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亂德章】
巧言亂德。小不忍，亂大謀。
或問 巧言亂德，楊氏所謂‘巧言為他人之言’者得之，但以亂德為疑於有德，則與下文‘亂大謀’者不類矣。范謝氏以為自為巧言能亂己德，是又務内而略外之失。且巧言之人，何德之可亂，而巧言之害，又何止於亂德而已乎！小不忍，范謝楊以為無果斷之才，侯氏以為無含弘之度，兼此二説，乃為盡其意耳。
語類 問‘小不忍’。曰：‘忍字有兩説，只是一意。“有忍乃有濟”，王介甫解作“强忍”之忍，前輩解作“慈忍”之忍。某謂忍是含忍不發之意。如婦人之仁，是不能忍其愛；匹夫之勇，是不能忍其憤，只是一意。’雉。
蒙引 巧言，他人之言也；小不忍，自己小不忍也。
存疑 此德是‘執德不弘’之德，故注以‘所守’解之，人有所得守之於己德也。巧言以是為非，以非為是，使人聽之，惑於是非而無定守，故曰‘亂德’。然亦德之淺方能亂得，若深安能亂？
增訂 按：德字，存疑以吾所自得言，大士兼天下之德言，二説皆有理可從。○李衷一曰：自家平素無知言工夫，心自揺惑，故巧言得以亂也，理明自不至於喪所守。自家平素無養氣工夫，心為氣使，故小不忍得而亂也，氣定自不至於敗所謀。然則已亂之道何如？亦曰定心知言養氣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