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地会的“茶阵”

三合会、哥老会，本为“天地会”一系，仅称谓或内部分支有别而已，一般统谓之“天地会”。英国伦敦大不列颠博物馆所藏有关天地会“茶阵”文献，与上记两种相类，但更为丰富详赡，图示、形制定则及谣诀亦俱全。所传有《饮茶总诗》称：“清朝天下转明朝， 联盟结拜把兵招； 心中要把㳉
❷朝灭，查出奸臣定不饶。”是乃“茶阵”所体现的思想主旨，而“茶阵”又系天地会内部秘语秘事，可因之分别忠奸、内外，可为功利之一，亦即“知情任我来去饮，相逢不用说因丫”。如例：
图43茶阵佚名。此茶1杯斟满，说独脚难行，回落去茶噎
❸，斟过便饮。谣诀云：“单刀 （一作鞭） 独马走天涯，受尽尘埃到此来 （一作扫净烟尘保主来），变化金龙逢太吉，保主登基坐禅台。”

图43 佚名

图44茶阵亦佚名，此茶两杯，1杯水，1杯茶，将水泼了，然后斟过茶便饮。谣诀云：“泼了清水换洪茶，到处大位是洪家，知情任我来饮，相逢不用说因丫。”

图44 佚名

“忠奸”茶，此茶两杯，如图45，茶满为奸，下为忠。若要饮，注回斟过便饮。谣诀云：“二人同学 （一作学问） 一师尊，一个忠时 （一作忠来） 一个奸。忠者得传师法受（一作忠者书法皆传授），奸心饮过命不留（一作奸者辕门剑下亡）。”

图45 忠奸茶

图46茶阵佚名。此茶两杯，上杯有茶，下杯无茶，取来倒开两杯，斟起便饮。谣诀云：“上塘有水满如基，下塘无水有人知。待等来年春三月，细雨纷纷落满池。”

图46 佚名

“攻破紫金城”茶，如图47。3杯茶，有筷子1对置于茶面上，可用手拈起筷子，说道：“提枪夺马”，便饮。谣诀云：“手执军器往城边，三人奋力上阵前。杀灭清兵开国转，保主登基万千年。”

图47 攻破紫金城

“绝清”茶，如图48。此茶两杯，上承烟筒1枝。先将烟筒执起，然后拈茶便是。谣诀云：“两塘有水养清龙，手执清龙两头通。清龙无水清龙绝，调转乾坤扶明龙。”或作：“茶3杯，茶壶1只，前两杯，摆后1杯在壶嘴，念过谣诀便可饮。谣诀云：“徐州失散关云长，左思右想慢商量。未知兄弟生和死，后来叙认立纲常。”

图48 绝清茶

“深州失散”茶，如图49。3杯茶，上1杯有茶，底下两杯无茶，斟过便饮。谣诀云：“三条大路通北京，孔明操练五营兵。桃园结义三兄弟，马不离鞍在古城。”

图49 深州失散

“桃园结义”茶，如图50。将中心1杯拈上，再拈开左右两杯，可饮。谣诀云：“桃园结义刘关张，兄忠弟义姓名扬。不信曹公忠义将，万古流传远自香。”一作“此茶三杯，摆成品字样。斟起茶，将茶壶嘴□❶住。用左手天本拨开茶壶嘴，斟茶便饮。”其谣诀为：“桃园结义刘关张，兄弟忠义姓名扬。不服曹公心在汉，流传万古世无双。”

图50 桃园结义

图51 日月相掩

“日月相掩”茶，如图51。但见茶色，将上1杯倒落入下一杯可饮。谣诀曰：“上塘有水下塘欺，下塘无水明人知。但得东云来步起，细雨纷纷落明基。”
“四大忠贤”茶，茶色4杯，排列如图52。若饮第一杯是替死，饮第二杯系寄妻，饮第三杯是托子，饮第四杯乃相帮打救出关。谣诀云：“韩朋因妻惹祸殃，韩福替死枉忠良，郑田打救英才子，李昌食妻状元郎（一作昌国养育状元郎）。”是阵一名“四贤结拜”，“茶色四杯……两行摆得正当，将茶移开埋，题诗可饮。诗曰： 四杯青连不相同，木杨城内有关公。桃园结义三兄弟，后入常山赵子龙。”又有谣诀云：“寄妻托子理应当，借银替死亦何妨。大事机关踌密讲，义兄何在咁
❷心亡。”又作茶4杯，分4角摆开，中心摆个茶壶。谣诀云：“四人结拜一心同，共巢兵马各西东。忆恨冤仇何日报，后来叙认保真龙。”案： 是阵式与三合会之“四忠臣阵”(图10) 相近。

图52 四大忠贤

“梅花郎”茶，如图53。茶色5杯，中心1杯万不可饮，从外顺手拈来诵谣诀即可以饮。谣诀云：“梅花叶蕊在棹中，五虎大将会英雄。 三姓桃园还有号， 要㞧常山赵子龙。”一云：“十月梅花开，四方兄弟来。复明从此日，请主坐龙台。”

图53 梅花郎

“五祖”茶，茶5杯摆作一列，如图54。切不可即饮，需先注回壶中，重新斟过再饮。谣诀云：“五人结拜在高溪，五杯茶来兄弟齐。五人分别开各省，五祖祈茶来发誓，五行天下顺明归。”一云：“五祖结拜在高溪，普庵居住立洪为。花碗奇杯来发誓，颁行天下保明齐。”

图54 五祖茶

“天日”茶，茶色6杯，分行摆齐若“日”字形，如图55。饮法为，先将底下两杯移开，成“天”字形，然后用地本拈来饮，故名“天日”。谣诀云：“一天生水水朝东，地二生火烧青龙。清池无水清龙绝，洪家兄弟保明龙。”

图55 天日茶

“五虎下西村”茶，茶色5杯置壶左侧，排列如图56。饮法为，拈中心1杯，以手本说道：“五虎大将平天下”，尔后便饮。谣诀云：“五虎大将平天下，丹心一片保国家。万人同往金兰路，誓共胡人两不都。”一云：“五虎下西川，忠臣列两班。左文和右武，保主坐朝堂。”

图56 五虎下西村

“陆郎镇守三关”茶，茶色6杯，置两壶中间分两横列排开，如图57。饮法为，先拈起左边1杯放于头上，再拈右1杯放在脚底下变成个“忠 （中）”字，诵谣诀即可饮之。谣诀云：“陆郎镇守在三关，二十四将列两班 （一作雄兵廿万剿夷蛮）。萧后闻知心胆丧，大破天门 （一作胡人） 得胜还。”

图57 陆郎镇守三关

“会仙姬”茶，茶色7杯置壶左，排列如图58。饮法为，从上排4杯中的一边拈1杯即可。谣诀云：“仙姬七姐渡银河，姊妹下凡会董哥。年年七夕河边会，鹊桥难渡意若何？”

图58 会仙姬

“带嫂入城”茶，茶色6杯，4杯在茶盘中，两杯在外，如图59。饮法为，先将茶盘外两杯放茶盘，说道：“带忠心义气入城。”可饮。谣诀云：“义气传名刘关张，关羽单刀保娘娘。过了五关诛六将，燹城寄歇再商量。”❶

图59 带嫂入城

“七星会旗”茶，茶色7杯，烟筒1枝，壶两只。两壶中间将烟筒置桌上，烟筒右侧茶1杯，余6杯置左侧，如图60。饮法为，先将烟筒右边1杯茶倒回壶中，重新斟过再饮。谣诀云： “一枝大旗七粒星，四九三七正分明。洪字写来无加减，义气兄弟莫绝情。”

图60 七星会旗

“七例分散壶”茶，茶色7杯，杯空，左边壶嘴旁置两杯，壶右边将余5杯摆直，如图61。饮法为，将右边5杯移过左边来，斟过可饮。谣诀云： “茶名一炷香，兄弟立纲常。大家齐来饮，食绝清蛮王。”

图61 七例分散壶

“夜观星象”茶，茶色7杯，但至兄弟处摆开，若北斗星座，如图62。饮法为，“将底下壶脚一杯移埋，斟过便饮。”谣诀云：“洪气冲斗牛，结万在桥头。联盟同结气，灭清为报仇。”

图62 夜观星象

“清转明”茶，将8杯分作两行，置于桌上两壶之间，如图63。若要饮，说道：“复明灭清可也。”谣诀云：“江山开基本是洪，五湖四海共一宗。杀绝满洲西鞑子，洪家兄弟保真龙。”

图63 清转明

“八仙回山”茶，8杯茶摆成“山”字形，如图64，顺手拈过中心1杯即可饮之。谣诀云：“钟离宝扇自摇摇，拐李葫芦万里烧，张果老人如古道，采和玉手把篮挑。洞宾背起空中剑，湘子横吹一玉箫。国舅曹公双玉板，仙姑如意定浮桥。”又作：“此茶八杯，斟起茶，摆成江字咁样，注还壶中。后摆成山字，斟起茶可饮。又图，山字形，下五杯并排，上三杯成弧形。”案：“一阵两式，或简或繁，未离其本，是乃流传中衍化变异之故耳。”

图64 八仙回山

“龙泉宝剑”茶，茶8杯，摆成宝剑样，如图65。若要饮者，将剑头个杯反转，说道：“反清复明。”谣诀云：“龙泉宝剑插斗中，利害威名扫胡毛。义人争夺含珠宝，做剑二人是姑嫂。”又作茶7杯，乃无剑柄上1杯，谣诀云：“七星剑镇木杨城，照尽花亭结义兵。姑嫂生来洪姓管，锦绣乾坤复大明。”
“合兵灭清”茶，如图66。“九杯摆不成字，有忠义之心用，顺手拈头一杯，移落底下处，又顺手拈中心个杯便饮。”谣诀云：“天地合成和四九，改姓埋名尽招兵。杀灭满洲西子汉，共同战剿灭清兵。”

图65 龙泉宝剑

图66 合兵灭清

“绝清剑”茶，9杯茶于壶左侧摆成桃李剑样，如图67。饮法为，需先将剑头一杯注回壶中，再重斟过方可饮之。谣诀云：“联盟兄弟本姓洪，四海和同共一宗。若有奸心无义子，动开宝剑实难容。”

图67 绝清剑

图68茶阵佚名。“此茶色有烟筒、脚香二枝，有茶杯二只，将茶杯合埋，盖在壶口上，二枝脚香插住壶嘴，烟筒放在壶耳。”念诵过谣诀即可饮用。谣诀云：“手抱玉龙归本处，义龙出海为争珠。双凤朝阳兄弟到，玉盏移开定太平。”

图68 佚名

“五将会四贤”茶，茶9杯，4杯分两行，置壶左，5杯摆一直列置壶右，是为“四贤”、“五将”，如图69。饮法为，“将后五排拈埋前面” (即将“五将”移至“四贤”一边)，说道：“五将会四贤”，即可饮之。谣诀云：“四人结拜在高溪，五将言明分东西。英雄今日重相会，大鹏展翅恨天低。”

图69 五将会四贤

“插草结义”茶，茶色10杯，摆若白锭炉样，又有脚香5枝，如图70。谣诀云：“一插草为香，兄弟忠良将； 二插草为香，义气刘关张； 三插草为香，三军师马黄； 四插草为香，四海扶明皇； 五插草为香，五人立誓章。”

图70 插草结义

图71茶阵佚名，“此茶九杯，摆开三行，斟开茶。若要饮，说道：“洪家忠心为根本，用天本拈中心个杯可也。”谣诀云：“三三连九两三三，九子连环去灭番。忠心杀尽清朝将，血满长江骨满山。”

图71 佚名

“忠义团圆”茶，茶12杯摆若“口”字形，中心置1茶壶，如图72，顺手拈下1杯便饮。谣诀云：“四海九州二洞天，九牛五马一人连。二郎七子回六国，周围十五月团圆。”

图72 忠义团圆

“欺贫重富”茶，此茶色11杯，摆成银锭样，上置1茶壶，左右各3杯有茶，底下5杯无茶，如图73。但到兄弟处，有此茶色请饮，即念道： 贫富不欺。将下边5杯无茶收埋，念诵谣诀即饮之。谣诀云：“石崇富贵范丹穷，早逢甘罗晚太公。彭祖寿长颜子短，陆人生在五行中。”

图73 欺贫重富

“明主出身”茶，此茶13杯，摆若满月，其中3杯在中，2杯在“月”下，如图74。饮法为，外2杯不可饮，需说道：“明主登位。㳉朝反灭。”尔后饮其周11杯。 谣诀云：“主子出头英 (案： 当作应) 有日，剿灭㳉朝在目前。 如今除了无仇恨， 主子登基继后人 ”

图74 明主出身

上述天地会茶阵均为萧一山于大不列颠博物馆所见。此外，英国的波尔 (Ball) 夫人于香港、广州购得许多晚清粤人手抄天地会文件，亦有一些茶阵之类非言语的天地会秘密语材料。除上述茶阵中“一作”、“一云”、“又作”者外，又有如下图者。

图75 佚名

图75，壶口有茶杯两只，合埋盖在壶口，又有两枝桂枝，插在壶嘴，有洪竹塞住壶耳。谣诀云：“手把玉龙归本处，二龙出水为争珠。双凤朝阳兄弟到，玉盏移开定太平。”此式与图68佚名茶阵相近，然而由于多有变化，解意亦有分别。以5只手指托住洪竹，如烧枪咁样，用天本打开，谣诀云：“五人抬炮打㳉兵， 莫得向前打弟兄。 打府打州能打县，不打洪家结义兄。”以两只茶杯伴着洪竹于台上，谣诀云：“两池无水困蛟龙，此照分明两边通。池中有水蛟龙现，吐出白云辅太公。”有烟无火，谣诀云：“只有金龙不见珠，相逢对面意何如。洪门大认无凤入，乃念花亭共读书。”烟筒塞住包烟，谣诀云：“我主为粮在库中，外人不敢启原封。专心留与洪家用，现出当年五爪龙。”4只手指抱住烟筒，谣诀云：“四大忠贤辅一龙，名为洪竹是天聪。高溪叙认君臣众，得遇风云上九重。”烟筒嘴向落地，谣诀云：“反向逆地不成人，父母恩深在五伦。为子须知当尽孝，臣存忠义辅明君。”烟筒调转头，谣诀云：“义兄且我咬云游，何必将枪作对头。母在花亭曾有话，如今不记旧冤仇。”脚踏住洪竹，谣诀云：“五娘今晚踏云梯，太子因何踏在泥。快且五人扶上马，保辅真主入宫帏。”双手拈住洪竹，伸开上边4指，此名洪旗，以四九底合掌接洪竹，谣诀云：“洪旗飘飘，英雄尽招。洪家兄弟，复转明朝。”称筷子为“箸”，谣诀云：“振起云开见青天，八月十五团圆时。同心协力多俱到，手执军器大战时。”以一枝筷子加于碗上 (如图76右图)，谣诀云：“人不离甲，马不离鞍。单鞭能救主，独脚马难行。”席上碗、盘、碟、钟 （即盅） 全盖 (如图 76中图)，可先以五俱顺

图76 佚名

返， 谣诀云：“㳉不㳉来明不明， 双鞭打落九州城。 五虎大将一齐到， 反灭㳉朝再复明。”若于席上见有1双筷子首尾相异而置 (如图76左图)，则可用手顺返，谣诀云：“未会双头意若何，乾坤反转太平歌。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知哥。”茶两杯，上架1木枝(如图77右图)，则可以3指拈开，谣诀云：“二龙降世下凡间，中原无主定江山。残唐五代真无主，万载君臣心胆寒。”白扇盖杯，可将白扇持起 (如图77左三图),

图77 佚名

谣诀云：“洪扇盖洪茶，相识满天下。忠心共义气，合来共一家。”茶两杯 (如图77左二图)，同样方可饮； 不同，多半不可饮，谣诀云：“二人同学一师尊，一个忠来一个奸。忠者天书传后代，奸者全家刀下亡。” (案：此与忠奸”茶相类似) 茶3杯 (如图77左一图)，念谣诀即可饮。谣诀云：“小主在中央，二龙卧两旁。两班文武将，保主定朝纲。”茶3杯，1满，1半，1干 (如图78右图)，可取半杯者饮，谣诀云：“我亦不就干，我亦不就满。我本中心，持起而饮。”茶1杯置盘外 (如图78中图)，以试探兄弟，要饮，宜移至盘内再捧起相请。谣诀云：“木杨城内是乾坤，结义全凭一点洪。今日义兄来考问，莫把洪英做外人。”茶4杯摆做四方形 (如图78左图)，先移开，再移倚方可饮。谣诀云：“四人结拜同一心，黄巢作乱分东西。婴儿长成难开口，后来讲道团团圆。”茶5杯 (如图79右图)，先将中央1杯移至上边再饮，谣诀云：“五虎大将平天下，万人传下一枝花。一点丹心同日月，忠心保主坐中华。”茶5杯，排列如图79之左三图，先将左面3杯最下1杯移至右边2杯之上，谣诀云：“反斗穷原盖旧㳉人强占我京畿。 复回天下尊师顺，明月中兴起义时。”茶6杯 (如图79左二图)，可变化，天下太平中五字不能变化，不可乱取饮。茶7杯，排列若七星无头剑 (如图79左一图)。将第三杯拈来，“做大可方饮”。图80左图为9杯茶，乃“无头主”字(“无头主子”)，“可抽中杯上一位”，谣诀云：“明主今年登帝邦，文武百官列两班。洪家百万英雄将，扶持明主定朝纲。”图80中图为“洪字杯”，出二指按于一杯两边，谣诀云：“三条大路通长安，廿一年前八月间。盘古天机成卦相，识得机关便收藏。”图80右图7杯茶斜向一字排列，名为“七姊妹”，七夕，牛郎织女渡银河相会。谣诀云：“仙姬七夕渡银河，姊妹下凡兄弟多。年年七夕河边待，鹊桥渡过乐如何。”

图78 佚名

图79 佚名

图80 佚名

凡此悉数“茶阵”，皆以壶、杯、盘等物组合各种阵形，辅以各种定制，从而构成繁复的非言语形式秘密语。其阵形、定制是其秘密语符号的“能指”成分，而解意及谣诀则为其符号的“所指”成分。在民俗语言学中，全部非言语交际亦即副语言习俗形态，通常分作身势情态语、标志语和特殊音响的副语言习俗，共3大分类。三合会、哥老会、天地会“茶阵”，则属于副语言习俗的标志语俗形态，即以其茶阵的变化为“标识”的一种秘密语形态。此外，其“路符”或谓“路阵”者，亦属此类标志语形态的民间秘密语。例如：出门行路，见途中画有1圈 (如图81右图)，可进入3步，谣诀云：“姑嫂相逢在路中，乃是玉莲郭秀英。”出门见路中画1条蛇(如图81中图)，可用脚挞去蛇头，谣诀云：“天高地厚防相访，太子皆因未出头。今日义兄来劫驾，恃强欺弱有天收。”若出门见路中有人排列5块石头 (如图81左图)，则可用脚挞开， 并念诵谣诀云：“打开㳉朝兵将绝，为因奸臣所害民。洪英来报冤仇日，诛㳉灭满复大明。”

图81 路符

“茶阵”、“路阵”，皆以人为事物形制及其相关定则构成民间秘密语，是近代民间秘密社会所常用的一种内部交际形式，成为中国民间秘密语史上别具风格的形态之一。至于其所用之用以验证身份、执行事务的“腰凭”，一如以往之“虎符”、“阴符”之类，虽或有文字，却亦属此类 （其文字功能已被减弱），但莫如“茶阵”、“路阵”更具有集团性或&gt；群体性，以及标志语的民间秘密语特征，出自民间社会，流行于民间社会，内部特征更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