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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典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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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典论·论文

典论·论文

文论。三国魏曹丕作。我国最早文学批评专论。《典论》五卷,宋时已佚。此文为其中一篇,因被《文选》收录,故全。文中突破两汉以来轻文观点,强调文学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首次提出文体论并进行探讨,谓“文本同而末异”;倡言“文以气为主”,文气与作家性格气质密切相关;从而得出“文非一体,鲜能备善”结论。反对文学“贵远贱近”和“文人相轻”,并据此对当时文人创作得失进行批评。所涉问题,虽只略引端绪,但发前人所未发,多有创见,对我国文学理论批评具有奠基意义。此文今收入《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一卷,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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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论·论文

典论·论文

文论著作。魏曹丕撰。《典论》一书,系曹丕为太子时精心结撰之作。《隋书·经籍志》著录为五卷,《宋史》以后不复著录,当已亡佚。后人据《群书治要》与《意林》二书所辑,定篇目为十二,《论文》即其中之第九篇。此文为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文学专题论文。其内容涉及文体论、文气论、批评论及文章价值论。曹丕通过对历史的观察和人寿短促的现实刺激,认识到作文可以“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将文学的地位提高到“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高度,这是对《左传》“三不朽”之说的进一步发挥。文中还提出了“文气”说。所谓“文气”,即指文章的辞气,而文章的辞气又与作者的个性有关,即与“体”有关。文章的气就是呈现于文辞间的作者个性。故曰“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文中将文章分为“四科”,并分别提出各自的要求,即“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其中前二科无韵,后二科有韵,隐含了“文”“笔”区分的趋势。“诗赋欲丽”,提出了对诗歌语言风格的要求,反映了当时对诗歌体裁特点的认识。此外,文中还论及批评态度问题,提出“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和“贵远贱近,向声背实”的两大弊病。这些,都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重大问题,而曹丕引其端绪,对后世影响很大。《论文》是《典论》一书保存至今最为完整的一篇,其文字最早见于裴松之《三国志·王粲传》注,后又为萧统编入《文选》,唐初辑《艺文类聚》亦收此文,文字上有出入,可能是所据版本不同之故。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收入此文,并加以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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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论·论文

 题解
 《典论》是曹丕为魏太子时精心结撰的一部论著。《论文》是保存下来最完整的一篇。文中指出文体本同末异,认为“文非一体,鲜能备善”,反对“各以所长,相轻所短”,并对当时作家作了简要而中肯的评论,阐明各种文体的基本特征,提出“文以气为主”的理论。其开创了我国文学批评的先河,是我国文学批评史上专篇论文的开始。
 原文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
 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以此相服,亦良难矣。盖君子审己以度人,故能免于斯累而作《论文》。
 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圆扇》、《橘赋》,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词,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思。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融等已逝,唯干著论,成一家言。
 译文
 文人互相瞧不起,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傅毅与班固相比,如兄弟之间,相差无几,但班固看不起他,在给弟弟班超的信中说:“傅毅因为能写文章,做了兰台令史,但文笔冗散拖沓。”人容易发现自己的长处,而文章并非一种体裁,很少有人兼善各种文体,所以各拿自己的长处去轻视别人的短处。民间有句谚语说:“家里有把破笤帚,自己觉得值千金。”这就是不能正确看待自己的弊病。
 当今的文人,如鲁国的孔融,广陵的陈琳,山阳的王粲,北海的徐干,陈留的阮瑀,汝南的应玚,乐平的刘桢,这七个人,无所不学,在写作方面,善于创新,在文坛上,各个如跨骏马,驰骋千里,并驾齐驱。因此,要他们互相服气也确实很难啊!我审察自己的才能,衡量别人的才能,故能免于“文人相轻”的毛病,而写下这篇讨论文学问题的文章。
 


 王粲对辞赋擅长,徐干辞赋则往往有齐地那种语气舒缓的毛病,但仍然是王粲的对手。如王粲的《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徐干的《玄猿》、《漏卮》、《圆扇》、《橘赋》,就是张衡、蔡邕的辞赋也超不过它。然而王、徐对其它文体就达不到辞赋那样水平。陈琳、阮瑀写的奏章、公告,是当代最出色的。应玚文章的风格和谐而不雄壮。刘桢文章的风格雄壮而不细密。孔融的才气很高,有超过一般人的地方,但不善于议论,析理不能胜过文辞,以至于夹杂一些冷讽热嘲的语言。但是他的佳作,又可与扬雄、班固的同类文章相匹敌。
 一般人厚古薄今,崇尚虚名,不重实际,又犯有无自知之明的毛病,认为自己的文章最好。
 各种文体,有其共同点,也有其不同点。奏议这类文体应该典雅,书论这类文体要有条理,铭诔这类文体崇尚真实,诗赋这类文体需要华美。这四种文章体裁不同,一般人只能擅长某一方面,唯有博通才能兼善。
 文章以气质个性为主,而气质有刚健清新与柔弱重浊之分,它不能靠外力强行获得。譬如演奏音乐,虽然曲度一样,节奏相同,但由于运气不同,天性有巧有拙,即使亲如父兄,也无法传授给子弟。
 文章是治理国家的不朽的盛大事业。寿命再长也有终了的时候,享乐荣华止一生而已。长寿、荣华二者到一定期限必然终止,不如文章流传得久远。所以古代从事写作的人,把全身心都投入文墨之中,把自己的观点著录于文章和书籍里,不借史官的文辞,不靠腾达的权势,而声名自然流传于后世。因此,西伯被囚而演《易》,周公显达而制《礼》,他们不因困厄而放弃著述,也不因安乐而转移写作念头。这样古人就看轻尺长美玉,珍重寸长光阴,害怕时间白白流逝。但一般人大多不努力,贫贱的被饥寒所吓倒,富贵的为享乐所陶醉。于是只顾眼前的小事,而放弃著述这千载的功业。时间一天天流逝,身体一天天衰老,以至忽然死去,这才是有志之士的最大悲痛。
 孔融等人已经死去,只有徐干著述的《中论》成一家之言。
 赏读
 本文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文学理论批评的著作,开魏晋六朝文学批评之先河,富有一种威严浩大的帝王之气。
 其批评价值主要在于:一、从文以致用的立场出发,把文章的社会功能提高到了“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空前地位。在他看来,文章进有利于治国安邦,退可以立身传世。而在此之前,文学地位相当低下,一直是作为哲学、史学、经学的附庸而存在,没有自己独立的地位。可以说,曹丕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个将文学与治国大业与自我个体生命价值的实现连结在一起的批评家,充分体现了建安时代人的觉醒带来的“文学的自觉”,是中国文学精神的一部宣言书。二、曹丕首创“文气”之说,他以“气”论文,而他说的“气”,就是指作家的气质、才能、个性、禀赋,这就把文学创作与作家本人紧紧联系起来。另外,作者还针对“文人相轻”的习气,提出了正确的批评态度,即“审己以度人”尊重别人的学术成果。
 由于作者本人有文学修养,又重视文学实践,因此这篇文论具有极大的典范性和权威性,对后世文学批评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古典文学作品《典论·论文》原文|注释|精注|赏析 - 可可诗词网

典论·论文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2〕,伯仲之间耳〔3〕,而固小之〔4〕,与弟超书曰〔5〕:“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6〕,下笔不能自休〔7〕。”夫人善于自见〔8〕,而文非一体〔9〕,鲜能备善〔10〕,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11〕:“家有弊帚,享之千金〔12〕。”斯不自见之患也。
 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13〕,广陵陈琳孔璋〔14〕,山阳王粲仲宣〔15〕,北海徐幹伟长〔16〕,陈留阮瑀元瑜〔17〕,汝南应玚德琏〔18〕,东平刘桢公幹〔19〕,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20〕,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21〕,仰齐足而并驰〔22〕,以此相服〔23〕,亦良难矣〔24〕。盖君子审己以度人〔25〕,故能免于斯累而作论文〔26〕
 王粲长于辞赋,徐幹时有齐气〔27〕,然粲之匹也〔28〕。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29〕,幹之《玄猿》、《漏卮》、《圆扇》、《橘赋》〔30〕,虽张、蔡不过也〔31〕。然于他文,未能称是〔32〕。琳、瑀之章表书记〔33〕,今之隽也〔34〕。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35〕,有过人者〔36〕,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37〕,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38〕
 常人贵远贱近〔39〕,向声背实〔40〕,又患暗于自见,谓己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41〕。盖奏议宜雅〔42〕,书论宜理〔43〕,铭诔尚实〔44〕,诗赋欲丽〔45〕。此四科不同〔46〕,故能之者偏也〔47〕;唯通才能备其体〔48〕
 文以气为主〔49〕。气之清浊有体〔50〕,不可力强而致〔51〕。譬诸音乐,曲度虽均〔52〕,节奏同检〔53〕,至于引气不齐〔54〕,巧拙有素〔55〕,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56〕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57〕,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58〕,二者必至之常期〔59〕,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60〕,见意于篇籍〔61〕,不假良史之辞〔62〕,不托飞驰之势〔63〕,而声名自传于后。故西伯幽而演《易》〔64〕,周旦显而制《礼》〔65〕,不以隐约而弗务〔66〕,不以康乐而加思〔67〕。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68〕,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69〕,贫贱则慑于饥寒〔70〕,富贵则流于逸乐〔71〕,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72〕。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73〕,斯志士之大痛也。融等已逝〔74〕,唯幹著论,成一家言〔75〕

 〔1〕《典论》,曹丕未为帝时所著,约于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完成。原共二十篇,唐宋时散佚,今存较为完整的仅二篇:一为《论文》,见梁萧统编《昭明文选》;一为《自叙》,见《三国志·魏志·文帝纪》裴松之注。“典”为“法则”、“制度”之意。“典论”是对各种法则、制度的论说。古人所谓“文”的范围比较大,包括文学作品、学术著作、应用文书等文字制作。
 〔2〕傅毅(公元?~89):字武仲,东汉文学家,曾为兰台令史,和班固一起校理书籍。班固(公元32~92):字孟坚,东汉著名历史学家、文学家,著有《汉书》、《两都赋》等。
 〔3〕伯仲:兄弟。本句比喻水平相差不多。
 〔4〕小:小看、贬低。
 〔5〕超:即班超(公元32~102),字仲升,班固之弟,曾立功西域,封定远
 侯。
 〔6〕属:缀辑,此指写作。兰台:汉代宫中藏书之处,设令史若干人典校图籍,管理劾奏等文书档案。傅毅与班固都曾为兰台令史。
 〔7〕休:止。本句指文章写得冗长,自己收不住笔。
 〔8〕自见:看见自己的长处。
 〔9〕体:文章体裁。
 〔10〕鲜:少。备善:指各种文章全都写得很好。
 〔11〕里语:里巷间俗语,民间谚语。
 〔12〕“家有”二句:自己家里有把破笤帚,看得相当于千金价值。享,当。
 〔13〕孔融:(公元153~208):字文举,鲁国(今山东曲阜)人,曾任北海相,后为曹操所杀。有《孔北海集》。
 〔14〕陈琳(公元?~217):字孔璋,广陵射阳(今江苏淮南东南)人,曾从袁绍,后归曹操,任司空军师祭酒,军国书檄多由他执笔。有《陈记室集》。
 〔15〕王粲(公元177~217):字仲宣,山阳高平(今山东金乡)人。曾依刘表,后归曹操,任军师祭酒,官至侍中。有《王侍中集》。
 〔16〕徐幹(公元170~217):字伟长,北海(今山东昌乐附近)人,曾任曹操司空军师祭酒。有《中论》。
 〔17〕阮瑀(公元?~212):字元瑜,陈留(今属河南)人,归曹操为司空军师祭酒。有《阮元瑜集》。
 〔18〕应玚(yang,公元? ~217):字德琏,汝南(今属河南)人,曾为曹操丞相掾(yuan)属。有《应德琏集》。
 〔19〕刘桢(公元? ~217):字公幹,东平(今属山东)人,曾为曹操丞相掾属。有《刘公幹集》。
 〔20〕“于学”二句:意谓学问渊博,没有遗漏、缺失;文章有独创性,不因袭、依赖他人。假,借。
 〔21〕咸:都。骋(cheng),纵马奔驰。骥騄(jilu),能行驰千里的良马。
 〔22〕仰:靠。齐足而并驰:几匹马齐步奔跑。
 〔23〕相服:相互佩服。
 〔24〕良:诚、确实。
 〔25〕君子:有道德、学问、地位的人。审:仔细察看。度(duo):衡量、估量。
 〔26〕斯累:这种毛病,指上述“文人相轻”等弊病。
 〔27〕齐气:班固《汉书·地理志》、王充《论衡·率性》都有齐地之人风气舒缓的说法。这里比喻徐幹的文风。
 〔28〕匹:匹配。指水平相当的人。
 〔29〕“如粲”句:王粲的《初征赋》、《登楼赋》、《槐赋》均见《王侍中集》、严可均辑《全后汉文》,《征思赋》已佚。
 〔30〕“幹之”句:徐幹的《玄猿赋》、《漏厄赋》、《橘赋》已佚,《圆扇赋》见严可均辑《全后汉文》。
 〔31〕张、蔡:张衡(公元78~139)、蔡邕(公元132~192),都是东汉著名文学家,长于辞赋。不过:不能超过。
 〔32〕“然于”二句:但王粲、徐幹其他文体的作品写作水平,不能和他们的辞赋成就相当。是,这。
 〔33〕章表:古代臣属对君上的上行文之体。《文心雕龙·章奏》云:“汉定仪制,则有四品:一曰章,二曰奏,三曰表,四曰议。章以谢恩,奏以按劾,表以陈情,议以执异。”书记:书信等表示意见公私文书。《文心雕龙·书记》云:“详总书体,本在尽言。”“记之言志,进己志也。”
 〔34〕隽:俊,杰出。
 〔35〕体气:指文章的风格、气质。
 〔36〕过人:超过别人。
 〔37〕理不胜辞:说理不及辞采。
 〔38〕扬、班:指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和班固。扬雄为西汉著名学者、文学家。俦:并列,同等人物。
 〔39〕常人:普通人。贵远贱近:看重古代人,轻视近世人。
 〔40〕向声背实:向往名声,不看实际。
 〔41〕本同而末异:本,树木的根干。末,树木的枝梢。本句意谓各体文章的基本原则是共同的,而表现形式则各有特征。
 〔42〕奏议:古代臣属向君主进言的文章,参看本文注〔33〕。
 〔43〕书论宜理:文书和论说文应该明白透彻而有条理。一说,此“书”指子书之类的理论著作。
 〔44〕铭:刻在器物、铜或石上表示颂扬或以著警戒的一种文体。诔(lei):悼念、称颂死者生前事迹的一种文体。
 〔45〕丽:文采华丽,亦作“俪”。刘勰《文心雕龙》有《丽辞》篇,即是专论骈俪文辞的。
 〔46〕四科:指上述奏议、书论、铭诔、诗赋四大类文体。
 〔47〕偏:指有所偏长。
 〔48〕通才:全才。备其体:兼擅各体之文。
 〔49〕气:指作者气质、才气,表现在作品中便成为气势、风格。
 〔50〕清浊:清峻高明之气与沉浊低暗之气。
 〔51〕力强:用力勉强。致:达到、得到。
 〔52〕曲度:曲调。均:同。
 〔53〕检:法度。
 〔54〕引气:指人歌唱时的行腔运气。
 〔55〕素:指人的素质。
 〔56〕移子弟:转移给子弟。
 〔57〕经国:治理国家。
 〔58〕“荣乐”句:荣华和快乐只限于自己一身享有。
 〔59〕“二者”句:年寿和荣乐都有必然达到终点的一定期限。
 〔60〕寄身:犹言“从事”。翰墨:毛笔和墨,指写作。〔61〕见:同“现”,表现。篇籍:篇章书籍,指作品。
 〔62〕假:假借、凭靠。良史之辞:优秀的历史家的记载。
 〔63〕飞驰之势:飞黄腾达的权势。
 〔64〕西伯:周文王姬昌,曾被殷纣王封西方诸侯领袖,故称西伯。幽:囚禁。姬昌曾被殷纣王长期拘囚于羑(you)里。演:推演,发展,扩充。《易》也称《周易》或《易经》,原是古代一种占卜用的书,其中蕴有丰富的哲理,后为儒家主要经典之一。
 〔65〕周旦:周公姬旦,周武王之弟,西周开国大臣。显:有地位与名声。制《礼》:相传西周王朝礼制都是周公制定的。
 〔66〕隐约:穷困。弗务:不去做。
 〔67〕加思:改变心思。
 〔68〕贱尺璧而重寸阴:璧,圆形玉片,中有圆孔。尺璧,直径一尺长的玉璧。寸阴,指很短暂的光阴。语本《淮南子·原道》:“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时难得也。”
 〔69〕强力:努力。
 〔70〕慑(she)于饥寒:受饥寒的威协。慑,恐惧。
 〔71〕流:放纵。
 〔72〕营:经营。遗:丢弃。千载之功:不朽的功业,指文章著作。
 〔73〕迁化:迁移变化,指人体死亡。
 〔74〕融等已逝:孔融等人已经逝世。
 〔75〕“唯幹”二句:只有徐幹著《中论》一书,自成有体系的一家学说。
 曹丕的《典论·论文》是古代第一篇具有文学概论性质的论文,文章也写得很有才气,对陆机《文赋》、刘勰《文心雕龙》均有先导作用。文中首先提出文学批评的原则,并对当时著名作家进行具体的评论;其二,说明了文章不同体裁的艺术形式特征;其三,倡言“文以气为主”,反映了尊重个性与发挥个性的要求;篇末更突出文章的重大社会意义与长远传播的价值。故学者或称本文是“文学自觉时代”的一种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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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论·论文》

曹丕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1),伯仲之间耳(2); 而固小之(3),与弟超书曰(4): “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5),下笔不能自休(6)。”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7)。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8)曰: “家有弊帚,享之千金(9)。”斯不自见之患也。

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10)、广陵陈琳孔璋(11)、山阳王粲仲宣(12)、北海徐干伟长(13)、陈留阮瑀元瑜(14)、汝南应玚德琏(15)、东平刘桢公干(16),斯七子者(17),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18),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19)。以此相服,亦良难矣(20)。盖君子审己以度人,故能免于斯累,而作《论文》(21)

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22)。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玄猿》、《漏巵》、《圆扇》、《橘赋》(23),虽张、蔡不过也(24)。然于他文,未能称是(25)。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26)。应玚和而不壮(27)。刘桢壮而不密(28)。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 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29)。及其所善,扬、班俦也(30)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31),谓己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32)。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33)。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34);唯通才能备其体(35)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36)。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37),至于引气不齐(38),巧拙有素(39),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40)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41),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42)。二者必至之常期(43),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44),见意于篇籍(45),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46)。故西伯幽而演《易》(47),周旦显而制《礼》(48),不以隐约而弗务(49),不以康乐而加思(50)。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51),惧乎时之过已(52)。而人多不强力(53),贫贱则慑于饥寒(54),富贵则流于逸乐(55),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56)。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57)!融等已逝,唯干著《论》,成一家言(58)

〔注释〕(1)傅毅: 东汉初年的文学家,字武仲,茂陵(今陕西兴平县东北)人。汉章帝时为兰台令史,拜郎中,与班固等人一起整理王朝的藏书,早卒,现存诗赋凡二十八篇。班固:字孟坚,东汉安陵(今陕西省咸阳县东)人,明帝时为郎,典校秘书。著《汉书》等。(2)伯仲: 兄弟的排行,长为伯,次为仲。伯仲之间: 意思是彼此相差无几。(3)小之: 看不起他(傅毅)。(4)超: 班固的弟弟班超,字仲升,曾出使西域。(5)属(zhu)文: 写文章。属: 连缀。兰台令史: 汉代整理王朝图书和办理书奏的官。(6)下笔不能自休: 写起文章来没完没了不知休止。(7)鲜(xian) : 很少有人。备善: 全都精通。(8)里语: 俗话。里: 同“俚 (li)”。(9)这句话见于《东观汉记》卷一《光武帝纪》。意思是自己家里的破扫帚,也被看得很贵重。享:当。(10)鲁国: 今山东曲阜县。孔融,字文举,东汉鲁国人。(11)广陵: 今江苏扬州。陈琳: 字孔璋,曾在何进、袁绍处做过事,后归曹操。当时军国书檄,多由陈琳拟稿,有《陈记室集》一卷。(12)山阳: 今山东南部。王粲: 字仲宣,山阳高平人。(13)北海: 今山东昌乐县境。徐干: 字伟长。曹操辟为司空军谋祭酒掾属,五官将文学。有《中论》二卷。(14)陈留: 今河南省开封市。阮瑀:字元瑜,曾受学于蔡邕,后归曹操,辟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当时军国书檄,多是他和陈琳所作。有《阮元瑜集》一卷。(15)汝南: 在今河南省汝南县东南。应玚:字德琏,曹操辟为丞相掾属,转平原侯庶子,后为五官将文学。有《应德琏集》一卷。(16)东平: 在今山东省东平县东。刘桢:字公干,曹操辟为丞相掾属。有《刘公干集》一卷。(17)斯七子者:这七个人。“建安七子”之称始见于此。(18)遗:遗漏。假: 依傍。(19)咸: 都。骋: 驰骋,跑马。骥騄(lu) : 骏马。齐: 疾。(20)以此相服,亦良难矣: 以七子各自的才能,要互相推服,也很难的了。良: 很。(21)审: 辨识。度: 估量。累(lei) : 弊病。君子: 曹丕自指。(22)齐气: 一般解释为古代齐国地方习俗文气舒缓。这里是指徐干文章气势比较舒缓。(23)《初征》、《登楼》等篇是王粲所作的赋;《玄猿》、《漏巵》等篇是徐干所作的赋。(24)张、蔡:张衡和蔡邕。张衡: 东汉文学家和科学家。蔡邕:东汉文学家,字伯喈。有《蔡中郎集》。(25)这句意思是: 王粲、徐干除赋外,写别种文体就没有如写赋那样高明了。称(chen) : 相称,符合。(26)章表书记: 章,臣子上给皇帝的书。表,汉魏以来,臣子向皇帝表白心迹的书。书记,一般公文和应用文。隽: 同“俊”,才华出众。(27)和而不壮:文章的气势缓和但不雄壮。(28)壮而不密: 文章的气势雄壮但不绵密。(29)这几句意思是:孔融的禀性和才气都很高妙,有过人的地方,但不善于写理论文章。他的文章辞藻胜于说理,还常常掺杂一些嘲戏的词句。体气: 气质。(30)扬:扬雄,字子云,西汉末年的著名学者和辞赋家。班:班固。俦 (chou) :匹侣,同辈。(31)贵远贱近:这里的“远”、“近”既指时,又指地,但主要指时。向声背实: 趋向虚名而背弃实际。闇 (an) : 昏暗。此指受蔽。(32)本:根干。末:枝梢。(33)奏议宜雅: 奏章议事要典雅庄重。书论宜理: 书信和议论文要有条理。铭诔尚实:记载功德的铭文和记叙死者生平的诔文应崇尚真实。诗赋欲丽:诗歌、辞赋要辞藻华丽。(34)科: 科目,种类。(35)通才:全才。(36)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文气的或清或浊应有类型和来源,不是勉强可以达到的。体: 分别。致: 招致。(37)曲度:曲谱。均: 相同。检: 法度。(38)引气: 运气行腔。(39)素:素质,指人的天赋、本性。(40)这两句意思是: 即使是父兄具备了这样的才能,也不能够转移给自己的子弟。(41)经国: 治国。(42)荣乐: 荣耀欢乐。止乎其身:限于自己一身。(43)二者: 指年寿有尽,荣乐止身。常期:一定的限期。(44)寄身于翰墨: 从事文章著作。翰墨:笔墨,文章。(45)见(xian)意:表露心意。篇籍: 篇章,书籍。(46)这三句意思是:不必凭借历史家的记载,也不必依托显赫者的权势,就能扬名后世。飞驰:指达官显贵。(47)西伯:指周文王。“殷之州长曰伯,文王为雍州之伯,在西,故曰西伯” (语见《诗经·周南·召南谱》疏),史载,文王曾被纣王囚于羑里,因推演《易》象而作卦辞。(48)周旦:即周公旦,武王之弟,成王的叔父。成王即位时年幼,由周公旦摄政。当他平定管、蔡、霍三监之乱后,曾改定官制,创制礼法。显:显达。(49)不以隐约而弗务: 不因为贫困失志而不写文章。隐约: 穷困。(50)不以康乐而加思:不因为富贵安乐而转移心思(不写文章)。加:转移。(51)璧: 玉的通称。(52)惧乎时之过已: 深恐时间流逝过去。(53)强力:努力。(54)慑: 害怕。(55)流于逸乐: 纵情享乐。流:放纵。(56)这两句意思是:只为眼前的事务忙碌,遗漏了千载不朽的功业(指著述)。(57)迁化:变化。与万物迁化:指死亡。斯: 这。大痛:最大的悲痛。(58)逝: 逝世。《论》: 即《中论》。成一家言:指自成一说足以著名于世。曹丕在《与吴质书》中说:“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者矣,著《中论》二十余篇,成一家之言,辞义典雅,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

〔鉴赏〕建安时代,由于曹操招贤纳士,文人群集于邺下(今河北省临漳县) ,形成一个文学集团。其时曹操忙于军政大事,曹植比较年轻,而曹丕和这些文人“出则连舆,止则接席” (曹丕《与吴质书》) ,一同切磋诗文,相处密切。因此,他便成为“邺下风流”的核心人物。在那文学繁荣、创作经验不断积累和交流的情况下,文学理论研究有了基础,曹丕的文学思想逐渐孕育成熟; 同时,作家们也急需理论指导,于是,我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专论《典论·论文》便应运而生了。

这篇评论一开始就指出文人的一种积习: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随即举例说明:傅毅与班固相比,文才相差不远,在“伯仲之间”,但是班固却小看傅毅,嘲笑傅毅写起文章来没完没了,不能很好地驾驭文字。作者在举这个事例时,就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在叙述中寓批评之意。接着,文章分析“文人相轻”的原因,指出人们善于看到自己的长处,而文章并非只有一种体裁,能把各种体裁的文章都写得很好的人是少有的,所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看问题的片面性造成了“文人相轻”。文章在分析了“文人相轻”的原因之后,又举出一个谚语来说明问题,“里语曰: ‘家有弊帚,享之千金。’ 斯不自见之患也。”作者指出,这是看不见自己短处的弊病。文章至此为第一段。在这一段中,批评“文人相轻”,先说那些文人善于看到自己的长处,再说他们看不见自己的短处,从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交错论述,只寥寥数语,就把问题讲得很清楚。不过,曹丕论文,为什么首先批评“文人相轻”的积习呢? 因为这种积习,妨碍相互研究和取长补短,不利于文学的繁荣。而在曹丕看来,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所以对于这种妨碍文学繁荣的“文人相轻”的积习,一开始就提出批评。

第二段开始,遂举出建安七子。曹丕认为这“七子” “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就是说他们无所不学,为文不因袭别人,能够创新。又说他们都自以为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马,仗着自己的才能,步伐一致地并肩驰骋,以这样的情况而能互相佩服,诚为难能可贵的了。这是称赞“七子”没有“文人相轻”的陋习。文章在上一段批评了 “文人相轻”的积习,这一段接着称赞“七子”能互相佩服的风范。一批评,一赞扬,作者的目的都在于培养一种良好的文坛风气,使文人能更好地互相尊重,互相切磋,互相学习,以促进文学的发展,来为“经国”服务,并求得“不朽”。至于作者自己,他认为是能“审己以度人”的,即能够看清自已再去衡量别人,所以能够避免“文人相轻”的积习,而平心地写出这篇《论文》。我们从这一段和上一段的对照中可以看出,作者是要改变“文人相轻”、“弊帚自珍”的积习,而代之以“审己以度人”的态度来公正地评论作家。“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作者指出,王粲擅长于写辞赋,徐干的辞赋常有齐地舒缓之气,但是仍可以和王粲相媲美。接着举出王粲的《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四篇辞赋以及徐干的《玄猿》、《漏巵》、《圆扇》、《橘赋》四篇辞赋为例,说明即使是辞赋名家张衡和蔡邕的作品也没能超过它们。这是很高的评价。不过,作者随即指出: “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王粲和徐干对于其他体裁的文章,就不能象辞赋那样写得好了。这里对王粲和徐干的评论,既看到他们的长处,也看到他们的短处。“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对于陈琳、阮瑀,作者指出他们的奏章、表文、书信之类,是当今写得最出色的。至于别的文章如何呢?作者没有说,但不言而喻。这里同样是既看到他们的长处,也看到他们的短处。不过长处实写,短处虚写,以实带虚,言约意密,在修辞上是很高明的。“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 对于应玚和刘桢的评价,从他们的文章风格着眼,各用四个字来概括其特点,兼及长处和短处,语言也极其凝练。“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对于孔融,作者说他禀性和才气都很高妙,有超过别人的地方; 但不善于写理论文章,辞藻胜于说理,还常掺杂一些嘲戏的词句。这里对嘲戏之辞的批评,是有历史背景的,最明显的就是建安九年曹操破袁绍后,让曹丕娶了袁绍的媳妇甄氏,孔融遂写信给曹操,说: “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 ,嘲讽曹操。不过作者在指出孔融的短处后,接着说,至于孔融那些写得好的文章,是可以和扬雄、班固的文章相匹敌的,仍坚持全面地看一个作家。至此,论文的第三段结束。在这段评论中,曹丕力求用全面的观点、公正的态度来对待“七子”。从“七子”现存的文章来看,曹丕的这段评论是比较合乎实际的。不过,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或者还有些私人关系上的原因,曹丕对“七子”的评论,也还不免有偏颇之处。例如对孔融的评价就难免夹杂一些成见。据史载,孔融起初与曹操交好,后来“既见操雄诈渐著,数不能堪”。(《后汉书·孔融传》)对于把文章看成“经国之大业”的曹丕来说,孔融的政治态度,当然会引起他的不满。再加上为娶甄氏的事,孔融嘲讽曹操,曹丕当然也很难堪。所以,对孔融的评论,虽力求全面,终也难免有些成见和偏颇。正如郭绍虞先生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所说: “至于他对孔融,就称他‘不能持论,理不胜辞’ ,不免有些微辞了。”曹丕在这一段中,初次提出了文气问题,接触到文章风格和人的关系 (即与作家气质的关系),这是在曹丕之前不曾有人谈到过的,对后来文论的发展影响很大。

第四段开头,文章遥承第一段意脉,指出文学批评者的两种错误态度: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接着再遥承“文非一体,鲜能备善”的意脉,进一步论述: “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 唯通才能备其体”。作者说明,文章的本源相同,支流各异,就是说既有共性,又有不同文体的特殊性。由此提出四科八目的文体论,认为奏议要典雅,书论要有条理,铭诔要崇尚真实,诗赋要辞藻华丽。这“四科”不同,作家的所长只偏于某些方面,只有具备各方面才能的人,才能掌握所有的文体。“通才”当然是很少的,所以,“闇于自见,谓己为贤”是不对的。曹丕把文体分类,虽非首创,但是他在前人的基础上大大前进了一步,把文体分得更细密了。他对各体的特点和要求的论述,虽然还不完全恰当和周密,但对我国文体论的发展,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贡献,是一个里程碑。在曹丕之前,人们对文章的认识,重在本;曹丕这种把本末结合起来的看法,推进了后来的文体研究。桓范的《世要论》、陆机的《文赋》、挚虞的《文章流别论》、李充的《翰林论》、刘勰的《文心雕龙》里的文体论,都是这篇《论文》中文体论的进一步发展。这一段既照应上文,又阐述了对文体的新鲜见解。笔法上不脱不黏,摇曳生姿。

文体各有特点,作家通常只长于某些方面,那么,为什么偏偏只长于此而不长于彼呢?曹丕在文章第五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曹丕认为,文章如何,主要在于作家的才气。俊爽超迈的阳刚之气和凝重沉郁的阴柔之气是有分别的,不是用力勉强可以达到的。他接着举例说:譬如音乐,曲调虽然相同,节奏法度也一样,但是运气行腔不一致,人的素质有巧有拙,即使父兄具备了这样的才能,也不能转移给自己的子弟。曹丕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就提出“风格即人”的命题,这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他过分强调了气质、个性、风格的天赋性,甚至说“不可力强而致”,这就陷入了“先天决定论”的泥潭。尽管如此,曹丕的文体论却启发了后来许多人去研究,对推动文艺批评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

最后一段,作者先郑重指出: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这是本着致用的精神强调了文学的价值。在曹丕的时代,文学本来还包括哲学、历史等著作,而以“文章”来称我们现在所说的文学。汉末的大动乱,使封建秩序遭到重大破坏,儒家思想的支配力量大为削弱,于是,文学从经学的支配下解脱出来,取得了独立的地位。曹丕抛弃前人轻视文学的观点,指出文学可以为“经国”服务,写得好的可以“不朽”。这种对文学的独立地位和重大作用的认识,在我国文学史上,有划时代的意义。正如罗根泽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所说: “曹丕是提出文学价值的第一人。”但曹丕对文学的社会功能的强调尚有过分之处。接着,曹丕进一步阐述自己的观点,指出人的寿命有终了的时候,荣乐也只限于自己的一身,这两者都有一定的期限,不如文章能永远流传。可见文章的价值真是“不朽之盛事”。他鼓励文人们说: “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就是说古代作者从事写作,把见解表现在文章里面,就无须乎借助良史的文辞,无须乎依托权贵的势力,而名声自然流传于后世。这些话有力地促进了文学事业的发展。从事文学写作有这么大的意义,是不是所有文人都努力写作呢?曹丕说: 西伯被囚禁而推演易象作卦辞,周公旦显达而作《周礼》,不因穷困就不著作,也不因安乐就改变著作的意图。因此,古人轻视尺璧而重视寸阴,害怕时间流逝。可是,人们大都不肯奋发努力,贫贱时惧怕饥寒,富贵时纵情享乐。于是就只经营眼前的事务,而丢掉了千载不朽的功业——做文章。这里通过两种写作态度的对比,作者表现出他对前者的热情赞扬和对后者的强烈不满。随后,作者深有感慨地写道: “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曹丕简直是在大声疾呼,催促文人们抓紧时间,努力写作。末了,更以孔融等人已经逝世,唯有徐干著有《中论》,能够成一家之言的事例,说明抓紧有生之年努力写作的重要性。笔端带着感情,使人在觉得言之有理的同时,更受到情感的感染。

纵观全文,我国文学史上关于文学批评的几个重大问题: 文学的价值问题、作家的个性与作品的风格问题、文体问题、文学的批评态度问题等等,都已涉及到。虽然曹丕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并不完全恰当,而且对问题的论述仅仅是“略引端绪”,但它毕竟在文学批评史上起了奠基作用,对后代的影响是深远的。

《文心雕龙·才略篇》评论魏文(曹丕)之才说: “乐府清越,《典论》辨要。”用“辨要”二字来概括这篇文章的内容和语言特点,是非常准确的。

字数:7342
陈玉麟,苏来琪

吴功正 执行主编.古文鉴赏辞典.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第445-453页.

典论·论文 - 文学词典 - 可可诗词网

典论·论文

理论批评专著。三国魏曹丕撰。曹丕(187—226),字子桓,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县)人。曹操次子。操死,袭位为魏王;不久代汉称帝,世称魏文帝。有辑本《魏文帝集》二卷。

《典论·论文》是曹丕著作《典论》中的一篇。它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文学批评专著,标志着建安时期文学的自觉。这篇文章涉及到文学理论中的许多问题,如对作家的评价、文体的区分、作家的才性和创作的关系,以及文学的价值等。《典论·论文》具有开创意义的论述,对后世的文学批评产生深远影响。

《典论·论文》首先指出文人相轻的通病,认为“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接着评论王粲、孔融等建安七子创作上的短长。曹丕的批评相当公允和正确,反映了建安时期文学创作的活跃和汉末品评人物之风对文学批评的影响。

《典论·论文》首创“四科八类”之说,即所谓“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指出了各种文体不同的特点,提出了相应的创作要求。曹丕对文体的研究,实质上反映出文学逐渐脱离经学的发展趋向,特别是“诗赋欲丽”的观点,显示了建安时期诗歌和辞赋词采华茂的新风貌。

《典论·论文》最早提出了“文以气为主”的著名论断。所谓“气”,大致是指作家的气质、才性在文章中的表现。曹丕说“徐幹时有齐气”、“孔融体气高妙”,其实是指他们气质不同,导致文章风格上的差异。尽管曹丕对“气”的形成原因不能作出正确的解释,而带有神秘色彩,但“文以气为主”的命题,毕竟初步揭示了作家个性和作品风格间的关系。建安作家大多慷慨任气,以气运词;建安诗歌已开始具有作家的个性特征。《典论·论文》及时总结了当代文学创作的实践,提出了“文气说”,这突出说明曹丕作为文坛领袖的文学素养和理论品格。

《典论·论文》肯定了文学的价值,抬高了它的地位,认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汉代的帝王视作家为“倡优”,文学不过是经学的附庸,润饰鸿业的工具。曹丕将文学提高到与事功并列的地位,鼓励作家珍惜光阴,努力创作,以期精神的不朽。这些见解,有助于文学进一步从经学中分离出来,促进了文学的发展。

总之,《典论·论文》包含着相当丰富的文学思想。它的出现,是建安文学全面高涨在理论上的反映。作为一部最早的文学批评著作,当然未能对提出的问题作缜密详细的论述,但它关于文体论、文气说、批评论等方面的见解,基本上是允当的。后代文学理论家正是沿着《典论·论文》开拓的道路,构建和不断完善中国文学理论的宝库。

《典论》一书,《隋书·经籍志》著录为五卷,《宋史》以后不复著录,约于宋代亡佚。有清孙冯翼辑本,刊入《问经堂丛书》,严可均辑入《全三国文》卷八。另有《文选》本。

典论·论文

典论·论文

文论名篇。三国魏曹丕作。《文选》见载。这是我国最早的一篇文论专著,论述了四方面内容:一、首次肯定文学的崇高地位,“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二、批评了当时文人相轻的错误态度,“各以所长,相轻所短”;并指出产生的原因:“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主张采取“审己度人”态度。三、提出“文以气为主”的观点,肯定了作家的气质、才性对于创作的决定作用;又进一步分析了形成作品风格、作家气质的根源,在于“引气不齐。”这显然承袭了东汉以来“人禀阴阳气而生”的思想。因为“气”有阴阳,体有“清浊”,作家的创作风格也就各具特色,“巧拙有素”,又“不可力强而致”,“以移子弟”。四、建立了文学文体论,曹丕分文体为四科八类,既指出“本同”的共性,又极鲜明地概括其“雅”“理”“实”“丽”的特征。《典论·论文》主要的理论贡献在于“文气说”之提出,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它以“丽”作为“诗赋”的本质特征,从形式美方面划开了与非文学文体的差别,这是对儒家文论的突破。诚如鲁迅所论:“他说诗赋不必寓教训,反对当时那些寓训勉于诗赋的见解,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 固类物以知好尚,本敷丽以知情性   典诰之体 ☛
典论·论文

典论·论文

三国·曹丕撰。丕(187—226),字子桓,谯县 (今安徽亳县)人。曹操次子,黄初元年代汉称帝,都洛阳,国号魏,谥文帝。著 《典论》五卷,二十篇,原书已佚,清·黄奭及孙冯翼有辑本。这是一部内容丰富的综合性的学术著作。写成于建安后期。丕给王朗的信中说:“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篇籍。疫疠数起,士人凋落,余独何人,能全其寿。故论撰所著《典论》、诗赋,盖百余篇。”
书中《论文》篇为《文选》所收而保存下来,是中国古代文学批评史上较早的一篇文学理论著作。全文只有六百字,但涉及的范围广泛,探讨并企图解决关于文学批评、文学发展中的一些共同问题,揭开了古代文学批评史的新的一页。它首先提出了文学批评的方法问题,指斥了存在于文学批评的两种错误态度: 一是“文人相轻”,即“暗于自见,谓己为贤”,“各以所长,相轻所短”; 一是“贵远贱近,向声背实”。主张“审己以度人”,以为这样,才能公正、客观地评价作家的作品,避免主观片面的毛病。它分文体为“四科”,并概括了它们的主要特点,指出“文本同而末异”。对不同性质的文体提出不同的创作要求:“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尽管对文体的区分未免疏略,对各种文体主要特点的概括,也未必完全正确,但开了文体论研究的先河,对后来文体论的研究和发展,有很大的启发和促进作用。关于作家与作品的关系问题,《典论·论文》提出“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认为作家材性所包括的天性、气质、才能等方面的差异,形成了各自的独特风格。这从理论上揭示了形成作家独特风格的主观原因,与马克思所赞成的“风格就是人本身”的理论有相通之处。但却过分强调作家的材性,以为“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不知道作家的风格是社会实践和艺术修养的结果。对作品风格的论述,虽语焉不详,但对后代风格论的形成与发展,起着先导作用。《论文》最后阐述了文学的价值和作用,本着文以致用的精神,把“文章”提到“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空前高度。鼓励作家“不托飞驰之势”而努力从事文学创作活动。
《论文》提出了文学发展中出现的一些新问题,虽然阐发还比较简约,但综合论述多方面的理论问题是前所未有的,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起了奠基作用。

☚ 论衡   文赋 ☛
典论·论文

402 典论·论文

我国文学批评史上较早的一篇专论,三国魏文帝曹丕撰。《典论》是他所著的综合性学术著作,全书五卷20篇,后多散失。《论文》是其中保存较完整的一篇。文中论述了文学的价值、作家个性和个体风格、文体、文学批评态度等几个关于文学批评的重要问题。关于文学的价值,本文强调了文章(指诗赋、散文等文学作品)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充分肯定了文学的社会地位;关于作家的创作个性与风格,文章提出了 “文气”说,认为“文以气为主”,而“气之清浊有体”,强调作家的气质个性,而忽视社会实践和艺术修养对风格形成的重要作用; 对文体的分类,提出了本同末异、四科八类说;而在论述文学批评的态度时,则批评了“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和“文人相轻”的两种错误倾向。这些,尽管不免有偏颇之处,却对后世文学批评产生了深远影响。

☚ 毛诗序   文赋 ☛
典论·论文

典论·论文

理论批评专著。三国魏曹丕撰。曹丕(187—226),字子桓,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县)人。曹操次子。操死,袭位为魏王;不久代汉称帝,世称魏文帝。有辑本《魏文帝集》二卷。
《典论·论文》是曹丕著作《典论》中的一篇。它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文学批评专著,标志着建安时期文学的自觉。这篇文章涉及到文学理论中的许多问题,如对作家的评价、文体的区分、作家的才性和创作的关系,以及文学的价值等。《典论·论文》具有开创意义的论述,对后世的文学批评产生深远影响。
《典论·论文》首先指出文人相轻的通病,认为“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接着评论王粲、孔融等建安七子创作上的短长。曹丕的批评相当公允和正确,反映了建安时期文学创作的活跃和汉末品评人物之风对文学批评的影响。
《典论·论文》首创“四科八类”之说,即所谓“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指出了各种文体不同的特点,提出了相应的创作要求。曹丕对文体的研究,实质上反映出文学逐渐脱离经学的发展趋向,特别是“诗赋欲丽”的观点,显示了建安时期诗歌和辞赋词采华茂的新风貌。
《典论·论文》最早提出了“文以气为主”的著名论断。所谓“气”,大致是指作家的气质、才性在文章中的表现。曹丕说“徐幹时有齐气”、“孔融体气高妙”,其实是指他们气质不同,导致文章风格上的差异。尽管曹丕对“气”的形成原因不能作出正确的解释,而带有神秘色彩,但“文以气为主”的命题,毕竟初步揭示了作家个性和作品风格间的关系。建安作家大多慷慨任气,以气运词;建安诗歌已开始具有作家的个性特征。《典论·论文》及时总结了当代文学创作的实践,提出了“文气说”,这突出说明曹丕作为文坛领袖的文学素养和理论品格。
《典论·论文》肯定了文学的价值,抬高了它的地位,认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汉代的帝王视作家为“倡优”,文学不过是经学的附庸,润饰鸿业的工具。曹丕将文学提高到与事功并列的地位,鼓励作家珍惜光阴,努力创作,以期精神的不朽。这些见解,有助于文学进一步从经学中分离出来,促进了文学的发展。
总之,《典论·论文》包含着相当丰富的文学思想。它的出现,是建安文学全面高涨在理论上的反映。作为一部最早的文学批评著作,当然未能对提出的问题作缜密详细的论述,但它关于文体论、文气说、批评论等方面的见解,基本上是允当的。后代文学理论家正是沿着《典论·论文》开拓的道路,构建和不断完善中国文学理论的宝库。
《典论》一书,《隋书·经籍志》著录为五卷,《宋史》以后不复著录,约于宋代亡佚。有清孙冯翼辑本,刊入《问经堂丛书》,严可均辑入《全三国文》卷八。另有《文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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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论·论文

典论·论文

《典论》 一书,魏文帝曹丕撰。《三国志·魏志·文帝传》裴松之注引 《魏书》 载曹丕《与王朗书》,自称 “所著 《典论》 诗赋,盖百馀篇。” 《隋书·经籍志》 著录为五卷,《宋史》 以后,则不复著录,大概全书在宋代已经亡佚。清严可均辑其佚文入《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卷八。现存的佚文《典论·论文》 是我国文学批评史上较早的一篇专论。文章在关于文学的价值、关于文气、对文学体裁的区分、关于文学批评者的态度等方面,都提出了自己的主张。虽然作者对这些问题未作全面的阐述,只是略引端绪,但对后代所产生的影响却很大。尤其在文学价值方面,作者强调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把文学提高到与建功立业并立的地位,鼓励作家去努力从事文学活动,这对魏、晋以后的文学发展,无疑具有推动作用。另外,作者提出 “文本同而末异”,把本末结合起来探讨的文学体裁区分的看法,在我国文学批评史上,还是第一次; 它的提出,对后来文体的研究,也起了推进的作用。

☚ 燕歌行   与吴质书 ☛

典论·论文

文论。三国魏文帝曹丕撰。丕有《典论》五卷,原书已佚,今有辑本。此篇要点在提出“文以气为主”、“诗赋欲丽”的主张;分析“文非一体,鲜能备善”因而有不同的风格与表现方法;评论了“建安七子”的才力与不足;主张公正评价作家作品,批评“文人相轻”的陋习;又认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鼓励创作。对后世颇多影响。

典论·论文

是中国古典文学批评史上的一篇重要的文论著作,为三国魏文帝曹丕所著。曹丕有《典论》5卷,20篇,原书已佚,清黄奭及孙冯翼有辑本,现存的篇章有《奸说》等,《论文》是其中一篇。《典论》是一部综合性的学术著作,惜其原貌无法得知。曹丕认为“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篇籍。疫疠数起,士人凋落,余独佴人,能全其寿。故论撰所著《典论》、诗赋,盖百余篇”。可见作者的爱重。此书成于建安后期,时曹丕为太子。《三国志·魏志》记载,明帝太和四年二月戊子,曾“以文帝《典论》刻石立于庙门之外”及太学。凡六碑。后魏孝文帝太和年,犹存其四。《隋书·经籍志》著录五卷,《宋史》以后,始不见录,全书约在宋失传。清严可均辑其佚文收入《全三国文》卷8。今传《论文》载萧统《文选》(《四部丛刊》影宋本六臣注《文选》卷52)。《典论·论文》是我国古代文学批评史上最早的一篇文学理论论著,它探索并企图解决关于文学批评、文学发展中的一些共同问题,诸如文学批评方法、作家与作品的关系、文学的体裁、文学的价值作用、作家的风格特点等。《论文》首先提出了文学批评的方法问题,主张公正客观地评价作家作品,反对“文人相轻”的错误倾向。其次,关于作家和作品的关系问题,《论文》提出“文以气为主”的理论,认为作家的才性、气质不同,形成了其创作风格上的不同。再次,《论文》通过对王粲、徐于、陈琳、应玚、阮瑀、刘桢、孔融等作家的风格特点的评价,提出了文章“本同而末异”的观点,认为各种文章有其共同性,又有各种不同的表现方法和风格特点,而作家不一定也不可能各体兼备,这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一个理论创见。最后,《论文》阐述了文学的价值和作用,认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有意识地提高了文学的地位,鼓励作家积极创作,对文学的发展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典论·论文》全文只有六百字,但它讨论的问题、涉及的范围这么广泛,却是前所未有的。在此之前的专篇论文如《毛诗序》、班固的《离骚序》、《西都赋序》、王逸的《楚辞章句序》等,或就一部书,一篇文章立论,或就一种文体阐言,或就一个问题进行探讨。《典论·论文》标志着我国古代文学批评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并且,它提出的文学发展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尽管其阐述比较简约,立论也较单薄,但对后来的作家、批评家继续探讨这些问题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陆机的《文赋》、刘勰的《文心雕龙》、钟嵘的《诗品》等都深受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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