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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7_195要目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07_195要目

【要目】

柳漢新 編内三十一 答崔琡民 編内八十一
曹錫晉 編内十五 答金錫龜 編内十一
尹宗儀 一 答鄭在弼 編内三
安貞晦 二 答閔璣容 編内三
金在河 一 答鄭時林 編内十二
廉洙學 編内三 答李宗浩 一
安達三 編内二 答朴契晩 編内二
曹毅坤 編内二 答禹宅禧 編内三
金鶴教 一 答鄭學仁 一
文頌奎 編内二 答崔惟允 編内二
鄭義林 一 答禹琪疇 一
尹泰憲 一
孔子太史公書曰:‘魯哀公三年,〔而〕孔子年六十。’自,書曰:‘孔子年六十三,而魯哀公六年。’朱子删之,至孔子,特書:‘實哀公十一年丁巳。孔子年六十八。’‘實’字何意?書與删亦何義?柳漢新
表其年,紀吾衰,道不行之遺感。太史公本文意非不然,而語太複則意反淺,故有筆削矣。實,猶是也,而尤丁寧。
‘學而時習’,學字是論語闢初頭。讀大學了,此書次之,當以大學之學看;後來看得學字連‘時習’,卻細了,只事事去學之學,精神卻在時習上,故學時未便道悦,而時習下始言悦。十五志學方是大頭面,故朱子於以説大學之道否?崔琡民
硬做大學初不害事,但恐本意未必然。初間學時,生澀不滋潤,悦字自時習來,露出‘大學之道’四字,貼上面十五字。
時習工夫,文字上或勉强,日用體行處最難。崔琡民
正要攻那難底。
‘不亦悦乎’,‘不亦’,反辭而諷切之意乎?崔琡民
亦,非‘又、再’之意,與‘或’字意味相近,而‘亦’字較輕。古人言辭寬緩不迫,以‘亦將有以利吾國’對看,則意味可知。
‘悦字之義’云云。柳漢新
凡文義皆有正義,有傍義,正義如主人,傍義如主人之鄰人。鄰人雖亦去主人不遠,然不可遂以鄰人為主人也。今以首章悦字言之,則學未時習必生疏、枯燥、扞格,豈能悦也?時習之,則必滋潤浹洽軟熟,豈無喜意之生也?此是正義,豈不平坦明白乎?賢者不於此處玩味,必欲尋求一個可悦底話頭,傍證而曲成之,此乃私意造作之悦,非自然之真悦也,此是不慣主人面目而先交鄰人之害。
‘學在己,知不知在人。’恐君子之心把人不知輕了,故自不愠。初無計量在己在人底意思。崔琡民
‘輕了’、‘初無計量’甚當,但其苗脈自人己來。
‘非樂不足以語君子’一段。蓋我有可樂之實,然後可語不愠。君子初無可樂之實,而便要不愠,則便自好自高底人也,何以語君子?此章正義,‘樂於及人,不見是〔而〕無悶,乃所謂君子’,此則反推説君子來歷,以救自高之弊否?崔琡民
言三段造詣相承,所論卻是横走。
‘樂於及人,不見是〔而〕無悶,乃所謂君子’,此説樂了,未足為君子;‘非樂不足以語君子’,此説才樂便君子。上下語意不同,何也?曹錫晉
上下注釋非有二説。‘不足以語君子’,非謂樂便是君子。今有三層梯焉,脚不到第二層,則難語第三層云者,是果二層便是三層之謂耶?
有子論仁,以孝弟為本,是偏言之仁,孟子説仁義是相對,各為體用,故集注先理、先心耶?柳漢新
從孝弟説,則愛為主,故先言愛之理;言仁義則已屬體統,故先言心之德。相對各為等語,恐蹉卻本旨。
語類,問:‘有子以“孝弟為仁之本”,是孝弟皆由於仁。孟子卻説“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卻以弟屬義何?’朱子曰:‘孝於父母,更無商量。’其意蓋義是商量者,而從兄稍有商量,故以弟屬義耶?金錫龜
‘孝於父母,更無商量’之説來,亦然矣。
‘本立而道生’云云。崔琡民
‘道生’,如曰‘條理枝葉不可深看’。
巧令,是稍有才敏者之病。説些道理,做些模樣,認作已能是也,至如訐直者愈直愈曲,色厲者愈厲愈荏。蓋仁本直出底物事,自吾心抵事物,無些迂曲。列此於‘孝弟’章下‘三省’章上,恐有商量。崔琡民
好。
巧令只争有意、無意之間而已,此章工夫恐當就念慮萌發處求之,意誠則自無此病否?崔琡民
‘有意、無意’云者,語非不好,而於巧言令色本意有未盡。巧字本是不好,苟無意,則安得巧也?令字雖非不好,然與巧言相因為文,則連累帶得不好意,是以巧言令色自時已畏之。不求言色,亦疏漏,克己復禮在視聽言動也。
‘專言鮮’之專字。柳漢新
專言,猶言單言。此承上章而言鮮字,與‘未之有也’相對,則‘鮮’為少,而‘未之有’為絶無。此章單言鮮,則鮮便是絶無。
‘三省’章,忠信是仁之通道,使如人不忠信時便隔斷個本心,纔忠信,則本心便滔滔流出來。崔琡民
甚新。
以友對人,人汎於友,而忠反重於信,何耶?人情鮮不忠於友而汎於人故耶?文王‘與國人交,止於信’,國人亦有朋友之意否?崔琡民
為平常人謀,易於不用誠,雖國君必有師焉,有友焉,文王之止於信,何妨於朋友之意耶?
謀就心上説,故曰忠;交就事上説,故曰信否?崔琡民
就心、就事似然。
‘與朋友交,言而有信。’‘三省’只曰交而信。崔琡民
言是信字本旨,非加也。不言言者,乃從約耳。
道之為治,猶理之為治耶?崔琡民
似然。
敬事而信。崔琡民
‘敬事’之事,所包甚廣,節用、愛人各是一事。
敬事,主一事之謂也。然以讀書驗之,意思專於文字上汩没,則便穿鑿迷亂,斂精神閣書默坐,或有領會。以此則敬事,其亦虚心應事之謂歟?崔琡民
敬事,只是不敢慢忽之意。民國之事,何等關重,而慢忽可乎?此是本文正意。若‘主一無適’云者,乃正意之注脚也,今又就注脚上生注脚,拖到虚心應事去,正意益覺遼遠。‘静斂領會’之云,乃自家實心未完,故如此引以論敬事本旨,可乎?
‘弟子入則孝’云云。謹與信似不必分言行,而集注曰‘行〔之〕有常’、‘言〔之〕有實’,何也?‘有常’之意亦何如?崔琡民
此段所言似看得有意味。蓋輕浮之人,欲變而厚重,非卒乍間可成。
忠信只是實心。心本善,用實心自向善邊去。崔琡民
忠信只當以欺詐、虚僞相對看。説到心本善,恐非本旨。
忠信似不是義理字,只是工夫字。‘忠信’字初不干善惡説,而心本善,故盡己以實,則為善易乎?崔琡民
‘主忠信’,主字方是工夫,曰‘忠信工夫’字者,恐欠秤停。易難之説似然。
‘無友不如己’,恐為人喜就不如己者,故特言此警之,不以己方人。‘如己’以下都捨去。崔琡民
聖人辭不迫切,‘不如己’三字恐當以損友看。
‘過〔則〕勿憚改’,過與惡秖争一轉,不改為惡,或反顧自省,庶幾追來及接人著事,不覺前習畢露。崔琡民
貴乎早見而速反之耳,到間斷者漸續,方是有進。
‘學問之道無他’云者,非謂真無他道,此是别般致意處。曹錫晉
‘無他’之意,卻恐未然。天下只有一個善一個惡,去惡從善之外,豈有他學問之道?
‘慎終追遠’,南軒解以‘凡事如是’,所以養德者厚矣。朱子辨之曰:‘下一“養”字,則是所以為此者,乃〔是〕欲以養德,而其意不專於慎終追遠矣。’曾子之意專在慎追上,而張氏之解重在養德上,故云爾歟。金錫龜
‘慎終追遠,非以養德’,如曰‘言語必信,非以正行’。
‘温、良、恭、儉、讓’,朱子恐人但求之辭色接人之表,故曰‘盛德’,曰‘不願乎外’,而使學者潛心勉學,是勉學温、良、恭、儉、讓。勉學不願乎外耶?五者恐非學而遽能者,莫要人見得不願乎外底意思否?崔琡民
不願乎外,是未嘗求之意。方答子禽之問,故提掇此語,若論聖人本地不願,恐不足以言之。今以温、良、恭、儉、讓之不可遽學,而讓一頭卻欲學影子,可乎?不願乎外,亦何潛心之有?
温良,就聖人言動處觀之,如何是温?如何是良?如答‘媚竈’之問,對‘孰謂知禮’之譏,是聖人温處;‘是日哭則不歌’、‘傷人乎,不問馬’,是聖人良處。曹錫晉
温良當屬陽,恭儉讓當屬陰,聖人陰陽合德,故接人之際光輝如此。五者有則俱有,非某時是温,某時是良,某時是恭、儉、讓也。且此五者,主意在容貌辭氣之間,盛喻乃專求之言辭,恐差失本意。
‘德盛禮恭’,以為德盛主温良,禮恭主恭儉讓。後更思之,德盛以存於中者言,禮恭以著於外者説,五者皆德之盛著於外也。柳漢新
德盛禮恭,後説恐是。
‘父在,觀其志’,孝子之志,傍人亦難易言,蓋恐其志之人或見得如泰伯之志,當時固無看破者。崔琡民
‘亦難易見’四字,意思甚好,而以論此章則太深,可觀者觀之耳。
‘禮之用,和’,‘和’指自然底説耶?指行禮説耶?集注曰:‘皆出於自然之理。’則是天然自有底和。又曰:‘必從容而不迫,乃為可貴。’則必、乃字似指行處説,此章之義都未另别。崔琡民
此章都未另别。誠如尊喻,其大意則怕人以禮為拘束底物件,故説出一‘和’字以明其自然。‘皆出於自然’云者,是探和之來歷而言,非真指和也。和字當以行禮看。
‘禮之用’,禮字大都包禮體段説,‘用’字合作‘行’字。但自人言則是行,自禮言則只可日用。和雖禮中元有自然底,然待人行禮,然後可見。故有子本意,就行禮上説‘貴’云者,禮是拘束底物事,亦何足貴?惟其用和故為貴。先王之道亦只是禮,但禮以道理言,道以先王所行見成底禮而言也。‘斯為美’云者,先王之道如此者為美。‘小大由之’,只是上文注脚,如曰先王事事由於禮而和,故其道為美也。常苦此章節目太多,姑以己意分疏以竢條正。崔琡民
此章每患其難曉,所論似分曉得有條理。
或言‘小大由之’,是天下後世之人小大由之。曹錫晉
或人之説恐未然。
‘天理之節文’,理不是昆侖物事,是條理文理,粲然不紊,但無形狀可見,故借‘節文’形容之。崔琡民
天理如一條竿子,其中有節有文。
此章就知字看方得,蓋行禮而不知理之自然,如何得和?朱子曰:‘敬而和,著意做不得。纔著意嚴敬,即拘迫〔而〕不安;要放寬些,又流蕩而無節。須〔是〕真個識得理之自然處,則事事物物〔上都〕[1]有自然之節文。’曹錫晉
‘知和而和’,就‘知’字着眼,固好。然‘知和’之知與朱子所云‘識得’字似有分别,恐不可一例看。
‘禮之用’,不説到性情,只以本末度數言耶?柳漢新
‘禮之用’,未説到性情處,觀朱子訓釋之意可知矣。
‘食無求飽’,無求,直以不求釋之,何也?崔琡民
内不求,故外無求。
有在己工夫,然後就正誠然。然古人云‘務學不如務求’,師有師友可資,然後自己工夫方有進。崔琡民
傍無師友者如此。
‘貧而無諂’,諂有有意而諂,亦有無意而諂,惟驕亦然。有意之病猶可自治,無意之病將何以治?崔琡民
諂驕是不能自守之病,有意、無意只争清濁,本非二病,大抵心能宰物,則可無驕諂。心與物化,自諂自驕。
‘貧而樂’,家貧親老,菽水不繼,能泰然自忘耶?崔琡民
朱子曰:‘内重則外輕[2]。别無方法,别無意思。’蓋行傭行乞,樂亦在其中。
此篇三言禮字,而‘禮用’之禮釋以‘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恭近之禮釋以‘節文’,‘好禮’之禮以‘安處善、樂循理’釋之,且‘善、理’二字解‘禮’似汎歇。崔琡民
‘安處善’云云。以行禮者言,非禮之正釋也,以上兩禮之釋是正釋。而禮字本有輕重,‘近禮之禮,不過交際’之一段,豈與全言之禮同乎?況上下章詳略不同辭,注釋之例然也。善與理汎歇之説,尤所未達。
‘不患人不知,卻歎道不行’云云。尹宗儀
聖人本以人不知為不干己事,故戒以不患。今乃以人不知為道不行而屬之於道,果若是也。道之不行,豈非可憂?
‘為政以德’,朱子曰:‘不是〔欲〕以德去為政,〔不必泥以字〕,只是為政有德相似。[3]’云‘以德為政’,有何不可?崔琡民
‘為政以德’,文勢頗似執我尺寸量物長短樣。若是,則方寸間三頭兩緒與聖賢物來順應氣象不相似,故朱子每發明之。
‘為政以德’,是‘正己而物正’之意。北辰,特借其像以證無為而天下歸之,然南北極之説有難曉。柳漢新
政者,正也。‘以德’,則固兼正己物正在其中,然‘歸向’之云,與正字意味有些分别。南北極之説,其大概亦無難曉,譬若繅絲車之有軸頭,而但被天形倚側,故有隱顯之殊耳。
朱子説‘北辰,天之樞紐,如那門筍子樣’云,疑今門户牡樞。然牡樞主動,於北辰不動之義不類。崔琡民
北辰,何嘗不動!人不見其動,一似牡樞樣。
朱子曰‘辰不動,乃天之中,猶磨之心’云,以此多謂北辰全然不動。竊恐不然。北辰,亦天也,天之全體既動,則辰何有獨不動之理?雖動而當天之中,故不見其動也。磨之為物,上動而下静,動者之中央有心,可謂居其所而不可謂全不動。然則集注‘不動’二字蓋謂不移動,非謂不動而静也。鄭在弼
此論北辰動静甚精細,無可更評。大抵居其所之説,就人所見而言。進一層而論其裏面,恐非本意。
極星動不動?朱子曰:‘也動。只〔是〕他近〔那〕辰〔後〕,雖動〔而〕不覺,如〔那〕射糖盤子〔樣〕,北辰便是中央樁子,極星便是〔近〕樁〔底〕點子。[4]’射糖盤是何樣物?樁子是何?〔近〕樁點子是何?曹錫晉
射糖盤是當時器物之名,以今言之,則石磨也。樁子是磨心鐵,近樁點子,石磨面未必有,而欲明極星之近於北辰,故不得已而借,未必有之點子而來。
‘行道而有得於心’,如今農家所謂得妙。新入農者,耕耘斂穫雖依例做,終不如老農之得妙。曹錫晉
有得於心,是為自家物之意來示。添入一‘妙’字,則卻似屬知不屬行。
‘行道有得’,得字訓‘德’。安貞晦
‘德’有‘得’義,或以得於天而名五常之德是也,或以得於心而名德有吉凶之類是也。又有行意,其偏傍从行是也,此訓釋之本義。‘行道有得’當通上下看。
‘至簡而能御煩’,‘至静而能制動’,‘至寡而能服衆’。崔琡民
誠其意正其心,此非簡静寡歟?國治天下平,此非御煩、制動、服衆歟?
‘思無邪。’竊謂無邪非誠,無邪則所存者誠也。程子便把無邪做誠,何也?崔琡民
程子固曰:‘閑邪則誠自存,不是外面將[5]一個誠來存着。’
思是作聖門路,真個會思時寧有邪來?惟不思,故邪得以容焉。所謂邪思,只是‘未之思也’之過。崔琡民
會思自無邪。自志既立者,言之或可也,安能每人皆然?恐不免疏脱。
‘志于學。’何如斯可謂志也?崔琡民
匹夫之不可奪者,志也。若倒東來西,則一時浮念而已矣。
為學須先責志,然亦非初學卒卒强辦得來。雖以自期,只是空腹高心不濟事,須稍見意趣後方有定向。且不着念念工夫,則終不免空殼,要驗有志無志,只看念念不忘與否可認。崔琡民
此言卻親切。
立非‘特立’之立,便是去事事恰好地頭立,便是時中。地位立時,工夫都盡了,下一節只熟一熟。崔琡民
立是守得定,時中是守而化,何可同也?
‘事物所以當然之故。’故,即孟子‘性也,則故’之故耶。注言‘窮理盡性’,盡性以知言耶?柳漢新
此‘故’字,如今‘緣由’之意,恐非已然之迹之謂也。盡性,本是行上語,而此恐不然。
‘聲為律。’律,樂節。聲,言語。以言語謂律,何也?曹錫晉
律者,凡聲之高低取則也。聖人之聲,高低可以取,則此非‘聲為律’乎?
‘省其私’,集注:‘謂燕居獨處。’小注:‘私不專在無人獨處之地,〔謂如〕人相對坐,心意默所趣向亦是私。[6]’因疑此與大學‘誠意’意字一般,以隱微獨知解私而謂,豈人可看者耶?下答‘隱微獨知’,誠非人可看;‘燕居獨處’,亦豈他人所可看,乃知私是自去行處是也。蓋‘燕居獨處’貼私字説,‘默所趣向’是推入説也。崔琡民
獨處非必無左右一人,但出自師席傍無誾侃,則可謂之私,可謂之獨處。
異端不是之大者,而只云斯害,何也?崔琡民
雖小道必有可觀,故蓋有攻異端者,異端其時未甚肆,人不知其害,故曰‘斯害也已’。
問目同上。閔璣容
‘攻乎異端’,但以程子所言,如‘淫聲美色以遠之’一句看之,便自直截,不須攙入多語也。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初看作‘知之曰知之,不知曰不知’,讀‘是知’二字覺無力。近看得知是分明,自知是知;不知分明,自知是不知,不止道我知、道我不知而已。知不知,各自分明,則其為知已高矣。既知不知,則必尋思問辨而後乃措也。且以看書之法言之,不患其不知,但不知其不知是大患。若使某句某字分明是知,分明是不知,自能用意有會時,如自以為知而實不知,則終於不知。推之,事事以不知誤者少,以不知為知而誤者多。崔琡民
此章所論甚通暢,蓋集注之意已如此。
輗與軏是車與牛馬接處,信是己與人接處。崔琡民
信字从人从言,造字時本意已主與人言矣。
八佾徹’、‘禘,不欲觀’諸章,似皆屋下私論。崔琡民
‘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此是守身常法,如‘八佾’章之類,乃是作春秋本意,又當别論矣。
古人五祀,至庶人亦有祀。户竈之文、土地家宅之神、巫覡鼓缶,固陋俗矣。免此者又專廢事神之禮,此亦人家一政,量勢行一祀,如何?崔琡民
朱子家亦有土神之祭,蓋人神雜糅,固不可今人都不知有鬼神。
‘君使臣以禮’章。吕氏添‘不患’字,尹氏添一‘則’字,似皆偏了。集注‘各欲自盡’四字,足以斷此章之義,而兼取二説,何也?崔琡民
此之謂,集注論語首章注可見。
‘或謂情性之正。’‘或謂性情之正’,何也?金在河
因用而至於體,則曰‘情性’;自體而達於用,則曰‘性情’。其實一也。
管仲心主於功利,所以其器小。蓋心主理,則凡理之所在,前後左右都見得無窒礙,以之修身齊家及國天下,皆無不順,局量自大,規模自闊。主功利,則此心全靠在那一邊走,這許多般處都不省得,雖隨其資高做許大事業,其器恁地小!曹錫晉
小器之説,大概如此。
‘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云云。久處約,長處樂矣,則可以為仁乎?説處約、處樂至粗之迹,而忽説到安仁、利仁至精至高地頭,何也?崔琡民
至高至下,雖若遼絶,其實翻覆手之間。
‘久處約’章。仁知以資質言耶?工夫言耶?曹錫晉
以下文‘安仁’、‘利仁’觀之,當兼姿質工夫。
‘苟志於仁’云云。曹錫晉
‘苟志於仁’,無惡,於此可見‘志之為物’非汎常閒漫之謂。至於體仁,非卒乍間事。
‘志於仁’,如曰‘志於為仁’耶?集注曰‘(吾)〔其〕心誠在於仁’,仁只是本心之德,曰心在於心之德,可乎?崔琡民
論語一書是求仁,仁亦不可求耶!
‘務孝弟’、‘戒巧令’等章,皆説為仁,此獨言志何?崔琡民
志如定意發京行、務孝弟之類,如寸寸前進。
‘造次、顛沛必於是。’是仁也,以存心言乎?以為仁之心言乎?閔璣容
無私心而有其德,則不違矣,‘存心’二字近之。
‘孝弟為仁之本’,小注朱子曰:‘仁不可言至。’‘未見好仁’章注曰:‘亦無不可至之理。’兩説似相舛。鄭時林
論語明有‘日月至焉’,朱子豈不知也?
問目同上。崔琡民
‘日月至焉。’明是至仁,朱子豈不知此?而今曰不可言‘至’,何耶?須知文字有正説,有借用,‘日月至焉’,是借至字形容造詣不可言,‘至’是正説仁字本旨。
曰‘利仁’、‘至仁’、‘好仁’,如有一個好物事丁寧在眼前,而聖人未嘗分明説甚個物事是仁。崔琡民
仁是心德,固襯貼吾身,而若以道理名目言之,固亦天地間公共直上直下之物,雖曰丁寧在眼前,亦無不可。仁非可形容之物,但求之,則在矣。
仁訓曰‘心之德’、‘愛之理’,曰‘當理而無私心’,曰‘心如穀種’。仁其生理曰‘公最近’,曰‘本心’,曰‘無私心而合天理’,曰‘天下之正理’,非不詳明,而自己眼中終不躍如。自無工夫者,訓詁之不足恃有如是者。崔琡民
此段所論最有警策,仁若可以言語訓詁求,則粗知文理者一躍可到矣,其於無此理何?
集注解仁曰‘心之德’,又曰‘心之全德’。廉洙學
怕人分段看,故下全字。細看全德處大文,則必有來歷。
問孝問仁,皆問同而答異,或因材而進之,或因病而藥之。前輩云,子游所聞子夏未必聞,子夏所聞子游未必聞,後人開卷都見得是幸。竊恐未然。人之四百四病,各有的藥。誦醫書百十卷,不如得一藥瘳我病也。大抵難察者己病。之賢,不能自知其病,待聖人執證而藥之,下此而自認己病,自擇己劑於百十卷醫書,自瘳為完人耶!崔琡民
此段所論,可見用意切近,謂之發前人未發,亦可也。然而吾恐即此切近便是病處,不及今改圖,則其終也,歸於妄想而已。何者,必不可見之人也;一粒金丹,必不可得之藥也。今乃曰見此人得此藥,而後吾病可治,則吾病終歸於不治而已耶!然則古之得不傳之學於遺經,反求之六經而後得者,獨何人哉?聖人之於人問仁,固有隨人異答對證投劑者,而其為衆人之通治者,亦不少矣。曰‘我欲仁,斯仁至矣’,曰‘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曰‘操則存,舍則亡’,曰‘先難而後獲’,比之一時對證之劑,真是衛生上藥。苟能於此俛焉孜孜,積以年歲,本領立矣、元氣固矣。不幸有客邪之横侵,則其覺之也易;覺之也易,則其醫之也亦不難矣。不此之為,坐於茫然赤地,冀其以一符水療我之深痼,此欲速之心、計獲之私,非徒求仁未得,反為仁之害矣,此所以願公改圖也。百十卷醫方不得一自家當劑,此語亦未然。自全昧醫理者言之,固然。若半知半不知底人,苟能玩索古方,可服之劑,豈不躍然見前乎?
‘無適也’之‘無適’,與主一之‘無適’同耶?李宗浩
‘主一無適’,適訓‘往’也;‘無適也’,適訓‘專主’也。字意迥然不同。
‘於穆不已’、‘各正性命’,皆有施為,何云無為?柳漢新
無私意作為謂之無為,如賢者之言,則枯槁無生意,而後謂之無耶。
‘父母之年,不可不知’,‘知’訓‘記憶’,恐非字義。柳漢新
若以知為知識,則人豈有不識父母年者?是以釋為‘記憶’。而復引説‘一舉足而不敢忘父母,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昔人亦有曾如此致疑者。
胡氏有言‘自“吾道一貫”以下十章,疑皆曾子門人所記’云云。柳漢新
論語出於有子曾子之門人,原有此説。況‘一貫’章並述其門人問答,則其非出於他門也決矣。其下十章以類相從,皆近裏守約之意,故有此説。
‘夫子使漆雕開仕’云云。柳漢新
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
孔子道不行之歎,妄分其先後。‘鳳不至’為先,其次‘不夢周公’,其次‘浮海’,其次‘居夷’,其次‘歸歟’。鄭時林
如此看似好。
孔子轍環而不于,何也?安達三
天子嘗致禮而不往乎?
乞醯為不直,若關重底物,惟我力可貸,奈何?鄭在弼
緊在醯字。蓋醯是人家恒有易求之物,吾雖不乞,人可自求。若是難求之物,惟吾力可求,他人不能,且關係不輕,則豈可恝然?
微生高乞醯,安知當時事勢不得不然?柳漢新
當時事勢不得不然,則聖人豈有此説?
仲尼無迹,顔子微有迹。’顔子之迹如何?柳漢新
顔子之迹,如‘無伐善’、‘無施勞’可見。
也(德)可〔使〕南面。’而以人君事語弟子,似未安。柳漢新
‘南面’二字,在封建時無語嫌。
子桑伯子不衣冠而處,子何謂‘可也簡’?朴契晩
‘可也簡’,非以不衣冠為簡,其人大體自簡。
朱子曰:‘聖人無怒。’可疑。金易龜
‘聖人無怒’,恐非朱子語。
輔氏以道、德、仁、藝屬先後,以志、據、依、游屬輕重。若曰志道、據德、依仁是先重,游藝是後輕,何如?柳漢新
道、德、仁為先,則藝是後也;志、據、依為重,則游差輕矣。來説亦或無病。
‘志,心之所之;意,心之所發’云云。柳漢新
志字甚有筋力,不可草草看。未至於此而求至也,非之而何?念慮意思,先儒之論詳矣。
吕德昭問:‘程子不取鮮于侁顔子樂道”之説,(曰)恐是以道為樂,〔猶〕與道為二物。’朱子答曰:‘説他不是,又未可為十分不是。但只是他語拙,説得來頭撞。公更添説與道為二物,愈不好〔了〕。’黄直卿又問:‘竊恐伊川之説,謂顔子與道為一。若以道為可樂,則二矣。’朱子答曰:‘大概得之。’二子問同而答異,何也?金錫龜
吕德昭云云,語非不是,但鮮于侁本語之外加添得不好,故言其不當如是。
‘女得人焉爾乎’云云。安達三
閭閻一年,東作亦必得人,而後可為。
文質有裏面外面之殊耶?柳漢新
文質皆屬外面事,而近裏為質,致飾為文。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仁,屬春陽也,宜樂水之動;智,屬冬陰也,宜樂山之静。而反之,何也?鄭時林
常情如此,而聖人體仁智之深,故其言别。
‘民鮮’之民,對君言耶?不曰中庸之德,而加‘為’字,何也?‘不偏’、‘不易’,以未發言耶?‘正道’、‘定理’何别?柳漢新
‘民鮮’之民,如云‘天之生斯民’。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非對君言也。‘中庸之為德’,如云‘鬼神之為德’,不必疑。‘不偏’、‘不易’,恐非專以未發言。道便是理,而以用言,則曰‘正道’;以體言,則曰‘定理’。
朱子云:‘孔子只是庸,所為都不是庸。’獨舉孔子何?非庸,則三仁可謂庸乎?柳漢新
不是庸,不可以為衆人通行之法也。在上之德,莫盛於;在下之德,莫盛於仲尼。三仁便與有别。要之,中庸而後可以盡仁。
朱子謂‘子貢問博施濟衆,只就事上言,故夫子就心上指仁之本體而告之’,程子謂‘仁至難言,故止曰“己欲立立人,己欲達達人”’。朱子似説本旨。柳漢新
子貢以博施濟衆為仁,故夫子所以告之者,只就此句内翻轉分揀出仁恕來。若子貢原有别樣話頭,所以告之亦須自别矣。朱子説是本旨,程子説較汎然,然亦有當咀嚼者。
德或以得於天言,或以得於心言。‘德之不修’,此‘德’字是或汎言耶?柳漢新
‘德之不修’,此德恐是德字本面目,至‘明明德’,則已轉用矣。轉之又轉,借之又借,則遂有德為虚位之説。
修德是大底,徙義、改過是修德緊要條目。柳漢新
‘徙義、改過為修德中緊要條目’,此説好。
孔子〔之〕使子華’,謂未為大夫時。大夫何嫌私交?柳漢新
大夫無私交,自是道理無難曉者,但此段注説所推似太過。
‘三隅反’,是告往知來意耶?曹毅坤
‘三隅反’與告往知來有些分别。
‘不以三隅反’,則不復‘叩其兩端而竭焉’,兩言不同。更思之,舉隅時已竭兩端,而聽者不能反隅。鄭時林
來意似近。
‘用行舍藏。’謝氏曰:‘聖人於行藏之間,無意無必,其行非貪位,其藏非獨善。’始可謂真知物我之分。楊氏曰:‘“樂則行之,憂則違之”,之所同;“天下文明”,〔則〕孔子而已〔矣〕。’吕氏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所同〔也〕;“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孔子所獨〔也〕。’朱子曰:‘謝氏知物我之分,恐非所以語聖人。分别不同處,亦有此意。’云‘此意’,何意?金錫龜
聖人無迹,而説别尋一個形迹來,所謂此意謂是耶。
‘文、行、忠、信。’文是知,行是行。行而不講文,則所行多舛;文而不修行,則同於不知。非忠信,則虚僞。廉洙學
成就時雖非别事,而工夫時須逐項用力。
互鄉難與言。’身居互鄉,言則不足諭,不言則兀然獨立,有可以權宜者耶?崔琡民
互鄉難與言’,故里仁為美,鄉鄰有鬥,閉户可也。‘難與言’亦豈今俗阻隔之謂乎?
司敗直以昭公為不知禮,則孔子當奈何?柳漢新
不對之外,似無别處厝。
‘文,莫吾猶人。’‘文’字與他‘文’字微别。蓋餘力學文,以六藝言;‘四教文行’、‘博文約禮’兼格致窮理言;‘文不在兹’兼禮樂制度言;‘夫子之文章’,是性與天道之著,兼威儀文辭言;‘文質’,對忠信誠實言;‘威儀’、‘文為’對下文‘躬行君子’獨以言言,言所以文身也。詳集注言行,言貼‘文’字解,行貼躬行解可見。禹宅禧
論語中諸‘文’字旨趣微别,所論大概新鮮可喜。
朱子謂:‘泰伯所處又有高於文王。’蓋至德則同,無可上下,但所遇不同,處有難易,故以‘所處’言。鄭時林
所論近之。
太王有心翦,則似非聖人氣象;若無心云,則明言泰伯不從,事與叩馬之心同。鄭時林
中明言‘實始翦’,孫豈誣其祖?
曾子有疾’,嘗疑衆人胸中别無懼,聖賢緣甚如此戰兢,直到死不休?古人見道明,於道理路脈,錙銖毫釐,了然在前,差之一步便是坑塹,安得不懼而慎哉?若冥行之人,足下便是罟擭陷穽而莫之省焉,此居敬窮理不可相無者否?崔琡民
極是極是。
‘暴慢’、‘鄙倍’,文字上似易見,而反求之,亦難的見某樣是暴慢,某樣是鄙倍。今若明知吾之某樣為暴慢,某言為鄙倍,豈忍不改而遠之哉?崔琡民
暴是剛惡,慢是柔惡,鄙是汙下,倍是背馳。但患心不存,心存則無不可知者。
‘以能問〔于〕不能’,只傍人見得如此,顔子之心初無我能。謝氏謂‘不知有餘在己’,得矣,然亦不成顔子全不辨能否。然則顔子方問人時,其心正如何?崔琡民
好問,諸葛使人勤攻,古今識道理人,未有自以為予盡知盡能者。顔子若是,何怪乎?
凡人莫説不能與寡,便對先生長者亦無緊切當問者。縱或設問,纔是備例。如何顔子以亞聖之知,兼聖師言,終日而猶未足,更去問不能與寡?崔琡民
纔有用心處便有可問,人在道理中,如魚在水中,頭頭何限可問?
‘犯而不校’,集注謂:‘不見物我之有間。’既是無間,則便是一體,一體則自然不校,如吾之指爪誤觸致傷,豈有校心哉?仁人之一視同仁,亦似此否?崔琡民
物我如何無間?此最常情不到處。果無間矣,不校易易耳。
‘弘毅’字於仁襯貼否?仁者自公自安,未至仁者未能便公,故處心以弘,以致其公;未能便安,故立心以毅,以造乎安否?弘、毅對看亦得,連看亦得。以成德言,則弘便能毅。蓋容受得義理多時,自然得毅。未學者不弘,看道理一邊,便把做局定,更不要去理會,讀書不免揀擇取舍,待人趣向言論少異,便無容受底意。且使我論我,若曰有知有能,則必不敢當。如何能辨别書之當讀不當讀,人之是與非?此章意思不獨曾子言之,夫子固累累言之,而讀者未究耳。既知如此,則當要弘要毅。然毅全責志,不容外求,若弘非只守個空殼弘,弘裏面工夫如何充得?且如讀論語鈍滯支離費幾年,要盡十三經,恐百年内不得了,況他書乎?將日要其弘而無可弘之日,將何術可濟?崔琡民
就‘弘毅’二字咀嚼出意味,固善。但恐讀書門路未甚白直,若是支蔓葛藤,卒難到玲瓏穿穴處。第一段主賓倒置,此章重在‘仁以為己任’一句,非弘毅不成,故自弘毅説起。初非因説弘毅,而旁求襯貼字,覓仁來也。以一里巷語譬之,今年不可無壯奴健牛,農作頗廣也。此其主意在於農作耶?在於人畜耶?主賓既倒,故就仁字上别下注脚,覓‘公、安’字來,真是葛藤之葛藤。如此讀書,可謂枉費心力矣。第二段弘毅對看是正義,連看雖有些意味,終是題外説話。每事皆如此曲求孔穴,則自我作經可也,何必讀經也?第三段有一語好,‘不獨曾子言之,夫子固已累累’云者是也。前後張皇,皆與鄙意不契。夫婦之愚可以與知,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故聖人設教,因其知而益窮,因其能而加勉。今曰‘有知有能,必不敢當’云者,是果穩當乎?書之讀不讀,人之是與非,一是歸之於不可知之地,而以包容為弘。然則‘無友不如’、‘致遠恐泥’皆為上等人説,而非吾之所當取裁耶?一字不明,便可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直是令人惶悚。‘裏面工夫如何充得’以下,又全是强探力取之意。道之浩浩,雖無窮盡,自家着手脚處,必有極簡易極要約之地,豈若大饕之人入水陸大酺,左挐右攫,必一舉盡吞之為快乎?大抵書有正義,有傍義。‘弘毅’章正義:仁為一重擔負,而惟弘毅為可以到底擔負。讀書者當先思仁為何樣物事,弘毅又是何樣名目,來來去去,思之爛熟,字而句、句而章,見其互换一字不得處,即反而思之曰:‘吾果弘果毅否?今日便可擔此重任。若何而可忘卻世間有十三經?’此真讀書人。
‘五音六律不具,不足以(言)〔為〕樂’云云。曹錫晉
律,陰陽各六,則十二律即六律也,以十二律節五音之高低,豈别有所屬乎?
朱子曰:‘一宫只得七聲。’七聲是指甚底?曹錫晉
當考隔八圖,吾本疏律學,不能詳對。
‘民不可使知。’吕氏曰:‘知之未至,(則)適所以啓機心而生惑志。’朱子以為説得是,且曰‘聖人説時卻未有此意,故不附集注’云,則聖人緣何發之?崔琡民
此便是病博施處。吕氏云云,於事情則切,而意思不好。
‘亂邦不居’云云。崔琡民
‘危邦不入,亂邦不居’,皆以出仕者言。
隱亦多道,所載,有畎畝囂囂者,有簞瓢自樂,或狂歌長往,荷蕢潔身。下而嚴陵周黨高尚於有道之世,别是一道。其或下簾潛蹤,賣藥逃名,是接輿、丈人之流。至如龔勝李業服儒行義,潔志退處,學畎畝陋巷之操,而卒以致禍。其所以隱之者,有未盡耶,抑有幸不幸歟?容有是非之可言歟?崔琡民
衣錦尚褧,吾道中元有衆人通行之隱,嚴陵未可以周黨一帶人看。龔勝每憾其見幾不早,微服過,亦是暫時隱。下簾賣藥未可全非,高低自有人品,夷險各有所遇,未可一概論也。欲以末梢、幸不幸為是非,則誤矣。
(誦)〔頌〕各得其所’,而獨稱關雎之亂何?崔琡民
(誦)〔頌〕各有用處,關雎用之鄉人,用之邦國。
三分有二之地,文王似不可有。鄭時林
有,非取其土地、人民。
‘罕言仁而不及義禮智’云云。崔琡民
義、禮、智何嘗罕言,是時不以四德言性。
夫子自謙是謙己,而誨人獨執御之謙,難會。崔琡民
衆人好高,而夫子欲執卑,誨人在其中。
‘麻冕’,小注胡氏曰:‘緇布冠〔者〕,染布為赤黑色。’‘紅紫不〔以〕為褻服’,小注朱子曰:‘合赤黑而成紫。’然則緇與紫是同色,君子不為褻服,況禮冠乎?廉洙學
緇字,吾曾汎然看過,今見果可疑。有‘緇衣之宜’,然則緇不徒作冠,而亦為朝服也。東人於五色五音皆不消詳,吾亦坐在裏許,可歎,然緇與紫似非同色。
‘絶四毋意’,以有意對看,凡事不有意為之,便唤做無意否?若此,則學者皆幾及獨於夫子云爾。崔琡民
意本是商量進退底物事,衆人所不能無者,故大學要人誠其意。聖人物來順應,豈有商量進退?記此語者,知足以知聖人,故云矣。
‘吾有知乎’云云,竭夫子所知兩端耶?竭事理兩端耶?方自謙吾無知也,而又説竭兩端,何也?崔琡民
有知在我,兩端在物。自視,則若未有知;遇物,則不敢不盡其兩端。
顔淵喟然’云云。仰,企望之意;鑽,窮格之意否?崔琡民
曰仰,言己之在下也;曰鑽,言己之未入也。
‘博我’、‘約我’先後。崔琡民
‘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博我’、‘約我’亦若是耳。
所仰之者什麽,所鑽之者什麽,高是甚樣高,堅是甚樣堅,在前者何物,在後者何物,不學則已,學則舍顔子其誰?準的欲學而不得。仰所仰,鑽所鑽,欲為顔子得乎?崔琡民
如此思惟不置,必有可仰可鑽處。
‘出則事公卿’,今人非求仕,恐無事公卿之理。汎言事公卿,而卻置事父兄上何?崔琡民
出字必是如今人言出身出脚,想是自出身人言,故如此矣。
‘子在川上’云云。先儒以逝字非指水,斯字方指水。竊以為逝指水之流而言,‘如斯’指‘不舍晝夜’而言。蓋見水流而歎其流也不舍夫,而道體流行之妙自見於言外,如先儒之言,則意味有所未盡。金錫龜
逝者之論甚新,而曰‘者’、曰‘如’終有包含衆逝意味,更加玩味如何?
程子曰‘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窮,皆與道為體’云云。蓋人是物中之一,血氣流行,呼吸不息,生生不窮之妙,與物無間。所謂‘與道為體’者,而上面又有工夫不息之道,於人似有兩重。崔琡民
被私意間隔,安得不成兩重?到得私意浄盡時,泯然無迹矣。
金致熙曰:‘集注“與道為體”,頗有與道為二之嫌。’曰:‘程子之意,蓋物生水流,無非道之所為,故上句直曰“此道體也”。然物生水流非道體,而直曰道體,則有道器無分之嫌,故又解之曰“與道為體”。道器有上下之分,而只是一形,則此“與道為體”之意。’金錫龜
答説大意似然。
‘匹夫之志’云云。大抵‘心之所之’皆是。志之善,則為善〔志〕[7];志之惡,則為惡志。故逸志、邪志亦謂之志。然畢竟志是立底物事,堅固不會變遷底,故必不可奪,然後方可謂之志,是志字本面。如善人、惡人皆唤做人,而其實人而不仁,不足以為人之意否?崔琡民
不可奪,方是志,極是。
‘不忮求’與‘無諂’,何如?崔琡民
諂便是求字境界。
‘可與權。’朱子曰:‘須是聖人,方可與權。〔若〕以顔子之賢,恐也不敢議。’如伊尹事儘然。若嫂溺事,何待聖人?恐衆人會有用處。崔琡民
言權,則包天下極難處之事在其中,此顔子未敢輕議處。以一事而難之,可乎?
楊氏云:‘知時措之(義)〔宜〕,然後可與權。’此只是時措之義,則事事皆可用權,恐與程子‘權只是經’之説相近。朱子既以權經當有辨,而卻取此説,何也?崔琡民
雖非正義,亦關世教。
‘勇者不懼’,所謂勇者,不涉心性,能為底是乎?柳漢新
勇者是此心之不衰颯。
‘君子不以紺緅飾’,三年之喪,以飾練服何?朴契晩
古以不正之色為凶。
問目同上。金鶴教
自今言之,固可疑,然古禮有如此者。
羔裘玄冠不以弔,今行古禮,則當用何冠?柳漢新
今者吉凶通用涼笠,故有此疑。若復用古冠,則不患無着。
宰我子貢在言語之科,聖人何以言語設科?柳漢新
善為説辭,自當時門人中已有指目,故因為四科之一,聖人豈有以此畫為科目之理?
顔淵死,門人厚葬之。’蓋不幸蚤卒,為其門人者,欲其無使土親膚,厚葬固人情不能已,而夫子以為不可,何也?蓋天下道理只有一個中而已,過猶不及。且以物尊之,孰如尊之以道哉?故違道以尊,乃知道之人所不為也。金錫龜
然。
有問:‘孔子雖富,不當為顔子椁,蓋貧而厚葬不循理也。’朱子曰:‘朋友有通財之義。’孔子若富,則豈不為顔子椁?然則門人厚葬,孔子何責之?鄭學仁
其根由專在‘顔路請車’一句,門人若以己意當初準備,則豈至於請夫子之車也?請之不得,而後厚葬之,則此必顔路之求請而然也。責二三子者,乃所以責顔路也。
厚葬顔子,以其父言,則貧而厚葬,似過也;以門人言,則弟子之厚葬其師,禮也。孔子何責之?鄭時林
歎不得如葬之得宜。蓋顔路請椁時,厚葬已有苗脈矣。
使顔子孔子,亦不賣車買椁耶?恐不然。鄭時林
伯魚孔子,豈得一如孔子伯魚也?
不達,仕季氏,為非義,而施以政事之才,故夫子責之耶。禹宅禧
仕於季氏,非獨冉求,何故獨責冉求耶?
‘其庶乎。’庶,近道也。何謂近道?鄭時林
至而未化,則猶未純乎道矣,此所謂近道耶。
‘億則屢中’,注‘子貢不如顔子之安貧樂道’云。而程子鮮于侁曰:‘使顔子樂道,則道與顔子為二。’與集注之意不同。鄭時林
不樂乎道,所樂何事?程子云云,怕以道為樂耳,非怕樂道也。
曾點言志,高於數子,而終於狂者,知輕行重而然耶!閔璣容
曾點云云,非但知輕行重,而然其知處大致固脱灑,而細節目未必精密,其病豈可全屬於行耶?
‘克己復禮為仁。’己私禮公。無私而公,可以體仁。文頌奎
語非不是,而轉輾生注脚,何時可了?足見不能冰解凍釋。
非禮之聲色交前,如之何勿視聽?如明道‘我心中無妓’可乎?抑亦逡巡避之乎?文頌奎
或有不得不避者,若每事輒避,則學走而可。
‘死生有命。’張子曰:‘論死生則曰有命,以言其氣也;語富貴則曰在天,以言其理也。’謝氏曰:‘命自其所稟言,天自其所遇言。’此皆何謂也?金錫龜
命與天固無分别,而曰有命,則是自上降下之辭;曰在天,則是自流泝源之辭,故可分屬。然而無理,豈有氣也?其實一而已。自上降下,故曰‘所稟’;自流泝源,故曰‘所遇’。
‘居之不疑’,欲他人已信也。夫自疑,則人不信,故偃然自居而不疑,欲以瞞人也。誠於中,形諸外,決不能欺人,自欺而已。以大學自欺照看,何如?禹宅禧
‘居之不疑’,其意如孟子所言‘久假而不歸’,所論似過於鑿。
‘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云云。崔惟允
伯夷窮天地亘萬世而不顧,先慮為仁之隔害,何事可做?
‘莫我知也夫。’伊川曰:‘王通曰“知命者不怨天,自知者不尤人”,王通豈知所謂命者哉?至如釋氏有因緣報應之説,要皆不知命者也。’王氏之言似無病,而程子云爾,何也?因緣報應又何謂也?金錫龜
‘知命者不怨天,以下文自知’云云觀之,蓋謂命乃吾身所賦,而反歸怨於蒼蒼,則不可也。其言未嘗不好,而若言‘命’字本旨,則失之矣,程子之言謂此耶。‘因緣報應’,言此生之吉凶禍福皆前生結因緣,而收報應於後生者也。
‘血氣有時而衰,志氣〔則〕無時而衰’,何如?則志氣不隨血氣而衰乎?崔惟允
少時脚跟牢固,則志氣可以老以不衰。苟不能然,則安能免隨血氣而衰乎?
‘九思’,注:‘九思各專其一。’義林以為九思各專於一心,一心正,則九思各自專也。載圭以為九思各專其一事,何者為得?鄭義林鄭載圭
‘九’下有思字,‘一’下無他字,則‘九’與‘一’都貼在思字上可知矣。季方卻於‘一’字下添入‘心’字,恐非文義。蓋以為有九思云者,非紛然並思視,則思專於明而不他及,聽以下亦然云爾。
‘性相近,習相遠’,以性字兼氣質而言,則上智下愚之氣質不啻天淵,何待習而後遠耶?鄭時林
好善惡惡,知愚皆有是心,此相近也;及其善有不取,惡有不避,則遠矣。
六言六蔽,就子路受病處而言之。觀論語所載,可知愛子羔之賢,而為宰以賊夫人之子,則此好仁而有蔽也;不知為知,正名為迂,無臣而有臣,則此好知而有蔽也;食之禄,與之難,則此好信而有蔽也;有父兄而聞斯行,兄弟而切偲,則此好直而有蔽也;聞乘桴之從,而無所取材,暴虎憑河,不知臨事懼,好謀成,則此好勇而有蔽也;言志率爾、絶糧、愠見,則此好强而有蔽也。鄭時林
就病下藥,果是如此。而子路孔悝家臣,與食差有分别,先儒每以食加之尋常所疑。
‘不為二,則正墻面而立’云云。禹琪疇
‘二’、‘墻面’之語,言其大概,則聖人作用根基在此。不知此,則如墻面云耳。然而言之非難,知而深信為難,在乎其人而已。
逸民,不言泰伯大連少、大連,先少後大,何也?曹毅坤
泰伯之不言於逸民,泰伯君於句吴,不可謂逸民。不言大連未詳。少大先後,或有俗説,而不見的據。
‘大德不逾閑。’明道曰:‘“出入可也”,出須是同歸。’云‘同歸’者,何謂也?金易龜
出字中有背馳者,有同趨向者。所謂同歸,言其雖不由軌轍,而亦非背馳者耶!
不見其有次第先後’云云。柳漢新
記者非一手,又非一時,從後編集,其勢不得不如今論語,如孟子孟子自做,然不拘拘於先後次第。蓋語大語小,左右逢原,此是道體之本。然後來文字,欲初學之易曉先後之序,如繩聯珠貫,非不詳明而意味反淺。
論語不説心。尹泰憲
心以宰物為職,如燈燭以照物為功。今有一把燈燭,中微則當言添油,當言去燼,此乃實事。不知出此而開口必曰燈燭,則虚殼而已,聖賢豈為是哉?凡聖訓之屬於操存窮格邊者,皆添油上事;屬於省察克治邊者,皆去燼上事。可知千言萬語無一語不是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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