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文公 下】
‘比’,謂阿黨,射者廢法,詭遇廢法。詭遇而得禽獸若丘陵,可謂枉尺直尋,而御者猶且羞之,況枉道徇人,失其所以直之之具乎!
前篇‘后來其蘇’,即湯師已加處喜其來之辭也,故集注及諺解皆以已然之意釋之。此篇‘后來無罰’,即湯師未加處望其來之辭也,故集注雖無所釋,而諺解以將然之意釋之,皆是天下愛戴之辭。而‘后來無罰’乃太甲文也。
‘浩然’章先言政,而後言事;‘好辯’章先言事,而後言政,何也?曰:事有先後,‘浩然’章後於政而言者,是措諸物之事也;‘好辯’章先於政而言者,是行於身之事也。蓋‘浩然’章‘不動心’為大旨,而因論知言,略説其言之害也;‘好辯’章‘一治一亂’為大旨,而因論息邪説,極言其説之害也。故自其行於身之事言之,而措諸物之事亦不外乎政字中,可見其憂深而言切,慮遠而説詳也。
上下文所言‘淫辭、邪説’先後不同,何也?曰:孟子不得已而辯者,以邪説之又作也,距楊墨之詖行,放楊墨之淫辭,皆所以息邪説也。故上文承‘閑先聖之道’,言距楊墨、放淫辭,而以‘邪説者不得作’結之。下文承‘欲正人心’,言息邪説而以‘距詖行、放淫辭’實之。蓋‘息邪説’一句,是距楊墨之大綱説也。此與公孫丑篇‘淫辭、邪辭’之無辭與説之分而各有所指者不同也。
君子之廉,義而後可也;而仲子之廉,蚓而後可也。不能‘充其操’則不可謂廉,故曰惡能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