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之於仁也甚於水火章】
民之於仁止蹈仁而死。
精義 伊川曰：‘民之於仁，甚於畏水火，水火猶有蹈而死者，言民之不為仁也。’趙景平問：‘未見蹈仁而死者。’曰：‘赴水火而死者有矣，殺身成仁者未之有也。’
或問 舊為此章之説，以為仁與水火，皆民之所賴以生者，然有内外輕重之殊，故仁之急，有急於水火者。然水火猶或害人，而仁未嘗害人，蓋因民之所急，而反復其利害以深曉之。蓋近於侯氏之説，然以今觀之，曲折太多，似傷巧密，殆不若范氏之為得也。但其語雜亂，今節而取之，曰：‘凡民之情，以仁為難，畏之甚於水火，故夫子言水火能害人，而仁不傷人，所以教人為仁也。’如此，則語簡而意明矣。若程子，則其論畏仁甚於水火者猶范氏，而以蹈仁而死為殺身成仁，則可疑矣。侯氏於此章文義固得之矣，但‘死於仁是義也，非仁殺之也’以下語，不可曉。似欲為仁解紛，歸咎於義之意，則失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