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南歌子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南歌子 南歌子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又名《春宵曲》、《水晶帘》、《碧窗梦》、《望秦川》、《风蝶令》、《南柯子》。有单调、双调两体。单调二十三字或二十六字,三平韵。双调五十二字(五十三字、五十四字则为添声),又分平韵、仄韵二体。平韵上、下阕各三平韵,仄韵则将三平韵换为三仄韵。参见“常用词谱”类。 ☚ 罗唝曲 荷叶杯 ☛ 南歌子 南歌子又一体 ☚ 十六字令 荷叶杯 ☛ 南歌子 南歌子唐教坊曲名,用作词调。又名《春宵曲》、《水晶帘》、《碧窗梦》、《十爱词》、《宴齐云》、《醉厌厌》、《断肠声》、《望秦川》、《风蝶令》、《南柯子》、《悟南柯》。清冯金伯《词苑萃编》卷一引《乐府杂录》(今传本《乐府杂录》无此条,恐误注)云:“《南歌子》:……隋唐以来曲多以‘子’名。张衡《南都赋》:‘坐南歌兮起郑舞。’”调名当源于此。为唐教坊舞曲,系玄宗开元以前人所作。唐之清商乐,有吴音、西声、南歌等地域之分。其始为五言四句声诗,传辞如五绝,首句仄起,二平韵。作为唐人饮筵行令间所用之著辞,《南歌子》配合短歌小舞,敦煌卷子内有舞谱二种,惜均为残卷。敦煌曲中有《南歌子》七首,其中五首为双调,多衬字,叶仄韵,皆上下片各五句。单片者二首,五句三平韵。双调者多咏故事,可能原有致语或讲白,系讲唱文或歌舞戏之脚本。与齐言体传辞同时,有温庭筠的杂言体,二者同时并行。任二北《敦煌曲初探》云:“《南歌子》在晚唐为单片二十三字之调,有温庭筠词七首在,可信为‘真的,原始的调子’也,敦煌曲恣肆于衬字,遂较多六字”,“寝假而成别体矣”。此说较可信。《词律》卷一、《词谱》卷一皆以温庭筠所作(手里金鹦鹉)为正体,单调,二十三字,五句三平韵。《词谱》列别体六种,其中单调有二十六字体,双调有五十二字、五十三字、五十四字体。双调最早见于五代毛熙震,为平韵,双调仄韵见宋石孝友《金谷遗音》。 ☚ 南楼令 南州春色 ☛ 南歌子这首词表现的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女子对远游他乡的情人或丈夫的思念。作者秦观是北宋著名的婉约派词人,以抒情细腻动人、深婉有致而著称,这首《南歌子》就很鲜明地体现了他的这一艺术特色。 词的上片首先从渲染特定的时空环境铺展开来,“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玉制的漏壶滴水将尽,星河斗转,曙色将临,闺中的女子 “梦回宿酒未全醒”,既有狼藉的醉态,又有朦胧的睡意。半是清醒半是恍惚,那种意态的慵懒、情绪的消沉以及由此而来的憔悴不堪的形象,非常突出地刻画出女主人公思念情人的痛苦之状,由此可见这思念的深沉和执著。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听见邻鸡报晓,知道天色将明,但又害怕天明。这是因为她还留恋着夜间的梦境,期望在梦中与情人相会。这个女子是多么的痴情呵,她对情人的眷恋又是多么的真挚!秦观很准确地把握了女主人公这一具体的心理情态,足见他对情感的洞察力和他艺术表现上细腻动人的特点。 “臂上妆犹在,襟间泪尚盈” ,词的下片是女子对梦境的回味,她看到自已昨夜的残妆犹在身上,衣襟为梦中的泪水打湿,方知自己昨夜借酒浇愁,妆未卸,既成眠。梦中又曾伤心地哭过,于是她在朦胧中,仿佛又重见了梦中的情境: “水边灯火渐人行。”夜色茫茫的水边,水面上星星点点的灯火,那熟悉的身影,沿着水边,渐行渐远,而陪伴他的,只有“天外一钩残月”和疏疏寥寥的星辰。这是一个既悠远,又朦胧,而且十分优美的意境,它特别符合女主人公半醉、半梦、半醒的情状特点。如果再结合词的上片,就可以看出这首词的虚实互融的特点。它时而幻境,时而实境,曲折婉转,跌宕有致,在艺术上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秦观在创造这种意境时,基本上是以虚为主,但又不排除实的成分,比如“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既可以看作是梦境的内容,也可以理解为实境,如此它又具备了意境开阔疏朗的特点,这是艺术表现中虚实相生,互映成辉的范例。 写男女相思之情,是秦观最擅长的题材之一。他的《鹊桥仙》就非常有名,这首《南歌子》在艺术成就上应该说也毫不逊色。第一,他表现人的情感细腻动人,把人物的心理活动也揭示出来了; 第二,也是他一贯的风格,《南歌子》抒情深婉有致、含蓄蕴藉,尤其对梦境的表现非常委婉动人; 第三,无论从词的结构,还是词的情感线索,《南歌子》都体现出一种虚实相映的对称美。它时而梦境,时而实境,曲折婉转,跌宕有致,在艺术上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南歌子“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离别是人类生活中极为难以忍受的痛苦,情侣的离别就更甚了。本词描写的正是一对情人分别时的情境。 开头两句写景,景中含情。窗户本来就很低矮,又被绿叶繁茂的槐树遮挡着,室内光线阴郁暗淡。室外却是另一番景象,阳光明媚,火红的石榴花格外鲜艳,耀人眼目。“槐绿”与“榴红”在色彩方面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以极其强烈跳跃的印象。这组对比的直接结果是“暗”与“明”,这又形成了明暗光度的强烈反差,是一个分外鲜明的艺术画面。作者对窗外景物与室内气氛进行这番渲染是深有用心的。首先,美景如画,天时宜人,正是情侣们在一起欢乐冶游的大好时光,可室中的一对情人却偏要在这时分手,这就更觉惆怅与哀伤。这是以乐景写哀情,倍觉其哀的反衬手法。其次,室内光线的暗淡也正曲折而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即将分手的两个恋人的哀婉感伤情绪。下面两句紧承前文,写情人挽留而行客又不得不走的情景。“玉人”是美人的代称,因形容女子肤色皙白润泽而得名。美人在情意缠绵地挽留行客,哪怕是稍微再晚走片刻也好,而行客心中又何尝不如此呢? 他也踟蹰不行,欲走不忍,欲留不能,徘徊徬徨,迟迟不愿起身。但事与愿违,出发时间已到,那只画舸轻舟已等候在那里,好像在招呼行人,即将扬帆起行。行客再也不能停留,情侣不得不分手,因为“开船不等客”啊! “无奈”二字真切地传达出一对情侣缱绻相依,恋恋惜别的情怀。 下阕起句写离别时的情景。“柳叶随歌皱,梨花与泪倾。”画船即将启程,离别就在目前,“玉人”只能唱支送别的曲子来倾述自己的衷肠,当她唱到伤心悲切之处,那柳叶般的黛眉紧蹙,心酸的泪水从梨花似的脸庞上滚落下来。行客见此情景,也不免倍觉心酸凄楚。他回想起初见时的欢乐情景,随着感情的奔泻道出“别时不似见时情”一句。行客由眼前悲凄感伤的离别场面回想起与玉人初见时互通款曲,亲亲热热的欢洽情景。然而美景不长,佳期难再,往事不堪回首,初逢的欢乐只能增加现在的感伤。这句可以看出借鉴李商隐名句“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痕迹却能翻出新意,运用得自然平淡,贴切生动,可见黄庭坚驾驭语言的能力很高。 末句宕开,以景语收束全诗。细加品味,其中有许多略语,类似戏剧中的潜台词。他没有直接描写自己在离别时的心态,也没有写登船后独斟独酌,借酒浇愁的细节,仅用“酒醒”二字把这许多内容都包含其中,使人马上能想象到诗人别后闷坐独饮以遣愁怀,乃至喝得沉沉醉去的情景,从而显得更加含蓄委婉。等行人夜半酒醒之时,美人已去,美景已逝,呈现眼前的只是皎洁的月光洒在浩瀚的江面之上,清风伴着明月,无限的离愁别恨流淌在这悠悠的江水之中,词人的清冷孤寂,哀怨怅惘的情怀溢于言表,读来令人一唱三叹,回肠荡气。 本词在写作方法上也颇具特色。开篇两句用寥寥的十个字就从色彩和明亮度方面组织了一个对比强烈的艺术画面,这组景物对环境气氛和人物特定的心境起了烘托渲染的作用。柳叶与梨花两句的比喻也很贴切生动,而且运用得娴熟自然,毫无生硬滞涩之嫌,使人颇生新鲜之感。 南歌子这是一首描写女子美貌的歌辞。虽寥寥数笔,却写得有声有色。 歌辞的第一句,通过形象的比喻把一个美人写得有血有肉,娇艳欲滴。如那美丽的双眉像绿油油的翠柳一样,脉脉含情,令人销魂。 “桃花脸上红”,以桃花设喻,写出美女的脸上迷人的色彩。中国古代神话《山海经·海外北经》所载:逐日英雄夸父,临终时将手杖弃向大地,从此,大地上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桃林,出现了一片妖冶艳丽的桃花!英雄虽死,可他的生命却幻化为无比绚丽的异彩,芬芳人间!桃花入诗,最早见诸《诗经·周南》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是一首咏唱桃花的民歌。以桃花喻美人面有一段千古佳话。唐代崔护的桃花诗,盛传极广,情感至深。少年时代的崔护,风流倜傥,孤洁寡合。一日,始逢清明,诗人只身郊游城南,偶遇一庄户,花木丛萃。诗人扣门良久,有一少女自门隙窥之,一见钟情,问:“谁耶?”崔以姓字对。曰:“博陵崔护,寻春独行,酒渴求饭。”少女开门设座,以杯水热情相待。少女独倚小桃,始逢桃花盛开,桃花人面,两相映照,顿使诗人意动神摇,情不由己。两人分手,二情依依。来岁清明,诗人忽望念及此事,情不可抑,经往寻求,门窗如故,但已上锁。诗人感慨良多,题诗门上:“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一段轶闻美谈为后世“人面桃花”的描写平添无限情趣。 “薄罗衫子掩酥胸”,写出美女胸部白腻。 这开篇一句,通过对少女眉、面、胸的描写,使人感到一个栩栩如生,人见人爱的美女形象跃然纸上。但它仅仅停留在人物外表的描写上,没有什么深层的意蕴。难怪郑振铎在《中国俗文学史》第五章批评说:“原本没写完,但也不是什么上好的作品,不过确可见出 ‘民谣’与 ‘花间’之间的作品。”这首歌辞写没写完姑且不论,但对女子美丽描写同时难免有色情描写因素在内。 歌辞的后两句,承接前一句,写得大胆泼辣。“一段风流难比,像白莲出水中。”这里“一段”是 “一代”的意思,“风流”作 “风韵”讲。这一句把女子的娇美、标致、绝世无双写得如行云流水,像水中的白莲一样超凡脱俗,傲然屹立,说出女子美丽不是人为描画,而是天然使之。 这首歌辞的艺术特征,就是对颜色的运用。作者写少女的美丽不是一味抽象地概括,而是通过柳绿、桃红、酥胸、白莲这样一些色彩艳丽的词把女子的美丽写得血肉丰满,淋漓尽致。鲜明的色彩画出一幅鲜艳的美人图,在红、绿、白的点缀中,美人更显其妩媚动人,丰丽绝伦。 南歌子这首词以丈夫的眼光来描写妻子的举止情态,表现了一对新婚夫妇温柔而炽热的爱情。 上片是写新婚夫妇相亲相爱的情景。清晨,新妇梳洗妆扮后,走进书房。丈夫觉得眼前一亮,妻子是那样光彩照人:她盘着高高的凤尾发髻,用金泥丝带轻轻束住,上插一把手掌形玉梳,梳子上雕着精美的龙纹。黑发与金带玉梳相映,色彩明丽;凤髻与龙纹相对,引出《龙凤呈祥》的喜庆之意。“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华美的装扮映衬出人的俏丽,丈夫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充满赞美之情。新妇缓步走至丈夫身边,二人手相扶,含笑而对。丈夫欣然打量着妻子的装束,妻子则轻声问道:“你看我的眉黛深浅可合适?”“画眉深浅、入时无”是唐代诗人朱庆馀的诗句(见《闺意献张水部》)。原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本是朱庆馀借描写新妇以表达自己涉足仕途的忐忑心情。欧阳修借用为新婚夫妻之间的情话,贴切生动而又含意隽永。古语称:“女为悦己者容。”新妇为爱人而细心装扮,这问语饱含着她对丈夫的深情。此外,试想新妇初入夫家,容颜音声,行动举止,莫不惹人注意,招人挑剔。倘有不慎,便会影响她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在她心中,唯有新婚的丈夫才是可以信任、依赖的亲人。因而“画眉深浅、入时无”一问,也隐含着新妇渴望得到丈夫的指点、帮助,使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能举动得体,安然自处。“爱道”则显露出丈夫对妻子又提此问时的感受。夫妻间的情爱,与家人的相处,乃是新妇时时系心的事情。丈夫理解妻子的心情,“爱道”二字,含有无限爱怜体贴之意。“画眉”一句,不仅刻画了新婚夫妇的亲昵情态,而且令人想起汉代张敞为妻画眉的故事,为新妇的问语续补了饶有趣味的结局。 词的下片描写丈夫将妻子轻拥怀中,温柔地注视着她把玩画笔,试着描摹花朵。“弄笔偎人久”,可见出新妇的眷恋之情,见出丈夫任其拈笔醮墨时的幸福的感觉。新妇的一双巧手,能飞针走线,会盘龙绣凤,拿笔,却十分生疏。看着她那笨拙而可爱的神情动作,丈夫戏谑地称之是“等闲妨了绣功夫”。新妇却回转身来,娇嗔一笑:“请问,这鸳鸯二字怎么写? ”原来,新妇提笔描花是假,想学写“鸳鸯”二字才是真心。鸳鸯,象征着他们夫妻的恩爱之情,表达了新妇对婚后生活的美好期望。而这一切,莫不使丈夫感到妻子的温柔与多情,认识到妻子的淳朴和真诚,心中充满激情。 这首词以丈夫为视角,由远而近,由外表而及于内心,塑造了一位美丽、聪明又天真的新婚少妇的形象。词在生动描绘新妇的音容笑貌、神情动作的同时,透出了丈夫对妻子的一片柔情蜜意,将新婚夫妻之间那种温馨的热烈的爱情,表达得十分动人。在写法上,作者选用了富于戏剧性的动作,颇具情趣。尤其是上下两片都以新妇的问语作结,问话又是那么巧妙、俏皮,启人联想,令人回味。 南歌子秋思 蓬鬓惊堆雪,衰容艳拒霜。莫持琼管弄清商,吹得万千林叶、一时黄。谁道春如剪,裁成百样芳。那知秋色是干将,天外群峰处处、割愁肠。 秋思是对春恨而言,人们往往看到秋色的萧条,而有年华易老之感;看到春光的明媚,而兴陌头柳色之思。所以烈士悲秋、少女怀春,便成了我国诗歌的传统内容。词人在这里,也是即景生情,抒发自己“鬓虽残,心未死”的情怀。词的上片,从己之衰老写到叶的黄落,是联想,也是象征。“蓬鬓惊堆雪,衰容艳拒霜”,以整炼工巧之对句,绘出一副龙钟老人的肖像。他发乱如蓬,鬓白如雪。额上虽有辛苦记录的皱纹,面庞却无苍白枯槁的颜色。着一“惊”字,而蓦然发现、出人意表之情,见之言外;着一“艳”字,而事出非分、不胜欣喜之心,溢于言表。词人把这种特有的感受和意外的发现熔铸在两个简短的词句中,使人感到情辞兼胜,形神俱备。“莫持琼管弄清商,吹得万千林叶、一时黄。”是以叶的黄落,象征着人的衰老,是词人把自己的“老之忽至”跟“木之将落”通过才华横溢的联想而连接起来。它与唐代白居易的“树初黄叶日,人欲白头时”、司空曙的“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以及韦应物的“窗里人将老,门前树已秋”,是同一艺术构思,但却更加无理而妙。千林叶黄,与“持琼管弄清商”有何相干,而硬说是它“吹”的结果。这表面看来是不合情理的,但却更加婉曲地表达了词人的情趣,一种天真的美,一种妙趣横生的联想,使读者感到韵味无穷。当然这种联想,可能与唐明皇的故事有关。据说唐明皇妙解音律,创作过《秋风高》的曲调,“每至秋空响彻,纤翳不起,即奏之,必远风徐来,庭叶徐下”(见《羯鼓集》)。历代的词人在这个原型上,通过新的构思,不断地加以改造和提高,宋蒋捷的“万叠城头哀怨角,吹落霜花满袖”(《贺新凉·兵后寓吴》)是这样,这首词也是这样。“琼管”,是用美玉装饰起来的管乐器;“清商”,是哀怨凄凉的音调。宋张孝祥的“湘妃起舞一笑,抚琴弄清商”(《水调歌头·泛湘江》),王沂孙的“甚独抱清商,顿成凄楚”(《齐天乐·蝉》),都是用“清商”来表达悲怆凄楚的感情。词人运用有关典故,浑然天成,脱化无迹,增加了词的深度,扩展了词的意蕴,使最复杂的感情,能够用最经济的笔墨表达出来,自然是上乘之作。词的下片,从春的芳菲写到秋的萧条,又都是从前人的诗句中翻出新意,愈出愈奇,愈翻愈妙,给人以充分的审美享受。过片的“谁道春如剪,裁成百样芳”,真有异军突起,新意迭陈之妙。它是翻用贺知章“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咏柳》)的诗句,意思是说,那象“并州快剪刀”的春风,裁出来的东西并不都是美的,而是惨绿愁红,牵愁引恨,“落花风雨更伤春”。这是作“翻案文章”,用翻笔转出新意,使原意翻进一层,看来相反,实际相成,对立翻迭,相映成趣,给人以更多的回味。这便是吴景旭在《历代诗话》中所说的“诗用翻案法,跌入一层,正意益醒,谢叠山所谓‘死中求活’也”。结语“那知秋色是干将,天外群峰处处、割愁肠”,既是呼应上片的“吹得万千林叶、一时黄”,又是点化唐柳宗元“海畔尖山是剑鋩,秋来处处割愁肠”(《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的诗意。“干将”,是利剑的代称。相传春秋时吴人干将与其妻莫邪善铸剑,所铸之剑锋利无比,因以干将名雄剑,莫邪名雌剑。这是说,远处群峰呈现出来的“秋色”象一柄柄锋利无比的剑,把人的愁肠割得寸寸欲断。这就在原诗的基础上,翻出了新意,把抽象的愁苦,化为具体的形象,给人以极其深刻的感受。 南歌子这是一首写退居林下的士大夫流连山水的典型作品。 溪涧边百草回青茂密,树林中黄莺欢唱的时候,正是三春季节。词的起首二句,就是作者通过视觉和听觉所得到的印象。萋萋,茂盛貌。恰恰,犹自然、和谐。旧说认为“怡恰”是鸟声,经清代学者翁方纲考证,不可从(见《石洲诗话》)。“汀沙过雨便无泥”,写新雨之后,山川景物更见清丽,值得一看,兼之雨水已把汀沙上的淤泥冲洗干净,便于行走,这就促使作者将游兴变为行动,于是“换得芒鞋随意到前溪”去游览一番。作者其所以不着便鞋而换上草鞋,是因新雨之后路未全干之故,作品从生活中来,所以描写真实。“随意”二字,写出作者的闲情逸致,符合人物性格,用得恰当。四句词意联贯,处理从容,无雕琢痕迹。 过片前两句,是作者“到前溪”之后对自然风光的赞美,衔接自然。前句,“浦”是水滨,“溆”是浦的同义词,句意是说,水滨此时的景色,全都值得入画。次句是作者见到溪上、林中的雾霭和眼前一切景物,无一不是很好的诗材,因而触动吟兴,不题不快。这首词,就是作者此番“随意到前溪”的产物。而眼前所见的景物,又激起结拍“江湖老伴一蓑衣,真个斜风细雨不须归”两句的慨叹。这两句是从唐代张志和《渔歌子》词“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句化用得来。从化用的两句来看,作者“到前溪”的目的,也可能是到溪边垂钓,“江湖老伴一蓑衣”,正与“烟波钓徒”张志和的情况相同,而且作者已得到“斜风细雨不须归”的乐趣,所以才肯定张志和的说法“真个”是经验之谈。不论从时、地、人、事各方面来看,作者在此处化用张志和的词句都非常贴切,与以上各句浑然一体,融洽无间,毫无生搬硬套之弊。 此词是一首写实的作品,作者从生活出发,不论写景、叙事或抒情,都非常朴实真挚,读来使人亲切。语言明白如话,层次明朗,化用前人词句得当,这些地方都值得肯定。 南歌子与,作鸳鸯。 《南歌子》本为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花间集》收温庭筠《南歌子》共七首,其余几首,多是思妇之辞。这一首,是写一位少女思嫁而择其伉俪的情景。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作者先写女子眼中所见。来者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手里擎着鹦鹉,身上穿着绣有凤凰的锦服,青春潇洒,无限风流。“金”字,表示其名贵富丽,以衬人之身分。随着这位少年郎的出现,引起了女主人公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偷眼暗形相”,“偷”、“暗”,是不敢公开,半遮半掩。形相,打量,细看,是仔细观察。姑娘先是偷偷的端详,经过一番细致观察,随即作出自己的决断:“不如从嫁与,作鸳鸯”。从嫁与,等于说就这样嫁给他。是公子身上的锦衣玩好,还是公子的不凡气度,吸引着这位女子,使她一见钟情,率尔作出这样的抉择? 词里没有交代。然而一个思春心切、渴求爱情的少女形象,跃然于纸上。 读这首词,有两点特别值得我们玩味。这首词前两句,是写女子眼中所见,最后两句,是写女子心中所思。连结前后二者的纽带,便是“偷眼暗形相”一句。女子这么一个细微然而认真的动作,完成了她从表象观察到内心思维,最后作出决断的全过程。一“偷”、一“暗”二字,又加重了全词的感情色彩与艺术魅力,刻画出怀春少女大胆渴求而又娇羞欲掩的憨态来。从结构来看,这一句使得整首词前后腾挪变化,更加活泼。此其一。其二,温词常喜欢用密集的意象来寓托所表现的内容。如《菩萨蛮》中的“小山重叠金明灭”与“水精帘里颇黎枕”等,都是。这首词,却不在于意象的密集,而在于意象变换的自然。鹦鹉、凤凰,都是爱情婚姻的象征,这两个意象的出现,自然的引起女子(也包括读者)关于爱情婚姻的联想,有了这个联想,才使她暗中仔细打量起对方来,最后作出“从嫁与”的抉择,并以抽象的“作鸳鸯”的意象,来表达自己的心愿和美丽的憧憬。这个变换,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很自然的揭示出女子的心理变化过程。 温庭筠的词,多半柔靡婉丽,“精艳绝人”(刘熙载《艺概》),词中情事,蕴藉深婉,不肯直说破。这首词却显得直切浅俗,有浓厚的民间生活气息。《栩庄漫记》在评论温词时说:“飞卿《南歌子》有《菩萨蛮》之绮艳,而无其堆砌。”又说:“《花间集》词多婉丽,然亦有以直快见长者,如‘不如从嫁与,作鸳鸯’,‘此时还恨薄情无’(后句为欧阳炯《浣溪沙》词句)等词,盖有乐府遗风也。”对于这首词来说,此话可谓中的之评。 南歌子这是一首闺怨歌辞,通过对负心郎醉酒晚归的描写,写出痴心女子对丈夫变心的怨与恨。 开篇两句总写女主人公内心深处的痛苦,她后悔自己不该草率地嫁给一个寻花问柳的“风流婿”,使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化为泡影,更使她伤心的是,自己的丈夫寻花问柳是肆无忌惮的,对于她的劝说置若罔闻,与这样对自己无情无义又不知羞耻的人一起生活怎能不使人伤心痛苦呢? 这两句定下全篇的基调。 “攀花折柳得人憎”,风流成性向来为正人君子所不齿,丈夫的好色,难免使周围的人心存戒心,同时对他的放荡行径深恶痛绝,与这样一个人见人憎的人相伴生活,对于他的妻子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但在从一而终的封建礼教束缚下,也只能自认命苦。 上片的末两句不仅写出了负心郎好色,而且嗜酒如命,天天晚上回去人事不省,怎么喊都人事不省,妻子本来盼他回来,能与他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与他共诉心曲,但严峻的现实却使她对丈夫的恨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丈夫不回来,妻子着急,等到回来以后,却使她更加伤心。 下片写出女主人公的怨恨之情,已经近乎愤怒,丈夫在外边寻花问柳,已成负心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但他还要欺骗他的妻子。“摇头道不曾”,这种虚伪的谎言是骗不过他的妻子的。因为 “帘前月”“帐里灯”已经 “分明照见负心人”,因此丈夫的谎言欺骗只能是欲盖弥彰,歌辞通过这一部分的描写,展示出妻子对负心人的诘责与抱怨,同时也潜藏着对自己命运的控诉与责难、悔恨、懊恼、痛苦等种种复杂的情感交融在一起,如泣如诉,感人肺腑。 谴责负心汉的无情和冷酷,同情弃妇的不幸遭遇,这类题材在中国古代的爱情诗歌中是屡见不鲜的,像 《诗经》 中的 《氓》、汉乐府中的 《有所思》、南朝民歌中的 《读曲歌》(其三),顾况的 《弃妇词》等等,都表现这样一个主题,敦煌歌辞中也有一部分歌辞是抒写这方面内容的,但却有自己的特色,刻意雕琢之处较少,大部分语言都浅显通俗,有一种真情贯注其中,而艺术形象的生命力,在于强烈的感情。 一般的闺怨诗,往往借景抒情,表现缠绵的情思,但“风流婿”这首歌辞却与之相反,它主要是借助叙述手法,把人物的感情写得淋漓尽致,女主人公盼夫归,醉归,恨其醉,恨其攀花折柳,写得层层转折,脉络清晰,读罢耐人寻味。 南歌子这首词写的是一女子对情郎的深厚情爱和无比思念。 “争不教人忆?”词起句就奠定了回忆相思的基调,怎能不教人回忆呢?万语千言总思念,一个反问句式启下了多少爱情的序曲?正是这个反问句式统领全词的内容,所以在全词中,它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没有这个起句,下边的内容过于唐突,有了这个起句,词句自然而成,它包含相当丰富而又复杂的感情。 “怕郎心自偏,近来闻道不多安”,表示女子对情郎的深切挂念,担心情郎自己思想不开阔,近来常常听说情郎身体不太健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对情郎的思念已积淀成很深厚的情感,在梦中这种情感找到一个突破口,一古脑儿的进发出来。夜间的思绪入梦后十分杂乱,但梦的归宿是把“我”带到“你”的身边,这样白天的思念之情暂时得到缓解。女子的感情在白天与黑夜中交错,纷繁复杂。 白天里女子和情郎虽然能够长时间地相聚,但二人绵绵之情未尽,夜里各自卧床而睡。整天思虑重重,盼白天相聚,又不忍夜间分离。女子和情郎相爱很深,感情热烈真挚,虽然白天有相聚之时,但怎么也倾吐不完对爱人炽爱的心曲。俗语说,相爱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女子只是夜间不能与情郎守在一起,便“意悬悬”,不知心所归,因此梦中寻郎,尽表其爱情。所以女子愿意化为合欢裙带,永远地缠绕在情郎的胸前。 古时女子一般把找到心爱之人以心相许作为最后的归宿,此情词表现了一痴情女子日夜思念情郎的真挚感情。“愿作合欢裙带,长绕在你胸前”,愿望小而真、小而实,它比海誓山盟更具体,更富意义。 此情词从小处日常生活落墨,把女子对情郎的一片痴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欣赏者看到的是女子一颗滚烫的心。女子对情郎的感情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真情如水般清澈纯洁,女子日日夜夜思念情郎,以至“梦魂间错”,“往往到君边”。 “白日长相见,夜头各自眠”,是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女子的心情由白天的兴奋转向孤独与思念。女子的心一直在焦灼,白天相见又担心黑夜的来临,因而兴奋中带有忧虑,夜晚的孤眠又渴盼白天的相见,从而遭受相思之苦。 全词在 “争不教人忆”的统领下,展示女子对情郎的一片真情; 所有“忆”的内容都表示女子对情郎的挚爱。词的意义紧凑集中,表现得又非常自然真实,因而很吸引欣赏者。 南歌子《南歌子》是一种具有浓厚民歌特色的词令。作为花间集鼻祖的温庭筠,他的词风一向以秾艳丽密著称。他词中的人物大多是女性,而且也多是些愁怨忧伤、姿态典雅的女性。这首词则继承民歌的特点,写一位天真的怀春少女心灵的萌动,写得轻盈活泼、直率明了。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这两句描写一位出现在少女眼前的贵公子的装饰和气度。他手捧着金色的鹦鹉,自在悠闲,洒脱逍遥,身着绣有凤凰纹饰的衣服,高雅阔气,风度不凡。两句虽然未正面写公子的相貌和体态,但从金鹦鹉和绣凤凰这两个装饰物中,则反映了公子的气宇和风姿。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住这位少女,她想上前正面细细地打量他,又觉害羞,而青春的萌发却又使她禁不住想看看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于是便“偷眼暗形相”,偷偷地打量,暗暗地思忖。“偷”字、“暗”字,活脱脱地表现了一位天真少女心灵的颤动和感情的冲动。大胆与羞涩,遮掩与袒露,都暗含于此,很富有表现力。少女边打量、边思忖,心中萌发出了嫁给公子的欲望。“不如从嫁与,作鸳鸯。”这是多么坦率的内心表白,多么强烈的爱的渴求。“不如”二句,还是承接 “偷”与 “暗”所包含的内容,展示少女心灵的躁动。它是少女比较了“金鹦鹉“、“绣凤凰”与 “鸳鸯”之后的一种感情选择。“金鹦鹉”固然洒脱,“绣凤凰”固然富贵,但终不如 “作鸳鸯”那样恩爱,那样甜蜜。少女的心扉在这里完全打开了,她从心底里萌生了要嫁给那位公子,共作鸳鸯的愿望。 全词以 “鹦鹉”、“凤凰”、“鸳鸯”三物为基点,以少女的内心活动为线索,在简短的篇章里表现了一位纯情少女挚热的爱情追求,语言精炼,形象活泼,很有民歌色彩。 南歌子这首词以富有戏剧性的生活细节,饶有风趣地表现了一对新婚青年甜蜜幸福的爱情生活。 首二句“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用特写手法描绘了新娘头部的装饰。 她梳着唐宋时期流行的凤凰式发髻, 发髻的束带上闪烁着耀眼的金星, 白玉做成的插梳上飞动着雕龙。在这里,作者没有做任何理性的说明,只是以新娘头部装饰的描绘,给人造成了一种美观华贵的感官印象,既衬托了新娘的艳美,又以我国汉民族的传统心理,暗示了“龙凤呈祥”,即婚姻生活美满幸福。用近代西方“符号学”的理论来解释,首二句作为感官印象的符号,也兼有指向理智上的认知意义。 接下去,作者通过新婚夫妇的行动、表情、语言,具体描写了他们美满幸福的爱情。“窗下”,是新郎读书作文的地方。新娘向此处“走来”,行为主动,可见她对新郎十分满意,喜欢接近他。“笑相扶”,从情态和行动两方面,表现了新婚夫妇之间的互相爱慕、欢悦和敬重。“画眉深浅入时无”,是新娘向新郎的发问,意在请新郎评品自己的画眉是否时髦美观。“画眉”二字,补充了首二句所写的头部装饰,给新娘华美的形象又增添了几分妩媚。作为发问,语气虽有点娇柔轻佻,但内涵温情脉脉,反映了“女为悦己者容”的心理活动。所以,作者特意在此句问话前面冠上了“爱道”二字,交待了新娘此时兴奋至极、故意挑逗的情态。 “画眉深浅入时无”,这句话出自唐代诗人朱庆余的《近试上张水部》原诗是:
本词的上片虽然没有交待新郎品评新娘 “画眉”的结果,但下片的 “偎人久”三字作了肯定的回答。两人能长时间地依偎在一起,清楚地表明,新郎与新娘的相爱,在赏识 “画眉”之后又进了一步。由 “描画试手初”可知,这位新娘同封建时代的绝大多数女子一样,没有学习文化的权利和机会,不会写字。现在,她向有文化的新郎请教,但是,“弄笔”与 “偎人”的行动,又说明她学习写字的态度是不够严肃认真的,逗乐调笑的气氛较为浓厚。其所以如此,是因为作文习字对她来说,是 “等闲”之事 (即不关紧要的事) ,她并不想在这方面有所造诣。她握笔描画,主要是受了爱神的支配,向新郎请教习字只不过是她交流情感的一种方式而已。借此机会,她获得了精神慰藉。由于“偎人久”,耽误了刺绣的时间,机灵的新娘笑着向新郎提出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鸳鸯”两个字怎么写?这个问题,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揭开了她“弄笔”习字的真谛: 她要用这两个字表达自己和新郎的恩爱,她祝愿新郎与自己像一对鸳鸯一样,终生相爱,永不分离。 南歌子这是一首写游春赏景的词。雪融冰消,地气发萌,自是春季来临之前奏。杨柳染绿,草木花红,自是颜色分明,悦人心目的。放眼看去,千家万户,城郭村社,那春意渐渐地由苏醒而入荣盛了。 下面,便写到游人了。如此春色,自然要有人赏。何况古时又确有赏春的习俗呢。游春景时,一忽儿便会见到一对归来的燕子凌空飞过,并不时地会听见那枝上的黄莺百啭。实在是极悦耳目的。不只如此,还更有那人间奢华处,城乡处处可听到那阵阵丝竹管乐之声,共唱春之美景,人间乐事。而那些无所事事,潇洒风流的公子王孙,面对此情此景,更要赏玩纵乐一番了,——他们真的会珍惜这段美好的稍纵即逝的光阴吗? 这首词写得着实有声有色,有巨有细,错落有致。读来琅琅上口,并无丝毫的生硬造作之处。虽没什么更深远的意义,倒更合了普通百姓随歌传唱的口味。 该词上阙状景,从 “大”处着眼,写春季来临时天地万物的一般特点。而下阙,是状景抒情交融于一体,从 “小”处着眼,写游春之所见所闻。结构严谨,错落有序,动静结合,声色俱全,颇具民间词作的特点。 南歌子这首词写的是一个女子在黄昏时的心情。通篇既有对这个女子相貌服饰的细致刻画,也有对她周围景致的具体描写,但主要目的还是由此烘托出一种气氛,用以笼罩读者,使读者能够同样地进入词中女子的情绪之中。 开头两句先写面部妆样: “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香墨是用来描眉的,燕脂即胭脂,是用来搽脸的,这从“弯弯画”、“淡淡匀”上可以看出来,所以作者不用明说。这两句,既可以理解为重在写香墨的“弯弯”、胭脂的“淡淡”,也可以理解为重在写“画”与“匀”这两个动作,因为接下去的两句分别是一句写妆束,一句写行为,都可以与这开头的两句相呼应。“揉蓝衫子杏黄裙”,这一句写了两样服装,而且不用动词,直接让“揉蓝衫子”与“杏黄裙”并列在一起,给人一种一一描绘的感觉。于是前边的“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两句之间,也就带上了这种一一描绘的意味,使读者不能不特别关注描绘的对象,不能不关注这个女子的墨眉、脂脸,她的揉蓝衫子和杏黄裙。本来下一句中的“点檀唇”也该放在这里一起写,但作者有意把它放到后边,而在这中间加上一句“独倚玉阑无语”。这一句加得非常关键,有了这一句,整个上片的刻画便一下子带上了感情色彩。“独倚玉阑无语”这六个字本身并没有具体的感情内容,但它却能传达出一种特定的感情气氛。从“独”字中可以体会出孤单,从“无语”中可以感觉到哀怨;“独倚玉阑”不仅是孤单而且还无聊,孤单无聊却又“无语”,于是寂寞、哀怨、孤独、惆怅、凄凉愁苦、百无聊赖这种种情绪,都被这“独倚玉阑无语”六个字写尽了。就“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这一句而言,“独倚玉阑无语”是用来表现“点檀唇”时的心态的。然而“点檀唇”既是与“弯弯画”、“淡淡匀”同为妆饰行为,那么“弯弯画”与“淡淡匀”时的心情,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词从下片起,视角发生了些变化。上片基本是作者从客观角度来写,而下片则更象是通过女主人公的眼睛来看周围的景物。“人去空流水”,“空”字很带感情,从纯客观的角度是想不到这个“空”字的。流水本没有什么感情色彩,但当女主人公与她依恋的人在一起时,流水无疑会带上“小桥流水人家”的美好诗意;而当“人去”之后,同样的流水就只是枉自空流了。“花飞半掩门”中的“花飞”二字,暗示出季节是暮春。“流水落花春去也”,这种景象是很能让人惆怅的,对于孤独的女子,就更有一种飘零凋落的意味。时光流逝了,青春也流逝了,但“人去”如“行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乱山何处觅行云? ”看似询问,实际上是在说无处可觅,感情是很沉痛的。词写到这里,从感情上说,该吐露的差不多已经吐露了。但古诗词讲求余韵,要“言有尽而意无穷”,所以在“乱山何处觅行云”之后,跟着是一句景语:“又是一钩新月、照黄昏”,这样就把整篇词推入了一个苍然凄迷的境界之中。古人对于黄昏往往有特定的感触,“断送一生憔悴,消得几个黄昏? ”所以杜甫写“佳人”的孤单凄凉,就说她“日暮倚修竹”。这首词在写了“独倚玉阑”之后,又加上一句“一钩新月、照黄昏”,同样是要让读者联想无穷,使全篇之意味愈长。 总体上讲,这首《南歌子》通过暗换视角,由写人到写景,由写近景到写远景,最后以一个全景式的画面作结。通篇看似写景而其实写情,其实写情而重在烘托,不言而言,极有韵致。 南歌子 南歌子词牌名。又名南柯子,十爱词、水晶帘、春宵曲、恨春宵、风蝶令、宴齐云、悟南柯、望秦川、碧窗梦、醉厌厌、断肠声。双调。原为唐教坊舞曲名,后用作词牌。任半塘《唐声诗》:“南歌子是唐人饮筵行令间所用之著辞,配合短歌小舞。”“敦煌卷子有舞谱二种。”始见于五代毛熙震词。 ☚ 荷叶杯 醉花阴 ☛ 南歌子 南歌子黄庭坚 槐绿低窗暗,榴红照眼明。玉人邀我少留行。无奈一帆烟雨画船轻。 柳叶随歌皱,梨花与泪倾。别时不似见时情。今夜月明江上酒初醒。 本词抒发离情别恨。上片写自己轻舟待发,玉人恋恋不舍。下片刻划分离时玉人悲伤至极,采用的是拟人化手法,写柳叶为之皱,梨花为之倾,似皆有情者。物尚如此,玉人何待说?而词人自己呢?临行时在大醉之中,犹不自觉,及酒醒之后,船在江上,对着明月,一片孤寂,何以为怀!如此着笔,韵味悠长,无限离恨尽在不言中。 ☚ 谒金门 青玉案 ☛ 南歌子 南歌子词牌名,又名《南柯子》、《十爱词》、《水晶帘》、《春宵曲》、《恨春宵》、《风蝶令》、《宴齐云》、《悟南柯》、《望秦川》、《碧窗梦》、《醉厌厌》、《断肠声》。双调。原为唐教坊舞曲名,后用作词牌。任半塘《唐声诗》:“南歌子是唐人饮筵行令间所用之著辞,配合短歌小舞。”“敦煌卷子有舞谱二种。”始见于五代毛熙震词。 ☚ 荷叶杯 花非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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