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御製條問曰:程子以談虎而神氣獨變,論真知之未嘗不行。朱子以烏喙之斷然不食,喻不能行之由於不能知。然則擇中庸者,必弗至不能期月守;不能期月守者,必弗能擇中庸。而既曰‘擇乎中庸’,又曰‘弗能期月守’者,何也?解之曰:‘擇乎中庸’壹句,承上文‘人皆曰予知’而言,則其所謂擇中庸,乃彼所謂知,而非吾之真知也。然則章句以大舜好問用中之事釋此章擇中庸之義者,又何其擬之弗倫耶?
臣熙洛對曰:知行二者,自是齊頭著工底。大學疏曰:‘知愈進,則行愈達;行之力,則知愈進。’傷虎之譬,烏喙之證,正以是而擇中庸而弗能期月守者,知有所十分未至而然也。然以不能期月守對言,則這個擇中庸固有所未至,而以擇中庸一句單提説去,則雖大舜之用中擇之之外,更安有上上第壹層耶?擬之不倫,臣未能曰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