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貨篇】
‘性相近’之説,程子云‘氣質之性’,朱子云‘兼氣質’者,何耶?
曰:本然之性則無不善,故程子言‘氣質之性’。徒言氣質,則清濁、精粗懸殊,不可語‘相近’,故朱子以‘兼’言之也。蓋受性而氣質初生之時,善惡未判,隨所習而相遠也。
‘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聖人亦有戲之乎?
曰:聖人以行禮樂於世為事,而今於武城驟聞,故深喜之,笑而發戲。蓋愛其行道之意,非戲謔者也。
‘惡紫之奪朱,惡鄭聲之亂雅樂,〔惡〕利口之覆邦家者。’先言小者輕者,而後言大者重者,何歟?
曰:邪之勝正,由小成大,以非為是,先輕而後重。故先‘朱、雅’之‘奪、亂’,而後言邦家之覆也。先正吾之心術耳目,而後可辨也。
‘予欲無言’,而以‘四時行、百物生’告子貢,何耶?
曰:天以陰陽五行運行無息,聖人‘純亦不已’,則動静語默無非教也,豈徒以言語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