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而】
以程子二説分知行,非特陳氏説,乃朱子説也。或問曰:‘重復思繹〔者〕,以知者言也;所學在我〔者〕,以能者言也。’更考語類有二條,一條曰‘時復思繹,是就知上習;所學在我,是就行上習’,一條曰‘伊川之説,〔則〕專在思索,而無力行之功。〔如〕上蔡之説,〔則〕專於力行,而廢講究之義,似皆偏了’[1]。語類二説不同,莫適所從,然或問手筆為益信也。且以文義言之,所學在我,不成屬知説。當更深思。
‘道千乘’注‘道,治也’,或問曰‘道者,治之理也’,二説不同。蓋集注‘道,治也’,是為緊釋。或問又釋道之所以為治,不得不下理字,此不過覆釋集注所釋,推演説去者。集注、或問,恐不可謂有初晩之異。
‘則以學文’,‘以’字釋以用字,不是汎下字,恐人輕著學文,故為重著‘以’字,以為有暇日則必用為學文之地耶?
按:或問‘行有餘力’云云,乃為子、為弟之常事。四教之云,又自‘學文’以後而言也。語類,先生因或者講‘子以四教’,先生曰:‘文便是窮理。’問:‘“行有餘力,則以學文”,何也?’曰:‘彼將教子弟而使之知大概也,此則教學者深切用功也。’問:‘然則彼正合小學之事歟?’曰:‘然。’據此,則朱子之意亦以此章為小學之事。熊氏説恐未為失,而胡氏所以斥之者似過矣。
‘賢賢’,在於‘事父母’之上,恐是偶然。或問曰:‘楊氏“尊賢、親親”之説巧矣,然子夏之言未必有此意〔也〕。’
‘温良恭儉讓’,五字絶句。今人或四字句,未可。
切磋、琢磨,亦不全在無諂、無驕、樂、好禮之外。小注勉齋説恐矯枉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