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14_067中庸朱子章句補録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14_067中庸朱子章句補録 【中庸朱子章句補録】中庸之書,孔門傳道之書也,烏可易以言哉?況伊洛諸君子既發明之,晦庵朱夫子從而訓釋之,無遺藴矣,是又奚以言為也哉?然 崇禎後著雍涒灘正月日 中庸 中者,不偏之謂。庸者,有常之謂。‘不偏’兼乎動静,‘有常’通乎終始。此篇首尾以天命之性為言,而所謂中庸者,所以言天命精微之體也,故以名篇。 天命止謂教。十五字。 本天之命,而有稟生之理;循人之性,而有可行之路;因物之道,而君子有治己及人之事。此三者,天之所以為天,人之所以為人,物之所以有則,而君子所以立心事天之大本也。孟子所謂‘性善、人皆可〔以〕為堯舜’,大學之道,‘明明德、新民、止於至善’,皆是理也。程子曰:天降是理於下,所謂命也;循其理而不失,所謂道也。‘修道之謂教’,此則專在人事。(因)〔以〕失其本性,故修而求復之則入於學。 道也止不聞。三十二字。 道之所以不可離者,天命也。暫於瞬息,微於毫忽,莫不有天命焉,所以不可須臾離也。唯君子知其不可離而修之,所以事天也。戒慎恐懼,君子畏天之心,修道之事,所謂教也。不睹、不聞,視聽之所不及,天命之所在也。君子欽敬之功,自其未有聞見之際,所以兼動静、極本原,以存天理之本然,而勿使有須臾之間也。 莫見止獨也。十五字。 隱人之未見,微事之未著,莫見、莫顯,則天下之事幾動乎此矣。慎者,精審之也;獨者,念慮之發,人之所不睹而己所獨覺者也,審其善惡真僞之分於此際,而勿使其或差,所謂‘閑邪存其誠’也。蓋君子既無時於戒懼矣,而尤致謹於此,所以慎萬化之幾而遏人欲於將萌也。上言失之須臾,此言差之毫釐,皆修道之事也。 喜怒止道也。三十六字。 喜怒哀樂,情也,心之動也。未發則渾然天理矣,所謂‘人生而静,天之性’也。發,感發也;發而中節,則有以通天下之故,應天下之事矣。謂之中者,不偏不倚,萬化攸出也;謂之和者,無所乖戾,上下同流也。所以言性情之德也,心之體用然也。大本以天命言,達道以率性言,言此以應上文。 致中止育焉。十一字。 致者,推極擴充之謂。以修道而言,戒懼慎獨即其事也。戒慎之功,由静而至動,積微而至顯,以至寂然不動,萬理森然,感而遂通,而天命行焉,則心和氣和,而天地之和應,法由此立,而命由此出矣。此修道之極功也。 右第一章,此章總論聖人事天之道,君子體道之事。首言道之大原出於天,而修道之責則在人。次言君子之學本乎吾心,而存心之道主乎誠敬。又次言天之降衷不外乎性情,而大本達道之在是。次言君子修為之功,察乎天地,而造端凝始之有道。天人之理、學問之道、性情之德、聖神之能事備矣。帝堯所謂‘允執厥中’,大舜所謂‘敕天之命,維時維幾’,孔子所謂‘仁人之事天如事親’,孟子所謂‘君子存心養性以事天’,同此道也。程子曰:‘中庸“致中和”之言,非聖人不能言,子思特以傳之爾。’又按:此章當分五節,‘天命’以下三節,從原頭説到至近。‘喜怒’以下二節,從日用充得至大。其上三節下二節之分,則猶大學經文有前後章也。又以見天命行乎日用,畏敬達乎上下,其首尾相應,巨細相涵也。先儒所謂‘德行不外乎彝倫,而天人合一之妙斯得;畏敬不離乎日用,而中和位育之功可致’者是也。游定夫讀張子訂頑之書曰‘此中庸之理也’,亦可謂得此章之旨矣。下文皆因此章之義而推之。 仲尼止中庸。十二字。 中庸者,天命精微之理也,劉子所謂‘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唯君子為能有畏天之心、兢業之功,故由是;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故反是。 君子止憚也。二十五字。 謂之君子有畏天之心也。君子既有畏天之心,而又能隨時以處中;小人不知天命之可畏,所以肆欲而妄行。 子曰止久矣!十三字。 程子曰:中庸之德,不可須臾離,民鮮有久行其道者也。‘鮮能久’與下文‘鮮能知味’同一文義,應下‘不見知而不悔’。 此一節,言中庸之為德。降衷之正理,天下之常道,君子存之,所以事天也。反之則為小人,蹈之則為至德。人患不能戒懼以求中,又不能持久以成德。 子曰止及也。三十九字。 知者、賢者之過之,所知、所行過於道也;愚、不肖之不及,則不能知、不能行也。不知故不行,不行故不明,互發之。 人莫止味也。十一字。 凡人不能知菽粟之為至味,賢知者不能知中庸之為至德,此人之所以有過不及,而道之所以不明不行也。 子曰止矣夫!八字。 由鮮知故不行,知者知之,愚者不知;賢者行之,不肖者不能行,則道未必不行也。今愚不肖者既不及,賢知者又過之,是道將何時而行乎!此夫子所以歎之。此句承上文而結之,當為一時之言。猶孟子既論夷惠之德,而又斷之曰:‘伯夷(溢)〔隘〕,柳下惠不恭。’更標‘孟子曰’三字,與此文義同。書誥、易大傳亦有此一例。 子曰止舜乎!三十六字。 好問、察邇言,道之不遠乎人也。隱惡揚善,又足以來天下之善矣。執兩端而用中,則慎思、明辨,可以得至善之所在,而無過不及之患,此知之所以光大而道無不行也。 此一節,本上節君子中庸之意而言擇善之事。蓋因不行之故,而舉大舜大知之事以實之。 子曰止守也。三十九字。 驅,庸句三‘知’字皆如字。驅者,田獵馳驟之名,如易之‘王用三驅’,詩之‘不失其馳’,同是義也。罟擭陷阱,皆所以揜取禽獸者也。凡田狩之事,御者固自以為知所就避矣,然不能範其驅馳之節,而徒有逐獸之心,則必陷於彼矣。中庸者,道之所止也,若求道之人不能真知至善之所在,而或有私欲之累焉,則雖曰知之,而不能安於此矣。二者皆行不至,而不可以為知者也,故曰‘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子曰止之矣。二十四字。 人惟有欲,故不能守道。若顔淵,則有不善未嘗不知,而進於勝私復禮之域矣。故孔子稱其心‘三月不違仁’,即所謂‘服膺弗失’者也。 此一節,言‘知及之,仁不能守之’之意,而以顔淵‘不違仁’之事結之。蓋因不明之故而言知而不能行,則亦不足謂之知矣。 子曰止能也。二十五字。 知足以均天下,仁足以辭爵禄,勇足以蹈白刃,而獨中庸之不可能者,唯其無必至之志,又無克己之功故也。然此亦夫子歎戒之辭,猶上文‘道其不行’之謂,非謂中庸之終不可能也。 子路止强與?二十字。 仲由好勇,故以强為問。而夫子答之以此者,欲其無循乎氣習之偏,而自致於義理之强也。 寬柔止居之。三十四字。 教,化服之也。衽,常服也。二者雖有君子、强者之别,而其局於風氣之强柔則一也。 故君止哉矯!三十八字。 ‘和而不流’,若柳下惠之‘不羞汙君,不卑小官’,而‘進不隱賢,必以其道’也。‘中立而不倚’,若夫子之‘無可無不可’,而異於惠連之降志,虞逸之隱居也。和則易流,不流者有守也;中立者久而必倚,不倚者所立者定也。有道不變塞,富貴不能淫,其素履也有道,至死不變,威武不能奪其所守也。此皆中庸之道,君子所以能進德義之勇而矯其氣質之偏者也,故曰强哉矯。程子曰:‘克己最難,故云“中庸不可能也”。’至此則能克己復性,變其氣質,而中庸在我矣。 此一節,言人不能自進於中庸,而以子路之事繼之。蓋知不足知,而仁不能行,則知恥起懦,勝私滅欲,以變其氣稟,而終不至於隕穫,非勇者不能也。 子曰止之矣。十六字。 搜隱僻之理,為詭異之行,欲以衒名於後世,既非大知用中之事,又豈君子為己之誠心哉!‘弗’與‘不’字異而義通,然弗者,‘不’之深。 君子止已矣。十五字。 此知可以至之,而仁不能終之,與‘拳拳服膺’者異矣,又非篤信君子之事也。 君子止能之。十九字。 依乎中庸,則非‘索隱行怪’也;不見知而不悔,則非‘半塗而廢’也。此聖人體道無違、純亦不已之事,所謂‘智之(至)〔盡〕、仁之(盡)〔至〕,不(待)〔賴〕勇而裕(餘)〔如〕’者,非聖人至誠無息,又孰能之? 此一節,本上文‘民鮮能久矣’之意而言。蓋知仁勇三者,又在乎存其誠。所謂誠者,亦曰‘純一無僞’而已,‘久於其道’而已矣。 右第二章,此章論首章性道教,而示學者之準則者也。蓋中庸者,天命之正理,率性之常道,是固出乎天、存乎人者,而人不能無氣稟物欲之累焉。非知仁勇,無以修道也,三者非誠又無以成德也。故大舜之知,所以知此也;顔淵之仁,所以行此也;子路之勇,所以强此也。而仲尼之誠,又所以實體乎此者也。知天命之在我也,以聖賢為則,學問之道也,若是則教立而道修,道修而天命行焉。‘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張子曰‘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善反之則天地之性存焉’,義出於此。此章所以論天命之性也,而不説天字,但曰君子中庸。中庸,天命也。君子則畏天循道,以立教於天下者也。且首章性道分言者,所以明體用也。此言德行而不及性情,又以言天命之微,不外乎庸行也。此古人釋經微顯闡幽、表裏經緯之義也。下皆倣此。 君子止而隱。七字。 費者,道之廣大也;隱者,道之著顯也。故曰道者本於天命,行於日用,無不有,無時不然,所以不可離也。凡物廣用曰費,不見曰隱。無物不須,用之廣也而曰費;無時不見,顯之至也而曰隱,皆反語也,猶治亂而曰亂,去汙而曰汙。外傳有曰‘黄帝畫野分州,而神明之封隱焉’,隱者,著也。老經曰‘甚愛必大費’,費者,用也。如後世‘經費、隱覈’之語,亦可推見字義也。 夫婦止破焉。七十四字。 道之在天下,至大至廣,民咸用之,雖夫婦之愚,舍之不得;雖聖人天地,亦有用不盡者,此所謂費也。故君子之道,範圍天地,其大無外也;行乎衽席,其小無内也。此君子立心之方也。張子曰‘學者須大其心,以體天下之物’,‘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正此意也。 詩云止察也。十六字。 察,著也。言化育流行,上下昭著,無非天理發見之自然,所謂隱也。程子曰:‘必有事焉,與鳶飛魚躍同意,此易所謂“成性存存,道義之門”也。’此章之旨,亦當以此求之。風行則鳶高,氣至則魚奮,最不見其用力,而可以默契乎天機之流動者也。故詩人以況文王作人之神功,而此又引之以見天理流行之妙用也。 君子止天地。十七字。 ‘造端乎夫婦’,知道之無物不體也;‘察乎天地’,以理之無幽不顯也。然知道之無物不體而必造乎端夫婦者,此君子體道之要、知本之道也。與首章‘戒懼乎不睹、不聞’同意。 此一節,承上章言天命之流行,廣大而昭著,所謂‘道之全體大用,未嘗不發見乎人心日用之間’者。程子曰:‘學者當全體此心,雖有不中,亦有所至。’ 子曰止為道十八字。 道者,率性而已。若其遠人,豈所謂中庸哉?故厭卑近而務高遠,非所以求道也,故曰可離非道也。 詩云止而止。三十三字。 此求諸人以治其人之事。 忠恕止於人。十七字。 此求諸己而愛人之事。以在人之道治人,以愛己之心愛人,皆不遠人而為道者也。 君子止能也。五十一字。 此則求諸人而責乎己者,亦察乎己而施之人,恕之事也。未能者,聖人謙己自勉之辭。 庸德止慥爾!三十四字。 行不足而敏,則德日進矣;言有餘而訥,則辭益修矣。此君子進德修業、發己自盡之事,所謂忠也。慥慥,忠篤之貌。‘胡不慥慥’,聖人誨人尚德之辭。 此一節,承上文言道雖廣大,而其實不遠乎人也。忠恕者,反身求仁之事。 君子止其外。十二字。 因其位而行其道,無慕乎其外之心,亦不遠人而為道也。 素富止得焉。三十七字。 此以所遭之時,言其素位而行也。 在上止尤人。三十字。 此以所處之位言其‘不願乎其外’也。 故君止徼幸。十五字。 居易,素位而行也;俟命,不願乎外也。小人反是。君子、小人所遭一也,君子隨遇而行其道爾,故易;小人殉物而變其常也,故險。 子曰止其身。十七字。 正鵠者,布革之的。射者正心直體,端其在我者,不以中否為心,則發必應於彼矣。如其不然,則失之此者雖微,而繆於彼者則遠矣。過在身而不在正鵠,可以求之於此而不可求之於彼也,可以責乎在己而不可怨乎勝己也。君子之素位無願,失得不恤而務於反己者,實似之。言此以結上文之意。 此一節,因上文‘不遠人’之意,又言君子安土、樂天之事。 右第三章,此章論道不可離也。君子之道,行乎日用而塞乎天地,所以不可離也。然亦惟取之乎身心,行之乎所履之位而已,故不睹不聞,無時可離也;庸言庸行,無處可離也。上言戒懼,主静也;此言夫婦,正始也。上言心性也,此言德行也。上言敬義也,此言忠恕也。上言畏天也,此言樂天也。蓋君子之道,内外交修也,本末兼舉也,曾子所謂‘一貫之道,忠恕而已’,孟子所謂‘道在邇’而‘事在易’,‘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同此義也。 君子止自卑。十八字。 此言君子之道,自邇而遠,自卑而高,知所先後,可以入道。 詩曰止妻孥。二十六字。 好,情好。耽,樂之久。 子曰止矣乎!八字。 妻子合,兄弟翕而父母順,‘行遠自邇’之意也。 此一節,言道始於閨門,本乎孝弟,詩所謂‘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者。亦承上章庸行而言。 子曰止矣乎!十一字。 鬼神,陰陽之理,兼天地人物而言。 視之止可遺。十六字。 體物,為物之體。 使天止左右。二十五字。 齊明,齊戒以致精明也。天曰祭,地曰祀,人曰享,亦通言之。 詩曰止射思!十四字。 言神之至不可測,雖敬慎,猶恐失之,況可厭射乎?上以祭祀言,此以見於行事者言之。 夫微止此夫。十二字。 ‘(不)〔弗〕見、(不)〔弗〕聞’,微也;‘洋洋、如在、不可度思’,顯也。夫何故有其實而不可揜也。 此一節,言至誠之動物,所謂‘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者。 子曰止保之。三十字。 言其有大孝之德,故德極其盛而貴,富極其崇而高,鬼神饗德,子孫長世。 故大止其壽。十九字。 禄,福也,亦曰稟食。 故天止覆之。二十字。 言受福者有以受之,取禍者有以取之。 詩曰止申之!二十六字。 憲憲,猶‘顯顯’,盛大之意。民,庶民。人,士大夫。 故大止受命。七字。 位、禄、名、壽皆天所命。 此一節言大德之格天,孔子所謂‘孝弟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者。 右第四章,此章論‘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也。首言君子之道,自邇而遠,因卑而高。次言鬼神之德,以見至誠之道,無幽之顯。次言大舜之孝,以見孝德之為百行之本,萬化之原。皆所以申‘莫見、莫顯’之義也。慎其獨者,心術之初也。‘妻子好合’,人倫之始也。然鬼神,誠也,所以致洋洋之盛;虞舜,大德也,所以受栽培保右之百禄,此為造端凝始之道也。孟子所謂‘觀水有術,必觀其瀾。日月有明,容光必照’,董子所謂‘堯發乎諸侯,舜興乎深山’,‘堯兢兢日行其道,〔而〕舜業業日致其孝’,‘非一日而顯者’是也。 子曰止述之。二十六字。 創始曰作,緒繼曰述。父作子述,而無憂患之心,以其所行者人心同得天下共由也。 武王止保之。四十四字。 纘,繼也。緒,統緒也。周之王業,太王創之,王季守之,文王大之,而武王繼承之,所謂‘創業垂統為可繼也’。‘一戎衣,天下大定’,奉天討以正有罪,而天下歸之也。不失顯名,言雖以征伐有天下,而所誅者殘賊,不虧天下之大倫也。 武王止一也。九十二字。 末受命,言武王既老而有天下,不及制禮樂以垂天下後世,故周公相成王正百工,得以繼其志而成其德也。其德則‘厚典庸禮,命德討罪’,以為政於天下者也。達,通也。因人心之所同然而制為禮法,使天下之人得以遂其報本反始之心,故上下、貴賤莫不隨其分之當為,皆可以通行其禮,所謂‘天下之達道’也。此承上章大舜受命之事,而言文、武、周公所以上順天心、下修民願者,與孟子萬章一篇言堯、舜、禹、湯、伊尹、周公、仲尼之事有默契者,其受授之淵源亦可見矣。按孟子萬章、告子、盡心相比成篇,既與此篇所言‘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者相合。而萬章一篇,首以大舜呼天之事,明父子之天性。次以舜不告而娶,明夫婦之大倫。次以舜之封象,明兄弟之愛。次以舜之不臣堯,明君臣之義。堯之授舜,禪讓也;禹之與啓,傳世也。益、伊尹、周公,則輔相也;湯之於桀,則征伐也;莘野之應聘,則出處也;仲尼之不主癰疽,則進退也;百里奚之去虞之秦,則去就也。此皆聖賢繼天立極,酬酢斯世之大用,所謂‘經綸天下之大經’者也,而其義備於一篇中矣。 此一節,言文王道父子相傳,周公之禮上下同行,孔子所謂‘百世可知’者是已,所以謂‘天下古今之所共由也’。舜,禪也;文王,繼也;武王,征伐也;周公,輔相也。此又聖人經綸斯世之通道也。下文武王、周公、仲尼,則韓愈氏所謂‘由周公以上,在上則其道行;由仲尼以下,在下則其説長’者也。 子曰止者也。二十六字。 達孝,猶言大孝。言不徒温清、定省、飲食、忠養以為孝,而又能繼志述事,行其禮,奏其樂,使天下均被其至德之澤也。 春秋止時食。十八字。 四時皆祭,言春秋錯舉之。祖廟,自天子至于庶人,各有多少遠近之數焉,所以追養繼孝者也。宗器,宗廟世守之器也。裳衣,先世之遺衣服也。時食,四時之食物也。上文以征伐追王、光于四海者,言其繼述之大者,此以宗廟追養通于神明者,言其繼述之至者。 宗廟止齒也。四十二字。 此因宗廟之禮以之示教於天下者也。序昭穆,本孝敬也;序爵,崇德也;序事,尚賢也;逮賤,下下也;序齒,老老也,五者天下之大教也。又按:建國之神位,太祖廟在北,父為昭,子為穆,東西並列以次,而南廟皆南向,而主皆東向。至於大祫室中之事,則昭南面而穆北面。堂上之事,則昭在東而穆在西,子孫亦以是為序,皆所以别父子序親疏也。爵,公侯、卿大夫也。序,若周禮,宗廟之中,用外朝之位,三公北面東上,州長在其後;孤、卿大夫西面,羣士在其後;公侯伯子男東面,羣吏在其後之類。事,宗祝有司之事;序則若祝導神,宗伯典禮,冢宰贊祼玉,司徒奉牛牲之類,所謂‘以爵為位’,‘授事以官’也。旅,行也,序也。酬,導飲也。凡祭祀之禮,主人酌獻賓曰獻,賓酌主人曰酢,主人又自飲而導賓曰酬,賓受酬不舉而奠觶于薦南,將以為旅酬也。以特牲禮言之,既賓長加爵嗣舉奠,弟子舉觶之後,賓乃取薦南之觶酬長兄弟,衆賓長受長兄弟之旅以致于衆兄弟,衆兄弟又受旅以致于衆賓,交錯以辨,遂之于下,所謂旅酬也。蓋飲之禮,主人為酬,所以尊賓也。今賓長自為酬,逮及于賓主之黨焉,此所謂下為上也。逮賤者,通神意於下,使得均受其惠也。燕毛,祭畢徹俎而燕,則不復序爵序事,而以毛髮之色為坐次。所謂‘公與族人燕’,‘膳宰為主人,公與父兄齒’者是也。蓋聖人觀會通以行其典禮,因人心秉彝之不可已者而制為禮法,使之各伸其義,並行而不悖焉。此所以為天下之達道也。旅,行也,亦曰序也,本鄭氏説。蓋以序而行曰旅酬,兄弟、弟子舉觶為旅酬之始,及無算酌為旅酬之終,皆有酬禮,而非以序行者也。為,平聲。 踐其止至也。三十一字。 禮樂,即上文所言‘序昭穆’以下之事也。其者,指先王而言之。所尊,謂長上賢德。所親,謂父兄子弟。死,以亡者言。亡,以生者言。‘如事生、如事存’,若所謂‘舜仰慕堯三年,立則見堯於墻,食則見堯於羹’者。蓋孝子事親,以父母之心為心,誠敬之至、愛愨之道,不間於存没者如此,此所以能通神明而光四海者也。上言繼述之事,此則繼述之心所以行其事者也。有其事,有其心,方可以盡事親之道而為教於天下矣,故曰達孝矣乎。 郊社止掌乎。三十九字。 郊,郊祭天地也。社,神州五土之神,亦地祇也。言祭上帝而不言祀土地,舉一而包之也。禘嘗,宗廟春秋之事也。周禮四時之享,礿禘嘗烝,春禘秋嘗,先儒以為夏商禮也。此言事親之禮,仍及事天之義,蓋莫非報本反始之道,仁孝誠敬之至也。苟明乎此,則可以推此心而措之天下之事無難矣。 此一節,言至德順天下之義,孟子所謂‘親親,仁也;(長)〔敬〕長,義也。無他,達之天下’者也。 哀公止政息。二十八字。 政者,修己正物之稱。不言堯舜而稱文武,法後王之意也。人存政舉,待其人而後行也。 人道止盧也。十五字。 孟子曰:‘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人道莫速於德政之流行,地道莫速於草木之生長。然政之化民,敏妙神速,比如蒲盧之春生得氣,最先萌發,尤易也。盧,蘆省字。蒲、蘆二物皆水草,地之草木比之血氣之類,則生之易也。然草木之性,猶有以漸而生長者。若蒲蘆之類,奮生茁長,尤異乎凡草也。又鄭氏依爾雅訓作‘果蠃’,‘螟蛉有子,果蠃負之以去,化作己子’,政之能化民也如此。程子曰‘果蠃之化,誠也’,亦通。又家語此下有‘待化以成’一句,此則於果蠃之義尤近。 故為止以仁。十七字。 非其人則政不行,身不治則無以辨賢邪。道者,民彝也;仁者,心德也。 仁者止生也。二十八字。 言心德在乎明人倫,人倫莫大乎親親。欲盡親親之道,必又尊賢以自輔。二者既得,則舉而措諸天下矣。禮者,下文所謂九經是也。按:家語此下有‘禮者,政之本也’一句。下一句疑因此句脱卻誤填。 在下止治矣!十四字。 鄭氏曰:此句在下,誤重在此。 故君止知天。三十六字。 不事親,則悖道反德,不可以修身矣。知人則能友益遠邪,可以尊德輔仁,而進乎事親之道矣。天者,理之所從出也。人倫之道、性情之德,皆天理也。下文‘達道、達德’是也。皋陶所謂‘天敍有典’,董子所謂‘道之大原出乎天也’。 天下止一也。五十六字。 達道、達德者,天下之大經,萬化之本原也。君子之所以知天知人以事其親,所以修身取人為政於天下者,舍是非道也。君臣之義,父子之親,夫婦之别,昆弟之序,朋友之信,五者,帝典所謂五典,孟子所謂人倫是也。謂之達道,天下古今之所共由也。知以知之,仁以行之,勇以强之,三者,夫子所謂‘君子道者三’,孟子所謂‘知言、養勇’是也。謂之達德,天下古今之所同得也。五者雖殊,所以行之者一也。上言‘修道以仁’,則知勇在其中矣;下言‘知人、知天’,則仁勇不外是矣。此則備言之,與上文所謂‘大舜之知、顔淵之仁、子路之强’者相應也。 或生止一也。四十三字。 知之、行之謂達道也。所以知、所以行,達德也。上既言天命率性之理矣,此言聖賢之别,以見修道之事也。‘生知、安行’,所性而行者;‘學知、利行’以下,修道復性者也。 子曰止乎勇。十七字。 好學則知益明矣,力行則私意不容矣,知恥則可與進道矣。按家語哀公既聞夫子之言,又有‘子之言,美矣至矣!寡人實固,不足以成之’之語,故夫子又進之以此,更標‘子曰’者,見其更端也。 知斯止家矣。三十三字。 三者,好學、力行、知恥也。知用力乎此,則可以進德而入道;可以進德而入道,則可以修己治人,及乎國家天下矣。此夫子因‘達道、達德’、‘知人、知天’之説而約言之,以示求道者進德之方、入道之門也。 凡為止侯也。四十三字。 經,‘經緯’之‘經’。九者為經,則凡禮樂刑政所以維持成緯乎其間者也,此因上‘禮所生’而言修身立本也。尊賢,務義也;親親,惇仁也;敬大臣,則其禮隆矣;體羣臣,則其意公矣;懷諸侯,則其德博矣,此則‘尊賢之等’也。子庶民,則如保赤子也;來百工,則欲其賴我以生也;柔遠人,則欲其親我而依歸也,此‘親親之殺’也,此堯舜‘明峻德、親九族、平章百姓、協和萬邦’之事,文武之政,本政之體,‘布在方策’者也。按:家語此下有公曰‘政其盡此〔而〕(矣)〔已〕乎’之語,夫子應之如此。蓋上既約言之,此又詳説之也。 修身止畏之。六十四字。 此言政成而道行也。道立者,立於此而行於彼也;不惑者,有引有翼而無疑於是非得失之算也;言‘諸父昆弟不怨’者,欲其無忘天屬之恩,而不使有怨恨不滿之心也;不眩者,事權歸一而綱紀以理,不亂於衆多之口疑間之説也;‘士之報禮重’者,上之體其下者深,故下之報其上者重也;百姓勸者,德意下究而民蒙實惠,莫不勉於為善也。財用足,技工壯,而農力厩也;四方歸之,賓旅悦,而德聲布也;天下畏之,樹德除暴,比小綏大,王猷允塞,而萬邦威懷也。 齊明止侯也。一百二十七字。 此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事,所以彌綸九經之道者也。齊明者,齋戒以神明其德也;盛服者,正其衣冠以攝其威儀也。非禮不動,則求仁克己於視聽言動之間也。若是則動静不違,表裏交正而身無不修矣。去讒者,小人之譖賢害能者必去之不疑,勿使其因仍侵潤,得遂其投間之計,使我不能不有時而信之也。遠色者,妖冶女色近之蠹人心志,蔽我聰明,不能自近於賢者;遠之然後志氣清明,耳目不役于細娱,而俊乂高翼矣。蓋女子、小人互為憑依,皆足以眩惑專婟,奪我賢賢之心也。貨財之累人,亦猶女色之汙人也。能知貨財之可賤而賢德之可貴,厚其聘幣,豐其廩食,勿之有吝色於此而以間於尚德好賢之禮,則士之立乎其朝者得以涵休承德,展布四體,上下交際而忠讜競勸矣。親之欲其貴,愛之欲其富,憂其憂,樂其樂,而相與共其好惡,發其親愛之心,所以篤親親而勸之也。大臣之備其任使,隆其禮貌,欲其總持綱維,不親細事,使之聚精會神,高視遠聽,以恤其所職而照臨百官也。庶僚之優其忠勤而進其禄養者,所以遠佞退罷、登良拔馴以勵其臣而興俊士,使之有好于其家而樂於為公,以遂其好德之心也。時使者,浚其源也;薄斂者,節其流也;省試者,程其能也。稱稟者,食其功也。善者奬之、嘉喜之也,不能則教之。矜,念之也。絶世,有功德而無後者;廢國,無罪而亡滅者也。治亂者,推亡攻昧也;持危者,助弱扶顛也。厚者,禮意之惇也;薄者,貢獻之節也。 凡為止一也。十六字。 九者之所以行,亦惟知仁勇而已。 凡事止不窮。三十三字。 豫,素定也。凡事不可驟而能也,素定而後行之不窮。言此以起下‘立本’之義。 在下止身矣。七十三字。 不獲乎上,則德位不升矣;不信乎朋友,則名譽不聞矣;不順乎親,則實行不孚矣;反身不誠,則無本以自立矣;不明乎善,則知不足以適道矣。此言‘達道、達德’以及‘三近、九經’,皆欲先立乎誠也。 誠者止者也。四十一字。 ‘誠者,實理無妄’之稱云。天之道者,從上文‘知天’説來,蓋天理自然,不容人僞者也。其曰‘擇善固執’者,虞書‘精一’之謂,孟子所謂‘誠者天道,思誠者人道’者受諸此。中庸至此始説誠字,自此以下,又皆推此而為説也。 此一節,備陳經綸天下之大經者,而又以‘知人、尊賢’為本。 右第五章,此論‘大本、達道’也。王季、文王之繼述,武王、周公之禮樂,仲尼之經綸大經者,皆天下之達道也。未發之大本有不可得而言者,言天下之達道,所以言天命之理也。不言之者,所以見‘上天之載’也;言之也,即又可見‘體用一原、顯微無間’也。繼述之事通乎天下,武王之禮因乎孝,仲尼之道本諸人。本諸人,因乎孝,而道無不行於天下矣。言人倫之道,言鬼神之德,次言大舜之事,又次言文武之道,終之以仲尼之訓,蓋亦言天人之理,前聖後聖之道無二揆也。聖人之所謂道者,五倫、九經之外無他道也,此所謂‘天下之達道’也。其理則所謂‘天下之大本’,‘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者也。謂之達道,則固與天下共由也;謂之‘無聲無臭’,則蓋有百姓日用而不知者。然既言天下之達道,則其理已粲然於此,而天下之大本不須言者。此子思之意,所以循下學、愨庸行、通源流、貫本末、顯仁藏諸用者在是也。莊聃之徒,若有見於無聲無臭未發之際,無見於經綸之粲然者。下學之為上達也,每以虚無寂滅、應緣因循為言,不知静無而動有,微顯無二理,而體用不相離,用行而體有以立也。顯之事即微之理也,至虚之中,而萬象森然,寂然不動,固以為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也。此其所以訾薄禮義,絶滅彝倫,静非所以立本,動無以應務,而行之偏枯,説之詖遯,足以流禍於天下者也,乃楊朱、墨翟之言,則又不知粲然之體親親,及天下之理有不可亂也。仁與義之為天下之大本也,故或兼愛而無義,或為我而無仁,蔑等殺,廢通倫,其蔽至於無君無父,而卒得罪於聖門也。至若刑名法術之家,則‘大聲與色’,謂可以役使羣動,而不知聲色之外有天敍天秩、無聲與臭,不假斧鉞爵賞者存也,此又其術之每下者也。蓋皆不講乎此理之過也。大抵此章之言,夫子緣哀公一時之問政而應之,亦因以示天下為人君之大訓也,天下之理備於斯矣。乃子思又引之以釋‘大本、達道’之義,則其言尤著而其理益深,又契聖人‘罕言、春秋不書’之義焉,實萬世道術之淵源也,學者可不潛心乎。 博學止行之。十五字。 博者,不拘一曲,不一其人,如夫子之無不學,無常師也。學者,兼知行而言,如所謂‘學而時習之’,但主知而言爾。審問者,務盡其理;慎思者,精求其是。明者,致察於臨事;篤者,敦厚其已能。學之博、問之審,取之於人也;思之慎、辨之明,稽之於吾心也。篤行則尊所聞於己者也,學博、辨明則智益明,行之篤則仁益熟,此即好學力行之事也。 有弗止千之。六十四字。 君子之道,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故學之無弗能也,問之無弗知也,思之無弗行也,辨之無弗明也,行之無弗智也。所患者,為之不力,中道而廢耳,故曰‘弗能弗措也’。不為則已,為則必要其成而後乃已。人固能之,常百倍其功而致之,此又勇者知恥之事也。 果能止必强。十三字。 此言知行之功,變化氣質而至於誠明。 此一節,承夫子明善誠身之訓,而言君子學問之事。 自誠止誠矣。二十字。 性者,所性而行者;教者,修道而致者也。 唯天止參矣。六十一字。 贊者,裁成輔相之謂。此性者之事,與天地合其德者也。 其次止能化。三十四字。 曲者,天命之發於日用之間者。致曲,若孟子所言‘有(是)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是也。能因其曲而致之,則實有諸己矣。形著明,充實而有光輝也;動變化,則誠之動物而有過化存神之妙也。此教者之事,能修為而至於聖者也。蓋聖人性之全體渾然,與天同道,學者則當因其發而遂明之以復其初,及其成功則與聖人一也。 此一節,言誠之至,能參贊化育也。 至誠止如神。五十二字。 至誠之知,非思慮而得。清明在躬,而物無逃形也。 此一節,言明之極,與鬼神合其吉凶也。 右第六章,此論致中和也。蓋中和者,性情之本體也。一理渾如而萬化行焉,唯氣稟物欲之為蔽累耳,學之博所以開其蔽而復其明也,行之篤所以祛其累而全其誠也。‘曲能有誠’,誠之至也,可以盡己盡物而與天地參矣;‘誠則明矣’,明之極也,可以知微知彰而與鬼神侔矣。此君子入道之方,盡心復性之事也,大學所謂格物致知,孟子所謂擴充之達所為,皆是也。 誠者止道也。十字。 誠以本言,道以用言,二‘自’字皆應下文‘己’字,言先乎己而後及於物。 誠者止為貴。十八字。 言誠之體物而不可遺。 誠者止宜也。三十八字。 言成於己而及於物,乃天命性道自然之理也。黄毅然問:‘“誠者自成,而道自道”,語勢相似,而先生之解不同。妄意兩句只是説個為己不得為人,其後卻説不獨是自成,亦可以成物。’朱子未答,久之,曰:‘某舊説誠有病。蓋誠與道,皆泊在“誠之為貴”上。後面卻説合内外底道理。若如舊説,則誠與道成兩物也。’ 此一節言成己成物之事,以起下節。 故至止無息。五字。 無息,以存於中者言之。 不息止則徵。七字。 徵,以驗於外者言之。 徵則止高明。十四字。 存諸中者既久,則驗於外者悠遠矣。博厚者,悠遠之積也;高明,博厚之發也。此君子成己之極也。 博厚止無疆。十二字。 此言與天地合德。 如此止而成。十五字。 此言至誠之道與天地同流。 此一節以‘無息’之功言聖人所以廣大高明,而合德乎天地者。 天地止不測。二十一字。 不貳,所以誠也。誠則不息矣。此天地之所以高厚,而萬物之所以流形也。 天地止久也。十六字。 言此以見天地之所以盛大而能生物者。 今夫止殖焉。九十八字。 此言天地之道,由‘不貳、不息’以致‘生物不測’之功。 詩云止不已。四十三字。 純,不貳也。不已,無息也。天地聖人之道,亦曰誠而已矣。 此一節,以‘不貳’之功言天地之所以覆載生成而與聖人同道者。 右第七章,此章論‘天地位,萬物育’也。君子之道,成己而已。成己則成物矣。誠身者,成己也;位育者,成物也。言聖德之合天,則天地之所以位也;言天地之所以生物,則聖人之所以育萬物者無二道也,天人之道至此而無以加矣。然無息者,所以立本也;不貳者,慎微之道也。二者天之所以為天,聖之所以為聖也。程子所謂‘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謹獨’者,蓋契此義。自第二章至此,所以釋首章五節之意者終矣。而‘致中和’一節分作兩端,一以學者之事明作聖之功,一以聖人德明配天之道。蓋學者與聖人異事,而聖人與天地同道也。 大哉止之道!六字。 上言君子之道,次言天地之道,此又言聖人之道焉。言君子,欲見天命之在君子也;言天地,欲見聖人之與天合德也。此言聖人之道,欲見君子修道學聖之功。 洋洋止于天。十一字。 洋洋,盛大流行之意。‘發育萬物’言使萬物各遂其生成,‘峻極于天’言幽贊神明,與天地並立也。此承上章言位育之事。 優優止三千。十二字。 優優,充足有餘之意。‘三千、三百’,皆見於外者。存諸中者深厚,故見於外者有餘,所以為大也。上以及物者言之,此以在己者言之,皆所謂道也。 待其止後行。六字。 體道惟聖,修道在人也。 故曰止凝焉。十一字。 至德指其人而言,道則‘天敍、天秩、位育’之事。 故君止崇禮。三十四字。 尊者,恭敬奉事之意,若所謂‘如執玉、如奉盈’者也。德性者,天命之理吾之所得以為性者。尊者,即首章所謂戒慎恐懼,以立天下之大本者也。道,路也,人所由行者。問學者,問之於人而學之於己,以發其本心之良知者。道云者,即首章所謂己所獨知,而加密察之功,審其幾而擴充之,以行天下之達道者也。‘廣大、高明’,德性之本體也;‘精微、中庸’,問學之所至也。曰致曰極,推極之意,寡欲而至於無,則本體無累矣;曰盡曰道,踐行之意,知至而至之,則理義昭著矣。所已知者厚,所已能者既温繹之矣,又加厚焉,則義精仁熟矣。新者,心所得;禮者,身所履。日知其所亡而更積累之無已,則聰明日達而節文諠赫矣。此君子存養省察、主誠敬、致中和之事,所以修德凝道之大端也。先德性而後問學者,易所謂‘成性存存,道義之門’也。而者,既尊德性,又必道問學也;以者,既敦厚矣,則可以崇禮也。此所謂‘大小相資,首尾相應’也。 是故止謂與!四十一字。 不驕者,忠信以臨下,善世而不伐也;不倍者,遺逸而不怨,阨窮而不濫也。言,‘揚庭孚號’,君子得時行道之事也;默,‘括囊无咎’,君子儉德避難之事也。興,居位也;容,全身也。當言而言,當默而默,而默與時顯晦,屈伸有道,此所以邦有道而達,邦無道而免也。明,見理也,明可否而行之;哲,審幾也,察事之微而處之。保身,則在邦、在家因時處順,身與名俱全也。言此以承上而起下。 此一節,言修道以位育,在致中和而行教也。 子曰止者也。三十字。 自用,不資賢知也。自專,不有尊上也。反古,不識時勢也。 非天止考文。十二字。 禮樂、法度、文章,天子所司,以立紀綱於天下者也。一則治,二則亂矣。 今天止同倫。十二字。 同軌,以制度而言。同文,考文也。同倫,議禮也。 雖有止樂焉。二十九字。 德,所以居其位者也;禮樂,所以行其德者也。 子曰止從周。二十九字。 引之明有其德不自專之意。此段首末則夫子之言,而‘非天子’以下,子思自以其時言之,見聖人循時殉道之義。 此一節,承‘為下不倍’而言,以孔子之事明君子之能為人下,而用捨行藏之道在是。 王天止矣乎!十二字。 三重,夏殷周之禮,隨時輕重以為政於天下者也。有天下者能遵先王之法,而又因時異尚以趨世變,則可以適乎風氣之化,合乎時措之宜,而庶幾不失先王經世保民之意矣。所謂‘在上不驕者’如此。‘重’之為言,猶尚也,董子所謂‘夏尚忠,殷尚敬,周尚文’者。程子曰:‘三重即三王之禮。三王〔雖〕隨時損益,各立一個大本,無過不及。(言)此與春秋同意[1]。’ 上焉止(不)〔弗〕從。三十二字。 此言王天下必用三重之義。上,謂三王以前,若軒羲之類;下,謂三王以後,若五伯之類。無徵者,世遠而典章不具,聞見未逮也;不尊者,世降而或未盡善,民聽不服也。曰‘雖善而不尊’者,君子固大桓文之功,美管仲之仁,亦未嘗不小其器而鄙其德也。孟子曰:‘堯舜,性之也;湯武,(反)〔身〕之也;五伯,假之(者)也。’此仲尼之門所以無道桓文之事者,而老莊之徒每稱太古之治,亦未免為繆悠荒唐之説也。故曰‘道過三代謂之蕩,法貳後王謂之不雅’。記曰‘法始乎伏羲,尊乎堯舜,備乎三王’,又曰‘百王之道存乎後王,文武之道同伏羲也’。 故君止不惑。四十二字。 此又言‘三重、寡過’之義。蓋君子之欲行道於天下者,必本之吾身,驗諸斯民,協乎先王之典,循乎自然之理。幽有以參諸鬼神,明可以垂之來哲,然後能行之天下,而無私知自用之累矣。詩所謂‘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孟子所謂‘為高必因丘陵、為政(必)〔不〕因先王之道’,‘遵先王之(道)〔法〕而過者,未之有’者,此也。 質諸止人也。二十二字。 此言道通天人,故心無疑惑。 是故止不厭。三十五字。 承上文言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 詩曰止者也。三十四字。 ‘不如此’,指‘本諸身’以下六事而言。譽者,實孚名達,仁聲仁聞足以動民聽而服人心者也。蚤,猶先也。先之以此,然後民始尊信而政無不行矣。涑水司馬氏曰:‘詩曰“亹亹文王,令聞不已”,又曰“顒顒卬卬,令聞令望”,古之聖王未有不先其令名而行其政於天下者。’亦是意也。 此一節,承上‘為上不驕’而言。蓋為繼周者言之,夫子作春秋、告顔淵為邦之意也。 右第八章,此章復申‘致中和、位育’之義,以論修道之教者也。蓋‘發育萬物’而‘峻極(乎)〔于〕天’,則位育之事也;‘尊德性而道問學’,則所以‘致中和’而修道也。夫子之從周,以是而處下也;三王之王天下,以是而居上也。此則又所以隨時應世、兼善保名而立教於天下者也。易曰:君子忠信以進德、修辭立誠以居業,‘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以存義也。是(以)〔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此章之義,蓋出於此。按:此章上一節與上章,皆論致中和之事,而上以博學為先,此以尊德性為主,亦互發之也。大學經之先格致、傳之首誠意,蓋同此旨也。易之先忠信後知至,殆亦此章之旨乎?聖賢開示入道崇德之方莫切於此。或曰‘三重’之義,為繼周者言,固也。若三王既遠,而典章不可考,則奈何?而三王所損益,固有不可考者,然又有不可得變革者,此孔子所謂‘夏殷周所因,雖百世可知’者。君子之道亦審諸此已。況君子本諸身、為其人,而道無不同也。章内‘達德、達道、修德、凝道’之訓已具此理。 仲尼止水土。十八字。 言仲尼者,欲見道在聖人也。鄭氏曰:‘此以夫子作春秋之事言之。’按:此蓋朱子所謂‘兼内外、該本末’者,不獨指春秋而言。然此與上章‘三重’之言語意相承也。 辟如止代明。二十六字。 天無不覆也,地無不載也,四時變化而日月運行,此天地之德,而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也。易曰‘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四時合其序,〔與〕日月合其明’,‘〔與〕鬼神合其吉凶’。 萬物止大也。三十二字。 ‘並育、並行’,小德之川流也;‘不害、不悖’,大德之(惇)〔敦〕化也。敦化,合同而化也;川流者,各正其性命也。言天地,所以見聖人也。 此一節,言聖人之與天同道,以見道之原乎性命也。 唯天止别也。五十二字。 此五性之德充乎中而見乎外者也。洪範‘思曰睿、睿作聖’以類,則‘有臨’之德屬乎信與土也。‘有容’以下,仁義禮智之德也。 溥博止出之。八字。 ‘溥博,周徧而廣(博)〔闊〕也;淵泉,静深而有(源)〔本〕也。’‘而時出之’,則發而中節,無所乖戾矣。此一本而萬殊也。 溥博止不説。二十六字。 如天、如淵,充乎中也。‘(見)〔行〕而民莫不説’,以時出之故也。 是以止配天。五十字。 此段正以形容和字。‘民莫不説、莫不尊親’,無非所謂和也。 此一節,言‘小德之川流、而時出之、並育並行’也,所謂‘脈絡分明而(無)往不息’也。 唯天止所倚?三十一字。 大經,五品也。經綸者,會其理於心也。大本,五性也。立之者,存於至静之中也。化育者,四運五氣之順布者也。知之,則幽贊陰騭而默契其理也。倚,偏倚也。‘夫焉有所倚’謂不偏不倚之謂中也,至誠之體如此。 肫肫止其天!十二字。 肫肫,渾淪之意。仁者,本心之全德,所以經綸天下之大經者也。本立而静深,神化而不窮,非有二體也,此所謂‘萬化之一源’也。言此以形容未發也。 苟不止知之?十六字。 天德者,天命之性也。言唯至聖知天者為能達。此至誠之道,而非言語之可擬議也,故曰‘其孰能知之’。 此一節,言‘大德之敦化、其淵其天、不害不悖’也,所謂‘根本盛大而出無窮也’。 右第九章,此章因中和之德,以論率性之道者也。蓋未發而無所偏倚,則大德之敦化也;既發而無所乖戾,則小德之川流也。聖人具此全體而與天同大,既發而民莫不尊親,有配天之功,所謂和也;未發而其淵其天有人不及知之妙,所謂中也。此道之本於天地而具於聖人者也。論道而本性體用無相離也,所謂‘率性之謂道’也。 詩曰止德矣。六十二字。 ‘衣錦尚絅’,此君子事天為己之心也。闇然者,不欲暴著於外也;日章者,有誠敬之實也。‘淡而不厭’,畏天省己,無所為而為之也;‘簡而文’,仁知之根於中而睟於面、盎於背也。‘温而理’,必有事焉,而鳶飛魚躍也,此則存養戒懼之事也。‘知遠之近’,見乎彼者由於此也;‘知風之自’,動乎外者本乎内也。‘知微之顯’,一念之起,萬化之本,神明之昭布也,此省察謹獨之事也。有為己之心而又知存省之事,則可以窮理盡性而至於命矣。此孟子所謂‘盡心知性(以)〔而〕知天、存心養性以事天’者也。 詩云止見乎。三十七字。 此章下當有‘相在爾室’章‘莫見乎隱,莫顯乎微’而言。疚,病也。幾微之發,人所不見而己所獨知,善惡昭焉,有一毫不得於心則病矣,此不待著於外而已有不可掩者。易所謂‘復以自知’,孟子所謂‘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者是也。 詩曰止鈇鉞。二十七字。 假、格通。易之‘王假’、書之‘假王’,皆誠意感通之謂。無言,誠之至不假言説也。‘時靡有争’,民化而從也。此言至誠動物之事。 詩曰止下平。二十一字。 不顯,幽深玄遠之意,所以形容至德也。不顯而形之,夫子所謂‘為政以德,(比)〔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者也。篤,亦不顯之意。恭,即上文所謂敬信也,致中和之道也。‘天下平’則位育之事也。 詩云止至矣!四十二字。 君子有不顯之德,而百辟形之,天下平焉。‘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而‘四時行焉,百物生焉’。聖而至於天,天與聖無二道也,此所謂‘天命之謂性’也。此篇引詩有云、有曰。云者,承上而反復之。曰者,更端而起新意。 右第十章,此章因戒慎恐懼之義,以論天命之性者也。首言君子立心為己之義,次言慎獨之事,次言戒慎恐懼之事,皆所以事天也。又次言誠能變化之事,又次言化及天下之事,終言上天之載而天命之性可得而見矣。仲尼所謂‘予欲無言’,‘舜何為哉’。蓋此章之義也,其旨微矣。此章當分三節,‘衣錦’以下言君子修道之意,‘潛雖’以下言君子慎幾敬時之意,‘奏假’以下言君子修己以安百姓之意,末遂言聖人之德,上天之載,而一篇之大義終焉。周子所謂‘誠無為,幾善惡’,程子所謂‘敬者,事天之道’,張敬夫所謂義者,‘無所為而為(之)〔然者〕。命之所以不已,性之所以不偏,〔而〕教之所以無窮也’者,亦本此。 又按:此篇首章,聖學之凡也。第二章以下,皆所以釋首章之義,自‘天命’至‘萬物育焉’備矣。自八章以下,則又申首章章首三句之義,而從‘位育’而上皆逆陳以反復之。而末章既申天命之性,又更具首章終始之義焉。條理脈絡秩然有不可亂者,信乎傳道之書,衰世之意也,學者宜潛心焉。又曰:‘有天命,而後有率性;有率性,而後有修道;有戒懼乎己所不睹,而後有加謹乎人所不知;有仁義禮智之未發,然後有喜怒哀樂之已發;有致中和之功,然後有位育之效。此天人之理,性命之道,仲尼之旨,首章之意也。然修道之功既立,然後循性之道、降衷之理可得以言矣。庸行之慎,庸言之謹,然後静之無偏、動之不失,可得以聞矣。觀其已發之粲然,然後可得以語未發之渾然矣。學問思辨,行之弗措,所以至乎致中和之事也;成己成物,時措之宜,所以為位育之道也。惟其有致中和之事,是以能為法於天下;惟其有至聖之德,是以有配天之功;惟其有篤敬之道,是以有至誠之應。至誠之道非他,惟反求之下學立心之初,然後君子之事、聖人之德、上天之載可得以見矣。既致慎乎立心之初、幾微之際,然後本原之地可以漸進,而無言之妙、天下平之盛可以馴致,而天不外是矣。此又子思子微顯闡幽,發明言外之義者也,讀者詳之。’ ☚ 14_066分章大旨 14_068中庸之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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