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园有桃》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园有桃》其实之殽。采食桃子也能饱。 心之忧矣,穷愁潦倒心忧伤, 我歌且谣①。聊除烦闷唱歌谣。 不知我者,不了解我人笑我, 谓我“士也骄②。说我“先生太骄傲。 彼人是哉③,朝廷政策可没错, 子曰何其!” 你又为啥多唠叨!” 心之忧矣,穷愁潦倒心忧伤, 其谁知之? 谁能了解我苦恼? 其谁知之,既然无人了解我, 盖亦勿思④! 何不把它全抛掉! 园有棘,园里有株枣, 其实之食。采食枣子也能饱。 心之忧矣,穷愁潦倒心忧伤, 聊以行国⑤。聊除烦闷去游遨。 不知我者,不了解我人笑我, 谓我“士也罔极⑥。说我“先生违常道。 彼人是哉,朝廷政策可没错, 子曰何其!” 你又为啥多唠叨!” 心之忧矣,穷愁潦倒心忧伤, 其谁知之? 谁能了解我苦恼? 其谁知之,既然无人了解我, 盖亦勿思! 何不把它全忘掉! (采用程俊英译诗) [注释] ①歌、谣:《毛传》:“曲合乐曰歌,徒歌曰谣。”这里泛指歌唱。②士:古代下层官僚,或知识分子的通称。③彼人:指执政者。④盖:通“盍”,是“何不”的合音。⑤行国:出国门而远游。⑥罔极:没有限度的乱想。 [赏析] 这是一首没落贵族忧贫畏讥而又愤世嫉俗的诗。当时社会正处于大动荡、大分化的时代。贵族之中也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毛虾。这位歌者原是贵族,他的祖先在周初分封诸侯的时候,大约是受封做官的,后因动荡分化,而成为平民了。但是,他虽已穷愁潦倒,仍然相信“彼人是哉”(即朝廷政策可没错),只是对“不知我者”表示反感。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一书中,对本诗作了详细的说明。他说:“这首诗的诗人称自己为士,这当然是一位做官的了。这位做官的人大概是穷得连饭都没有吃的,只是吃园里的桃子和枣实,所以他便大大地感伤起来。不消说他又是一位神经过敏的先生,当他不得志在路上讴歌踌躇的时候,他以为别人一定在指责他,说:‘看你这位尊驾罢。那真是骄傲得没有办法啦! 你说不是吗?’他以为别人是不知道他,只晓得骂他的,他便灰了心。这位诗人大约和那喊‘天实为之,谓之何哉’的‘出自北门’的诗人是相类的罢,但他在喊 一声‘悠悠苍天’没有呢?这种态度是比怨望责嚷是进了一境的。”这位贵族的“士”,现在已贫穷得连饭也吃不上了,只能以园里的桃子和枣充饥,的确算是赤贫了,因而在思想上产生一些不满情绪,是合情合理的。然而,他毕竟不是贫民,而是有教养的“士”,与此同时又怀有忧国忧民的壮志,也正符合他的身份。至于《诗序》说:“园有桃,刺时也。大夫忧其君,国小而迫,而俭以啬,不能用其民,而无德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诗也。”这当然说得不够妥当,把典型化了的诗歌,说是专指某事,并用以作诗教,此说不能令人信服。但其中说魏国小而无德政,诗人心忧其国,似乎也有合理的成分。因此,今人余冠英称其为“忧时的诗”,也是很有道理的。 全诗共有二章。 第一章,是说我歌且谣,而忧或可遣。诗的开端说:“园有桃,其实之殽。”是从结局写起,然后去回叙理由。诗的主人公连饭也吃不上,只是以园中之桃充饥,说明他已贫困潦倒。此诗主人公原是有产的,虽已破产,但仍有一些剩余部分,其园有桃、有枣,便是有产的证明。因为原是旧家贵族,好议论当世,又骄慢躁进,所以屡遭挫折,难以解脱。在心灰意懒,忧谗畏讥之时,他便以诗言志,即“心之忧矣,我歌且谣”。“歌且谣”,能够排解郁闷,亦可言志明理,是不平则鸣的必然反映。当时社会,社会矛盾激烈,人与人之间,是缺乏理解的。他说“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便是曲折反映当时的现实。那么,与此相反,知我者又是怎样呢?诗人未说,我们可以明显地体会到,他是社会矛盾与斗争的牺牲品,而其忧国感时,实则是一种爱国思想。基于爱国,他不愿对现实彻底否定,而是恨铁不成钢,仍寄希望于朝廷。对于最高统治者国君(即彼人),他认为是对的,因此无可非议。但是事实总是胜于雄辩,国家已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作为有识之士,怎能不难过悲伤呢?因此,便再次惊呼道:“心之忧矣,其谁知之?”最后,诗人对自己的真知灼见,不被别人理解,深表痛心。只好发出“盖亦勿思”的慨叹、表示自己已处于无可奈何的境地。 第二章,是说聊以行游,且姑出国门。此章由桃换为枣,园中有桃有枣,当然也会有其他的果树的,说明园子还没有完全荒芜。诗人虽落魄,但心仍未死,他具有爱国热忱,也反对世俗陋习,自是一位贤者。马瑞辰云:“枣从重束,棘从并束,对文则异,散文则棘亦训为枣。”(传引自袁梅《诗经译注》)桃是夏熟,枣是秋熟,由桃及枣,次序也顺畅。桃吃完了再吃枣,终将要陷入绝境的。他“歌谣之不足,则出游于国中而写忧也”(朱熹《诗集传》),便是本章的主旨。诗人忽而歌谣,忽而行国,悲歌往复,忧思难忘,更显得“独有会心”之妙。世人皆醉,而我独醒,大家都“不知我者”,反说我是过激,实在叫人无法平静。“士也罔极”一语,在《卫风·氓》中也有,可见它是当时很流行的通用语。“罔极,言其心纵恣无所至极。”(《诗集传》)即为当时所批评是痴心妄想、反复无常。由此可知,那时的社会生活混乱,已到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地步。尽管如此,诗人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彼人是哉,子曰何其!”他对当政的国君仍抱有幻想,这大约与后世的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思想,是有渊源关系的。于是他再次无可奈何地吟叹:“心之忧矣,其谁知之?”这样的反复吟咏,既能发抒诗人内心的郁闷,又可加深读者的印象,使得诗歌更富表现力。最后还说,谁也不知我的忧伤,何必再去考虑那些事情呢?说是不想,其实更想,意在言外,给人感到诗是寄深情于虚笔,确实此情无计可消除,与《氓》中的“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诗文思郁勃,表现感情细腻绵密,而理趣盎然,韵味悠长,在艺术上别具特色:( 一)纵横排宕,寄意遥深。姚际恒说:此篇“诗如行文,极纵横排宕之致”(《诗经通论》)。就其纵向联系而言,涉及国之上下;就其横向联系而言,说到国之内外。他满怀愤懑抑郁,自悼身世飘零,终于在“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的心情支配下,作了“聊以行国”而远游他乡的决定。(二)隐约委婉,怨而不怒。方玉润说:“此诗与《黍离》、《兔爰》如出一手,所谓悲愁之词易工也。”(《诗经原始》)本诗以“忧”字立骨,而驰骋文笔生发开去,揭示了当时的社会奥秘,表现了诗人的悲凉风采,真是血泪心声铸悲词,反映出时代精神的容姿。(三)虚字较多,句法参差。《诗经》中善用虚字,而此篇虚字尤多,共有27个,超出了 一般诗歌的负荷,但读起来仍不厌其多,可见安排得较为贴切。《诗经》多四字句,而此篇三、四、五、六字都有,构成了参差不齐的句法,这在形式上有其不同寻常的特点。 《园有桃》(一)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二)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注释〕 实:果实。殽(yáo):借为“肴”,美味食品。 何其:为了什么。 盖(hé):通“盍”,何不。 棘:酸枣树。 行国:周游国中。 罔极:无常。 〔鉴赏〕 《园有桃》出自《魏风》,全诗共两章,每章十二句。正如毛诗所认为的,本诗“刺时也,大夫忧其君国小而迫,而俭以啬,不能用其民而无德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诗也”。诗中所表达的正是一位不甘寂寞而又怀才不遇的知识分子,面对魏国国小势弱但又强敌压境的局面,国君却又不施行德政,以致国家遭受日益侵凌和蚕食,既想施展抱负,但又不被世人和当政者所理解和重用而产生的既忧愤又无以排遣的情绪。余冠英称之为“忧时的诗”是很有道理的。这种忧愤的情绪与《离骚》的主人公是相同的。后者借用香草、美人来寄托自己的理想,但身处世间想超脱而又不能完全超脱的矛盾,是不能在现实中得到解决的,所以屈原只有怀着对故国的深深眷恋与担忧选择了汨罗江。本诗作者所做则是努力忘却这无尽的烦恼。所以他试图借助唱歌作谣、云游异乡,来消磨掉这无尽的烦恼。但借酒浇愁愁更愁,最想排遣难排遣,诗人的忧愤之情如那滔滔的长江水,无穷无尽,留给后人的是无限的惆怅和遗憾。 两章都采用了兴的手法。第一章以“园有桃,其实之殽”起兴,引启下句“心之忧矣,我歌且谣”,果园中有桃子,采下来就可以食用,心中有烦忧,就吟唱歌谣去宣泄,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起句不但引起诗人所咏之事,还隐含了当时的时令(桃子成熟当在夏季)。但是诗人的惆怅情绪不但不能为世人所理解,“不知我心者,见其歌谣而反以为骄。且曰,彼之所为已是矣,而子之言独何为哉?盖举国之人莫觉其非,而反以忧之者为骄也”(朱熹《诗集传》)。唱歌谣排遣烦恼不但不能达到目的,反而让身处险境而不自知的国人以为诗人故作狂态、狷介骄纵。下一章,时间一晃到了秋季,枣儿熟了,诗人的情绪越发烦躁,歌谣已不能尽其情,他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聊以行国”,到四处转转也许能消磨掉这满腔的忧愤。但诗人的这一举动,在平常人看来,简直是发神经,“谓我士也罔极”。“罔极”,朱熹注曰“言其心纵恣无所至极”,意思是说人心无羁绊、无所顾忌,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被人误解到这个程度,诗人不禁反躬自问“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平常人对自己的误解是难以避免的,难道大家都是对的,而我本人错了吗?面对国事日非的现实、无所作为的政府,出路在哪里呢?唉!不由得诗人长叹“其谁知之,盖亦勿思”!既然大家都浑浑噩噩,不以国家兴亡为念,自己为何要自寻烦恼呢?还是忘掉这一切吧!当南宋的朱熹读到这儿,忍不住在《诗集传》中进一步发挥道:“于是忧者重嗟叹之,以为此之可忧,初不难知,彼之非我,特未之思耳。诚思之,则将不暇非我而自忧矣。”如果世人明了国家的处境,就会与我一样,与国家命运同呼吸,共患难。但这只是假设、理想而已,魏国的命运,从本诗也就可以想见了。 除了运用兴的手法之外,本诗结构上也很有特色。姚际恒说这首诗“诗如行文,极纵横排宕之致”(《诗经通论》),言及社会各色人等,时间涉及夏秋两季。句式上除了常见的四字句外,还大量运用了三、五、六字句,构成参差不齐的句子结构,这样吟诵起来就跌宕有致。本诗用词上也很讲究,选取园中桃、棘这种常见果实,随手可取食用,很自然地过渡到心中之忧,既然萦绕心头,即当吐露。作者把这种情绪的发展、变化的一波三折,通过大量的虚词,表达得淋漓尽致。这正如方玉润所说:“此诗与《黍离》、《兔爰》如出一手,所谓悲愁之词易工也。”(《诗经原始》)这种用词上的灵活性与语气上的丰富变化,几近于日常口语,《园有桃》可以说是一首比较早的自由诗。 《园有桃》园有桃,果园里,桃树长, 其实之殽。(一) 结出桃儿可以尝。 心之忧矣! 我的心里真忧伤! 我歌且谣。把那歌谣来诵唱。 不我知者,不了解我的, 谓我士也骄。(二) 说我是骄狂。 “彼人是哉,“他说得对么, 子曰何其?” 你以为怎么样?” 心之忧矣,我的心里真忧伤, 其谁知之! 有谁能知我心肠! 其谁知之! 有谁能知我心肠! 盖亦勿思! 他们想都没有想! 园有棘,(三) 果园里,枣树长, 其实之食。结出枣儿可以尝。 心之忧矣! 我的心里真忧伤! 聊以行国。在国里徘徊又游荡。 不我知者,不了解我的, 谓我士也罔极。(四) 说我偏心肠。 “彼人是哉,“他说得对么, 子曰何其?” 你以为怎么样?” 心之忧矣,我的心里真忧伤, 其谁知之! 有谁能知我心肠! 其谁知之! 有谁能知我心肠! 盖亦勿思! 他们想都没有想! 注 释 (一)朱熹:“殽,食也。” (二)马瑞辰:“我士与彼人对,彼人,谓所刺之人。我士,即诗人自谓也。” (三)毛亨:“棘,枣也。”朱熹:“棘,枣之短者。” (四)王先谦:“《传》:‘极,中也。’……罔极,失其中正之心。” 注 音 殽yao肴 哉zi兹 盖he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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