴。骥垂两耳兮,服盐车。章甫荐屦兮,渐不可久。嗟苦先生兮,独离此咎。” 〔28〕“讯曰”三句:是说:“你诉说道:算了吧,国内没有人了解我。”讯:训告,数说。《汉书》本传作“谇”(sui),义同。旧以“讯曰”同《离骚》的乱辞,误。《楚辞》乱辞乃是总结全文的尾声,篇幅较正文小得多,本篇“讯曰”前一百四十三字,自“讯曰”以下一百六十八字,若以“讯曰”为乱辞,反比主体部分长,无此理。 〔29〕“独壹”句:此作者针对屈原《离骚》乱辞中“已矣哉,国无人,其莫我知兮”而反问之语。意谓“(世道如此),你胸怀抑郁,同谁诉说呢?”即言之也无用。壹郁:同悒郁。 〔30〕漂漂:同“飘飘”。逝:离去 〔31〕固:坚决。引:退。自引而远去:自动退身而远远离去。 〔32〕袭:入。 〔33〕沕(mi):深潜貌。 〔34〕偭(mian):背。𫌂(xiao):水虫,像蛇,四足,食鱼。獭(ta):水獭,食鱼。 〔35〕蝦(xia):李善注引韦昭曰:“蝦,蝦蟇。”今作“蛤蟆(hama)。与“虾”别。蛭(zhi):水蛭,蚂蟥。螾,同“蚓”,蚯蚓。 〔36〕使:假使。羁(ji):马络头。此指换上笼头,加以束缚。 〔37〕般(pan)纷纷:接连不断。《汉书·礼乐志》:“神之行,旌容容,骑沓沓,般纵纵。”师古注:“般,相连也。”旧注“般”音班,盘桓之义,误。 〔38〕历:经历,走遍。相:观察。 〔39〕仞:古长度单位,有八尺、七尺、五尺六寸等说。据《尺考》,以八尺为周尺,七尺为汉尺,五尺六寸为东汉末尺。 〔40〕细德:少德。此指人君之少德、无德。险征:危险的征兆。《韩非子》有《亡征》,列可以亡国之征兆四十七种,大多是从人君德政方面言之。 〔41〕遥:疾速。《方言》:“摇,疾也。”又:“遥,疾行也。”“遥”与“摇”通。曾:通“增”,高的意思。李善注引如淳曰:“曾,高高上飞意也。”《淮南子·览冥》:“凤凰增逝万仞之上。”高诱注:“曾犹高也。高击谓上击也。宋玉《对楚王问》曰:‘凤凰上击九万里’是也。” 〔42〕寻常:此处指甚浅甚短。上古以八尺为寻,十六尺为常。此处与大沟大壑相对而言。污渎(du):污水沟。 〔43〕横:横穿过。鳣(zhan):一种大鱼。 〔44〕固:一定。制:制服、控制。蝼(lou):蝼蛄。蚁:蚂蚁。 本篇为作者被贬长沙过湘水所作,名为吊屈原,实为自悼。因作者遭遇与屈原相近,所以其中充满了情感。其“呜呼哀哉,逢时不祥”以下与其说是述说屈原所处时代黑白混淆、是非颠倒,不如说是作者以无比的愤慨在揭露自己所感受到的时代的真像。所以叠连运用比喻,以发泄内心的不平与愤激。“嗟者先生,独离此咎兮”照应开头八句,但语意可以双关,也包含了自悼的意思。“讯曰:已矣,国其莫我知兮”以下,由屈原在《离骚》结尾的慨叹引起对于高尚人格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一层意思的发挥,也流露出避世自藏的思想。这是西汉大一统形势下作者遭到打击排挤后必然会产生的思想。本篇前半部分为四言句,而采用骚体赋在相连的两句中下句之末带“兮”的格式,后半部分则基本上是骚体句式。所以在继承之中,也有变化。在哀吊赋作中,此篇情真而感人,又表现出正直高洁的品格,而且,虽然是吊一人,但其思想实不限于一人一己的升迁祸福,故为传诵不衰的名作。《文心雕龙·哀吊》云:“自贾谊浮湘,发愤吊屈,体同而事核,辞清而理哀,盖首出之作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吊屈原赋恭承嘉惠兮,竢罪长沙。① 仄闻屈原兮,自湛汩罗。② 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③ 遭世罔极兮,乃陨厥身。④ 乌虖哀哉兮,逢时不祥!⑤ 鸾鸟伏窜兮,鸱鸮翱翔。⑥ 阘茸尊显兮,谗谀得志;⑦ 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⑧ 谓随、夷溷兮,谓跖、蹻廉。⑨ 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铦。⑩ 于嗟默默,生之亡故兮。(11) 斡弃周鼎,宝康瓠兮。(12) 腾驾疲牛,骖蹇驴兮;(13) 骥垂两耳,服盐车兮。(14) 章父荐屦,渐不可久兮。(15) 嗟苦先生,独离此咎兮。(16) 谇曰: 已矣!(17) 国其莫吾知兮,子独壹郁其谁语?(18) 凤缥缥其高逝兮,夫固自引而远去。(19) 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渊潜以自珍;(20) 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螾?(21) 所贵圣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臧。(22) 使麒麟可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 般纷纷其离此邮兮,亦夫子之故也!(23) 历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24) 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25) 见细德之险征兮,遥增击而去之。(26) 彼寻常之污渎兮,岂容吞舟之鱼!(27) 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28) 【注释】 ①嘉惠:指皇帝诏令。竢:古“俟”字。俟罪:待罪,此指供职。②仄:古“侧”字。侧闻,传闻之意。湛:同“沉”。汨罗:湘水支流。③造:至。托:托付。④罔极:无中正之道,指是非混淆。⑤虖:同“乎”。⑥鸾鸟:传说中凤类鸟。鸱鸮:猫头鹰类恶鸟。⑦阘(ta踏)茸:卑劣,此指品行低下、才学平庸之人。⑧逆曳:不顺利。倒植:同“倒置”。⑨隨:卞隨,古代传说中辞让天下的隐士。夷:伯夷,殷代遗民,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山下。溷:混浊。跖:盗跖。蹻:庄蹻。皆古代统治者心目中的大盗。⑩莫邪:古代著名利剑。铦(xian先):锋利。(11)于:同“吁”。吁嗟,叹气声。默默:无言。生:众生。亡故:不可知的意思。(12)斡:转,转而。康瓠:瓦盆底。宝康瓠,以破瓦盆为宝。(13)疲牛:乏力之牛。蹇驴:瘸腿驴。(14)骥:良马。服:服马。这里用作动词,义同“驾”。(15)章父:即章甫,殷代冠名。荐屦:垫鞋底。渐:消蚀、磨损。(16)嗟:叹词,嗟乎。离:同“罹”,遭受。(17)谇曰:即尾声。(18)莫吾知:没有理解我。壹郁:即抑郁。(19)缥(piao飘)缥:高飞轻快的样子。(20)袭:深藏。沕(mi觅):潜藏之貌。(21)偭:背离。𫌂(xiao肖)獭:一种害鱼的水生动物,江东称作鱼鲛。蛭:水蛭。螾:同“蚓”,蚯蚓。(22)臧:同“藏”。(23)般:同“斑”,驳乱貌。离:同“罹”。邮:同“尤”,罪过。(24)都:指楚国都城郢都。(25)千仞:七尺曰仞。千仞,极言其高。(26)细德:苛细之德。增击:此指奋翅。(27)寻常:八尺曰寻,倍寻曰常。寻常,言其小。污渎:污,不流之水;渎,小沟。污渎,小沟池。(28)鳣(zhan粘):古指鲟类鱼。 【译文】 谨承皇帝诏令啊,在长沙待罪供职。听说先生屈原啊,自沉汨罗江底。到江边拜托江流啊,请带去吊念先生的哀辞:您生逢乱世啊,因而牺牲了自己。哎呀可叹呀,您遭逢不祥之时!凤凰低头遁飞啊,猫头鹰腾跃得志。卑下无能之辈尊显啊,谗佞阿谀之徒得志;圣贤之人坎坷多艰啊,正直之士反居下职。说卞隨、伯夷德行浊污啊,谓盗跖、庄蹻品质高逸。说莫邪刃钝哪,谓铅刀锋利。叹口气默默无言,众生真不可知!反倒丢弃了周鼎,把破瓦盆当作宝器。让疲牛驾辕、瘸驴拉套,却使千里马低首垂耳,拉盐车迟迟。用帽子垫鞋,没多久便会磨穿底。哎呀呀先生啊,您独自遭受这样的灾难!尾声:唉,算了吧,国中没人理解咱们啊,您独自抑郁能同谁说呢?凤凰飘然高飞啊,那本是自我避世而远逝。深藏渊底的神龙啊,潜渊藏形自我珍惜;远离鱼鲛而幽居啊,岂肯在小虾、蚯蚓、水蛭中混迹?所遵奉的是圣人的神德啊,远离浊世而自避。若麒麟可戴笼头啊,与那犬羊有何差异?纷乱浊世中遭此罪过啊,也怪先生自己。巡遍九州选择贤君辅佐啊,何必局限于楚地?凤凰翱翔于高空啊,看定贤德辉耀才下栖;见到薄德险兆啊,老远便鼓翅飞离。那浅小污浊的沟池,岂容吞舟大鱼居住!横贯江湖的大鱼(搁了浅)啊,便会受制于蝼蚁。 【集评】 汉·司马迁:“孝文帝即位,谦让未遑也,诸律令所更定、及列侯悉就国,其说皆自贾生发之。于是天子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于是天子后亦疏之,不用其议,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贾生既辞往行,闻长沙卑湿,自以寿不得长,又以谪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汉·班固:“屈原,楚贤臣也,被谗放逐,作《离骚赋》,其终篇曰:‘已矣!国亡人,莫我知也。’遂自投江而死。谊追伤之,因以自喻。”(《汉书·贾谊传》) 宋·晁补之:“谊愍(屈)原忠,逢时不祥,以比鸾凤、周鼎之窜弃。”(朱熹《楚辞后语》卷五引) 宋·朱熹:“谊以谪去,意不自得,乃过湘水,时屈原沉汨罗已百余年矣。谊追伤之,投书以吊,而以自喻。后之君子,盖亦高其志,惜其才,而狭其量云。”(《楚辞集注》卷八) 又:“自(屈)原之后,作者继起,而宋玉、贾生、相如、扬雄为之冠。然较其实,则宋、马辞有余而理不足,长于颂美而短于规过;雄乃专为偷生苟免之计……独贾太傅以卓然命世英杰之材,俯就骚律,所出三篇,皆非一时诸人所及。”(《楚辞辩证》下) 今·林纾:“彦和称当时英杰,但有十家:荀况、宋玉、枚乘、相如、贾谊、王褒、孟坚、平子、子云、延寿也,太冲诸人不与焉。”(《春觉斋论文·流别论》) 今·马茂元:“贾谊的政治遭遇,和屈原有相类似之处,因而本篇虽是吊古,实际上也就是伤今。”(《楚辞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 【总案】 贾谊十八能文,二十为博士,不久又迁太中大夫。天子垂问,谊率先为答,众臣唯唯而已。一时,朝廷诸律令皆自贾谊出。为富国强兵,他提出削减诸藩,加强中央集权,因而为旧势力所不容,贬为长沙王太傅。途经屈原投江处,追念屈原怀才不遇,忠贞耿直而倍受排挤打击,最后报君以死的不幸遭遇,对比自己为国为君、反遭贬斥的痛苦现实,感慨万端而为此赋。赋中哀叹屈原生不逢时,以“鸾鸟伏窜”、“骥垂两耳”比况屈原的不幸,以“谗谀得志”、“方正倒植”抨击混乱政治,以“凤缥缥其高逝”、“神龙潜渊以自珍”喻说自己远浊世而独处的高洁志趣,并以“麒麟不可系”、“凤凰览德而下”来排遣自己罹罪贬职的忧愤,从而反映出当时朝政的混乱,展示了新旧势力斗争的一个侧面。这篇赋情激义切,艾怨曲折,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句式整齐而又趋于散体化,标志着屈骚向汉赋体制的过渡。 吊屈原赋 吊屈原赋辞赋名篇。《文选》题为《吊屈原文》。西汉贾谊作。《史记》、《汉书》及《文选》见载。据《史记》、《汉书》本传所记,贾谊遭周勃、灌婴等将相大臣谗忌,于文帝四年(前176)贬为长沙王太傅,渡湘水时作此赋悼念屈原,哀其不幸,并借此抒发遭谗受谤、被谪远国的愤慨。《文选》于赋前加有小序,对写作时间、地点及主旨有简明记述。赋中正面叙写屈原“遭世罔极”、“逢时不祥”的境遇,为屈原殒命而痛心惋惜,其中“责怪”屈原的文字,多是反语,曲折地流露出作者自身的忧愤与感慨。作品表明,屈原生活在“贤圣逆曳”、“方正倒置”的时代,受困于“阊茸尊显”、“谗谀得志”的世道。在那黑暗的年代,“鸾凤伏窜,鸱枭翱翔”,“腾驾罢牛”、“骥服盐车”,因此造成是非颠倒、贤愚莫辨、善恶不分的时局。篇末“讯曰”以凤鸟高翔、神龙深潜为喻,为屈原未能远害而抱恨,并以“自珍”、“自藏”等语自我宽解。此赋明显继承屈原《涉江》、《怀沙》等篇的艺术手法,于取物设喻方面有创新,比兴丰富。如莫邪与铅刀、周鼎与康瓠、骐骥与蹇驴诸例,皆取自生活,与人们的是非、道德观念更加贴近,增强了抒情喻理的效果。《文选》将本文列于“吊文”选篇之首。刘勰《文心雕龙·哀吊》称此赋为:“自贾谊浮湘,发愤吊屈,体同而事核,辞清而理哀,盖首出之作也。” ☚ 岁暮赋 吊魏武帝文 ☛ 吊屈原赋 吊屈原赋辞赋名篇。明代王守仁作。载见《王文成公全书》。此赋作于正德元年(1506),因上疏忤抗权阉刘瑾,遭廷杖,谪贬贵州龙场驿(今贵州修文县境)丞,途经沅湘时所作。赋的开首四句以秋风黯惨中凭吊“湘累”,即凭吊屈原为发端,中间一段综合、融炼屈原生平与《离骚》、《九歌》诗意,描绘了一幅云月冥蔽、冰霰纷下的凄寒景象和追寻“累宫”(屈原沉江处)不见,唯余高岸深渊、猿啾熊暤的怅惘情怀,并以奇诡的意象描述了屈原正直,遭奸宄之嫉恨、诋毁,流亡于洞庭、湘浦的景象和郢都为墟,函崤亦焚,宗国沦亡,忠愤自沉的悲剧,赞扬了屈原蔑视谗佞如鼠辈的高洁品格。此赋于凭吊屈原中寓自伤身世、讽刺奸宄之意,辞采秀逸,气韵畅达,颇见人格。 ☚ 西山移文 吊伍子胥辞 ☛ 吊屈原赋 《吊屈原赋》汉贾谊撰。汉文帝初年,贾谊被任用为大中大夫,力主改革政制,因而被一班老臣权贵中伤,谪迁为长沙王太傅。长沙乃楚地,屈原身世与贾谊又极为相似,贾谊渡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实寓自怜自伤之意。赋中多沿袭,发挥屈原《离骚》中之意,感叹“遭世罔极”、“逢时不详”,抒发对现实中混浊不分、贤愚倒置的愤懑。赋中多用四字句,较少《离骚》式的长句。结构为直线推进式,不同于《离骚》的反复回旋式,故比起《离骚》来,本赋显得斩截峻峭。赋末谓:“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征兮,遥曾击而去之。”表现出一股倔强傲然之气,与《离骚》中的一味缠绵悱恻也有异。 ☚ 治安策 鵩鸟赋 ☛ 《吊屈原赋》diao qu yuan fuLamenting Qu Yuan→贾谊(Jia Yi) 吊屈原赋篇名。汉代贾谊作。贾谊与汉文帝同时,曾被贬为长沙王太傅,渡湘水时,作赋凭吊屈原亦以自吊。《史记·贾谊列传》载其赋云:“侧闻屈原兮,自沉汨罗。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乃陨厥身。呜呼哀哉,逢时不祥。”贾谊对屈原不为世用的遭遇深寄同情,但又认为:“瞝九州而相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之上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徵兮,摇增翮逝而去之。”认为屈原应离开楚国而全身守道。后来扬雄作《反离骚》,班固认为屈原应明哲保身,都受到贾谊此说的影响。贾谊赋的另一价值在于明确记载了屈原自沉于汨罗江,说明汉初已有了此类说法。 吊屈原赋西汉赋。贾谊作。据《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贾谊被贬为长沙王太傅,“既辞往行。闻长沙卑湿,自以为寿不得长。又以谪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为赋以吊屈原”。作者对屈原的死怀着深切的哀惋和同情,当他在贬谪途中行至湘水,不禁想起屈原悲剧性的一生,于是“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他尊屈原为“先生”,要借湘水传达他的哀悼之情。作者认识到屈原之死是被他所处的那个黑暗污浊的时代所逼,因此悲愤地控诉道:“遭世罔极兮,乃殒厥身。”下文接着用一系列比喻揭露现实的溷浊,把屈原比作鸾凤、莫邪、周鼎、骐骥,把奸佞小人比作鸱枭、铅刀、康瓠、骞驴,使屈原高洁的人格和非凡的才华与群小的奸邪、庸碌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这样德行高尚、才智杰出的人不为世用,那些谄谀小人反而得志,世道的贤愚不分、黑白颠倒暴露无遗。文章结尾部分,作者指出在“国其莫我知”的情况下,就应当“自引而远去”,“历九州而相其君”,不必眷怀故都,不无责怪地说:“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认为屈原的不幸也有他自己的责任,应当在看到“细德之险征”后,便远走高飞,因为“彼寻常之汙渎兮,岂能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这篇文章既是在吊念屈原,又是在借屈原抒发自己失志的愤懑。作者与屈原虽然所处的时代不同,但却有着相似的遭遇,因此屈原的不幸命运引起了他强烈的共鸣,他在对屈原的哀悼中寄寓着自己的怨恨和不平,表现了天下一统之后怀才不遇之士的痛苦心情。文章的基调是悲凉的,但并不消极,从中可以感受到作者对命运的抗争精神和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反映出汉初社会蒸蒸日上的新的时代特征。这篇赋感情愤激,善用譬喻,夹叙夹议,是汉初骚体赋的代表之作。它在体制和题材两方面对后世都有深远的影响。从体制上看,它是“吊”这种文体的首出之作,也是以赋为吊的第一篇作品,不论在“吊”体还是在赋体的发展史上都有重要的开创意义。从题材上看,据现存文献资料,本文是第一篇悼念屈原的作品,后来出现了扬雄的《反离骚》、颜延年的《祭屈原文》、柳宗元的《吊屈原文》等等同样题材的文章,它们或多或少都受到该文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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