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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1_061盡心 上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1_061盡心 上

【盡心 上】

【首 章】 ‘盡心’作‘誠意’説,恐當以語類先後年條分定。作‘誠意’説在己酉年間,作‘知至’意在辛亥以後。
盡心,集注定作‘知至’説。然語類,問:‘盡心〔只是〕知得盡,未説及行否?’曰:‘某初間亦把做只是知得盡,如大學“知至”一般,未説及行。後來仔細看,如大學“誠意”字模樣。’又曰:‘某前以〔孟子〕“盡心”為如〔大學〕“知至”,今思之,恐當作“〔意〕誠(意)”説。’又曰:‘盡心者’,‘即大學“〔意〕誠(意)”之事也。’[1]此實後來定論,而大全中一不收入,故讀膠守‘知至’説則錯矣。伊川云‘盡心然後知性’,朱子非之。然小注朱子曰:‘盡心者’,‘無所不具〔擴之〕無所不通之謂〔也〕。學至於此,則知性之為德無所不該,而天之(所以)為天者不外是矣。[2]’此似伊川説相類,何也?不特此也,大全觀心説則曰:‘盡其心而可以知性知天矣。’盡心説則曰,‘盡其心則是知其性,能知其性則知天(人)〔也〕’。能‘窮究其理’,‘有以全其本心廓然之體,而吾之所以為性與天之所以為天者,皆不外乎此而一以貫之矣’。[3]據此,雖不明言盡心之先於知性,而所以知性之極功,亦必資盡心而得到矣。故語類又曰:‘盡心二字,伊川最説得完全。’然則伊川既了此義,而卻又大段醜差於先後之序,何耶?學者只記得朱子一二言句為走脚底語,曰此是彼非,而殊不知是非之所以然,則斯亦不足以為學也。蓋盡心、知性,如下文知命、盡道,固當先知而後盡,朱子之解所以為至,何也?盡心,朱子謂如‘盡心力而為之之盡’也。‘心之所存更無一毫不盡,好善便如好好色,惡惡便如惡惡臭,徹底如此,没些(子)虚僞不實’也。心體之明或有未至,則不能實用其力,故必先知性而後盡心。然或已明而不謹於誠意,所明又非己有,故朱子曰:‘知之而行未及之,則知尚淺。既親歷其域,則知之益明。’然則彼真知性者,亦必由盡心而得也。朱子曰:‘盡心也,未説極至。’此亦後定之説也。若知至,則固當曰不容未至。凡事須十分周足,無闕漏,則是盡。故雖未必上品地位,莫不有己分功夫也。程子曰:‘積習既多,〔然後〕[4]脱然有貫通處。’朱子謂便是‘真實做功夫’來,不説盡格天下物後方始通,只云積習然後有貫通處也。未至於貫通,須著積習盡心之功,須於積習上見之也。此伊川之意也。學者固當折衷於朱子,如伊川説者,亦不可不究其本旨。故於此備論之,亦尊賢之一端。謹按:‘人能究其理’以下至‘皆不外此’云者,恐與集注‘格其心之全體’者無異義。○按語類曰,問:‘盡心存心,盡莫是極至地位,存莫是初存得這心否?’曰:‘盡心也,未説極至,只是凡事便須理會,教十分周足,無小大闕漏處,方是盡存也。’凡云理,無異盡心之訓。
輔氏曰:‘知性、知天,如家主識得家中之物,則自然知此物從何而來也。’此説恐錯。集注曰:‘天又理之所從〔以〕出’,‘既知其理,則其理之所從出,亦不外是矣。’所謂‘所從出’,即指天言,非謂此物之苗脈也。天人一理,故知此便知彼,知性之仁義禮智、動静體用之理,則便知天之元亨利貞、四時運化之理。朱子曰:‘性以賦於我之分而言,天以公共道理而言。天便〔脱模〕是個大底人,人便是〔一〕個小底天’[5],‘知吾性則自然知天’。若曰知此物來,則所知不離此物,而猶是知性之事,非所謂知天也。
事者,只是事物之事,而轉作‘事親、事君’之事。如曰‘請事斯語’之事,即依此事行去,故亦曰事。如物有條理,依其理而治之,亦曰理也。凡在子則有孝之事,依其事而事之曰事親;在臣則有忠之事,依其事而事之曰事君。事之則有奉承畏慎之意,故遂為事上字,而不通於使下也。養生者,非枯然冥坐,自得其養也,乃踐而事斯,然後性方得其養。天之所以賦與我者於不缺,若不事其事,安在乎事天?
立,如‘立標、立法’之立。立標而東西欹倒,則非立也;立法而舞弄摇撼,則非立也。立命,凡有殀壽利害,皆就決而無所饒改。
集注第一節三句皆屬造其理,第二節三句皆屬履其事。今若以盡心作誠意説,則不可猶作造其理看。更詳之。
【二章、三章】
命之道難言也。如曰‘天命之謂性’者,初不攙錯於氣分,只合理底是命言之,若不甚難然。然無氣則天無所命,故氣為(田)〔天〕[6]地命之,道始立。如曰‘得之有命’者,須於氣上推究,所以最難也。推本言之,氣有清明昏濁,清明者為聖賢,昏濁者為愚不肖,莫非命也。清明者又有高低、厚薄、長短,昏濁者又有高低、厚薄、長短。高者貴,低者賤;厚者富,薄者貧;長者壽,短者殀,莫非命也。上世氣數醇濃,故清明者必高且厚且長,則聖賢必貴且富且壽。後世氣數淆漓,故昏濁者多高且厚且長,則愚不肖者多貴且富且壽。清明反是,莫非命也。明道程邵公墓誌云:‘以其間(遇)〔值〕之難,則其數或不能長,〔亦宜矣〕。(今)吾兒〔其〕得氣之精一而數之局者歟?[7]’氣數之(之)[8]説,此可概見其概矣。或曰:‘今有一人,而富貴貧賤前後不侔,所稟者如何而致此哉?’曰:‘醇濃之世,當富貴者,聖賢是也,富貴而已;當貧賤者,愚不肖是也,貧賤而已,豈有前後之異哉?淆漓之世,稟其濁駁者值其會,而清明者反不遇。凡善惡之氣,值同則順,值異則逆,順則通,逆則廢,陰陽迭運,順逆各殊。故雖上世不能無淆濁之間,雖後世猶或有醇濃之未泯者,於是有參錯,莫非命也。’曰:‘所稟,氣也;所值,數也。稟於始,值於後。氣稟,命也;數值,亦命乎?’曰:‘日升於朝,顯明之命;日入於夕,幽暗之命。朝杲而夕曛,未嘗不同。然其間風雨霧露,陰晴異候,亦數之所不免,豈非是日之命也?’曰:‘周稟而異遭,同值而異應,何哉?’曰:‘春末而多旱,于斯時也,同雲在天,非雨候也,俄而果然不然,不過雲雲之澤也;暑溽而霖行,于斯時也,微風自東,即雨候也,俄而果然,霔必盈溝而止也。且夫一天之下,一日之内,乾濕自别,何也?時也。時之所值,命亦非外此者也。’曰:‘小人妄犯桎梏,朱子謂“所稟之惡氣有以致之”,然則君子枉死刑戮,所稟如何而致此?’曰:‘吉凶者,陰陽也,陰長則陽為剥,陽盛則陰為息,理則然也。古者“惠迪吉,從逆凶”,未有君子而刑戮者。及之亂而有龍逄之亂有比干之於,猶四凶之於也。使立於之世,而已;使立於之世,而已。之時,便有凶死之理。若值此而苟免焉,則安在乎所稟之正?此又命也。’曰:‘之世,三仁皆稟氣之正者,或去之,或奴之,獨死之,何也?’曰:‘正亦不同品也,惡亦不同品也。俱是正也,而氣之分俵終有所微别處。惟同,故在亂世俱是凶命;惟别,故所處或殊。比如林木,其幹修,其葉敷,其花繁,在風和日暖之時,華茂固同也。或遇風雨,修者偃,敷者瘁,繁者飄,各不同科,而花之殘為甚。既不幸而生之世,則謂其所稟然也可矣。’曰:‘既有所稟“一定而不可易”,則使處巖牆,豈復憂乎?’曰:‘朱子康節一定之説云:“只是陰陽盛衰消長之理,大數可見。然聖賢不曾主此説,如今人説〔康節之數〕,〔謂他説〕一事一物皆有成敗之時,都説得膚淺。[9]”據此,吉凶禍福宜可以所值輕重分數言,不合專靠著始稟之定也。昔横渠喜論命,康節有疾,候之,問曰:“先生推命乎?”康節曰:“若天命,已知之矣。世俗所謂命,則吾不知也。”然則康節一定之説,惟朱子得其本旨,而後之託名康節争為不易之論者,何足以知康節哉?聖人作,示避趨之道,使其避而不凶,則不避者容有凶之理;使其趨而吉,則不趨者容有不吉之理。必使之不立巖牆,則立者容有覆壓之患。夫人何從而有此生哉?不食則飢死,不衣則凍死,舟而失謹則俄傾而溺死,騎而失謹則俄頃而墜死。凡日夜之所謀度,孜孜於防死而得生,不成説不謀度而亦不死矣?商書曰:“降年有永不永,非天夭民,民中絶命。”斯言豈欺哉?夫子嘗微服過,蓋慮不如此不能免。由此求之,古今天下人智不及聖人者,身當禍難,不微服而不免者何限?故盡人謀而不免者,是乃前定,外此即“民中絶命”者也。今若不自保全,輕犯巖牆之危,曰“有命也”,是商辛所謂“我生不有命在天”者也,何足以與於命哉!雖然,由其有大數在,有非避趨所能免,故曰“莫之致而至者,命也”。斯固無奈何,而君子恐懼猛省,猶是修祐之道。自古聖賢不曾道坐而待命而已也。世稱李淳風善談命,已推數得武氏之禍,云“殺之當復生,少壯,其毒尤甚”。淳風不曰不可殺,而乃謂“殺之復生”,是談國命,非談武氏之命也。國之大數雖不可逭,在武氏,其禍福非一定矣。要之,天下之治亂有命,一國之興衰有命,一人之禍福有命。天下與國與人各有稟定,而人之於國,國之於天下,皆其所值也。天下重而國輕,國重而人輕,重之所值,輕為之屈。比如洪流之中,不漂者寡矣;烈炎之中,不焫者寡矣。是以長平坑卒,南陽故人,未必所稟皆然,而禍福舉相似也。間有人之所稟反重於彼者,此既專矣,不以所值而不伸其命。比如洪流而或不無不漂,烈炎而或不無不焫,是以鄧通無賴銅山之厚,宋祖獨免大耳之禍,此向所謂輕重分數者是也。’曰:‘然則朱子曰“〔若〕木生於山,〔取之〕或貴而為棟樑,或賤而為厠料,皆其生時所稟氣數如此定了”[10]。此言何謂也?’曰:‘朱子之論亦大概言之。杞梓生於空山,非厠料之稟也;蒲柳生於道旁,非棟樑之稟也。若所值之偶然,則容有不爾。如曰一事物皆有成敗之數,則朱子固已斥之謂膚淺而已矣。’曰:‘知命云者,知其為何如也?’曰:‘知命而盡道,其語意如“知性而盡心”。知,是造其理之極也;盡,是復其事之實也。惟先造於理,故能造其事。不立巖牆,故能盡道而死。集注曰“命,謂正命”,蓋言知其正命如此也。若知正命之如此,則其非正命之如彼,又可知也。其實合正與非正而貫之矣,與上文“莫非命”之命似無異意。君子既不恃命妄行,亦不舍命猥求,斯之謂知也。凡世之不信命者曰“移足便禍,動手便福”,惴惴焉惟人是徇;徒信命者曰“苟吉矣,廢匙箸而不飢;苟凶矣,挾纊絮而亦凍”,悾悾然惟天是待。此皆不知命也。人稀百年之壽,此豈人謀所可延,是知天數之足信也。未有暴憑而不死者,此亦人事之作孽乎?是知人謀之不可闕也。知此道者,懼夫巖牆之或壓,故不立其下,不欲計較而倖免,故盡道而死,兹所謂“順受其正”也。’曰:‘集注既曰“吉凶禍福皆天所命”,又曰桎梏、巖牆“皆人所取,非天所為”,其義何在?’曰:‘孟子不曰“非命”而曰“非正命”,則雖非正,而命則命矣;又曰“莫非命”,則正、非正皆舉之矣。集注所謂“吉凶禍福皆天所命”者,釋“莫非命”一句,則正、非正“皆天所命”也;集注所謂“皆人所取,非天所為”者,釋“非正命”一句,則惟正命者乃天所為,而非正命者非天所為也。繳上文“莫非命”一句,則“非正命”者,雖非天所為,而莫非天所命。何以明之?命,猶法令也。君之令民,悉欲其就善去惡,此只是法令之正也。其或不率而有犯罪者,則亦法令之所不貸。故其就善去惡,法令也;不就善去惡而得罪,亦法令也,兹之謂“莫非命也”。然原其本意,實令其就善去惡,非令其不就善去惡而得罪,兹之謂“皆人所取,非天所命”也。’曰:‘然則朱子曰“在天言之皆是正命,在人言之便(有正)〔是〕不正〔之命〕”[11],何也?’曰:‘孟子此章之旨都是在人言者,故有正、非正之别。若在天言之,桎梏、巖牆豈天所命哉?彼自不遵天之正理而死,無干天事,只有循理之命而已也。’曰:‘文王之拘,比干之剖,獨非桎梏歟?’曰:‘文王比干,桎梏本非宜,而人妄加之;我自盡道,故桎梏不暇言矣。若曰桎梏而死,則是我有以致之也。以桎梏對盡道言,義便較然矣。’曰:‘語類,問:“莫非命也,命是指氣言〔之否〕?”朱子曰:“然。”問:“莫非命也,〔此〕一句〔是〕總説氣稟之命,〔與〕“天命〔謂〕性”之命〔同〕否?〔以〕孟子之意未説到氣稟。”[12]二説不同,何也?’曰:‘此恐有記録者之誤。以意臆之,前説為是。’曰:‘語類朱子論“惠迪吉,從逆凶”,曰“自天觀之也”;“得其正命”,“自人得之也”。“得其正命”,何謂也?’曰:‘此亦恐記録者之誤也。“惠迪吉”者,固得其正命;“從逆凶”者,即桎梏而死也,孟子分明説“非正命”,何可混之謂之“正命”也?在讀者審擇而得其實矣。’曰:‘非義而死,莫非前定否?’曰:‘大概是如此。孔子曰“也,不得其死然”,蓋謂有不得其死之理而已也,也果死;孟子曰“盆成括死矣”,蓋謂必死也,果死。然孔子之言尤宛轉委曲有餘味也。有不得其死之理,則得其死者蓋稀。子路而處於治世,則豈不得死之有?既在亂邦,其理即然。然又所值之輕重容有不必爾者,故夫子所以不斷言也。之行要必有以致死,理所當然,然小有才、未聞道,未必皆死,孟子何從而知其斷然乎?特以理所當然者言。其中不中,孟子所不論也。設若不死,不過罔之倖免,初非斯言之錯也。或問人之所取亦前定否,朱子曰,貴賤壽夭,“固或有非人所取而得之於天者。然無以驗其必然,則君子固不謂命”。據此,前定之説亦概以當然者論而已矣。’曰:‘然則“得之有命”,何謂也?’曰:‘儒門説命,例謂得不得皆有數,要以抑奔競而安貧賤。人多見求者得之,不求者不得,遂自沮之曰“此不過立教之意,其實否也”,或並與經文而廢之。聖賢雖急於導人,豈為無理之言者哉?上世天理公行,人欲未熾,賢者得之,不賢者不得,安事乎求之?是以求之而益,不求而不免。至于衰晩之世,修天爵而人爵不隨,“潰痤、舐痔”,“得車愈多”,何哉?氣數乖反,人欲得以專售故也。莫不曰“天也、命也”,然周流歷説,亦嘗求而不得。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莫非時中之義也。何可膠守一定之命,以曉從流之民乎?故求有道,得有命,即修己待天之事。假曰萬一有非道而得者,君子不言也,而況天理終有不可誣。故求者未必得,得者未必終。善乎,游定夫之言曰:“居易未必不得,故窮通皆好;行險未必皆得,故窮通皆醜。”今人盡意奔迸,往往觸刑辟而不悔,哀哉!’
【五 章】
所當然,所以然,恐不必分事與理也。若不以理,則其所當然何物?集注之意則似是都以理言者。朱子曰:‘方〔行之〕際,則〔明〕其當然之理,是行之而著;既行之後,則識其所以然,是習矣而察。初間是照管向前去,後來是回(頭)〔顧〕後面,看所行之道理如何。[13]’大抵兩句皆下理字。
【七 章】
莊子‘機變’,乃捕鳥之具,蓋設機藏變,誘欺禽鳥者也。凡人有過,人雖不知而内省自愧者,賢者事也;衆人則必也其過外著,而後方始愧恥。若行事好為機變,則其巧足以掩覆文飾,幸人之受欺,安所用恥?
周子拙賦對拙言巧,其所指不特機變之巧而已也,故朱子以為似。於此引以為證,恐不親切。
按第六卷上篇十二章曰‘心不若人則不知惡’之與‘不恥不若人’語意相類,後説近是。
【八 章】
集注‘相反’、‘相成’字,讀者多不能曉。此蓋主勢尊,臣勢卑,故在上者恒患自挾,在下者恒患畏屈。今必使在上者屈己,在下者自重,主勢反輕,臣勢反重矣。此所謂‘勢若相反’也。然上無屈己之君,則為士者因循浸染而不能自重矣;下無自重之士,則為君者慢易忽略而不欲屈己矣。苟使為君者惟屈己而盡其道,則上或有屈己之賢君,此所謂‘實則相成’也。胡氏曰:‘為士者肯出而成其好善之美。’集注‘不枉道’一句專是自重之義,略不含‘肯出’意思,更詳之。
【九 章】
尊德,故自得;樂義,故無欲。
人不知而囂囂,故能不失義,不失義故能得己,得己故能見於世,此獨善之終始也。人知之而囂囂,故能不離道,故民不失望,不失望故澤加於民,此兼善之始終也。
【十二章】
彖傳曰:‘説以先民,民〔忘〕[14]其勞。説以犯難,民忘其死。’孟子蓋釋文之義耳。
【十三章】
過化、存神,恐非體用説也。朱子曰‘做一事説亦〔自〕好,但據孟子本文則只是〔身所〕經歷〔處便化〕,〔心所〕存主〔處便神〕’[15]云云。又曰:‘過化、存神,初無先後。’據此,既非一事,又無先後,則其非體用説可知。陳氏則曰:‘所存主者,其體也;所過者化,以其所存者神也。’此便作體用先後看,恐未安。
過者,略略做這裏過,不待久也。化者,人化也,無意而及物也。存者,自家主意處是也。神者,事之成就如神也。蓋其心中要恁地便恁地,誠於己而動於彼,感應之速如影響形聲之召,有不知其所以然者,是則所謂神也。合或問語類為説,略不附己意。
器不苦窳,苦,不滑澤也。莊子‘斲輪徐則甘而不固,疾則苦而不入’,蓋言木之鑿枘處,甘滑則不固,苦澀則不入也。制器不精,則苦澀而不滑澤。周禮所謂‘辨其苦良’,平準書所謂‘鐵器苦惡’,恐皆一義。窳,器中空也,摶埴不精則合土有空缺,故渗漏而易敗也。陶于河濱,衆陶化之,不以濫惡之器售價也。
【十八章】
按字書,妾隸之子曰孽。妾、孽皆从,音處,辠也。有辠之女没廢,役之而得幸於君,有所生,若木既伐而生枿。此制字之本義也。至後世則未必皆然,奔則為妾,妾之子便是孽,此字之變也。
【十九章】
集注云:‘大臣之計(寧)〔安〕社稷,如小人之務悦其君。’夫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若有一毫悦君之志,無論事之當否,非所以為大臣也。小人及大臣其‘眷眷不忘’則同,故曰彼以‘阿徇逢迎’為悦,此以‘(寧)〔安〕社禝’為悦。其實悦非大臣之心也,借曰君不悦,苟可寧之則寧之而已。以道理言,大臣之寧社禝,豈非君之所悦乎?故以理之可悦者悦之。設有安其危,利其災,不悦其可悦者,是大臣之所不計也。若小人,則悦之乃已,故添一容字,便見得心迹之判别也。此豈臣職之所當然哉?故曰‘事君人’,蓋不以臣目之也。為君而悦此,亦異哉。故曰‘是君’,猶言如此之君,蓋貶之也。大抵‘人’不對‘物’,而獨稱則曰人,‘大人’是也;對天而稱則曰民,‘天民’是也;對君而稱則曰臣,‘社稷臣’是也。惟‘事君人者’,以民則有位,以臣則失職,亦人而已矣。
【二十章】
‘王天下’非‘平天下’也,‘王’則重在己,‘平’則重在天下。教育英才即平天下之材具也,其為樂,豈廣土衆民所可方哉!
事親從兄,固生民之良知良能,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故樂之本在此也。自良知之樂推而養之於身,至於自反而誠,則樂莫大焉,所以次之。自身誠之樂推而措之於人,信從者衆而有以成就之,則不亦樂乎?所以次之。君子之樂有本,故能得其大也。若不本之於事親從兄之樂,便是無源之水,朝滿夕除,烏能久哉!
【二十一章】
此章末節即‘所性’之注脚,‘性之’之事也。‘性之’之於‘所性’,如‘樂之’之於‘所樂’,以語勢推而知也。朱子曰:‘這所性字説得虚,如“性之”之性字(也)。’互見下三十章。
【二十二章】
上十章曰‘待文王而〔後〕興’,此言民興也;此曰‘文王作興’,言興其民也。興之之方,即‘制田里,教樹畜,導妻子,養其老’是也,故曰‘善養老’也。
帛、肉是養老之具,餘人不與焉,則斯足矣。穀、粟是一家之食,不至於飢,斯可矣。
【二十三章】
民雖富也,若不教之節儉,則民將貪侈無厭而不仁矣。
【二十六章】
集注‘摩突’之突,遍考字書,不見其義。詩云‘鯨鵬相摩窣’,‘窣’與‘突’恐或通用邪?更詳之。
衡有百星,物之輕重亦有百般。物重一分則衡有一分星,物重百分則衡有百分星,隨物推移,方得其平停。若繫縛一星,轉動不得,非所謂權也,故謂之無權也。此有人常繫錘於一分星,惟一分重,之外皆不平;此有人常繫錘於百分星,惟百分重,之外皆不平;此有人見二者多不得平,常繫錘於一分、百分間之星,惟一分、百分間之重,外亦皆不平,均之為無權也。以道理言,一星廢則一事無權,二星廢則二事無權,況三子之舉一者乎?舉一則惟一事中理,餘皆廢也。天下事固有一分輕者,有百分重者,有不輕不重之間者,或使偶然值此,亦有時而中。利天下,雖君子之所欲,所利或輕於秋毫之末,而吾之拔毛涉乎苟徇焉,則於此不拔可也;所利或重於泰山,而吾之責任有不可辭者,則君子殺身成仁為天下扶名教於此,雖‘摩頂放踵’可也。彼子莫者,必擇重於拔毛、輕於摩頂者而行之者也,要亦有事之不輕不重者,至則以此應之可也。然則楊氏每廢於重,墨氏每廢於輕,子莫半廢於輕、半廢於重也,三子所失均也。然而謂‘執中’為近之,何也?蓋物一分輕而錘百分星,則其失遠矣;物百分重而錘一分星,則其失遠矣。惟‘執中’之失,輕不過五十星,重不過五十星,比二子差近。然近道而非道,故謂之‘賊道’,猶‘鄉(愿)〔原〕’之賊乎德也。
列子楊朱楊子曰:‘伯成子高不以一毫利物。’蓋為我之學祖於伯成子高,而楊子取而述之,故曰取‘為我’。
説苑公孟子高顓孫子莫’云云。子莫曾子同時,孟子所指或者此人也。孫奭孟子正義子莫執中為‘子等無執中’,蓋疑其非人名也。
【二十八章】
‘微顯闡幽’,胡氏謂‘微顯’是帶説,陳氏謂出春秋傳序,此皆考之未精。‘微顯’字見於左傳者二,(襄)〔昭〕公[16]三十一年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婉而辨。’成公十四年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志而晦。’文若用此句,則其意若曰‘微而亦顯、闡而亦幽’也,非集注之意也。文注曰‘顯明者,微而隱之’,如此則又非集注之意也。此二句本出於繫辭曰:‘夫彰往而察來,〔而〕微顯(而)闡幽。’朱子釋之曰,此‘顯道,神德行相似’。‘德行,顯然可見者;道,不可見者。微顯闡幽,是將道來事上看,言那個雖是粗底,然皆出於道義之藴。微顯所以闡幽,闡幽所以微顯,只是一個物事。’進齋徐氏曰:‘顯者微之,使求其原;幽者闡之,使見其端也。’之和與介自是一事,於其和處推原其介,故朱子曰:‘不辭小官,和而介也。’和字屬顯,介字屬幽,因和究深,而使介著見,此之謂微顯闡幽也。
【三十章】
此章‘性之’一句恐當與‘所性’字參看,似非專指生知之聖也。朱子曰:‘“所性”字説得虚,如“性之”之性字。’蓋‘所性’便是這話,緣下篇三十三章以‘反之’對‘性者’,故先儒每以‘性之’為‘生知’。愚謂‘性之’者,自是生知,而‘性之’二字上不見有生知意思。中庸分明道‘及其成功則一也’,豈可以之猶未及性之之域,而謂惟生知者能性之乎?若果爾,則‘人皆可為’,及‘有為亦若’等説,皆是架虚者也。假使復添許多年,終身孜孜焉,則畢竟豈不至於‘不假修習’之域乎?故讀集注者,必把作身上看,則得矣。
【三十一章】
蔡氏注曰‘予不狎于不順’謂‘我不可使其狎習不順義理之人’,蓋言絶其比昵之黨也。意固委曲,然經文中無一使字,則於文義未必得也。當從集注為是。小注云‘不欲習見其知此’,此恐是永樂胡廣之徒所添也,又不知朱子之意之所在也。曰‘先王昧爽丕顯,坐而待(朝)〔旦〕[17],旁求俊彦,啓迪後人。無越厥命以自覆’,‘王未克變’,於是伊尹云云。蓋曰予習見先王之盛德,而不習見不順義理之君也。今曰‘不欲’,則錯矣。
南軒張氏曰:‘太甲居憂于,於練除之際,奉以歸。’按曰:‘惟三祀十有二月朔,伊尹〔以冕服〕[18]奉嗣王歸于。’此太甲終喪明年之正朔也。南軒説未知何考。
【三十四章】 不受[為里尼]。
不受國,乃設辭也。且人皆信之者,非謂信其不受國也,以其有不受國之操,故遂信以為賢也。
【三十五章】
此章問答有不盡究竟者,竊附孟子之餘意而發其藴。桃應如問曰:‘然則皋陶如之何?’孟子必將曰:‘殺人者,天下之罪也。法者,天下之法也。以天下之法治天下之罪,斯固士之職也。然天子者,天下之父母也。以天下之父母負其父而逃,是天下失父母矣。於是天下呱呱然求父母之所在,奚暇念於殺人之罪?皋陶乃以天下之心率而就之也。’如問曰:‘然則如之何?’必將曰:‘有天下而不與,初非有意也。其棄之也,訢然而忘。及天下歸之也,若固有之也。’如問曰:‘在父則脱之,在民則治之,若是而為法乎?’必將曰:‘脱也,天下脱之;治也,天下治之。非與於其間也,聖人“篤恭而天下平”,未有順天下之心而法不成者也。’
【三十六章】
此章歸趣在第二節末一句,所謂‘目擊道存’也。
【三十七章】
六畜中惟豕最非可愛之物,然而食之為利也。在人之交,不愛而食之,亦利而已。
小雅‘承筐是將’注:‘承,奉也。將,行也。’此則以奉訓將,義不同。
【三十九章】
集注‘厭於嫡母’者,謂時俗謬引,厭於君之禮,使君亡之,公子亦‘厭於嫡母’而不得伸也。‘終喪’者,謂終大功之喪也;‘數月之喪’者,謂欲於時俗之制,加數月也;‘此禮已廢’者,謂‘既葬除之’之禮亦廢而並不服也;‘未忍即除’者,謂時俗謬厭嫡母,使既葬即除,故未忍也。按儀禮,公子為其母不在五服之中,練冠麻衣三月而除之。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公之庶昆弟為母大功,傳曰:‘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也。’據此,本無為嫡母厭降之文,今曰‘厭於嫡母’,則是父卒以後也。父卒則禮應大功,何可‘既葬除之’?是知其時俗之謬制也。其傅之請,若合禮則當曰可也,不合禮則當曰不可也,孟子不應曰‘愈於已’,朱子不應曰‘猶勝不加’也,其必雖加而猶不及於正禮也。然則不敢直請終大功之喪,而只請加數月於時俗之制也。又或‘練冠麻衣’之禮時已廢壞,禁而都不服也,則請加而至葬乃除也。如此説,則與‘為期’之語首尾照管也。然集注未十分説破,姑記此以竢知者。小注大小功之説誤矣。
【四十一章】 ‘引而不發,躣如也。’‘中道而立。’
【四十三章】
孟子好辯,其於異端雜霸之術者,不塞不流。故其人雖有挾,必言而啓之,不得已也。惟其願學於門者,必待誠實然後答之。蓋不高致,道不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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