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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5_091先進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05_091先進

【先進】

子曰:‘從我於者。’
‘子曰從我於者’至‘子游子夏’。友端竊謂:稱其學,宰我子貢以下稱其才。四子非無才,才不足以名之,故所稱者學也;宰我以下非不學,學未至於成,故所稱者止於才也,皆舉其重者言之耳。然非之徒終身之事,而止於所稱者而已。蓋才有不同,學則無不同,因其才之偏而抑揚進退之,教者之事也;因其才之偏而求有以化之,學者之事也。今程先生曰:‘有以文學入者,有以政事入者,有以言語入者,有以德行入者。是學有多歧,而所入之門各不同也。’蓋恐記者之誤耳。
學不可以一事名,德行、言語、政事、文章,皆學也。今專以德行為學,誤矣。伊川先生之言,恐當深味。而實事以驗之,之徒終身之事,孔子所稱,蓋亦如此。不必過為辭説,曲加尊奉也。答潘端叔
四科乃述論語者記孔氏門人之盛如此,非孔子之言,故皆字而不名,與上文不當相屬。或曰:‘論語之書出於曾子有子之門人。’然則二子不在品題之列者,豈非門人尊師之意歟?
四科皆從於者,故記者夫子‘不及門’之嘆而列之。答程允夫
子曰:‘也,非助我者也。’
顔子‘無所不説’與‘終日不違’、‘聞一知十’、‘語之不惰’等類,若以知上言之,則此時方只是天資明睿而學力精敏,於聖人之言皆深曉默識,未是於天下之理廓然無所不通,猶未得全謂之物已格,知已至,而復其本心光明知覺之全體處,蓋是時猶有待於聖人之言故也。至於所謂‘卓爾’之地,乃是廓然貫通而知之至極,與聖人生知意味相似矣。不審是否?
恐是如此。答陳安卿
顔淵死,(子)〔顔〕路請子之車。
顔淵死,孔子若有財,還與之椁否?順之曰:‘不與,喪稱家之有無。’顔淵家本無,則其無椁乃為得宜。孔子若與之椁,便是使顔淵失宜,孔子必不肯。蓋椁者,可有可無者也。若無棺,則必與之矣。
孔子若有財,必與顔淵為椁。蓋朋友有通財之義,況孔子之於顔淵,視之如子耶?所謂‘喪具稱家之有無’者,但不可以非義它求耳。答石子重
季路問事鬼神。
季路問事鬼神’,告以‘事人’;問死,告以‘知生’,欲令子路原始觀終,聚而通之也。‘未知生,焉知死’,是固然矣;‘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恐救子路忽於近之病。蓋在目今,雖曰‘未能事人’,然隱微之間,如執虚奉盈,所以事之者,自當深用其力。苟於此知所事,則事人之道亦可進;但闕略於事人,則蓋不能事鬼矣。
嘗謂知乾坤變化、萬物受命之理,則知生而知死矣。盡親親、長長、貴貴、尊賢之道,則能事人而能事鬼矣。只如此看,意味自長。戒慎隱微,又别是一事,不必牽合作一串也。答吕子約
‘未能事人’而欲‘事鬼’,‘未能知生’而欲‘知死’,是猶未知其首而欲知其尾也。‘知首’之旨當如來教,又思事人之旨,恐止是不敢欺、不敢慢。‘出門如〔見大〕賓’之類,皆是。如此而致敬密察,庶幾可以交神明矣。事,如‘祗事’之事。所謂盡親親、長長、貴貴、尊賢之道,恐於事字未叶。
此説甚好,比説尤親切。蓋親親、長長、貴貴、尊賢之道固不外乎愛敬,但如此説方親切耳。然四者之目亦不可廢,請更之。上同。
夫子告子路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意若曰:知人之理則知鬼之理,知生之理則知死之理,存乎我者無二物也。故正蒙謂:‘聚亦吾體,散亦吾體。知死而不亡者,可與言性矣。’竊謂死生、鬼神之理,斯言盡之。君子之學,汲汲脩治,澄其濁而求清者。蓋欲不失其本心,凝然而常存,不為造化陰陽所累,如此則死生鬼神之理將一於我,而天下之能事畢矣。彼釋氏輪回之説,安足以語此?
盡愛親、敬長、貴貴、尊賢之道,則事鬼之心不外乎此矣。知乾坤變化、萬物受命之理,則生之有死可得而推矣。夫子之言固所以深曉子路,然學不躐等,於此亦可見矣。近世説者多借先聖之言以文釋氏之旨,失其本意遠矣。答廖子晦
來書疑著生死鬼神之説,此無可説,只緣有個私字分了界至,故放不下耳。除了此字,只看太極兩儀、乾父坤母,體性之本然,還有此間隔否耶?上同。
子路問事鬼神’一章,謂由聚散故有生死,由幽明故有人鬼。而所謂理則無有聚散、幽明之異也,學者求盡乎理可也。盡乎事人之理,則鬼神之理不外是;知其所以生,則死之理可見,亦即其著見者而致其知、實其行而已。不然,將求諸恍惚茫昧之域,終亦不知焉耳矣。
亦善。然事人之道未易盡,所以生者亦未易知也。答方賓王
身有死生,而性無死生,故鬼神之情,人之情也。
死生、鬼神之理非窮理之至,未易及如此。所論恐墮於釋氏之説,性固無死生,然性字須子細理會,不可將精神知覺做性字看也。答程允夫
死生一理也,死而為鬼,猶生而為人也,但有去來幽顯之異耳。如一晝一夜,晦明雖異,而天理未嘗變也。
死者去而不來,其不變者只是理,非有一物常在而不變也。更思之。上同。
來書云,引大易生死之説,程子‘語默’、‘日月’、‘洪爐’之論。按此四者之説初無二致,來書許其三、排其一,不知何所折衷而云然?然則所許三説,恐未得其本意也。愚意以為不必更於此理會,且當按聖門下學工夫求之,久自上達,所謂‘未知生,焉知死’也。答李伯諫
閔子侍側。
舊説‘誾誾,和悦而諍也;侃侃,剛直之貌’,此訓得之。更宜詳味。‘子樂’,但為‘樂得英才而教育之’之意。如云不害為自得,皆其力分之所至,似皆衍説也。楊氏所引傷勇,亦非孟子之意。答潘恭叔
冉有子貢,侃侃如也。’先生曰:‘侃侃,剛直之貌。’二子剛直之象無顯言者,以論語考之,妄意冉有自謂‘非不悦子之道,力不足也’,有以見其不肯掩覆,不敢欺隱。為子華請粟,夫子‘與之釜’;請益,‘與之庾’。不滿其意,便往自‘與粟五秉’。至於子貢叔孫武叔毁夫子,便曰:‘人雖欲自絶,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夫子答‘問友’,曰:‘不可即止,毋自辱焉。’意者子貢平日多直己見,因其質而語之。凡此恐帶剛直之象,恐别有所據。
‘侃侃’,只是比之‘誾誾’者微有發露顯著氣象,便是涵養未甚深厚處。上同。
人為長府。
‘為長府’與季氏‘聚斂’事,相因與否不可知,不必附會為説。答陳明(中)〔仲〕
子曰:‘之瑟。’
子路鼓瑟不(知)〔和〕[1],蓋未能盡變其氣質。所云‘未能上達不已’,語不親切。上同。
子貢也。
過、不及’,詳味此章,歷考二子言行之間,有以知其因氣稟之偏,而失性情之正。
此説甚佳。二子晚年進德雖不可知,然子張之語終有慷慨激揚之氣,子夏終是謹守規矩也。所云‘氣稟雖為未化,亦不可謂全未化也’,此語亦是,但似此立語,微覺有病耳。之説,恐未然。楊氏之學出於老聃之書,墨子晏子時已有其説也,非二子之流也。答潘恭叔
先生所云‘子張子夏氣質雖為未化,亦不可謂全未化。此語亦是。似此立語,漸覺有病耳’。友恭竊謂學者氣質苟未至於聖人,皆不可以言化。以二子進(工)〔功〕之久,殆曰變而未已者,然尚當用力,則未可謂之化也。
‘變化氣質’之化,與‘大而化之’之化不同。上同。
子曰:‘也,其庶乎?’
‘屢空’只是‘空乏’之空。古人有‘簞瓢屢空’之語,是也,但言顔子數數空匱而不改其樂耳。下文以子貢貨殖為言,正對此相反而言,以深明顔子之賢也。若曰‘心空’,則聖人平日之言無若此者。且‘數數而空’,亦不勝其間斷矣。此本何晏祖述之言,諸先生蓋失不之正耳。答潘恭叔
‘屢空’之空,恐是空乏屢至。空乏而處之能安,此顔子所以庶幾於道也。下文以子貢貨殖為對,文意尤分明。若以空為心空,而屢空猶頻復,則顔子乃是易傳所謂‘復善而不能固’之人矣,何以為顔子?答陳明(中)〔仲〕
集注解‘也其庶乎屢空’章,‘言其近道又能安貧也’。竊疑:‘又’字似作兩截,蓋樂道故能安貧,而安貧所以樂道也。
世間亦有美質而能安貧者,皆以為知道,可乎?更思之。答趙恭父
子張問善人之道。
‘不踐迹’一章,集注曰:‘善人,質美而未學者也。’某謂質美故不為惡,未學故不能知。古人所以行者而踐之,惟其‘不踐迹’,故亦無自而‘入於室’也。
集注用二先生説,其理甚精。恐非如來喻之云也,更詳之。答潘坦翁
‘不踐迹’一章,程子謂‘循塗守轍’,不知塗轍為何也?張子所謂‘成法’,不知何者為成法?未有以見其所指之實也。
‘循塗(字)〔守〕轍’,猶言循規蹈矩云爾。答方賓王
子曰:‘論篤是與。’
‘篤,實也’,學當論其實。論其實,則與君子者乎?與色莊者乎?君子,有實者也;色莊,無實者也。
得之。答程允夫
‘論篤是與’章,集注云云。詳此文義,恐只是説‘不可以言取人’,下文又言‘不可以貌取人’,何也?
‘色莊’便是兼著貌字。答趙恭父
季子然仲由冉求
有不合於正理,則從而止之。
按:經文意‘不可則止’,但謂不合則去耳。前篇論‘朋友處,不可則止’,文意正同。今為此説,穿鑿費力而不成文理,竊所未安。且兩句文同,不應指意頗異如此也。答張敬夫
子路使子羔宰。
子路非謂不學而可以為政,但謂為學不必讀書耳。上古未有文字之時,學者固無書可讀,而中人以上固有不待讀書而自得者。但自聖賢有作,則道之載於經者詳矣,雖孔子之聖,不能離是〔以〕為學也。捨是不求而欲以政,學既失之矣,況又責之中(村)〔材〕之人乎?然子路使子羔為宰,本意未必及此,但因夫子之言而託此以自解耳,故夫子以為佞而惡之。答陳明仲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天機自動,不知其所以然。
門人詳記曾皙舍瑟之事,但欲見其從容不迫、灑落自在之意耳。若如此言,則流於之説矣。且人之舉動,孰非天機之自動耶?然亦只此便見曾皙狂處。蓋所見高,而涵養未至也。答石子重
曾點見道無疑,心不累事,其胸次灑落,有非言語所能形容者。故雖夫子有‘如或知爾’之問,而其所對亦未嘗少出其位焉,蓋若將終身於此者。而其語言氣象,則固位天地、育萬物之事也。但其下學工夫實未至此,故夫子雖‘喟然’與之,而終以為狂也。答陳明仲
人傑昨得伯豐書云:‘必大向以“鳶魚”之説請益于紫陽,尚未得報。近得直卿書,與鄙見合。試商榷之,卻以見教。’直卿書云:‘“浴”一章,終是看不出,喟然而嘆,夫子“與”之意深矣。集注云:“日用之間,無非天理流行之妙。”曾皙有見於此,故欲樂此以終身。如此,卻是樂此天理之流行,而於本文曾皙意旨恐不相似。竊意恐須是如此,天理方流行中心,斯須不和不樂,則與道不相似,而計較係戀之私入之矣。夫子無“意、必、固、我”,“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政是此意,直是與天地相似。曰:“貞吉悔亡,憧憧往來,朋從爾思。”夫子傳之曰:“天下何思何慮?”聖人豈教人如死灰槁木,曠蕩其心,徜徉其志也哉?張子曰:“湛一,性之本;攻取,氣之欲。物各付物,而無一毫計較係戀之私,則致廣大而極高明。雖事業,亦不能一毫加益於此矣。”後來邵康節先生全是見得此意思。明道先生詩中亦多此意。此是一大節目,望詳以見教。’人傑竊謂:‘浴’一章,集注甚分明,無可疑者。其説曰:‘曾點之學,有以見夫天理本然之全體,無時而不發見於日用之間,故其胸中灑落無〔所〕滯礙,而動静之際,從容如此。及其言志,則又不過樂此以終身焉,無他作為之念也。’乃是曾點見得天理之發見,故欲樂此以終身。今直卿所云,固是道理高處。然其本意卻謂須是如此,天理方流行,則是先有曾點之所樂,方得天理之流行也。人傑竊謂,恐全體大用未能瞭然於心目間,而欲遽求曾點之所樂,則夫事物未接之時,此心平静,胸中之樂固或有時而發見。然本根不立,憑虚亡實,亦易至消鑠矣。蓋與集注之意未免有差也。伯豐所見與之相合,鄙意卻未敢以為然,伏乞賜教。
集注誠有病語,中間嘗改定,亦未愜意。今復改數句,似頗無病,試更詳之。直卿之説,卻是做工夫底事,非曾點所以答‘如或知爾,則何以哉’之問也。況論實做工夫,又卻只是操之而存是要的處,不在如此曠蕩茫洋,無收接處也。甘節吉甫亦來問此事,並以示之。曾點之學,蓋有以見夫人欲盡處,天理渾然,日用之間,隨處發見。故其動静之際從容如此,而其言志則又不過即其所居之位,適其所履之常,而天下之樂無以加焉。用之而行,則雖事業亦不外此,不待更有所為也。但‘夷考其行,或不揜焉’,故不免為狂士。然其‘視三子者規規於事為之末’,則不可同年而語矣,所以夫子嘆息而深許之。答萬正淳
曾點’一段,集注中所引諸先生説已極詳明。蓋以其所見而言,則自源徂流,由本制末,事業何難之有?若以事實言之,則既曰‘行有不揜’,便是曾點實未做得,又何疑哉?聖人與之,蓋取其所見之高、所存之廣耳,非謂學問之道只到此處便為至極,而無以加也。上蔡所記伊川先生與之答問‘天下何思何慮’一段,語意亦正類此,見於外書,可並檢看。然則學者觀此,要當反之於身,須是見得曾點之所見,存得曾點之所存,而日用‘克己復禮’之功,卻以顔子為師,庶幾足目俱到,無所欠闕。横渠先生所謂‘心要弘放,文要密察’,亦謂此也。來喻大概得之,然其間言語亦多有病,其分根原、學問為兩節者,尤不可曉,恐當更入思慮也。答廖子晦
曾點言志,氣象固是從容灑落,然其所以至此,則亦必嘗有所用力矣。知其所用力處,則知‘事業,優為之’。然事業亦非一事,要必如用力,則不難為。但道理自有淺深,所至亦有高下。資質高,合下見得聖人大本如此,故其平日用力之妙,必有超乎事物之外,而為應事物之本者。其視三子規規於事為之末者,固有間矣。然一事一物,亦各有一事一物之理。學者大本功夫固當篤至,亦必循下學上達之序,逐件逐事理會到底,乃能内外縝密,親切不差。言志甚高而‘行不掩焉’,觀舍瑟、倚門,亦可見矣。蓋道理無纖毫空闕不周滿處,外面纔有罅漏,則於道體為有虧矣。或謂曾點只是天資見得大,頭腦如此,元不曾用力;又謂已見到如此,天下萬事皆無不了者。恐皆一偏之論也,未知是否?
此條大概近似,而語意不密。且看他見得道理分明,觸處通貫處是個甚底,可也。答董叔重
論語集注曰:‘曾點氣象從容,辭意灑落。’某竊想像其舍瑟之際,玩味其詠歸之辭,亦可以略識其大概矣。程子謂其‘便是氣象’,竊嘗以程子之意求之。所謂‘氣象’者,得非若所謂‘不以位為樂’,與夫‘有天下而不與’之意乎?集注又云:‘是雖事業,固優為之。’不知所謂事業者,就其得於己者而言?就其得於事功者而言?孟子之所謂狂者,蓋謂‘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所謂‘行不掩焉’者,若曰‘言不顧行,行不顧言’,所行不能掩其所言也。不知曾點行不掩焉者,何處可見?檀弓曰:‘季武子死,曾子倚其門而歌。’於此而作歌,可以見其狂否?
曾點氣象固是從容灑落,然須見得它因甚到得如此始得。若見得此意,自然見得它做得事業處,不可以一事言也。行有不掩,亦非言行背馳之謂,但行不到所見處耳。倚門而歌,亦略見其狂處。只此舍瑟言志處,固是聖人所與,然亦不害其為狂也。過此流入去矣。答歐陽希遜
謙之前此請問‘曾點氣象從容,辭意灑落,事業亦優為之’,先生批教云:‘曾點氣象固是從容灑落,然須見得它因甚到得如此始得。若見得此意,自然見得它做得事業處。’謙之因此熟玩集注之語,若曰:‘但味其言,則見其日用之間,無非天理流行之妙,而用舍行藏,了無所與於我。’見得曾點只是天資高,所見處大,所以日用之間,無非天理流行之(如)〔妙〕[2]。惟其識得這道理破,便無所係累於胸中,所謂雖‘事業亦優為之’,自其所言以逆諸其日用之間,而知其能爾也。何者?之聖,只是一個循天理而已。然曾點雖是見處如此,卻無精微縝密工夫。觀論語一書,自言志之外,無一語問答焉,則其無篤實工夫可見矣。使曾點以此見識,加之以鑽仰之功,謹於步趨之實,則其至於地位也,孰禦?本朝康節先生大略與相似。伏乞指教。
人有天資高,自然見得此理真實流行運用之妙者,未必皆由學問之功。如康節,二先生亦以為‘學則初無不知也’,來喻皆已得之。大抵學者當循下學上達之序,庶幾不錯。若一向先求曾點見解,未有不入於佛也。上同。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一章,夫子既語之以‘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正是使之盡言一旦進用,何以自見?及三子自述其才之所能堪,志之所欲為,夫子皆不許之,而獨與曾點。看來三子所言,皆是實事。曾點雖答言志之問,實未嘗言其志之所欲為,有似逍遥物外,不屑當世之務者。而聖人與此而不與彼,何也?集注以為‘味曾點之言,則見其日用之間,無非天理流行之妙,而用舍行藏,了無與於我。是雖(之)事業,蓋所優為。其視三子規規於事為之末,不可同年而語矣’。某嘗因是而思之,為學與為治,本來只是一統事。它日之所用,不外乎今日〔之〕所存。三子卻分作兩截看了。如治軍旅、治財賦、治禮樂與凡天下之事,皆是學者所當理會,無一件是少得底。然須先理會要教自家身心自得無欲,常常神清氣定涵養,直到清明在躬,志氣如神,則天下無不可為之事。程子所謂‘不得以天下撓己,己立後,自能了當得天下事物’者是矣。夫子嘗因孟武伯之問而言:‘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也,(十)〔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聖人固已深知其才所能辨,而獨不許其仁。夫仁者,體無不具,用無不該,豈但止於一才一藝而已?使三子不自安於其所已能,孜孜於求仁之是務,而好之樂之,則何暇‘規規於事為之末’?緣它有這個能解横在肚皮裏,常恐無以自見,故必欲得國而治之。一旦夫子之問有以觸其機,即各述所能。子路至於率爾而對,更無推讓[3]但見子路為夫子所哂,故其辭謙退,畢竟是急於見其所長。聖門平日所與(所)講切,自身受用處,全然掉在一偏,不知今日所存,便是後日所用。見得它(不容)[4]將為學、為治分作兩截看了,所以氣象不弘,事業不能造到至極。如曾點風雩,自得其樂,卻與夫子‘飯疏食飲水,樂在其中’,顔子‘簞瓢陋巷,不改其樂’,襟懷相似。程子謂‘夫子非樂疏食飲水也,雖疏食飲水不能改其樂也’,謂‘顔子非樂簞瓢陋巷也,不以貧窶累其心而改其所樂也’。要知浴風雩,人人可為,而未必能得其樂者,正以窮達利害得以累其心,而不知其趣味耳。夫舉體遺用,潔身亂倫,聖門無如此事,全不可以此議曾點。蓋士之未用,須知舉天下之物不足以易吾天理自然之安,方是本分學者。曾點言志,乃是‘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無入而不自得’者,故程子以為‘樂而得其所也’。譬如今時士子,或有不知天分,初無不足游泳乎天理之中,大小大快活,反以窮居隱處為未足以自樂,切切然要做官,建立事功,方是得志,豈可謂之‘樂而得其所’也?孟子謂:‘廣土衆民,君子欲之,所樂不存焉。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君子樂之,所性不存焉。君子所性,雖大行不加焉,雖窮居不損焉,分定故也。’孟子所謂君子‘所性’,即孔子顔子曾點之‘所樂’。如此,如‘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物各付物,與天地同量。惟顔子所樂如此,故夫子以四代禮樂許之。此浴風雩,識者所以知事業,曾點固優為之也。然知與不知在人,用與不用在時。聖賢於此乘流則行,遇坎則止。但未用時,只知率性循理之為樂,正以此自是一統底事故也。龜山所以為萬世法,亦只是率性而已。外邊用計用較,假饒立功業,只是人欲之私,與聖賢作處天地懸隔。如子路蒯聵之難,知食焉不避其難,而不知之食不可食。‘季氏富於周公,而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後來所成就止於如此。正為它不知平日率性循理,便是建功立事之本未到,無入不自得處。夫子之不與,其有以知之矣。所見如此,不背馳否?乞與(証)〔訂〕正。
此一段説得極有本末。學者立志,要當如此。然其用力卻有次第,已為希遜言之矣。答嚴時亨
曾點言志,以為便欲進取揖讓[5]泰和氣象,殊非本意。彼亦但自言其日間受用處,而自它人觀之,則見其或出或處無所不可。‘雖事業,亦優為之’,非專指揖讓而言也。答曾景建
曾子非有樂乎此也’至‘故行有不揜焉也’。
此論甚高。然反復玩之,則夸張侈大之辭勝,而愨實淵深之味少。且其間文意,首尾自相背戾[6]處極多。且如所謂‘曾子非有樂乎此也’,蓋以見夫無不得其樂之意耳。只此一句,便自有兩重病痛。夫謂曾子非有樂乎此,此本於明道先生‘簞瓢陋巷非有可樂’之説也。然之樂雖同,而所從言之則異,不可不察也。蓋簞瓢陋巷,實非可樂之事,顔子不幸遭之,而不能以人之所憂改其樂耳。若其所樂,則固在夫簞瓢陋巷之外也。故學者欲求顔子之樂,而即其事以求之,則有没世而不可得者。此明道之説所以為有功也。若夫曾皙言志,乃其中心之所願而可樂之事也。蓋其見道分明,無所係累,從容和樂,欲與萬物各得其所之意,莫不藹然見於辭氣之間。明道所謂‘與聖人之志同,便是氣象’者,正指此而言之也。學者欲求曾皙之胸懷氣象,而舍此而求之,則亦有没世而不可得者矣。夫二子之樂雖同,而所從言則其異有如此者。今乃以彼之意為此之説,豈不誤哉!且夫子之問,欲知四子之所志也。四子之對,皆以其平日所志而言也。今於曾皙之言,獨謂其特以見夫無所不得其樂之意,則是曾皙於夫子之問,獨不言其平日之所志,而臨時信口撰成數句無當之大言,以夸其無所不樂之高也。如此,則與禪家拈(搥)〔槌〕豎拂、指東畫西〔者〕,何以異哉?其不得罪於聖人,幸矣,又何喟然見與之可望乎?至於此下,雖名為推説曾皙之意者,然盡其言而直伸己見,則愚恐其自信太重,視聖賢太輕,立説太高而卒歸於無實也。且所謂無不得其樂者,固以人而言之矣。而其下文乃以天理自然、不可妄助、不可(遇)不及,不可倚著者釋之,則未知其以理而言耶?抑以人言之耶?〔如〕以理而言,則與上文‘得其所樂’之云似不(想)〔相〕應;以人而言,則曾皙之心艱危恐迫,傾側動摇,亦已甚矣。又何以得其所樂而為天理之自然耶?其以為敍秩命討天,則所存所以無為而治者,則求諸曾皙之言,殊未見此曲折。且此既許之以聖人之事矣,又以為聖門實學存養之地,則是方以為學者之事也。若曰姑以為學者之事而已,而又以為‘行有所不揜焉’,則是又並所謂存養者而奪之也。凡此數節,殊不相應,皆之所不能曉者。竊惟此章之旨,惟明道先生發明的當。若上蔡之説,徒贊其無所係著之意,而不明其對時育物之心,至引列子御風之事為比,則其雜於之見,而不近聖賢氣象,尤顯然矣。凡此説中諸可疑處,恐皆原於此説。竊謂高明更當留意,必如横渠先生所謂‘濯去舊見,以來新意’者,庶有以得聖人之本心耳。論語中大節目似此者不過數章,不可草草如此説過也。與張敬夫論癸巳論語説
所論曾皙事甚佳。但云道體虚静而無累,恐鈍滯了道體耳。答黄直卿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集注謂三子之對,夫子‘無貶辭’,則皆‘許之’矣。而又載程子之説,曰:‘三子皆欲得國而治之,故夫子不與。’二説相似牴牾。以愚意索之,豈非‘許之’者,以其材足以有為;而其‘不與’者,則未能合己之志歟?
‘不與’者,不若於曾皙有‘與’之言耳。以‘孰能為大’之語觀之,不害於許其才之可用也。答吴伯豐
程子又曰:‘子路只為不達‘為國以禮’道理,若達卻便是這氣象也。’蓋謂子路之意,未免有所作為,而曾點所言,則皆行其所無事耳。使子路有見於此,一皆循其理之所當然,而不以己意參焉,則即曾點之氣象矣。然必大觀夫子所以哂子路者,特以其言之不讓而已。如冉有公西赤之言,非不知讓者,遂謂之能達此道理,可乎?必大於此蓋屢致思,而未有能灼然者。
子路地位已高,故見得此理,則其進不可量。之讓,乃見子路被哂而然,非實有見也。又其地位與曾點之地位甚遠,雖知讓之為美,此外更有多(少)〔待〕[7]事耶?上同。
曾點漆雕已見大意。謂大意者,得非天理流行之妙,聖賢作用之氣象,與二子胸中灑落無一毫虧欠,安行天理之至,蓋‘有天下而不與焉者’也。但二子已能窺測乎此,未必身造乎此也,故曰‘已見大意’。
且如此説,亦未有病。然須實下功夫,真有見處,方有意味耳。答鄧衛老
漆雕開曾點二子是信個甚底?又是如何地信?曾點語可更以集注為主,子細體驗,仍看上蔡之説,發明得亦親切。答曾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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