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曰:‘天下國家可均。’
按:此‘均、辭、蹈’三者,甲則以恰盡者言之,曰‘堯舜之均、辭、蹈可能也,堯舜之中庸不能也’;乙則以三者之未盡道者言之,曰‘管仲之均,晨門之辭,召忽之蹈可能也,聖人之中庸不可能也’。據章句與或問之説,則乙説似得;而贊中庸之極致,則甲説甚精。兼取二説,恐亦完備。
按:知、仁、勇三者必相須為用,而第六、第七兩章無勇底意,第八章‘弗失’有勇底意,此章蹈白刃丁寧説勇。蓋六章言聖人之知,不暇言勇;七章之‘期月守’有勇底意,且勇字雖兼知仁,而尤切於仁工夫,此有先儒之辨。又將以起下章‘强哉’之勇,則此非所以於仁必兼言勇者耶?
無一毫止之私。
按:或問引程子‘克己最難’為‘中庸不可能’之由,克己即所以無人欲之私。然言‘克己’則是人道,言‘無一毫’則是天道,一毫二字極精。故下章言人欲之私,而不言‘一毫’字;二十四章言至誠前知,而曰‘無一毫私僞’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