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黍离》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黍离》
《诗经》
【注释】黍、稷:两种农作物。离离:茂盛的样子。靡靡:行步迟缓的样子。摇 摇:形容心神不安。 【大意】那儿的黍子茂又繁,那儿的高粱刚发苗。走上旧地脚步缓,心神不定 愁难消。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 求。悠远在上的苍天神灵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儿的黍子茂又繁,那儿的高粱已结穗。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事沉 沉昏如醉。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 寻求。悠远在上的苍天神灵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儿的黍子茂又繁,那儿的高粱子实成。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中郁 结塞如梗。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 寻求。悠远在上的苍天神灵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字数:498 李支舜 编著.中学生古诗古文阅读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第11页. 《黍离》彼黍离离,(一) 那黍子长得一排排, 彼稷之苗。那高粱生出苗儿来。 行迈靡靡,(二) 我呀慢慢地徘徊, 中心摇摇。心里摇摇没依归。 知我者谓我心忧,了解我的知道我忧愁,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了解的还说我有什么要求。 悠悠苍天,渺渺茫茫的天在上, 此何人哉? (三) 谁呀把我搞得这个样? 彼黍离离,那黍子长得一排排, 彼稷之穗,(四) 那高粱抽出穗儿来。 行迈靡靡,我呀慢慢地徘徊, 中心如醉。心里昏乱象酒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了解我的知道我忧愁,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了解的还说我有什么要求。 悠悠苍天,渺渺茫茫的天在上, 此何人哉? 谁呀把我搞得这个样? 彼黍离离,那黍子长得一排排, 彼稷之实。那高粱结了米儿来。 行迈靡靡,我呀慢慢地徘徊, 中心如噎。(五) 心里噎住真难挨。 知我者谓我心忧,了解我的知道我忧愁,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了解的还说我有什么要求。 悠悠苍天,渺渺茫茫的天在上, 此何人哉? 谁呀把我搞得这个样? 注 释 (一)马瑞辰:“黍秀舒散。离离者,状其有行列也。” (二)毛亨:“迈,行。靡靡,犹迟迟也。” 焦循:“既言行,又言迈,犹古诗言行行重行行耳。” (三)严粲:“致此颠覆者,是何人乎?” (四)毛亨:“穗,秀也。” (五)朱熹:“噎,忧深不能喘息,如噎之然。” 注 音 穗sui遂 噎ye耶阴平 《黍离》 诗歌。《诗经·国风·王风》的第一首。这是一首抒情诗。西周亡后,平王东迁建立东周,大夫路过西周故都,见宫室倒塌,变为田野,遂忧伤彷徨,写下了这首诗。现在大部分学者认为是流浪汉抒发自己悲伤忧愤心情的作品。全诗含蓄深沉,反复咏叹,格调悲凉。 《黍离》(一)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二)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注释〕 黍(shǔ):谷物的一种,去皮后叫黄米,比小米稍大。离离:繁盛而又成行的样子。 稷(jì):谷物的一种。 靡靡:行步迟缓的样子。 摇摇:形容心神不安。 如醉:像喝醉酒一样地摇晃、迷糊。 噎(yē):哽咽。 〔鉴赏〕 《黍离》是《王风》的第一篇,“王”指王都。周平王迁都洛邑后,王室衰微,天子位同列国诸侯,其地产生的诗歌便被称为“王风”。“王风”多乱离之作,特别是《黍离》一诗,历来被视为悲悼故国的代表之作。故传统在解释该诗主题的时候就认为“《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离去。而作是诗也”(《毛诗序》)。历代于此争讼颇多,以今人的理解而言,而可谓新见层出,如郭沫若将其视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破产的作品(《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余冠英则认为是流浪者在诉述他的忧思(《诗经选》),蓝菊荪理解为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则解释为对于家园的难舍之情(《诗经译注》)。 撇开这种争讼不论,就诗歌本身所表达的内容而言,诗中所反映出来的诗人的那种愤懑、悲思之情是显而易见的。全诗共三章。在第一章中,诗人的这种情感便得到了清楚的表达。黍稷长得繁茂整齐,绿油油的,生机勃然,在这样的境况中,诗人不仅没有兴奋愉悦之情,反而显得更加忧伤惆怅。他“行迈靡靡,中心摇摇”,步伐十分沉重,神情迷惘茫然,表现出一种极深沉的悲思。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呢?“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种不能被众人所理解的情感,犹如屈原的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楚,于是只能仰天长叹:“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诗人的情感——那种极度的悲哀和愤懑之情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宣泄。 而在第二章、第三章中,诗人所面对的景物变了,黍稷结穗了、长出了小米,从自然的角度而言,这是黍稷的成熟演变的过程,由成长而至于结出小米。诗人的情感也同样呈递进发展,由前述的心神不定(“摇摇”),变成迷糊(“如醉”),而最后至于哽咽(“如噎”)。由写景至于抒情,这是《诗经》常用的比兴的艺术手法,其意即在于烘托出诗人内心的情感体验,这种艺术手段在《黍离》对于诗人情感的表达中也得到了非常成功的运用。 从诗歌艺术的创作特点而言,全诗分三章,每章八句,采用重章叠句的形式,三章结构相同,各章间仅有个别字句有变化。第二句尾的不同字:“苗”、“穗”、“实”,不仅起了分章换韵的作用,而且造成景致的转换,反映了时间的改变,表明了自然情境的变迁;第四句末分别是“摇摇”、“如醉”、“如噎”,则是对于个体面对不同情境所产生的情感变化的细腻描述。就结构而言,三章之间变化无几,但正是在这些微小的变化之中,全诗所要表达的那种情感得到了很好的渲染,“三章只换六字,而一往情深,低回无限”(方玉润《诗经原始》)。同时,在“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以及“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的不断反复吟咏之中,哀思之情不断地加强,而读者在这种反复的吟咏之中,也得到了极大的感染。 此诗艺术上另一特色是景色与内心的强烈对比,“彼黍离离,彼稷之苗”的欣欣向荣的美丽景象与“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的忧伤沉郁的心情构成了明显的反差,其艺术效果与杜甫的不朽诗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春望》)异曲同工。这种反差既有力地衬托出作者心情忧郁之深,连那样令人陶醉的景色都不能让他的心情稍有缓解,反而让他陷入更深的愀怆之中。因而这种反差也就能引导读者深入思考诗人为何如此悲伤,有可能是东周大夫行役或旅行至西周故都镐京,看到原先的巍峨的宗庙宫殿荡然无存,只见庄稼茁壮成长,亡国之感油然而生;联想到东周王室政事日非,国势日蹙,也难逃灭亡的命运,因此不禁悲从中来。就此而言,唐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表现手法与《黍离》如出一辙。也可能是诗人曾同亲人或友人、情人曾在同样的情景中度过难忘的时刻,如今景在人去,睹景思人,诗人内心顿感阵阵痛楚,不能自已。本文上面所提到的古今解说此诗寓意的种种假设都表明这种突出反差的表现手法产生了巨大的艺术效果,《黍离》因此种种意义溢于言外,让人体味无穷,这就是《黍离》的艺术魅力所在。 《黍离》彼稷之苗②。那儿谷子正发新苗。 行迈靡靡③,废墟上我步履沉重, 中心摇摇。心神难定,愁怨难消。 知我者,理解我的人, 谓我心忧; 会说我是心焦; 不知我者,不理解我的人, 谓我何求。会说我把什么寻找。 悠悠苍天,悠远的苍天啊, 此何人哉? 这些都是谁的“功劳”? 彼黍离离,那儿黍子蓬勃茂盛, 彼稷之穗。那儿谷子抽穗已早。 行迈靡靡,废墟上我步履沉重, 中心如醉。沉沉如醉,蹒跚欲倒。 知我者,理解我的人, 谓我心忧; 会说我是心焦; 不知我者,不理解我的人, 谓我何求。会说我把什么寻找。 悠悠苍天,悠远的苍天啊, 此何人哉? 这都是谁的“功劳”? 彼黍离离,那儿黍子蓬勃茂盛, 彼稷之实。那儿谷子已经熟了。 行迈靡靡,废墟上我步履沉重, 中心如噎④。喉头如噎,心中难熬。 知我者,理解我的人, 谓我心忧; 会说我是心焦; 不知我者,不理解我的人, 谓我何求。会说我把什么寻找。 悠悠苍天,悠远的苍天啊, 此何人哉? 这都是谁的“功劳”? (采用王玉仁译诗) [注释] ①黍:小米。离离:繁茂。②稷:高粱。俗称谷子。“离离”和“苗”兼指两句。下二章同。③行迈:行走。靡靡:迟缓的样子。④噎:气逆不能呼吸。 [赏析] 关于此诗的主旨,《诗序》说:“黍离,悯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悯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近人研究此诗,却提出新见:郭沫若以为系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余冠英以为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诗经选》);蓝菊荪认为是 一位有正义感的爱国志士忧时忧国的怨战之作(《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则以为是诗人抒写了自己在迁都时难舍家园之情(《诗经译注》)。众说纷纭,不一 而足。我们以为,诗中虽未直接慨叹西周王朝的覆灭,但由于古代治《诗经》者都沿袭《诗序》的观点,历代文人慨叹历史盛衰兴废,又多引用此诗成句或化用本诗诗意,约定俗成,“黍离” 一词遂积淀了亡国之痛这一特定的美学内涵。因此,我们不妨尊重人们这一审美经验,仍然可以把它看成是一首凭吊故国的诗作。全诗三章,每章十句,只在每章的第二句和第四句调换六个词语,其余句子三章完全相同,是 一种非常典型的叠章重复形式。方玉润说:“三章只换六字,而一往情深,低回无限。”(《诗经原始》)它在艺术表现上的最大特色是取象简明,以描摹人物心理神情见长。 诗的主人公是东周王朝的一位大夫,他于东周初年来到西周首都镐京(即《诗序》所说宗周。故址在今陕西西安),只见往昔巍峨的宫殿,繁华的街市,乃至熙来攘往的人群都已荡然无存,眼前是一片茫茫田野,长满了茂盛的黍稷禾苗,不禁悲从中来,忧伤不能自已。作者舍去断壁残垣、花树虫鸟等等景物,只撮取“彼黍离离”这一典型物象,其宫殿废圮、满目荒凉之状便宛然可见。《史记·宋微子世家》载:“箕子朝周,过故殷虚,感宫室毁坏,生禾黍,箕子伤之……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其诗曰:‘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所谓狡童者,纣也。殷民闻之,皆为流涕。”《尚书大传》记为宋微子所作,文字略有出入:“微子将朝周,过殷之故墟,见麦秀之蔪蔪,黍禾之蝇蝇也,曰:‘此故父母之国,宗庙社稷之亡也。’志动心悲……”《麦秀歌》虽始载于《史记》,而微子之伤殷却在西周初年,《麦秀歌》的内容,作者不可能不知道。此诗特以“彼黍离离”点染颓败景象,不仅见出朝代更迭、世事变迁之速,亦大有“殷鉴不远”(《大雅·荡》)的意味。无限今昔盛衰之感,包蕴在寥寥数字的景物描写中,即景寄慨,意在言外。 在人物形象上,作者略去外在形体描写,把镜头对准人物的意态神情,突出人物的心理感受。以中心“摇摇”、“如醉”、“如噎”数语来状写。“摇摇”是心旌摇荡不宁、神思恍惚不能自持之态;“如醉”是因忧思加深而魂神飞逝、如痴如呆之貌;“如噎”则是忧伤到极点,气逆不能呼吸之状。词语的变换,恰切地烘托出忧思伤感不断加深,最后凄怆憯恻五内俱崩的心理状态。而“苗”、“穗”、“实”三字的变更,除了分章换韵的需要,也是意在以禾黍逐渐成长的过程,象征层层深化的心理活动,再加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反复咏叹,更是回旋往复,无限哀婉。不必精雕细镂,贵在写境传神。诗人踽踽独行,茕茕徘徊,步履沉重、悲痛绝望的形象已是呼之欲出。最后呼号问天,欷歔欲绝,悲怆之情达到最高潮。西周的灭亡是由于周幽王残暴无道,致使犬戎攻破镐京,幽王被杀,其情景与商纣王荒淫失政,被周武王消灭何其相似乃耳! 诗人就西周之覆灭,责问悠悠苍天,无须明白作答,自是含蓄无穷。借用杜牧的话来说,正是殷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在意脉上,恰与开篇相呼应,使全诗通体浑成。总而言之,此诗重在虚处传神,故能做到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人意,如在言外。 千百年来,故宫禾黍就作为亡国之思的代名词不断出现在诗文辞赋中。文选载曹植《情诗》“游子叹黍离,处者悲式微”、向秀《思旧赋》“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陆机《辩亡论》所言“故能保其社稷而固其土宇,《麦秀》无悲殷之思,《黍离》无愍周之感矣”皆为其例。中国诗歌发展到唐宋时期,艺术表现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审美理想发展为追求韵外之致、味外之味。《黍离》一诗以描摹虚神见长的艺术手法,遂在唐宋诗人怀古之作中得到了创造性的继承与发展。如“禾黍离离半野蒿,昔人城此岂徒劳”(许浑《登洛阳故城》)、“松楸远近千家冢,禾黍高低六代宫”(许浑《金陵怀古》)、“禾黍何人为守阍,落花台殿暗销魂”(宋·谢翱《过杭州故宫二首》)等等,皆以禾黍渲染萧瑟凄凉景象,寄寓王朝兴灭之思,人世沧桑之感,情景交融,苍莽悲凉。其他如钱起的《过故洛城》、刘禹锡的《乌衣巷》、韦庄的《台城》、姜夔的《扬州慢》等等,或点染荒郊野花、汴堤烟柳,或撮拾萋萋芳草、青青荠麦,通是残宫禾黍之意,把深沉的今昔盛衰之感浑融在诗境中,不言兴亡,而兴亡之意溢于言外,更觉蕴藉清空,更具兴象风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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