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淵】
【第一章】
朱夫子曰:‘看文字須得骨子。諸公且道動箴那個緊要?’答曰:‘“順理則裕”。’曰:‘要連“從欲惟危”,都是。’[1]此説雖謂兩句都是緊要,然兩句之中‘從欲惟危’之句尤為緊要處。故言箴之説亦多詳於此意。蓋其所謂‘吉凶榮辱,惟其所召’即此兩句之意,而曰凶曰辱,乃其‘從欲惟危’之意也,必須復詳言凶之道曰‘傷易、傷煩’,詳言辱之道曰‘己肆、出悖’,則所當緊重致力處,據此可知。
【第七章】
‘兵食’章圈注,‘人情、民德’之説引而不發,若以他説言之,大學序曰:天降生民,與之以仁義之性,一有能盡其性,則天必命為億兆之君師,使之治而教之。書曰:‘奉若天道,建邦設都,樹后王君公,惟以亂民。’以此二説觀之,則所以為政之意,惟在民德而已,非為其他也。雖然,必先順人情,然後可以遂民之德。欲遂民德,則必先於順人情。故圈注至於‘人情、民德’比並言之,則其所以必先兵食者,只為民信之而已。苟無民信,則雖足兵食,尚焉用之?此孔子所以去兵食而存信也。孔朱兩夫子於此雖不詳言其所以然,而所以然之理已見於文義。其以‘足兵、足食’四字比並言之,而又以‘民信之’三字别而言之,是歸重於民信也,不待子貢之善問,然後可知其去兵食也。圈注初以‘人情、民德’比並言之,而末後獨以民德專主言之,則雖不待大學序説及書之所言,而亦可知其義矣。