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牛問仁章】
其言也訒。
語類 問：‘仁者，其言也訒。’曰：‘仁者常存此心，所以難其出。不仁者已不識痛癢，得説便説，如人夢寐中讝語，豈復知是非善惡！仁者只知“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蒙引 牛多言而躁，其病在於心不存矣。夫子答其問仁，何不只告以存心，使其於病根所在致力，而乃以訒言告之，何耶？’曰：‘自源固可以及流，泝流亦可以得源，故但訒其言，心便收攝，在固一舉而兩得也。如此則得訒言字面出於牛，易於體訒省察耳。’
增訂 按：其言也訒，是自然能訒，與訒其言不同，須辨。
為之難。
存疑 為之難是為之不輕易。夫子所謂‘如之何，如之何’，周子所謂‘慎動’，孟子所謂‘進賢如不得已’，皆是為之難意。夫義理難明，往往有錯認人欲作天理者，況事有似是而非者，疑似之間只争毫釐，皆所難辨。又克己最難，理欲之間不能以寸，斯須稍不謹，便蹈於人欲之歸矣，是尤人所當難者，為之難是兼此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