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章 上】
帝使其子九男二女。
舜祖黄帝之説,終涉可疑。或以國語為據,而言舜之系出於虞幕。五帝之中,舜獨不祖黄帝,初非帝堯之同姓也。至馬驌作繹史,博考衆説而折衷之,曰:‘左傳史趙之言云“自幕至於瞽瞍,無違命。舜重之以明德”,是舜之祖為幕,審矣。史記之誤,由於輕信世本之書,果如世本所言,黄帝至堯五世,而至舜則九世,自顓頊至禹三世,而至舜則六世,何舜獨年代之數,而堯禹年代之曠耶?’愚以為文獻之徵信者莫如經,而舜祖虞幕之説見於經;事理之折衷者莫如義,而至親相婚之疑嫌於義,則其取舍從違之間,固不待卞説而明。至今為千古一大疑案,未知如何?
外丙二年,仲壬四年。
案:丙壬之立不立,先儒多言之,而終未歸一。故朱子兩存趙程而又曰‘此類且當闕之,不必深考’,此可從也。然丙壬既兄弟,而湯崩時外丙二歲,仲壬四歲,則是弟年多於兄二歲,必無是理,未知如何?又案:舜禹益避位之説,本自不分明,此等處不必枉費究索。而至於‘三年之喪畢’云云,尤涉可疑。若欲避位,當於三年之内即為避之,豈可遲待三年之喪畢耶?雖曰‘百官總己以聽冢宰’,國不可一日無君,此義未知如何?又案:‘敬承繼禹’之承字、繼字,終涉相疊。‘舜、禹、益相去久遠’之久字、遠字,亦似無味。蓋遠亦久之意也,似不如速字之為緊相照應,亦未知如何?又案:放,猶置也。置之桐宫,使之‘密邇先王’,以蘄其改過遷善也,初非放廢也。後人每深看放字,以為放廢,故未免為後世亂逆之口實。愚以為此等處不可不明卞,未知如何?
主司城貞子,為陳侯周臣。
案:司城貞子,本宋大夫,而在陳為陳侯周臣。若但言主司城貞子,則疑於在宋,故繼言為陳侯周臣,明其在陳也。今新安陳氏以為,臨去宋主司城貞子,適陳為陳侯周臣,大非本意,決不可從。如此小注當删之可也,未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