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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8_137顔淵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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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08_137顔淵第十二

【顔淵第十二】

凡二十四章。
顔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仁者,本心之全德。慶源輔氏曰:仁包義禮智,故曰本心之全德。○此於仁之常訓添本、全二字,蓋該愛理及當理無私在其中。而於經傳仁訓為最重,足以當性一字矣。克,勝也。朱子曰:克己〔亦〕别無巧法,如孤軍猝遇强敵,只是盡力舍死向前而已。○又曰:發時固〔是〕用克,未發時也須致其精明,如烈火之不可犯始得。己,謂身之私欲也。程子曰:能克己私,非大勇乎?○朱子曰,‘己私有三:氣質之偏’也,‘耳目口鼻之欲’也,‘人我之忌克’也。‘三者皆在裏,看下文非禮勿視聽,則耳目口鼻之欲較多。’○又曰:克己之己,未是對人物言,只是對公字説。復,反也。慶源輔氏曰:如行者之歸家。○與‘反性’之‘反’同義。禮者,天理之節文也。朱子曰,‘理無形影,故作此禮文,畫出一個天理與人看,教有規矩可以馮據。’有君臣父子,便有事君事父底節文。‘其他莫不皆然。’○慶源輔氏曰:天理即全德也。節〔者〕其限制等級也,文〔者〕其儀章脈理也。○猶言仁之節文,性之節文也。為仁者所以全其心之德也。集注之意,似以為字作實字,是用力所在也;程子‘方始是’、‘此之謂’二説,則又以為字作虚字。夫以文勢,則程子説為長,故朱子亦嘗以謂仁言之。蓋此節有兩‘為仁’,而其義微異。集注一訓兩‘為仁’於其上者,而取義於其下者者為多耳。○訓上一半。蓋心之全德,莫非天理,性善。而亦不能不壞於人欲。耳目口鼻之欲。故為仁者取‘為仁’二字冠於‘克復’之上。必有以勝私欲而復於禮,南塘曰:語類云‘克己則禮自復’,又云‘克己了又須復禮’,當以前説為正。則事皆天理,而本心之德復去聲。全於我矣。至此不復釋為字,只釋仁字,豈亦以為字作虚字歟?朱子嘗曰‘非克己外别有復禮工夫’,又將不曰‘非克己復禮外别有為仁工夫’乎?○程子曰:克己之私既盡,一歸於禮,此之謂得其本心。○朱子曰:‘一於禮之謂仁’,‘仁禮非是二物’。○新安陳氏曰:專言之,禮仁在其中。○釋上一半。歸,猶與也。許也。○下一半之訓。又言一日克己復禮,則天下之人朱子曰:聞之、見之。皆與其仁,程子曰:稱其仁。極言其效之甚速而至大也。新安陳氏曰:‘甚速’以一日言,‘至大’以天下言。又言為仁朱子曰:這為字與子貢‘為仁’之為字同。○上注中兩‘為仁’皆主乎此。由己吾心之德也。此己字與‘克己’之‘己’不同。而非他人所能預,又見音現。其機之在我而無難也。下一半釋畢。日日克之,不以為難,無難,汎言其理;不以為難,切言其事。則私欲淨盡,天理流行,無私,當理。而仁不可勝平聲。用矣。此句出孟子盡心。○非惟滿天下,將溢於後世矣。○新安陳氏曰,‘日日’以下‘乃補本文之意,而究竟言之,恐人謂一日如此便了,須是〔日日〕接續用功,如“日三省”之“日”’。○雙峯饒氏曰,‘一日’見於者二,‘用其力於仁,指其用功之日而言’,‘克己復禮,指其成功之日而言’。然則欲克復者‘果何所用力耶?曰:為仁由己,用力之機要也;非禮勿視聽言動,用力之條目也’。程子叔子。曰:非禮處取用下節‘非禮’字。便是私意。己。既是私意,如何得仁?猶言能仁。須是克盡己私,皆歸於禮,方始是仁。又當考。曰:克己復禮,則事事皆仁,故曰天下歸仁。朱子曰:一日克己復禮了,雖無一事,亦不害其為事事皆仁;雖不見一人,亦不害其為天下歸仁。謝氏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猶行也。去。朱子曰:先就偏處克治。○雲峯胡氏曰:能克人欲之私,是理勝欲;能克性質之偏,是德勝氣。集注説人欲未曾説氣質,故復引謝氏説以足之。○按:程子釋本文之義,謝氏論克己之法。
顔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顔淵曰:‘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目,條件也。何與幾。○訓。顔淵聞夫子之言,則於天理人欲之際,大全曰:二者界限之間。已判然矣,故不復去聲。有所疑問,而直請其克己復禮。條目也。釋。非禮者,己之私也。照上節己字。勿者,禁止之辭。訓。是勿字。人心之所以為主,朱子曰:説文謂勿字似旗脚,此旗一麾,三軍盡退,工夫只在勿字上。而勝私復禮之機也。勝字照上節克字。私勝,私既見勝。則動容周旋通視聽言動言。無不中去聲。禮,此語見孟子盡心。而日用之間,莫非天理之流行矣。新安陳氏曰:仁在其中。○以論釋之。○朱子曰:‘顔子地位’,‘只心術間微有些子非禮處也,須〔用〕浄盡’。○又曰:非禮而勿視聽者,防其自外入而動於内也;非禮而勿言動者,謹其自内出而接於外也。事,如事事之事。見説命。○新安陳氏曰:上事字是用力活字。○訓。請事斯語,顔淵默識其理,又自知其力有以勝平聲。之,故直以為己任而不疑也。釋。○朱子曰:顔子克己如紅爐上一點雪。○又曰:顔子生平只是受用克己復禮四個字。○又曰:四勿只是行上做工夫。○程子叔子。曰:顔淵問克己復禮之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程子曰:人之視最在先,次聽言動,自有序。四者身之用也。心字狹,故言身字。由乎中而應乎外,制於外所以養其中也。朱子曰,‘由〔乎〕中〔而〕應〔乎〕外,乃勢之自然,是推本。視聽言動四者,皆由中而出,汎言其理如此耳。’制外養中,‘方是説做工夫處,全是自外而内’。○又曰:制卻在内。顔淵事斯語,所以進於聖人。大全曰:進步幾及。後之學聖人者,‘四勿’箴只為後學而設,故序末特言之。宜服膺而勿失也,此句見中庸,本夫子美顔淵語,故引用之。因箴以自警。己亦後學,故把作己事。其視箴曰:心兮本虚,應物無迹。胡氏曰:虚,體也;應,用也。操平聲。之有要,視為之則。建安葉氏曰:目動則心必隨,心動則目必注。心之千變萬化,欲加檢防,先以視為準則。蔽交於前,其中則遷。陳氏曰:物欲〔之〕蔽〔接〕於前,則心體逐之而遷。制之於外,以安其内。即‘制外養中’之説也。克己許氏曰:制外。復禮,許氏曰:安内。久而誠矣。朱子曰:工夫無間斷,則久而自從容不勉矣。○蔡氏曰:表裏一貫。○朱子曰,‘四者惟視為切’,所以‘視箴之説尤重於聽也’。其聽箴曰:人有秉彝,本乎天性。朱子曰,視箴説心,聽箴説性,‘互换説〔也得〕。然諺云“開眼便錯”,視所以就心上説’。‘道理本自〔好〕在這裏,卻因〔雜得〕外面言語來誘之。聽所以就性上説。’[1]知誘物化,胡氏曰:‘不言聽而言知者,聽者知之初,知者聽之後’,‘故以知言’。○人之知為物所誘而與之化。○陳氏曰:化則與之相忘如一,〔而〕無彼我之間也。遂亡其正。性之正。卓彼先覺,知止有定。四字出大學。閑邪存誠,四字出文言。○朱子曰:防閑其邪妄於外,而存其實理於内。○雲峯胡氏曰:目之明在外,故當制〔之於〕外(而)〔以〕安内。耳之聰在内,故惟在内者知止有定乃可耳。非禮勿聽。蔡氏曰:或疑聽箴之説亦可移為視箴用,殊不知視是自内〔而〕引出外,聽是自外〔而〕引入内。其言箴曰:人心之動,因言以宣。發方其發也。禁躁妄,内斯静專。慶源輔氏曰:躁屬氣,妄屬欲。不為氣所動,故静;不為欲所分,故專。○陳氏曰:外不躁則内静,外不妄則内專。矧是樞機,繋辭曰:言行君子之樞機。興戎出好,出大禹謨。吉凶榮辱,惟其所召。蔡氏曰:出好故吉榮,興戎故凶辱。傷易去聲。則誕,傷煩則支。慶源輔氏曰:支離。○陳氏曰:猶枝從旁迸出。己肆物忤,音悮。出悖來違。朱子曰,‘上四句〔是〕説身上最緊切處’,中‘四句〔是〕説謹言底道理’,‘下四句〔卻〕説四項病痛’。○雲峯胡氏曰:朱子以為四項病,而諸家只解歸躁妄二字,非矣。非法不道,變禮言法者,法尤嚴畏也。欽哉訓辭!敬此聖人之訓説。其動箴曰:哲人知幾,誠之於思;志士勵行,去聲。守之於為。朱子曰,哲人志士非兩般人,‘卻兩脚做工夫去’。哲人‘動之於心’,‘是動之微’;志士‘動之於身’,‘是動之著’。順理則裕,從欲惟危;朱子曰,此二句動箴骨子,‘是生死路頭’。○陳氏曰:結上文二者之動。造音糙。次克念,戰兢自持。覺軒蔡氏曰,上句‘以誠於思言’,下句以‘守於為言’。習與性成,出太甲。○新安陳氏曰:本謂習於惡,而程子引用言習於善。此性字以氣質之性言,與上文天性之性不同。○言箴言心,動箴言性,是亦互换説。抑以言為心聲,而動為性乘歟。聖賢同歸。覺軒蔡氏曰:聖,性之也,謂哲人;賢,習之也,謂志土。愚按:此章問答乃傳授心法切要之言。非至明不能察其幾,非至健不能致其決。張氏曰:察〔其〕幾〔是〕言其致察於非字;致〔其〕決〔是〕言其用功於勿字。故惟顔子得聞之,慶源輔氏曰:他弟子不與焉。而凡學者通古今學者言。亦不可以不勉也。程子之箴,發明親切,學者專指後學。尤宜深玩。凡注中引用先儒説從而贊其説者,皆吃緊處也。讀者察之。○雙峯饒氏曰,‘視聽言動四者’,東銘‘戲言戲動(只)〔卻〕是二件,中庸非禮不動〔又〕只是一件’。‘蓋詳言之是四件,約言之只二件,言行是也。’‘言是言,視聽〔也〕屬動,是行;又約言之,〔都〕只是動。視是目之動,聽是耳之動,言是口之動,動是身之動。故中庸只説〔非禮〕不動。’‘顔子〔是〕問克復之目,故〔以〕詳告之。’○後篇‘九思’章,及洪範五事,又只言視聽言,而不及動。大壯大象言‘非禮弗履’,則又於動專言。○雙峯饒氏曰:夫子平日與講論,皆是博文,到‘四勿’正是約禮。○朱子曰:顔子問仁,與問為邦先後,〔曰〕有克〔己〕復〔禮〕工夫,方始做得四代禮樂〔底〕事。○又曰:顔子問目,是初學時;曾子一唯,是老熟時。○克己復禮,此章之題目。
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仲弓曰:‘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敬以持己,大全曰:解‘出門’、‘使民’二句。恕以及物,大全曰:解‘不欲’、‘勿施’二句。物,即人也。○朱子曰:先主於敬,然後〔能〕行其恕。○又曰:體用兼備。則私意無所容新安陳氏曰:‘敬則私意無所容於内’,‘恕則私意無所容於外’。而心德全矣。之仁,其成功一也,故皆以全言之。○王氏曰:主敬則内有以全其心之德,行恕則外有以推其愛之理。内外無怨,朱子曰:‘怨有是非’,‘此只説怨得是底’。亦以其效言之,照上章注而言‘亦’。使以自考也。新安陳氏曰:驗也。○朱子曰:弟子之問多矣,獨二子有‘請事’之對,蓋度其能踐此言而後對,記者亦以其充此對而記之也。○有釋無訓。○程子當考。曰:孔子言仁,只説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二大字蓋指國言,周禮凡係國事皆言大。看其氣象,便須心廣體胖,四字出大學。動容周旋中去聲。禮。出孟子盡心。○新安陳氏曰:程子恐人認見賓、承祭作勉强拘束之敬,故云然。唯謹獨,便是守之之法。新安陳氏曰,‘(只)〔又〕恐人外貌如此,而中心不如此’,必於‘己〔所〕獨知之處〔而〕致謹〔焉〕,便是持守此敬之法’。或問:出門使民之時,如此可也;未出門使民之時,如之何?曰:叔子。此儼若思時也,見禮記曲禮。有諸中而後見音現。於外。觀其出門使民之時其敬如此,則前乎此者敬可知矣。朱子曰:惟〔是到〕出門使民時易得走失,故愈著用力。○新安陳氏曰:觀其動時敬,則其静時敬可知。非因出門使民,然後有此敬也。大全曰:此推言外之意。○朱子曰:程子不是就經上説,是偶然摘此(二)〔兩〕句,所以只説〔做〕敬。愚按:克己復禮,乾道也;主敬行恕,坤道也。朱子曰:‘乾道奮發而有為,坤道静重而持守’,‘氣象各有所類’。又曰:顔子則明得盡者,仲弓則莊敬以持養〔之〕者〔也〕;顔子如創業之君,仲弓如守成之君。○又曰,‘賊來,顔子是進步〔與之〕厮殺’,仲弓是‘堅壁清野’。○乾道動,坤道静。○厚齋馮氏曰:左傳〔云〕仲尼曰古語〔有之〕曰‘克己復禮,仁也’。蓋古有此語,唯顔子可以從事於此。又曰‘出門如賓,承事如祭,仁之則也’。亦古有此語,唯仲弓可以語之。之學,其高下淺深於此可見。朱子曰:隨他氣質地位而告之。○蔡氏曰:天下廣,邦家狹。○二如一勿之目,視四勿又欠些子。然學者誠能從事於敬恕之間而有得焉,亦將無己之可克矣。將字有斟酌。○朱子曰:持敬行恕,便自能克己。○注末亦以學者言之,一如上章注。
司馬牛問仁。
司馬牛孔子弟子,名家語曰:名犂耕人。○史記仲尼弟子傳曰:名向式亮反。魋音頽。之弟。有訓無釋。
子曰:‘仁者其言也訒。’訒,音刃。
訒,忍也,難也。訓。○一訓而不足,則兩訓之,此亦一例也。仁者心存而不放,故其言若有所忍而不易去聲,下並同。發,朱子曰:恰似肚裏先商量了方説底模樣。蓋其蒙上仁字。德之一端也。雲峯胡氏曰:前章則曰心德之全,此則曰德之一端。○是全體之仁,是一事之仁。○釋畢。此下又論其言外之正意。夫子以多言而躁,故告之以此。使其於此而謹之,則所以為仁之方,朱子曰:求仁之端。不外是矣。
曰:‘其言也訒,斯謂之仁(矣)〔已〕乎?’子曰:‘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上一之虚,下二之實。意仁道至大,不但如夫子之所言,故夫子又告之以此。指言訒。蓋心常存,新安陳氏曰,‘仁以心存為本’,所以集注兩言心存。故事不苟,朱子曰:不敢胡亂做。○又曰,‘為之難,蓋〔知〕事〔之〕無不難也,豈獨仁之難為’耶?若此,則‘獨於言仁(有)〔為〕不可易矣’。事不苟,故其言自有不得而易者,非强上聲。閉之而不出也。慶源輔氏曰:以訒為强閉不出,故易視之。○有釋無訓。此下又取本事以實其易言。楊氏曰:觀此及下章再問之語,二章矣乎如出一時。之易其言可知。○程子叔子。曰:雖為去聲。司馬牛多言易者必多。故及此,然聖人之言,亦止此為是。於人人言止如此乃為是也。以‘愚謂’以下再申之説推之可見。愚謂:之為人如此,若不告之以其病之所切,而汎以為仁之大概語去聲。之,則以彼之躁,必不能深思以去上聲。其病,而終無自以入德矣,故其告之告之者。如此。蓋聖人之言,雖有高下大小之不同,陳氏曰:語之説又下於。然其切於學者之身,而皆為入德之要,則又初不異也。非惟訒也,敬、恕、四勿,莫不皆然。故三章注皆以學者終之。讀者其致思焉。‘愚’以下是申明程子説,而中間然、蓋二字微有緊歇之分。○言訒,此章之綱領。
司馬牛問君子。子曰:‘君子不憂不懼。’
向魋作亂,常憂懼。厚齋馮氏曰:内憂其兄,外懼其禍。故夫子告之以此。不憂不懼,則仁且勇矣,豈不足以為君子乎?○有釋無訓。
曰:‘不憂不懼,斯謂之君子(矣)〔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憂何懼?’夫,音扶。
之再問,猶前章之意,與上注楊氏説互應。故復去聲。告之以此。與上注‘又告之以此’者相類。蓋之再問之輕躁,與夫子所答之仍用其語者,上下章如出一時,故二章注皆再言‘告之以此’。○承上章先論其易言之本事。疚,病也。訓。言由其平日所為無愧於心,故能内省悉井反。不疚,而自無憂懼,須看自字。○釋畢。此下又探之意而論之。未可遽以為易去聲。而忽之也。此與上章注首‘意’二句之意同。○鼂氏曰:不憂不懼,由乎德全而無疵,故無人而不自得,六字出中庸。非實有憂懼而强上聲。排遣之也。此與上章注末‘非强’一句之意同。○慶源輔氏曰:不憂不懼〔者〕,疑若有之而强排遣之〔也〕;何憂何懼,則是自無憂懼耳。○不憂不懼,此章之綱領。○上章以問仁而類記之,此及下章以事而類記之。
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亡無同。
有兄弟而云然亡。者,憂其為亂而將死也。既聞‘不憂’之語,而獨憂之。上注所云‘常憂懼’者,此也。○朱子曰:‘以傳考之,〔桓〕魋欲弑宋公’,‘其弟子頎子車〔亦〕與之同惡,此所以憂也’。○此死字取用下節之死字。○有釋無訓。○此亡字與後節皆字其為病,均矣。而子夏之病猶失於廣闊,之病則乃失於迫隘,是亦其易言之一事云。
子夏曰:‘聞之矣:
蓋有商量。聞之夫子。有釋無訓。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主言‘死生’,帶説‘富貴’。命稟於有生之初,非今所能移;一定。天莫之為而為,出孟子萬章。非我所能必,無容人力。○陳氏曰:天者命之所自出,命則天之所賦於人者。故以理言之謂之天,自人言之謂之命,〔其〕實一而已。○有釋無訓。此下論其言外之正意。但當順受而已。慶源輔氏曰:順謂不咈,受謂不拒。
‘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
此‘君子’即上章不憂之君子。○患字應上憂字,無字應上亡字。既安順受。於命,承上節言而歸重在又字下。又當修其在己者。慶源輔氏曰:兩盡其道。故又言苟能持己以敬添己字。而不間去聲。斷,徒玩反。○三字釋無失二字。接人以恭而有節文,雙峯饒氏曰:‘敬在心,恭在容。’‘如足恭,則恭而無禮矣。’則天下四海。之人皆愛敬之,兄愛弟敬。○恭禮之報。如兄弟矣。新安陳氏曰:‘皆兄弟’之語有疵,集注下一如字。○此皆字從首節‘皆有’之皆字來,而‘皆有’之皆字亦已有病。古今無兄弟者,固何限哉?○有釋無訓。此下則論其語病。蓋子夏欲以寬之憂,而一作故。為是不得已之辭,朱子曰:便成無差等。○按:何患乎無兄弟,是因之自言而遂成之為無,是亦不得已之辭也。讀者不以辭害意此語出孟子萬章。可也。○胡氏曰:子夏四海皆兄弟之言,特以廣司馬牛之意,意圓而語滯者也,新安陳氏曰:‘近乎理之一’,‘不知分之殊’。唯聖人則無此病矣。且子夏知此四海皆兄弟。而以哭子喪去聲。明,見禮記檀弓。則以蔽於愛之憂,之哀,皆蔽於愛。而昧於理,天命。是以不能踐其言爾。慶源輔氏曰:之失乃移於之身,而不自知也。○如欲以四海皆父子自廣,則恐尤為病。○敬恭二字,此章之綱領。
子張問明。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遠也已矣。’譖,莊蔭反。訴,蘇路反。
浸潤,如水之浸灌滋潤,漸特廉反,下同。漬音恣。而不驟也。譖,毁人之行去聲。也。膚受,謂肌膚所受,利害切身,利字過説。○齊氏曰:膚受芒刺,痛痒立見。○無暇於思量。如象傳。所謂‘剥牀以膚,切近災’者也。人多訓膚為淺,故既以肌膚訓之,又引證之。愬,愬己之冤也。訓畢。毁人者漸漬而不驟,朱子曰:閒言冷語,掉放那裏説教來不覺。則聽者不覺其入,而信之深矣。訴冤者急迫而切身,朱子曰:説得緊切,忽然間觸動他,如被人駡便説被人打,被人打便説被人要殺。則聽者不及致詳,而發之暴矣。浸以緩取喻,膚以急取義。二者難察先反説。而能察之,雙峯饒氏曰:察字包覺詳二字。○能察則不行。則可見其心之明,而不蔽於近矣。其明也無遠不照。○釋畢。此下論其言外之意。此亦必因子張之失而告之,照上‘司馬牛問仁、問君子’二章而言‘亦’。○慶源輔氏曰,子張‘務外好高於事,必有忽略自足之病’。○雙峯饒氏曰:子張是個易疑易信底人,易疑生譖,易信生愬。故其辭繁重言。而不殺,去聲。○字句無謬差。以致丁寧之意云。朱子曰:明字説不足,又添個遠字贊之。○詠嘆之,如體。○必云二字有商量,蓋雖因子張之失而告之,亦可以通人人而言耳。○楊氏曰:驟而語去聲。之,與利害不切於身者,不行焉,有不待明者能之也。亦先反説。故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然後謂之明,而又謂之遠。遠則明之至也。太甲。曰:‘視遠惟明。’明字,此章之題目。
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言倉廩實而武備修,然後教化行,而民信於我不離叛也。新安陳氏曰,民信‘以效言之,民所以信之之本,則孔子未之及。〔所以〕朱子推本而以教化行言之’。‘兵食既足,然後施教而化行,民斯信之〔矣〕。非謂(只)〔止〕足食、足兵、民便信之也。’○不離叛是又信之效,次節注之守字可參看。○有釋無訓。○勉齋黄氏曰:夫子初答為政之先後也。○雙峯饒氏曰:三者俱全處事之常。
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去,上聲,下同。
朱子曰:本兩項事,子貢卻做三項事。言食足而信孚,吾之信孚於民心。則無兵而守守國。固矣。齊氏曰:民皆兵也。○有釋無訓。○此問此答兩皆平易,中人蓋可能也。
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民無食必死,然死者人之所必不免。皆有。無信則雖生而無以自立,朱子曰:民無以立乎天地間,民不立則國亦不能以立。不若死之為安。朱子曰:安字極有味。○孔子之不去信,孟子之取義先後,一其揆矣。故寧死而不失信於民,先説吾之信。使民亦寧死而不失信於我也。有釋無訓。○勉齋黄氏曰,夫子‘復告義理之輕重也’。○雙峯饒氏曰:二者可去,處事之變。○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既答而復申之,此與後篇‘修己以安百姓,其猶病諸’語勢略同。但彼為其問之窮底不已,故以是止之;此則恐其信不及,故以是明之。○程子叔子。曰:門弟子善問,此間有然字意。直窮到底,如此章者。非子貢不能問,慶源輔氏曰:必欲究其精微之蕴。○子貢蓋亦略有見於信之不可去,故能再問。若只知食之為重者,必不能問及。非聖人不能答也。慶源輔氏曰,‘據理之極’,而‘燭照數計無纖毫之疑’。愚謂:以人情而言,則兵食足先言兵以便文。而後吾之信可以孚於民;首節之意。以民德而言,則信本人之所固有,得乎初而守乎中。非兵食外物。所得而先也。朱子曰:以序言之,則食為先;以理言之,則信為重。是以為政者當身率其民而以死守之,守信。○兩不失信。不以危急死。而可棄也。棄信。○雖死而信猶自若也,張巡許遠之守睢陽近之。○信字,此章之綱領。
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
棘子成大夫。訓。疾時人文勝,故為此言。觀其語勢,必是時人有以文為美者,故駁之。何以文為,猶言焉用文為哉。○以論釋之。
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説,君子也。駟不及舌。
子成之言乃君子之意。大全曰:崇本質。然言出於舌,則駟馬不能追之,又惜其失言也。惜字釋於下者,所以順文勢也。或云説字若釋於君子,如孟子‘固哉!高叟之為也’之文勢,則惜字自當依本文釋於上也。然此非集注之意,不敢從。○有釋無訓。
‘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鞟,其郭反。
上二猶屬子貢事,是自信者也;下一猶屬子成事,是所駁者也。鞟,皮去上聲,下同。毛者也。訓。言文質等猶。耳,不可相無。釋上二句。若必盡去其文而獨存其質,子成之意如此耳。此節中間添此一條,然後本文之意始完足。則君子虎豹。小人犬羊。無以辨矣。猶。○釋下二句取喻之本意。○釋畢。此下則論也。夫音扶。棘子成矯當時之弊,固失之過;朱子曰:其流弊〔將〕必至於棄禮滅法。而子貢子成之弊,又無本末輕重之差,楚宜反。胥失之矣。子成之失在而已字,子貢之失在猶字。○朱子曰:固不可無文,亦當以質為本。○雙峯饒氏曰:子成子貢、集注,當作三樣看。
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饑,用不足,如之何?’
厚齋馮氏曰:十二、十三年,皆有螽,連年用兵於,又有警,〔此〕所以年饑而用不足。稱有若者,君臣之辭。齊氏曰:稱名者,庶人對君之禮。孔子嘗為大夫,故止稱姓。○不論大夫與庶人,君前皆當名之。而其稱孔子者,姓以謹君臣之辭,子以嚴記者尊聖之辭。用,謂國用。訓畢。公意蓋欲加賦以足用也。如之何三字有此意。○釋其意。
有若對曰:‘盍徹乎?’
徹,通也,均也。訓。制,一夫受田百畝,而與同溝鄉遂。共井都鄙。之人通力合作,計畝均收。新安陳氏曰:‘通力’、‘均收’照應‘通也、均也’之訓。○大全曰:詳見孟子‘井地’章注。大率音律。民得其九,公取其一,故謂之徹。是亦通也,均也。宣公税畝,見春秋十五年。又逐畝十取其一,對舊而言‘又’。○此句‘税畝’之注脚。則為什而取二矣。舊固已取其一,今自税畝又取其一,合而為取二。故有若請但專行徹法。釋畢。此下又釋其意。欲公節用以厚民也。若不曉公欲加賦足用之意者然。
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
二,即所謂上注。什二也。訓。公以有若不喻其旨,故言此以示加賦之意。釋其意。○上云‘如之何’,疑辭也,其意微;此云‘如之何其’也,決辭也,其意著。
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孰與,猶‘誰與’也。民富,則君不至獨貧;朱子曰:未有府庫財非其財者也。民貧,則君不能獨富。至能二字有衡尺。○有釋無訓。此下又釋其意。有若深言君民一體之意,其言温厚甚似聖人。○須看上下注三意字。以止公之厚斂,去聲,下同。為人上者又自哀公推而廣之,此則本文言外之意也。所宜深念也。新安陳氏曰:哀公加賦,經傳無聞。仁言之利博哉!○楊氏曰: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正,而後井地均、穀禄平,出孟子滕文公。○朱子曰:君十卿禄之制舉,則賦歸於公室,而不歸於三家。而軍國之須軍用與國用。皆量是以為出焉。故一徹一行徹。而百度舉矣,上下寧憂不足乎?以二猶不足以此二猶不足云云之君。而教猶勸也。之徹,疑若迂矣。厚齋馮氏曰,世笑以為‘儒生之常談’。然什一天下之中正,多則,寡則,音麥。○見法言,本出孟子告子。不可改也。後世春秋以來。不究其本而惟末之圖,故征索也。斂無藝,法也。費出無經,常也。而上下困矣。雙峯饒氏曰:征斂無藝,則下困;費出無經,則上困。又惡平聲。知盍徹之當務‘盍徹’之説為當務之事。而不為迂乎?勿軒熊氏曰:論語有若之言凡四章,‘仁禮信義’為學之大本,‘盍徹’為政之大經,體用具矣。○徹字,此章之題目。
子張問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義,崇德也。
朱子曰:‘崇德辨惑’,‘子張樊遲皆以為問’,‘胡氏以為或古有是言,或世有是名’,‘其説得之’。○德、惑及慝、各為韻,蓋古語也。○齊氏曰:崇德屬行,辨惑屬知。主忠信,則本立;徙義,則日新。朱子曰:内外本末交相培養,此德之所以日積而高。○又曰:主忠信是劄脚處,徙義是進步處,漸漸進去,則德自崇。○雙峯饒氏曰:忠信是德,徙義是崇。○忠信,義、德也;主、徙,崇也。○訓兼釋。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惡,去聲。
愛惡,人之常情也。愛惡與欲,皆居七情之一。然人之生死有命,朱子曰:定分。非可得而欲也。以愛惡而欲其生死,沙溪曰:所愛之人欲其生,所惡之人欲其死。則惑矣。惑,猶蔽昏也。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沙溪曰:前日所欲生之人,今日又欲其死;前日所欲死之人,今日又欲其生。○‘前日所欲死’以下,推廣本文言外之意。○朱子曰:又不能自定,而一生一死交戰於胸中,虚用其力於所不能(為)〔必〕[2]之地,而實無所損益於彼。則惑之甚也。進一層説。○雙峯饒氏曰,不教之以辨之之方者,‘使知其所以惑者在此,是即所謂辨也’。○後章答樊遲亦不及辨字。○有釋無訓。○新安陳氏曰,‘欲人生死意,子張或有此蔽,故因言之。’果能主忠信、徙義,則‘於以辨惑何難之有?況〔有〕欲〔人〕生死,又惑之易辨者也’。
‘“誠不以富,亦祗以異。”’
此此語。小雅我行其野之辭也。訓。舊説:夫子引之,以明欲其生死者不能使之生死。如此詩所言,不足以致富而適祗。足以取異也。此以不善之異而言。○姑存舊釋,若其正釋,則在‘千駟’章注。蓋如舊釋,則只取於‘不’、‘祗’之語勢,而無取於‘富’、‘異’之義意。經傳引詩無此例,且二以字無著落,其誤釋審矣,故此下遂正錯簡事。程子叔子。曰:此錯簡,當在第十六篇‘齊景公有馬千駟’之上。因此下文亦有齊景公字而誤也。○楊氏曰:堂堂乎也,慶源輔氏曰:務外。難與並為仁矣。見子張。則非誠善實心為善。補過不蔽於私者,故告之如一作以。此。慶源輔氏曰:誠善,主忠信之事;補過,徙義之事;不蔽於私,辨惑之事。○圈注不及末節者,蓋成之為錯簡也。○崇德辨感,此章之題目。
齊景公問政於孔子
齊景公,名杵臼。訓。魯昭公末年,孔子。釋問政之因。
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此人道之大經,政事之根本也。本文四個疊字,上以名言,下以盡其實言,上虚而下實。是時景公失政,不君。而大夫陳氏田氏。厚施去聲。於國。見三年及二十六年。○不臣。景公又多内嬖,臂、閉二音。而不立太子。見五年。○不父。其君臣父子之間,皆失其道,故夫子告之以此。以論釋之,無訓。
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有粟不得食,言必死亡也。景公孔子之言而不能用,其後果以繼嗣不定,即上注不立太子事。啓陳氏弑君篡國之禍。按史記田敬仲世家:田乞孺子荼田恒簡公田和康公,立為齊侯。○弑奪之禍始於不父者,家國之序然耳。○有論無訓釋。○楊氏曰:君之所以君,臣之所以臣,父之所以父,子之所以子,是必有道矣。此句出孟子滕文公景公知善夫子之言,而不知反求其所以然。雙峯饒氏曰:不能反身以盡君父之道。○厚齋馮氏曰:君君則臣臣,父父則子子。蓋悦而不繹者,見子罕之所以卒終也。於亂也。
○子曰:‘片言可以折獄者,其也與?’折,之舌反。與,平聲。
片言,半言。子路言也。折,斷都玩反。也。亦子路斷也。○訓畢。子路忠信明決,慶源輔氏曰:忠信〔者〕,折獄之本;明決〔者〕,折獄之用。故言出而人信服之,人信服,故可以決其獄。不待其辭之畢也。片。○釋畢。
子路無宿諾。
宿,留也,猶‘宿怨’之‘宿’。見孟子萬章。○訓。急於踐言,不留其諾也。釋畢。此下又合上節而論之。記者因夫子之言而記此,以見音現。子路之所以取信於人者,上節。由其養之有素也。此節。○勉齋黄氏曰,‘苟無忠信’以莅之,‘安能片言而服人哉?故片言折獄而實之以無宿諾’。○尹氏曰:小邾音亦。○大全曰:小邾,大夫名。以句繹大全曰:地名。奔,曰:‘使季路要平聲。○沙溪曰:邀通。我,吾無盟矣。’千乘去聲。之國,不信其盟,不信千乘之國之盟。而信子路之一言,見十四年。其見信於人可知矣。一言而折獄者,信在言前,素信。人自信之故也。不留諾,所以全猶成也。其信也。
○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
范氏曰:聽訟者,治其末,塞其流也。正其本,清其源,使字有此意,其事則禮遜是也。則無訟矣。新安陳氏曰:‘無訟者,躬行化民,〔而〕民自不争’,‘非禁之使然,默[3]化潛孚若使之耳’。○取大學‘本末’之説而釋之。○有釋無訓。○楊氏曰:子路片言可以折獄,而不知以禮遜為國,見上篇。則未能使民無訟者也。承上章言。故又記孔子之言,以見音現。聖人不以聽訟為難,而以使民無訟為貴。南軒張氏曰:記者以此承上章,有以見仲由之道為未弘也。○使無訟,此章之題目。
子張問政。子曰:‘居之無倦,行之以忠。’
居,謂存諸心。無倦,則始終如一。行,謂發於事。以忠,則表裏如一。朱子曰:居〔之〕無倦,〔在〕心上説;行〔之〕以忠,〔在〕事上説。○新安陳氏曰:居如‘居敬’之‘居’,行如‘行簡’之‘行’。○訓兼釋。○程子叔子。曰:子張少仁。慶源輔氏曰:不曰不仁,而曰少仁,與子游‘然而未仁’之説同。無誠心愛民,無誠心以愛民。則必倦而不盡心,故告之以此。雙峯饒氏曰:此論為政之心,不説為政之條目。
○子曰:‘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
重平聲。出。大全曰:已見雍也篇,但彼有君子二字。○無訓釋。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
成者,誘掖奬勸以成其事也。雲峯胡氏曰:誘掖以迎之於未成之先,奬勸以作之於將成之際。○訓。君子小人,所存胡氏曰:以心言。既有厚薄之殊,而其所好去聲。○胡氏曰:以情言。又有善惡之異,故其用心不同如此。釋畢。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帥,音率。
范氏曰:未有己不正而能正人者。以論釋之,無訓。○新安陳氏曰:此以通行之理言,圈下以當時之事言。○以本文子字觀之,圈下足當正釋。○雲峯胡氏曰:‘為政’章注釋政字實出於此。○一無此圈。胡氏曰:自中葉,大全曰:中世。政由大夫,三家。家臣效尤,二字出左傳。據邑背音佩。叛,陽虎公山弗擾之類。不正甚矣。故孔子以是告之,欲康子以正自克,猶治也。而改三家之故。大全曰:從前所為。惜乎,康子之溺於利欲而不能也。吴氏曰:論語康子‘問政’二章,‘患盜’、‘使民’各一章,夫子答之皆使反躬自治。道理如是,此外更無别法。○正字,此章之綱領。
季康子患盜,問於孔子孔子對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
言子不貪欲,則雖賞民使之為盜,民亦知恥而不竊。慶源輔氏曰:賞之不竊,乃假設之言,以見民之必不肯為耳。○有釋無訓。○胡氏曰:季氏竊柄,大全曰:盜國柄。○已五世於兹。康子奪嫡,民之為盜,固其所也。猶言宜也。盍亦反其本耶?指身。孔子以‘不欲’啓之,其旨深矣。中答康子四章,此語最嚴截。蓋康子以父遺命迎孔子歸,事之以師禮,故孔子亦盡言如此耳。○雲峯胡氏曰,‘康子之大盜也。’夫子‘不直曰“苟子之不盜”,辭婉而意深’。奪嫡事見音現。春秋傳三年。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焉,於虔反。
為政者,為政之人。民所視效,風草之意已該於此。何以殺為?欲善則民善矣。汪氏曰:康子欲殺惡人以成就善人,夫子則欲化惡人〔亦〕為善人。○以就有道,諺釋與説不同。○注以則字代本文而字,而意深切著明,最宜著眼玩味。○釋上半截,無訓。上,一作尚,孟子亦作‘尚’。加也。草尚之風,言以風加於草。○君陳曰:爾惟風,下民惟草。偃,仆音赴。也。訓下半截,無釋。○尹氏曰:殺之為言,猶言殺之一字。豈為人上為人上者。之語哉?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者訟,二句出後漢書第五倫傳。而況於殺乎?殺浮於訟。○吴氏曰:康子殺心如火始然,夫子以清冷之水沃之。有人心者,宜於此焉變矣。
子張問:‘士何如斯可謂之達矣?’
達者,德孚於人而行無不得之謂。朱子曰:在邦獲於上,得乎民,在家得乎親。○此訓下節夫子所答之達也。兼訓子張今所問之達也,此達之正訓也。○有訓無釋。
子曰:‘何哉,爾所謂達者?’
子張務外,通平日而言。夫子蓋已知其發問之意,問。故反詰吃吉反。之,將以發其病而藥之也。以論釋之,無訓。
子張對曰:‘在邦必聞,在家必聞。’
言名譽著聞也。有釋無訓。○自身而推必及家邦,故仲弓之無怨,子張之必聞,皆以此言之。
子曰:‘是聞也,非達也。
聞與達相似而不同,乃誠僞之所以分,施者有誠僞,故應者有虚實之不同。學者不可不審也。故夫子既明辨之,有釋無訓。此下一句又並下節論之。下文又詳言之。此節為其總提。
‘夫達也者,質直而好義,察言而觀色,慮以下人。在邦必達,在家必達。夫,音扶,下同。好、下,皆去聲。
内主忠信,而所行合宜,審於接物而卑以自牧,此句出象傳。○慶源輔氏曰:‘主忠信’,質直也;‘所行合宜’,好義也,此存乎中以應乎外也。‘審於接物’,察言觀色也;‘卑以自牧’,慮以下人也,此審乎外以異乎内也。○朱子曰:質就資性上説,直漸就事上説,〔到得〕好義又在事上。○又曰,‘察人〔之〕言,觀人〔之〕色’,若照管不及,未必不以辭氣加人。○又曰:聖人此語正中子張膏肓。○雙峯饒氏曰:子張常愛居人上,故告以謙退詳審之意。○思以己下於人。諺釋更商。皆自修於内,不求人知之事。然德修於己而人家人,邦人。信之,則所行自無窒礙矣。達。○有釋無訓。
‘夫聞也者,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在邦必聞,在家必聞。’行,去聲。
善其顔色以取於仁,雲峯胡氏曰:‘病在取字。’‘仁者吾心之所固有,若曰可取,〔即〕是在外而不在内矣。’○於字不必泥看。而行實背音佩。之,所行則實違之。○朱子曰:如正顔色而不近信,色厲而内荏。又自以為是居之。○謂以是自處為高也,與前章居之不同。而無所忌憚。不疑。○朱子曰:只是粗瞞將去,專以大意氣加人。此不務實而專務求名者,故虚譽聞。雖隆而實德則病矣。有釋無訓。○雙峯饒氏曰:‘色取’之‘色’與‘觀色’之‘色’不同。觀色專主顔色言,色取説得闊,凡發出來可見處皆是色。○程子叔子。曰:學者須是務實,不要欲也。近名。猶言求名。有意近名,大本已失,更學何事?為去聲,下並同。名而學,則是僞也。朱子曰:此章大意一個是名,一個是實。○慶源輔氏曰:名生於實,則名亦何害?今之學者,大抵為名。子張之病乃後世學者之通患。為名與為利雖清濁不同,慶源輔氏曰:為名若清,為利是濁。然其利心則一也。有所為而為者則均。尹氏曰:子張之學,病在乎不務實。故孔子告之,所告之者。皆篤實之事,充乎内而發乎外者也。十四字為一句。當時門人親受聖人之教,而差失有如此者,況後世乎?子張少時務外好高之病,是亦所謂狂者也。及其老年進德,則更造乎平實,與後世子張之終身忘反者異矣。○違字,此章之題目。
樊遲從遊於舞雩之下,曰:‘敢問崇德、修慝、辨惑。’慝,吐得反。
胡氏曰:慝之字慝之為字。从心从匿,蓋惡之匿於心者。言匿,則其為惡可知。○新安陳氏曰:匿於心者難知,乃惡之根。修者,治而去上聲。之。有訓無釋。餘見前章。○龜山楊氏曰:問者未有記其所,而此著舞雩,見其游焉、息焉,無非教也。
子曰:‘善哉問!
善其切於為去聲。己。有釋無訓。○未答而先獎其問,於林放之大、樊遲之善見之矣。若子張問同而不得此奬者,以子張之才高而問此,固其所故耳。
‘先事後得,非崇德與?攻其惡,無攻人之惡,非修慝與?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親,非惑與?’與,平聲。
無,毋同。先事後得,猶言先難後獲也。見雍也。○訓也。為所當為而不計其功,則德日積而不自知矣。朱子曰:崇〔者〕,謂德自此而愈高也。專於治己而不責人,則己之惡無所匿矣。之問本以己慝言。知一朝之忿為甚微,而禍及其親為甚大,則有以辨惑而懲其忿矣。慶源輔氏曰:‘人本無惑,惟為忿所蔽’,‘故惑’。○釋畢。此下論其言外之正意。○前章以人之死言,而其惑也蔽於惡;此以己之死亡言,而其惑也蔽於忿,所以為甚大。○注中而、則、矣三字之相照,是亦一例也。前篇‘志道’、‘興’章注之類,皆是也。樊遲麤一作粗。鄙近利,雙峯饒氏曰,近利則‘不能〔先事〕後得’,鄙則‘吝於責己’,粗則‘不能忍小忿’。故告之以此。句。或云‘三者’句。三者皆所以救其失也。朱子曰:子張樊遲問同答異,隨其失也。○范氏曰:先事後得,上義而下利也。人惟有利欲一作欲利。之心,故德不崇。惟不自省悉井反。己過而知人之過,故慝不修。感物而易去聲。動者莫如忿,忿已是惑,故七情無忿。忘其身以及其親,惑之甚者也。惑之甚者必起於細微,一朝小事。能辨之於早,則不至於大惑矣,故懲忿二字出大象。所以辨惑也。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知。子曰:‘知人。’上知,去聲。下如字。
愛人,仁之施;知人,知去聲。下‘知也’、‘知者’、‘言知’、‘仁知’並同。之務。朱子曰,‘以仁知之用告’,‘不告〔之〕以仁知之體者’,體用‘未嘗相離,用即體之所以流行’者也。○訓兼釋。
樊遲未達。
曾氏大全曰:名,字吉甫河南人。曰:之意,蓋有商量。以愛欲其周,而知有所擇,故疑二者之相悖音佩。爾。一作耳。○朱子曰:愛人則無所不愛,知人則便有分别。兩個意思自相反〔了〕,故疑之。○以相反者而一概言之,故疑之耳。雖然,所以未達之意終未了了,自分才識又下於一等,故如是耳。○有釋無訓。
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
舉直錯音措。枉者,知也。使枉者直,則仁矣。如此,則二者不惟不相悖,而反相為用矣。既相為用,則一概言之宜耳。○朱子曰:每常説仁知各自向一路,惟此二句見得仁知合一處。○雲峯胡氏曰:仁包義禮知,仁之中自有知;知藏仁義禮,知之中自有仁,仁知相為體用。○朱子曰:此二句包子夏所言意思。○雙峯饒氏曰:諸謂衆人,即下文‘選於衆’之意。○以論釋之,無訓。○‘舉枉錯諸直’,必是古有此語,故於答哀公樊遲皆及之。
樊遲退,見子夏。曰:‘鄉也,吾見於夫子而問知,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何謂也?’鄉,去聲。見,賢徧反。
見音指下見。以夫子之言,專為作也。知者之事。又未達所以能使枉者直之理。大全曰:未曉能使枉者直之兼言仁。○以論釋之,無訓。
子夏曰:‘富哉,言乎!
嘆其所包者廣,富。不止言知。有釋無訓。
有天下,選於衆,舉皋陶,不仁者遠矣。有天下,選於衆,舉伊尹,不仁者遠矣。’選,息戀反。陶,音遥。遠,如字。
伊尹之相去聲。也。訓。不仁者遠,言人皆化而為仁,不見有不仁者。若其遠去爾,所謂使枉者直也。新安陳氏曰,‘選於衆’,‘舉皋陶’、伊尹,此所謂‘舉直錯枉’也。子夏蓋有以知夫子之兼仁知而言矣。慶源輔氏曰:‘子夏即知人之中以見愛人之實,推〔乎〕知之用以極乎仁之功’,‘暗與聖人之言相(合)〔發〕’。○釋畢。○程子叔子。曰:聖人之語,因人而變化。猶言陶鑄。雖若有淺近者,而其包含無所不盡,觀於此章可見矣。非若他人之言,句。語近則遺遠,語遠則不知近也。雙峯饒氏曰:‘愛人、知人是仁知之淺近處’,‘深遠即枉者化為直處’。尹氏曰:學者之問也,不獨欲聞其説,又必欲知其方;不獨欲知其方,又必欲為其事。如樊遲之問仁知也,夫子告之盡矣。已聞其説。樊遲未達,故又問焉,本文無問字,蓋既疑之,問在其中。○欲知其方。而猶未知其何以為之也。及退而問諸子夏,然後有以知之。乃知為其事。使其未喻,則必將復去聲。問矣。既問於師,又辨於友,當時學者之務實實得。也如是。
子貢問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無自辱焉。’告,工毒反。道,去聲。
無、毋同。友所以輔仁,故盡其心忠。以告之,善其説以道之。然以義合者也,故不可則止。若以數音朔。而見疏,此語見里仁。則自辱矣。合里仁之辱字於友。○有釋無訓。
曾子曰:‘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
講學文。以會友,則道益明;覺軒蔡氏曰:致知之方。取善新安陳氏曰:益友。以輔仁,則德日進。覺軒蔡氏曰:力行之事。○有釋無訓。○雲峯胡氏曰:‘上章友之資於我者’,‘此則我之資於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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