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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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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卷阿

卷阿

《诗经·大雅》篇名。《毛诗序》云:“《卷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三家《诗》以为召康公避暑卷阿而作。从诗的内容看,是周王出游卷阿,作者陈诗答王之歌。旧说作者为召康公,或有所据。今人有以此诗本为两篇,前六章为一篇,名《卷阿》;后四章为一篇,名《凤皇》(见高亨《诗经今注》)。说颇新颖,但无确据。全诗十章,六章每章五句,四章每章六句。写君臣出游,群臣献诗的盛况,歌颂周王能够礼贤下士。篇章结构完整,文字首尾呼应。凤凰飞集之传说起兴,以喻朝廷多贤士,反复吟咏,宛转蕴藉,是善于歌功颂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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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阿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
 其者。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
 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
 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茀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
 性,纯嘏尔常矣。
 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
 为则。
 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11)岂弟君子,四方
 为纲。(12)
 凤皇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13)
 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14)
 凤皇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15)
 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16)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17)梧桐生矣,于彼朝阳。(18)菶菶
 萋萋,雍雍喈喈。(19)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20)君子之马,既闲且驰。(21)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22)

 
 【注释】 ①有卷(quan 权):即卷卷。卷,曲。阿:大的丘陵。《汲冢纪年》:“成王三十三年,游于卷阿,召康公从。”飘风:旋风。②岂弟(kai ti楷替):和气,平易近人。矢:陈。③伴奂:纵弛、尽情的意思。优游:闲暇自得的样子。休:休息。④俾:使。尔:你,指周王。弥:终,尽。性:音义同“生”,指生命(从林义光《诗经通解》说)。似:通“嗣”,继承。先公:先君,指文王、武王。酋:完成、成就。⑤土宇:封疆。畈章:犹版图。皈,音义同“版”(从朱熹《诗集传》引“或曰”说)。孔:很。厚:广大辽阔。⑥主:指主祭者。⑦禄:即福禄。康:安。⑧纯:大。嘏:福。⑨冯(ping 凭):辅。翼:助。引:引导。翼:护助。⑩则:法式,典范。(11)颙(yong 喁)颙:庄重恭敬的样子。卬(ang 昂)卬:气概轩昂的样子。圭、璋:古代玉制礼器。圭,一种长条形上端尖的玉器。璋,长条而一端作斜锐角形的玉器。令:好。(12)纲:法。(13)翙翙(hui 惠):众多的样子。羽:鸟的代称。爰止:指凤凰所停止的地方。爰,于。(14)蔼蔼:众多的样子。吉士:善士。指群臣。维:通“惟”。媚:爱戴。(15)傅:至。(16)庶人:平民。(17)于:介词,在。(18)朝阳:指山的东面,因早晨被太阳所照,故称朝阳。(19)菶(peng 蓬)菶萋萋:形容梧桐枝叶茂盛的样子。雍雍喈喈:形容凤凰鸣声和谐的样子。(20)庶:众。多:通“侈”,车饰侈丽的意思(从俞樾说)。(21)闲:熟练。驰:马快跑。(22)不多:“不”是语词,无义。《毛传》:“不多,多也。”遂:对、答。
 
 【译文】 弯弯曲曲大丘陵,南面吹来大旋风。和气近人好君子,又游玩来又唱歌,大家献诗兴会浓。江山多娇任游玩,暂得休息多安闲。和气近人好君子,终生奋斗何所求,继承祖业功千年。您的版图与封疆,遍布海内多宽广。和气近人好君子,终生奋斗绩辉煌,主祭百神最适当。您受天命久又长,有福禄来有安康。和气近人好君子,终生奋斗寿无疆,天赐大福您永享。天下才士辅佐您,孝德兼备有威信,匡扶相济恩情深。和气近人好君子,垂范天下万民跟。庄严肃敬志高昂,品格如圭又如璋,美名远扬有威望。和气近人好君子,天下用以为纪纲。凤凰高空来飞驰,百鸟纷纷展羽翅,凤停树上百鸟集。周王身边多善士,任您驱使献大计,衷心爱戴好天子。凤凰高空来飞驰,百鸟纷纷展羽翅,直上蓝天迎晨曦。周王身边多善士,听您命令不怕苦,爱护百姓不失职。凤凰引颈放声唱,在那高高山冈上。高山冈上生梧桐,全身披着那朝阳。蓬勃茂盛郁苍苍,凤凰和鸣声远扬。迎送贤臣备好车,车既华美又众多。迎送贤臣有好马,熟练飞快能奔波。贤臣献诗极为多,为答周王唱赞歌。
 
 【集评】 宋·朱熹:“此诗旧说亦召康公作。疑公从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因王之歌,而作此以为戒。”(《诗集传》卷十七)
 明·王世贞:“诗旨有极含蓄者、隐恻者、紧切者,法有极婉曲者、清畅者、峻洁者、奇诡者、玄妙者。《骚》赋古选乐府歌行,千变万化,不能出其境界。吾故摘其章语,以见法之所自。其《鹿鸣》《甫田》《七月》《文王》《大明》《绵》《棫朴》《旱麓》《思齐》《皇矣》《灵台》《下武》《文王》《生民》《既醉》《凫鹥》《假乐》《公刘》《卷阿》《蒸民》《韩奕》《江汉》《常武》《清庙》《维天》《烈文》《昊天》《我将》《时迈》《执竞》《思文》,无一字不可法,当全读之,不复载。”(《艺苑卮言》卷二)
 清·王夫之:“班固有言:司马相如颂功述德,忠臣效也,贤迁远矣。议者非之,以为导谀启骄,不可以为忠,不如迁史之为遗直也。之二说者,各有挟以互竞,君子奚以折其中哉?”又,“夫不观于周公召公之道乎?周公之陈《无逸》也,抑天子而均诸南亩之子,戒逸谚而无望上智之情;警之以民情,则曰‘否则厥心违怨,否则厥口诅咒’;申之以祸患,则曰‘怨有同是丛于厥身’;怵之以生死,则曰‘自时厥后,亦罔或克寿’。何其甚相诅谤而不忌也!召公之歌《卷阿》也,游亦伴奂焉,休亦优游焉。车之多,马之驰,殆乎《大人》《中州》之所虚祝矣。何其嫌于导谀而不戒也!”又,“乃固以是讥迁之非忠,而二公协于一以相友,夫子杂列之《诗》《书》而交不废;君子小人、厚薄忠佞之分,不可不察也。周公居尊亲之位,任附托之隆,先事以申忧危之警,无已而苛言之,药石之爱也。马迁以刑余无谏诤之责,后事而摘毫毛之过、微文而深中之,怨毒之情也。成王抚未宁之宇,殷民睥睨其侧,二叔之余党摇荡于其间,四国觇其忧喜以为动静,召公从容乐豫,张大孺子、以早服疑贰,销萌之大猷也。汉章承思汉之余,席大定之势,四裔无警,陇首无谣,昌荣之气已荡其心目,班固揄诩过情,狭小三五而益以忘其忧恤,劝淫之邪术也。”又,“故厚与忠、道异而相得,薄与佞、情同而相非,宜夫二公之协以成,而迁固之讼不相下也。或直或曲,或实或浮,观其词,审其致,论其世,无待钩考而见其心。厚不嫌佞,忠不嫌薄,贵乎听言者之聪,贵此而已矣。群言讼于庭而辨者不乱,君子之迹孰得而借诸?”(《诗广传》卷四)
 清·姚际恒:(第八章评)“媚庶人,妙。”又,(第九章评)“一章皆比意,全在空际描写,甚奇。”又,“《小序》谓‘召康公戒成王’,未见其必然。按《书·立政》曰,‘继自今立政,其勿以憸人,其唯吉士’,与此篇中语意相近,则亦谓周公也。或引《竹书纪年》,以为‘成王三十三年,游于卷阿,召康公从’,政附会此而云,不足信。《大序》谓‘求贤、用吉士’,无意义,且亦只说得后半。按此篇自七章至十章,始言求贤、用吉士之意。首章至六章,皆祝劝王之辞。唯五章亦见用贤意;然曰‘岂弟君子,四方为则’,则仍祝劝之辞也。自郑氏切合《大序》‘求贤’之说,以通篇皆作‘求贤’解,因以‘岂弟君子’为指贤者,非矣。‘岂弟君子’从来指王,不应此篇独指贤者。且如是,则章章赞美贤臣,岂对君赓歌之体?况‘四方为则’、‘四方为纲’岂赞臣语耶?严氏更为凿说,谓‘周公有“明农”之请,将释天下重负以听王之所自为。康公虑周公归政之后,成王涉历尚浅,任用非人,故作《卷阿》之诗,反覆歌咏,欲以动悟成王’,因以每章‘岂弟君子’凿实为指‘贤’。噫,何其武断也!”又,“[二章]‘弥’,《释文》,‘益也’。‘弥尔性’谓充足其性,使无亏间也;不可解作‘终命’,亦不可说入理障。‘先公’似指文、武,当曰‘先王’,抑亦可互称与?”又,“[七章]《集传》云,‘郑氏以为“因时凤凰至,故以为喻”,理或然也’。又云,‘既曰“君子”,又曰“天子”,犹曰“王于出征,以佐天子”云尔。’皆是。”又,“[九章]凤凰之鸣在于高冈,梧桐之生亦在高冈,适当朝阳,而凤凰栖止其上,喻贤人适汇集于朝宁之地,志一时之极盛也;其意不尽。又于梧桐申之以‘菶菶萋萋’,凤凰申之以‘雍雍喈喈’,皆镂空之笔,不着色相,斯为至文。山向东为‘朝阳’,向西为‘夕阳’,诗意本是高冈朝阳,梧桐生其上,而凤凰栖于梧桐之上鸣焉;今凤凰言‘高冈’,梧桐言‘朝阳’,互见也。解者不知,见诗是凤凰鸣高冈,梧桐生朝阳,则凤凰、梧桐两不相属;虽漫引《庄子》‘凤凰非梧桐不栖’之言,而究不知所合一也。于是郑氏以‘凤凰鸣高冈’喻贤者居高位,则于‘梧桐’更无着落,只得以之喻君;且以‘朝阳’为温仁之气,亦喻君德。解者至今从之,岂不凿而谬乎!严氏则以为喻太平之时。未见‘梧桐’可喻太平也!《毛传》曰,‘梧桐不生山冈,太平而后生朝阳’。几曾见梧桐不生山冈,又必太平而后生朝阳?且其语持两端,亦模糊。‘萋萋’,不特盛貌,有栖止之义。”又,“(十章)末章言王朝虽多吉士,犹恐野有遗贤,欲王多盛其车马以待之也。此余意。《集传》曰,‘承上章之兴也”。以上章为兴,以此章为所兴之事,谬甚!且上既以为比矣,此又以为兴,亦舛。又以‘菶菶萋萋’兴君子之车马,‘雍雍喈喈’兴众多而闲习,更不可解。‘不多’贴‘矢诗’言,虽童稚亦知。《集传》云,‘意若曰,“是以足以待天下之贤者而不厌其多矣”’,并不可解。”(《诗经通论》卷十四)
 清·沈德潜:“古人祝君如《卷阿》之诗,称道愿望至矣。而颂美中时寓责难,得人臣事君之义。魏人公燕,唐人应制,满简浮华耳。”(《说诗晬语》三二)
 清·田雯:“昔人论《三百篇》:《蜉蝣》、《鸨羽》,不如《驺虞》、《鹊巢》;《民劳》、《板》、《荡》,不如《卷阿》、《旱麓》;《閟宫》之章、《清庙》之什,不可与《兔罝》之野人、《采蘩》之妇女同日而语。嗟乎!拘墟之见,未免为匡稚圭所轩渠矣。”(《古欢堂集杂著》卷一)
 清·方玉润:“召康公从游,歌以献王也。”又,【眉评】“[一章]总点作诗之由。[二、三、四章]三章俱以‘弥性’作主,‘弥性’兼充满无间、悦怡不衰二义,似先公、主百神、常纯嘏,端赖乎是。此德之裕乎内者。[五、六章]二章‘为则’‘为纲’,即从德望来。乃德之著乎外者。[七、八章]二章就实景以喻贤臣。而臣之所谓贤,无过忠君爱民,诗特媚字,遂觉异样生新。[九章]承上再虚摹一层,喻意始足,而文心亦畅。[十章]总收因游献练一诗意。”(《诗经原始》卷之十四)
 今·程俊英:“这是周王出游卷阿,诗人陈诗答王的歌。诗里歌颂周王礼贤求士,写了君臣出游、群臣献诗的盛况。旧说作者是召康公,周王是成王,姑从之。”(《诗经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总案】 周王出游卷阿,诗人陈诗答王。诗的主旨是歌颂周王礼贤求士,并描绘君臣出游、群臣献诗的盛况。诗篇篇章结构完整,文字首尾呼应,是一种大型的歌功颂德的诗篇。在表现手法上,此诗宛转蕴藉,反复吟咏,寓深意于字里行间,无限虔诚之意溢于言表。

《诗经》-《卷阿》原文||鉴赏|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卷阿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茀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颙颙卬卬, 如圭如璋, 令闻令望。 岂弟君子, 四方为纲。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卷阿》十章,五十四句。关于题解,研究史上有特指和泛指两派说法。主张特指一派以马瑞辰、方玉润等人为代表,依据《竹书纪年》:“成王三十二年,游于卷阿,召康公从”的记载,认为“出游之年虽未足信,然以诗义求之,其为成王出游,召康公因以陈诗,则无疑也。”主张泛指一派自郑玄《毛诗笺注》开始,以“君子”为贤臣。清人姚际恒也同意比为“祝劝王之辞”,不唯特指某一次出游。现综合二说合理成份来看,《卷阿》一诗虽不一定确切记载了成王三十二年的游历,但确为周王出游卷阿,诗人陈诗答王的歌,诗中歌颂了周王以礼贤下士,并鼓励他进一步求贤用贤,描绘了群臣出游的盛况,烘托出周王雍容富丽、气度非凡的辉煌。
 第一章“总叙以发端”(《诗集传》),“总点出作诗之由”(《诗经原始》),交代了地点(“有卷者阿”),人物(“岂弟君子”),所为之事和所来之由(“来游来歌,以矢其音”),颇似记叙文的开头介绍,但“飘风自南”一句却以点睛之笔,传达出与散文截然不同的诗歌韵致,奠定了这首颂歌的抒情基调。自下章开始进入正式歌颂,主题是“俾尔弥尔性”,再三提醒周王要巩固发扬他的善性。诗人借游陈词,称颂之中寓有功戒,先极力颂扬周王“伴奂尔游矣”的有福,“土宇昄章”的有国、“受命长矣”的有寿,然后统而归之到一句主旨,说明有德是立国称王、享受福禄的根本前提。方玉润认为:“三章俱以‘弥性’作主,‘弥性’兼充满无间、悦怡不衰二义,似先公、主百神、常纯嘏,端赖乎是。此德之裕乎内者”(《诗经原始》)。与此相对举,方氏称五、六章: 二章‘为则。’‘为纲’,即从德望来,乃德之着乎外者” (同上)。细致分析起来,这两章角度也不尽相同,第五章的着眼点是众贤佐王,第六章的着眼点是礼仪助王,两方面相辅相承,但都在周王严格修身立德、发扬善性的前提下发挥辅佐作用,因而是外因条件。从章法结构上分析,这两章是从讴歌君德到规谏求贤的一个过渡,有承上起下作用。自首章至此,可视为全诗第一大部分,“首章至六章,皆祝劝王之辞”(《诗经通论》),完成了“立德”主题。
 “七、八两章,忽题凤凰,以颂贤臣”(《诗经原始》)。自此进入第二大部分,转折之处以比兴手法一笔带过,有双关之妙: 一方面自凤鸣于歧,周朝才日渐繁盛,后世君王出游宴饮时重提旧典,取吉祥之意;另一方面“凤凰于飞,则翙翙其羽,而集于其所止矣。蔼蔼王多吉士,则维王之所使,而皆媚于天子矣”(《诗集传》),喻求贤之心。这两章句式严整,结构近似,重章渲染中更见吉庆热烈,正是“一时扈从贤臣,无非才德俱备,与吉光瑞羽,互相辉映,故物瑞人材,双美并咏,君顾之而君乐,民望之而民喜,有不期然而然者,”可算做全诗中最为富丽堂皇的部分,这里虽称不上是情感高潮,但气氛的烘托在此确实达到顶点。在这种充分铺写之后,第九章“复即凤凰之集于梧桐,向朝阳而鸣高者虚写一番。则‘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之象,自足以想见其‘跄跄济济’之盛焉”(《诗经原始》)。这一章托意隽永,是七、八章的进一步深化。《庄子》有典:“凤凰非梧桐不栖,”据此分析诗中景象: 凤凰鸣于高冈,梧桐生于高冈,适当朝阳,而凤凰栖止于梧桐之上,正喻群贤云集于明君左右,一时辉煌极盛,出意言外。末二句着笔于虚处,写梧桐“菶菶萋萋”,写凤凰“雍雍喈喈”,“皆镂空之文,不着色相,斯为至文”(《诗论通论》)。这种写法使这一章格外含蓄优美,尤具袅袅余韵。全诗末章结尾时重又由虚入实,回到游乐宴饮的描述。在第二部分的四章中,前三章均以凤凰作为歌颂对象,只用最后一章与首章呼应,不仅保证了两部分主题的充分发挥,而且照应了全篇结构的有机结合。《诗集传》称第十章:“赋也,承上章之兴也”,确当地把握住了章法中的发展变化脉胳。与前三章相比,末章似乎平淡了许多,而淡中奇笔正是在车水马龙、群臣赋歌的平常景象中传达出从容闲与、温仁和乐的雍容气度,只有这种含而不露、内蕴深厚的笔力才足以收住全诗。综观通篇,方玉润认为:“是前半写君德,后半喻臣贤,末乃带咏游时车马,并点明作诗意旨,与首章相应作收,章法极为明备”(《诗经原始》)。
 《卷阿》一诗融赋、比、兴手法为一体,起承变化灵活巧妙、不露痕迹。不仅章法井然有序,而且能寓讽于颂,以“美”诗的形式间接表现“刺”诗的内容,是《大雅》中比较特殊的成功之作。

古代文学作品《卷阿》作者、内容解读和评价 - 可可诗词网

《卷阿》

《卷阿》

《诗经·大雅》篇名。《毛诗序》说:“《卷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宋朱熹《诗集传》:“此诗旧说亦召康公作。疑公从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因王之歌,而作此以为戒。”清方玉润《诗经原始》:“召康公从游,歌以献王也。”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此诗据《易林》《齐》说,为召公避暑曲阿,凤凰来集,因而作诗。”今人高亨《诗经今注》:“这首诗疑本是两首诗。前六章为一篇,篇名卷阿。是作者为诸侯颂德祝福的诗;后四章为一篇,篇名凤凰,是作者因凤凰出现,因而歌颂群臣拥护周王,有似百鸟朝凤。”高说,胜。本诗寓劝戒于颂美之中,词语形象、准确。


《诗经》之《卷阿》译文、翻译、鉴赏和赏析 - 可可诗词网

卷阿

 〔原文〕
 有卷者阿,
 飘风自南。
 岂弟君子,
 来游来歌,
 以矢其音。
 (阿、歌,歌部。南、音,侵部。)
 伴奂尔游矣,
 优游尔休矣。
 岂弟君子,
 俾尔弥尔性,
 似先公酋矣。(鲁似作嗣,公下多尔字。)
 (游、休、酋,幽部。)
 尔土宇昄章,
 亦孔之厚矣。
 岂弟君子,
 俾尔弥尔性,
 百神尔主矣。
 (厚、主,侯部。)
 尔受命长矣,
 茀禄尔康矣。
 岂弟君子,
 俾尔弥尔性,
 纯嘏尔常矣。
 (长、康、常,阳部。)
 有冯有翼,
 有孝有德,
 以引以翼。
 岂弟君子,
 四方为则。
 (翼、德、翼、则,之部。)
 颙颙卬卬,
 如圭如璋,
 令闻令望。
 岂弟君子,
 四方为纲。
 (卬、璋、望、纲,阳部。)
 凤凰于飞,
 翙翙其羽,
 亦集爰止。
 蔼蔼王多吉士,
 维君子使,
 媚于天子。
 (止、士、使、子,之部。)
 凤凰于飞,
 翙翙其羽,
 亦傅于天。
 蔼蔼王多吉人,
 维君子命,
 媚于庶人。
 (天、人、命,真部。)
 凤凰鸣矣,
 于彼高冈。
 梧桐生矣,
 于彼朝阳。
 菶菶萋萋,
 雍雍喈喈。(齐雍作噰。)
 (鸣、生,耕部。冈、阳,阳部。萋、喈,脂部。)
 君子之车,
 既庶且多。
 君子之马,
 既闲且驰。
 矢诗不多,
 维以遂歌。
 (车、马,鱼部。多、驰、多、歌,歌部。)
 〔译文〕
 曲折起伏的丘陵,自南而来的旋风在此呼啸。和气近人的君子,来此游玩歌唱,让那群贤陈诗献歌。
 江山如画,尽情地游览,悠闲自得,暂且休息一会儿。和气近人的君子,用您勤勉的一生,继承祖业使之发扬光大。
 您的版图和疆土,多么广大无边。和气近人的君子,终生辛劳,百神都以您作主人。
 您受天命一定长久,福禄安康伴随着您。和气近人的君子,用您辛劳的一生,赢得天赐洪福。
 有贤才良臣来辅佐,品德崇高有威信,匡扶相济,建立丰功伟绩。和气近人的君子,四面八方把您视为楷模。
 贤臣恭敬,气概轩昂,品德纯洁如同圭璋,名声威望传遍四方。和气近人的君子,天下诸侯把您当作榜样。
 凤凰在飞翔,展开那美丽的翅膀,停落在一棵树上。贤才济济,任凭您驱使,对您无限拥戴。
 凤凰在飞翔,扇动着巨大的翅膀,飞到高高的天空。人才济济,听从您的命令,都把人民爱护。
 凤凰鸣叫着,飞落在高山冈。梧桐茁壮生长,在那朝阳的东方。枝叶茂盛郁郁苍苍,凤凰和鸣声传送远方。
 君子的车子,既多又华美。君子的马匹,熟练奔跑。贤臣献诗非常盛多,为答周王尽情高歌。
 〔评介〕
 《卷阿》全诗十章,六章章五句,四章章六句。
 《毛诗序》说是“召康公戒成王”“求贤用吉士”的诗。朱熹“疑公从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而作此以为戒。”王先谦引黄山的辩驳说:“《毛序》于《公刘》、《泂酌》皆增‘戒成王’之说,此篇亦然。三家固无此言也。夫采诗列于《大雅》,自足垂鉴后王,不必其诗皆为戒王而作。此诗据《易林》齐说,为召公避暑曲阿,凤凰来集,因而作诗。盖当时奉命巡方,偶然游息,推原瑞应之至,归美于王能用贤,故其诗得列 《大雅》耳。周公垂戒毋佚(周公曾作《无逸》之文,今存——笔者),成王必不般游。毛说殆近于诬矣。” (《诗三家义集疏》) 高亨“疑本是两首诗,前六章为一篇,篇名《卷阿》,是作者为诸侯颂德祝福的诗,后四章为一篇,篇名 《凤凰》,是作者因凤凰出现,因而歌颂群臣拥护周王,有似百鸟朝凤。前六章所歌的君子是诸侯,后四章所歌颂的君子是周王,便是明证。”( 《诗经今注》)
 《毛序》立论的主要根据是《汲冢纪年》 “成王三十三年,游于卷阿,召康公从” 的记载。《汲冢纪年》系伪书,不足信。即使确有其事,也难以笃定《卷阿》就是召康公这次从游所作。退一万步来说,确是召康公作于此次从游,亦未必专为戒成王而作,而且诗篇所写,除首章有“有卷者阿”、“来游来歌”,二章有“伴奂尔游矣”之类的句子外,其余各章,或祝愿“岂弟君子”如何,或就“凤凰于飞”,止于梧桐的想象,颂扬“王多吉士”、“王多吉人”,从而上亲于天,下亲于民,与游乐的事并无必然联系。黄山据《易林》齐说,认为此诗之所由作,是召公奉使巡方,避暑卷阿,遇凤凰来集有感而发,此说近于上古士人对诗歌产生的一般规律的认识。《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人登上 “卷阿”,汗流满面,呼哧不止,两足站定王欲稍歇,一阵沁人肺腑的南风吹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油然而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由身受南风的沐浴,想到 “岂弟君子”给予自己的恩泽,从 “岂弟君子”大恩大德的感受,不由自主地发出 “俾尔弥尔性”(长命百岁)、“似先公酋” (似先君善始善终)、“尔土宇皈章孔厚” (疆域不断扩大)、成为百神主祭,“四方为则”、“四方为纲”的祝颂。要国富民安,四方景仰,“岂弟君子”永享大福大禄,必须君臣同心同德,形成百鸟朝凤的政治局面,使群臣 “维君子使,媚于天子”,“维君子命,媚于庶人”。因而又从对“岂弟君子”的祝颂,联想到关于凤凰与梧桐特性的传说。相传灵鸟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梧桐不生山冈,太平而后生朝阳。现在“梧桐生矣”,凤凰得其所而 “翙翙其羽”,众鸟慕凤凰而来,“亦集爰止”。作为王之 “吉士”、“吉人”,犹凤凰之得梧桐,尽可以 “翙翙其羽,亦傅于天”,充分发挥才智翱翔于太空,驰骋于大地,成为群臣密切天子,亲近庶人关系的坚实桥梁。
 诗篇从登卷阿而得南风有感“以矢其音”,由南风沁人肺腑写到“君子”恩泽,由“君子”给予臣民恩泽写到祝颂“君子”长寿多福,由“君子”长寿多福写到身为朝臣的使命。井然有序而又层层深入地抒发了诗人对“君子”(即周王)的赞颂、祝福与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的自我鞭策感情。诗意一贯,前后照应,珠联璧合。因而,不必“疑为两首诗”的错简。至于第七章“维君子使,媚于天子”二句,“君子”与“天子”并见,似乎前者指诸侯,后者指周王,但细味全诗,“岂弟君子”、“君子”和“天子”,三者都只能指周王而不能另有所指。因为对诸侯不能说“俾尔弥尔性”,不能祝他“百神尔主矣”、“四方为则”、“四方为纲”,否则就有僭拟之嫌。所以朱熹说:“既曰君子,又曰天子,犹曰王于出征,以佐天子云尔。” (《诗集传》) 吴闿生注说:“君子,即天子也。并言之,不嫌其复。” ( 《诗义会通》)
 本篇首章末句用 “以矢其音”领起全诗,末章用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作结,前后照应,显示了结构的严密。前六章用先提出事实然后祝颂的形式进行歌唱,使歌有所感,颂有所据,祝有所寄,感情深挚,语言平实。后四章全用比体,通过凤凰活动的空间推移和动作(飞、鸣)变化情景描写来表达诗人对“王多吉士”、“王多吉人”的喜悦心情与使命感。笔法含蓄隽永,变化莫测。是雅诗中风格独特的篇章之一。

《诗经》篇文之《卷阿》赏析|解读|阅读理解答案 - 可可诗词网

卷阿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
 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
 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
 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茀福尔康矣(11)
 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12)
 有冯有翼(13),有孝有德,以引以翼(14)
 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颙颙卬卬(15),如圭如璋(16),令闻令望。
 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17),亦集爰止(18)
 蔼蔼王多吉士(19),维君子使,媚于天子(20)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21)
 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22)
 菶菶萋萋(23),雝雝喈喈(24)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25)
 君子之马,既闲且驰(26)
 矢诗不多(27),维以遂歌(28)


 

 【注释】①卷:曲。阿:山陵。②飘风:旋风。③岂弟:乐易。④矢:陈述。⑤伴奂:盘桓。⑥优游:闲暇。⑦俾:使。弥:充足。⑧似:通“嗣”。继承。酋:通“猷”。谋,即事业。⑨土宇:疆域。昄(bǎn)章:版图。⑩孔:很。(11)茀:通“福”。(12)纯嘏(gǔ):大福。(13)冯:满。翼:盛。(14)引:通“寅”。敬。翼:义同“引”。(15) 颙颙(yóng):肃敬貌。卬卬:气宇轩昂貌。(16)圭、璋:皆礼器。(17)翙翙(huì):鸟飞声。(18)爰:犹“而”。(19)蔼蔼:犹“济济”。吉士:贤臣。(20)媚:爱。(21)傅:至。(22)朝阳:山的东面。(23)菶菶(běng)、萋萋:皆茂盛貌。(24)雝雝、喈喈:皆鸟鸣声。(25)庶:众。多:通“侈”。富丽堂皇。(26)闲:熟练。(27)矢:陈。(28)遂:进。
 【鉴赏】这是召康公从成王出游之诗。
 全诗十章。《竹书纪年》载云:“成王三十三年,游于卷阿,召康公从。”此言出游之年虽未足信,但说召康公从成王出游则无疑。
 一章总述作诗之由。此章犹如一段出游小记。首二句点明出游时、地。蜿蜒曲折的山陵,树木繁茂,风光秀美;从南边吹来的旋风,习习作响,凉爽宜人。这确是一处旅游胜地。次二句描摹游人。和乐平易的君子,游兴正浓,他一边游览,一边唱歌,好不欢悦。末句点明作诗之由。由于成王唱出了他的歌,故召康公借游陈词,作此诗以答成王。
 二至六章颂美成王之德。前三章言德之内蕴。“俾尔弥尔性”为这三章的主旋律。诗人祝愿成王美好的品性,永无亏损。此句咏叹再三,足以见出分量之重。二章颂善继。“伴奂”状游览盘桓之态,“优游”拟休憩闲暇之容。诗人见此情景,于是赞美成王能充足其性,善继先公之业。三章颂奉祀。周之疆宇版图,辽阔无边。这分明是成王盛世之象。诗人思此丰功,于是赞美成王能充足其性,为百神之祭主。四章颂获福。成王受天命而久长,获福禄而安康。诗人想此福寿,于是赞美成王能充足其性,永享千秋之大福。这“似先公”“主百神”“常纯嘏”正是颂美成王德之内蕴。五、六章言德之外著。五章颂“为则”。成王忠诚满于内,威仪盛于外。正因为成王“有孝(善)有德”,故其威仪端庄肃敬。成王的威仪可成为四方的准则。六章颂“为纲”。成王神情肃敬,气宇轩昂,其德如圭璋般圣洁可贵,其善声美誉流播于四海。成王的盛德可成为四方的纪纲。这“为则”、“为纲”正是颂美成王德之外著。
 


 七至九章颂美贤臣之盛。凤凰是一种吉祥之鸟。此鸟品性高洁,可以说是美好事物的象征。相传自凤凰鸣于岐山,而周方始日盛。成王盛世,这座山陵梧桐繁茂,凤凰来集,当为实景。成王此次出游,众多贤臣相随,隆盛无比。诗人触景生情,以“凤凰”喻贤臣真是恰到好处。“吉士”与“瑞羽”相互辉映,“吉人”与“瑞物”双美并咏,可谓景美、意美。七章颂贤臣忠君。凤凰展翅飞翔,其羽发出“翙翙”之声,纷纷集于所止之处。诗以此喻成王之“吉士”济济一堂。这些贤臣为王驱使,奉职尽力,无不爱戴天子。八章颂贤臣爱民。凤凰展翅飞翔,其羽发出“翙翙”之声,纷纷向上直薄云天。诗以此喻成王之“吉人”奋发有为。这些贤臣听王驱使命,不失其职,无不爱护百姓。这“媚于天子”“媚于庶人”正是贤臣之贤的具体表现。九章颂贤臣之盛。在那高冈之上,凤凰正在鸣叫,其声“雝雝喈喈”,悦耳动听。在那山的东面,梧桐巍峨高耸,其貌“菶菶萋萋”,枝繁叶茂。此章全为喻体,寓意深长。“梧桐生”喻明君出,“菶菶萋萋”喻君德盛。“凤凰鸣”喻贤臣众,“雝雝喈喈”喻贤臣和。凤凰毕集梧桐,正暗喻贤臣咸附于明君。从这番精彩的虚写之中,便足以想见成王贤臣之盛。
 十章颂美车马之盛。成王出游,车马隆盛。成王之车,既众多又堂皇;成王之马,既熟练又轻快。此与首章“游”字正遥相呼应。召公自谓:陈诗不多,唯以此诗作为进献君王之歌。此照应首章“以矢其音”作收,章法极为严谨。
 《诗序》说:“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吴闿生《诗义会通》说:“全诗大旨,重在用贤。”此说未确。诗中明言“王多吉士”“王多吉人”,足见成王贤臣之盛,何待召公戒成王求而用之呢?
卷阿

卷阿

〔原文〕
有卷者阿,
飘风自南。
岂弟君子,
来游来歌,
以矢其音。
(阿、歌,歌部。南、音,侵部。)
伴奂尔游矣,
优游尔休矣。
岂弟君子,
俾尔弥尔性,
似先公酋矣。(鲁似作嗣,公下多尔字。)
(游、休、酋,幽部。)
尔土宇昄章,
亦孔之厚矣。
岂弟君子,
俾尔弥尔性,
百神尔主矣。
(厚、主,侯部。)
尔受命长矣,
茀禄尔康矣。
岂弟君子,
俾尔弥尔性,
纯嘏尔常矣。
(长、康、常,阳部。)
有冯有翼,
有孝有德,
以引以翼。
岂弟君子,
四方为则。
(翼、德、翼、则,之部。)
颙颙卬卬,
如圭如璋,
令闻令望。
岂弟君子,
四方为纲。
(卬、璋、望、纲,阳部。)
凤凰于飞,
翙翙其羽,
亦集爰止。
蔼蔼王多吉士,
维君子使,
媚于天子。
(止、士、使、子,之部。)
凤凰于飞,
翙翙其羽,
亦傅于天。
蔼蔼王多吉人,
维君子命,
媚于庶人。
(天、人、命,真部。)
凤凰鸣矣,
于彼高冈。
梧桐生矣,
于彼朝阳。
菶菶萋萋,
雍雍喈喈。(齐雍作噰。)
(鸣、生,耕部。冈、阳,阳部。萋、喈,脂部。)
君子之车,
既庶且多。
君子之马,
既闲且驰。
矢诗不多,
维以遂歌。
(车、马,鱼部。多、驰、多、歌,歌部。)
〔译文〕
曲折起伏的丘陵,自南而来的旋风在此呼啸。和气近人的君子,来此游玩歌唱,让那群贤陈诗献歌。
江山如画,尽情地游览,悠闲自得,暂且休息一会儿。和气近人的君子,用您勤勉的一生,继承祖业使之发扬光大。
您的版图和疆土,多么广大无边。和气近人的君子,终生辛劳,百神都以您作主人。
您受天命一定长久,福禄安康伴随着您。和气近人的君子,用您辛劳的一生,赢得天赐洪福。
有贤才良臣来辅佐,品德崇高有威信,匡扶相济,建立丰功伟绩。和气近人的君子,四面八方把您视为楷模。
贤臣恭敬,气概轩昂,品德纯洁如同圭璋,名声威望传遍四方。和气近人的君子,天下诸侯把您当作榜样。
凤凰在飞翔,展开那美丽的翅膀,停落在一棵树上。贤才济济,任凭您驱使,对您无限拥戴。
凤凰在飞翔,扇动着巨大的翅膀,飞到高高的天空。人才济济,听从您的命令,都把人民爱护。
凤凰鸣叫着,飞落在高山冈。梧桐茁壮生长,在那朝阳的东方。枝叶茂盛郁郁苍苍,凤凰和鸣声传送远方。
君子的车子,既多又华美。君子的马匹,熟练奔跑。贤臣献诗非常盛多,为答周王尽情高歌。
〔评介〕
《卷阿》全诗十章,六章章五句,四章章六句。
《毛诗序》说是“召康公戒成王”“求贤用吉士”的诗。朱熹“疑公从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而作此以为戒。”王先谦引黄山的辩驳说:“《毛序》于《公刘》、《泂酌》皆增‘戒成王’之说,此篇亦然。三家固无此言也。夫采诗列于《大雅》,自足垂鉴后王,不必其诗皆为戒王而作。此诗据《易林》齐说,为召公避暑曲阿,凤凰来集,因而作诗。盖当时奉命巡方,偶然游息,推原瑞应之至,归美于王能用贤,故其诗得列 《大雅》耳。周公垂戒毋佚(周公曾作《无逸》之文,今存——笔者),成王必不般游。毛说殆近于诬矣。” (《诗三家义集疏》) 高亨“疑本是两首诗,前六章为一篇,篇名《卷阿》,是作者为诸侯颂德祝福的诗,后四章为一篇,篇名 《凤凰》,是作者因凤凰出现,因而歌颂群臣拥护周王,有似百鸟朝凤。前六章所歌的君子是诸侯,后四章所歌颂的君子是周王,便是明证。”( 《诗经今注》)
《毛序》立论的主要根据是《汲冢纪年》 “成王三十三年,游于卷阿,召康公从” 的记载。《汲冢纪年》系伪书,不足信。即使确有其事,也难以笃定《卷阿》就是召康公这次从游所作。退一万步来说,确是召康公作于此次从游,亦未必专为戒成王而作,而且诗篇所写,除首章有“有卷者阿”、“来游来歌”,二章有“伴奂尔游矣”之类的句子外,其余各章,或祝愿“岂弟君子”如何,或就“凤凰于飞”,止于梧桐的想象,颂扬“王多吉士”、“王多吉人”,从而上亲于天,下亲于民,与游乐的事并无必然联系。黄山据《易林》齐说,认为此诗之所由作,是召公奉使巡方,避暑卷阿,遇凤凰来集有感而发,此说近于上古士人对诗歌产生的一般规律的认识。《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人登上 “卷阿”,汗流满面,呼哧不止,两足站定王欲稍歇,一阵沁人肺腑的南风吹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油然而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由身受南风的沐浴,想到 “岂弟君子”给予自己的恩泽,从 “岂弟君子”大恩大德的感受,不由自主地发出 “俾尔弥尔性”(长命百岁)、“似先公酋” (似先君善始善终)、“尔土宇皈章孔厚” (疆域不断扩大)、成为百神主祭,“四方为则”、“四方为纲”的祝颂。要国富民安,四方景仰,“岂弟君子”永享大福大禄,必须君臣同心同德,形成百鸟朝凤的政治局面,使群臣 “维君子使,媚于天子”,“维君子命,媚于庶人”。因而又从对“岂弟君子”的祝颂,联想到关于凤凰与梧桐特性的传说。相传灵鸟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梧桐不生山冈,太平而后生朝阳。现在“梧桐生矣”,凤凰得其所而 “翙翙其羽”,众鸟慕凤凰而来,“亦集爰止”。作为王之 “吉士”、“吉人”,犹凤凰之得梧桐,尽可以 “翙翙其羽,亦傅于天”,充分发挥才智翱翔于太空,驰骋于大地,成为群臣密切天子,亲近庶人关系的坚实桥梁。
诗篇从登卷阿而得南风有感“以矢其音”,由南风沁人肺腑写到“君子”恩泽,由“君子”给予臣民恩泽写到祝颂“君子”长寿多福,由“君子”长寿多福写到身为朝臣的使命。井然有序而又层层深入地抒发了诗人对“君子”(即周王)的赞颂、祝福与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的自我鞭策感情。诗意一贯,前后照应,珠联璧合。因而,不必“疑为两首诗”的错简。至于第七章“维君子使,媚于天子”二句,“君子”与“天子”并见,似乎前者指诸侯,后者指周王,但细味全诗,“岂弟君子”、“君子”和“天子”,三者都只能指周王而不能另有所指。因为对诸侯不能说“俾尔弥尔性”,不能祝他“百神尔主矣”、“四方为则”、“四方为纲”,否则就有僭拟之嫌。所以朱熹说:“既曰君子,又曰天子,犹曰王于出征,以佐天子云尔。” (《诗集传》) 吴闿生注说:“君子,即天子也。并言之,不嫌其复。” ( 《诗义会通》)
本篇首章末句用 “以矢其音”领起全诗,末章用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作结,前后照应,显示了结构的严密。前六章用先提出事实然后祝颂的形式进行歌唱,使歌有所感,颂有所据,祝有所寄,感情深挚,语言平实。后四章全用比体,通过凤凰活动的空间推移和动作(飞、鸣)变化情景描写来表达诗人对“王多吉士”、“王多吉人”的喜悦心情与使命感。笔法含蓄隽永,变化莫测。是雅诗中风格独特的篇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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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阿  quán'ē

屈曲的丘陵。《詩·大雅·卷阿》:“有卷者阿,飄風自南。”朱熹注:“卷,曲也;阿,大陵也。”漢·王褒《九懷·株昭》:“步驟桂林兮,超驤卷阿。”明·許潮《龍山宴》:“登臨無奈天何,徒倚杖,望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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