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追録】
語類:‘吕氏曰“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斯無邪慝。今惡乎異端而以力攻之,適足以自蔽而已”,説得甚好,但添得意思了,不敢保是聖人之意。’朱子雖如此説,愚意吕氏之説似可商量。孟子雖曰‘予不得已也’,而以‘能言距楊墨’為‘聖人之徒’,然比之‘經正,斯無邪慝’之言,則懸有精粗。孔子與老子同世,而無一言可尋,此亦可省者。余嘗謂天討有罪,湯武以兵力而除之也。如春秋之懼亂臣賊子,則不過垂法以戒而已,豈可與彼奮臂揚袂,力争是非,欲其力勝哉?是故季氏以八佾、雍徹,而以夫子之聖,但曰‘是可忍’、‘奚(恥)〔取〕’云云。强其力之所不及,互相推排,吾多見其‘斯害’,抑恐夫子之訓或慮乎此而言耳。是故他日之言曰:‘人(之)〔而〕不仁,疾之已甚,亂〔也〕。’愚則恐孟子所謂‘能言距楊墨者’,不過‘自守而明吾義而已’之謂也。然晦庵之垂戒,不敢强是,姑書以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